第4章 已成定局
“是這樣嗎？韻啊，奶奶沒讀過書，不認識字，你可不要騙奶奶啊。”賴惠清六神無主的掉眼淚，看着摩的外面烏漆麻黑的街道，又喃喃道：“韻啊，咱們這樣找，不是辦法，你知道你哥，平時都跟誰一起玩嗎？”
許韻心裏嘆了口氣，雖說她跟許棠是親兄妹，但因為年紀和性別的差距，基本上都各玩的，各交各的朋友，許棠很多事，都是聽別人說，她才知道。
就像現在，她重生前的記憶裏，清清楚楚的知道案發的經過和原因，更甚至還知道在哪被抓，但就是來不急了，現在趕過去，人也被抓在派出所。
“奶奶，我不認識哥哥的朋友，那要不，咱們還是先回去吧，看看媽媽那邊是不是有信了。”許韻看着98年的X縣大街，一時很多感慨。
奶奶想着，這都轉了半天了，再坐下去，不知道人家司機要宰她多少錢，棠兒都出事了，還不如省點錢出來，好給淑鳳拿去救棠兒。
反正不管碰到什麽事，錢，都是好東西！
沒多久，許韻就拉着奶奶，回了家。
許家住在X城縣的士家橋，橋下是一條小河，是拂宜江的一條旁支小河，沒有名字，98年這會的小河，就像回娘家的歌那樣“小河的流水呀，嘩啦啦啦……”
過了士家橋，往前走五十米，就是生她養她，并住了十八年的家。
“沒有人了，奶奶，咱們趕緊回家，看看媽媽還在家不。”
“什麽叫沒有人了？”奶奶是小腳女人，所以走的不快，但現在她已經是拼盡全力的在走，狠不得飛起來，滿腦子都是，家裏出事了，孩子爸爸又不在家，就剩媳婦淑鳳在，那裏撐得住啊。
“你在老周家勾鞋子的時候，鄧泉哥哥鄧超，帶了百來個人，來家裏抄家鬧事，現在沒人了，應該是走了，所以奶奶別怕。”
“哦哦哦，我不怕，我不怕，我就擔心你媽害怕，奶奶那時，小鬼子進村都沒怕呢。”賴惠清慌亂的應着，但腦子裏依然想着，她得快點，那怕前頭都看到四分五裂的大門了，她都狠不得飛。
一進門，果然沒人了，鄧超帶來抄家的人，全都走了。
許韻心裏明白，這是警察勸走的，因為許棠已經抓起來了。
“淑鳳，淑鳳！”賴惠清扯開嗓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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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淑鳳連忙在後面院子裏應了一聲，丢下手裏的炭，趕緊走了出來。
“媽，你回來了，回來就好，你看着家，我帶許韻，去趟派出所。”
“淑鳳啊，棠兒他真打死人啦？”賴惠清整個人都是六神無主，那怕許韻說，不會槍斃，她這心裏也七上八下，心裏說着，許韻現在才多大啊，不過才十四歲，還什麽都不懂呢，保不齊就是寬她心。
苗淑鳳心裏本來就快急死了，許桠又不在家裏，剛才鄧超帶着人一走，她就在滿處打電話找許桠，結果打聽到，許桠去大山裏家訪了，要明天才能到學校，現在家裏就剩她和婆婆，還有女兒許韻。
老中幼，三個年齡階段的女人，到是湊齊了。
那怕她現在急的在心裏破口大罵許桠，現在也沒辦法把人找回來。
“媽，你別問了，我現在也不清楚，你讓我趕緊去趟派出所，回來我再跟你說，你在家看好房子，門爛了，你想辦法拿桌子頂一頂，羅春香那邊說，家裏還有塊好門板，現在給我找去了，等會，讓羅春香和李海兩口子，幫你把門頂上，要是還有人來鬧事，你就讓李海打電話報警，自已別他們起沖突，省得吃虧。”
苗淑鳳語速說的極快，趕緊交待完，拽着許韻就出了門。
許韻邊走，邊尋思……
爸爸許桠，是X城縣郊區耀星中學的體育老師，這個時候，确實是跟着同事，去大山裏家訪了，按重生前的記憶，爸爸是明天中午，才收到信，并在下午的時候，急匆匆的趕了回來。
許韻嘆了口氣，按事情進展，已經是無力回天，唯一能指望的，那就是希望能見哥哥一面，然後把事情的嚴重性，全都揉碎了，掰爛了，說給他聽，希望哥哥許棠，在供詞上，別再當二貨。
說來，許韻也有幾分自嘲，他丫的……
老媽苗淑鳳也是光榮的人民教師，而且在這個年頭，混的還不錯，是附一小學的校長，而附一小學，在這個時候的X城縣來說，不比解放小學差。
而老爸許桠，也是光榮的人民教師，雖然是體育老師，但在98年這會，五、六線小縣城的教師，基本上都是全能，因為這個時候缺老師啊。
再加上改革春風吹大地，有些當教師的，膽兒大……全跟着下海去淘金，膽兒小的，又喜歡安居于現狀的，就留在了家裏。
可再留，這教師職業，也是大量大量的緊缺。
所以，這個時候的老師，基本上就是全能，啥都能教，體育老師能代替數學老師上課，化學老師可以代替地理老師上課……
而她和哥哥許棠，出生在光榮的人民教師家庭，可哥哥居然成了小混混！
這個原因，在重生之前，許韻都沒想明白，這是為啥！
……
火急火燎的趕到了派出所，苗淑鳳叮囑許韻一定要跟緊她，然後就想着法子找熟人。
說實話，這個時候的記憶，除了特別銘心刻骨的，其它的記憶都很模糊，所以，許韻保持沉默的看着媽媽到處找人。
最後找到管戶籍的朋友林阿姨，許韻站在邊上聽着苗淑鳳道：“小林啊，你看，能不能想想辦法，讓我看下許棠。”
“苗老師，這人才抓起來，是不讓看的，現在正在錄口供，就算要看，也要再等一下，我看看能不能找老徐幫幫忙。”林阿姨曾經是苗淑鳳的學生，所以對苗淑鳳的态度很恭敬。
苗淑鳳知道，殺了人的案子，不是小案子，她想看人，小林要擔很大風險，所以咬了咬牙：“那行，我就在外面等，小林啊，你一定要幫幫我，許桠今天不在家，我一個女人在家，心裏慌的也沒底了。”
林阿姨同情的嘆了口氣，拉扯家常那般的說道：“十六、七歲最怕交錯朋友了，那個時候，你要發現許棠交了些不三不四的人，及時阻止就沒今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