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強制
對于“第一任主人”這件事,紀子諾是嗤之以鼻的,仿佛聽到了一個不怎麽有趣的笑話一般。
他冷笑着望向喬伊,啐了一口,眼底皆是輕蔑。
休想讓我臣服。
喬伊知道,紀子諾可不像其他的貨物,他是不可能馴化的野獸。
不過看在這單生意與葉蘇蘇有點關系,頗有興趣的份上,喬伊只是聳了聳肩,對紀子諾的行為熟視無睹。
反正,有錢可撈就對了。
誰在乎什麽道德倫理,什麽愛恨情仇。
之後幾天,紀子諾的生活又恢複了平靜,靜到讓他忍不住懷疑喬伊所說的“第一任主人”是在搞什麽套路來不了了,還是突然反悔覺得沒興趣了。
雖然紀子諾倒是希望如此,但是待遇不僅沒變壞,反而還是一如既往。
模糊的時間概念,令他早已不知今夕何夕。
單人牢房濕冷陰暗,紀子諾每天能接觸到的人,除了那個中文不是很流利的醫生,就是來送飯的陌生人。
從醫生口中能得到消息,查爾斯還活着,前幾天還接受了最後一次檢查,紀子諾倒是有點安慰。
醫生也不禁贊嘆二人命大,紀子諾在昏迷期間的治療,他沒有參與,但他接手後能看出來,恢複得還是不錯,除了會留疤,大概沒什麽後遺症。
留疤?紀子諾冷笑。
這算什麽,這些年來為紀家奔波賣命,受過的傷留過的疤也不少了。
最重要的是,相比之下,葉澈從小到大這些年心裏的傷,恐怕要比他嚴重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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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華傾瀉,躺在破舊鐵板床上的紀子諾伸出手掌,冷色調的月光穿過指尖,想要去抓,卻什麽也沒能抓住。
從門上拆下來的金屬鐵片零件,一直被拿來在磚牆上劃正字做标記。
紀子諾的指尖撫摸着牆上的劃痕,思慮萬千。
這一筆一劃,是多少天流逝的時光,這些時光,本來可以用來陪在葉澈身邊的,倘若這個小傻瓜接受到了他的心意,那麽現在,他是否已經是個能在愛人懷裏安眠的普通人了呢?拿起金屬鐵片零件,在今天劃過的正字旁邊,紀子諾發力,用歪歪扭扭的字跡刻下了那個日思夜想的姓名,葉澈。
遠在國內的葉澈,此刻正在打掃午飯後的餐桌,突然鼻子一癢,轉過身捂嘴打了個噴嚏。
“感冒了嗎?”白辰羽搶過葉澈手裏的餐盤。
“我沒事。
我去洗個手,你放下吧。
午飯你都做了,我洗碗。”
葉澈搖搖頭,試圖再次把碗碟搶過來,卻被嚴正拒絕。
“你坐着,我去。
我們兩個不要分得那麽清楚,何況你還不舒服。”
白辰羽說完,端起桌上的餐盤去洗碗了。
葉澈覺得渾身不自在,不知所措。
想要去廚房幫忙,但又不想跟白辰羽有近距離接觸,只能又返回自己房間,關上門一個人安靜地發呆。
半晌,白辰羽推門走了進來,端着一杯白開水。
“要不要喝點水?”白辰羽笑笑,把杯子端了過去。
而葉澈只是平靜地接過,放在床邊的櫃子上後道謝,禮貌而疏離。
此情此景,忽然一股莫名的火氣上湧,理智卻叫嚣,冷靜壓抑着怒火。
白辰羽笑容未斂,試圖坐在葉澈身邊好好談談這幾個月以來的想法。
可是剛坐下的那一刻,明顯感到葉澈想往旁邊後撤,又遲疑地似動非動,指尖攥着床單,有點緊張局促。
像極了一只随時等待獵人追捕的小鹿。
滴溜滴溜直轉的大眼睛,藏着惶恐與讀不懂的情愫。
在衣料下若隐若現露出的鎖骨,帶着一絲誘惑的味道。
緊咬而逃避的唇,明明應該是抵觸而現在看來卻別有一番風味。
忍耐是有限度的。
突然,白辰羽欺身上前,用力一推就把葉澈壓在了床上。
“不要……放開我,痛。”
葉澈的眼神委屈地閃躲,發絲淩亂。
被突如其來的力氣襲擊,葉澈感到被壓制的手腕處傳來緊緊鉗制的痛感。
“我也痛,在心裏。
這次不想放開你了。
怎麽辦?”說着,白辰羽便刻意在縮短兩人的距離,有些蠻橫地在葉澈的鎖骨落下一吻,一路沿着脖頸蔓延。
生理性的快感無從抵抗地在體內萌芽,可葉澈卻一點都感覺不到享受。
明明這些年來,甚至在遇到紀子諾之前,也不是沒有被其他主人強上過的經歷。
可是,往事一幕幕,都霎時間湧進腦海,仿佛變成一片刺眼的紅色血幕。
身上壓着的也不再只是一個白辰羽,而是被葉蘇蘇和喬伊賣掉當寵物的這些年,數不清的惡意。
瘋狂的野獸在欲念與理性中掙紮嘶吼,狂怒而無力地蠻橫沖撞,撕開舊傷,無法遏制。
白辰羽很懂得如何從身體上賦予他人快樂,拿捏舔舐的每一步,都讓葉澈在矛盾中掙紮酥軟,無力抵抗。
“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碰我……”被翻轉過來趴在床邊的葉澈,無力而綿軟地在哀求。
然而白辰羽這次卻不為所動了,上次也是這樣,心軟放過了。
可是如果一直放過,那又憑什麽不享用到手的美餐?幾乎是有些粗暴的,無視了身下發出的一聲聲哀求,白辰羽扯開葉澈的上衣,沉溺其中地在認真做足前戲。
葉澈的脊背光滑白皙,像是一件精雕細琢的白瓷藝術品。
壓在身後,緊貼着那誘人的裸背白辰羽仿佛在以示懲戒般,從背後在葉澈的脖頸處有些霸道地親吻,一只手探進他的褲子,摸索着那無法違背本能而堅挺的欲望。
被以适當的力度在揉捏,探索敏感點,葉澈覺得渾身像有千萬只螞蟻在撓。
屈辱和無力化作悶聲的嘶吼,卻無人理會。
“很快就會更舒服的,葉澈。”
白辰羽伏在耳邊的聲音猶如惡魔的低語,随即從身後傳來的窸窣聲仿佛一場死亡的宣判。
葉澈太清楚了,拆開那個彩色正方形包裝的小東西,接下來意味着什麽。
“別動我!別,我不想……”葉澈驚恐地想要翻滾逃走,不料腳踝被一把抓住,又拖了過去。
“但是我想。
葉澈你知道嗎,把你搞到床上有多不容易?你那麽騷,讓我玩幾次不行嗎,嗯?”白辰羽熟練地戴好了套,已經準備好了随時提槍上陣,開始在洞口挑逗着蹭來蹭去。
被挑逗的葉澈兩頰緋紅,可是誰又知道,那全然不是嬌羞,是無力的悲憤,是無聲的嗚咽。
“不要,真的……白辰羽,求求你!”“之前是誰被下了藥還往我家跑,嗯?不是想讓我玩嗎?”“我……不是我,那是……”葉澈聲音到了後面,幾乎成了嗚咽不清的喃喃自語。
他越是往上逃,白辰羽便也不再強制,越是往上追。
終于逃到枕邊,白辰羽也準備強行進入時,葉澈突然從枕頭底下摸出一把鋒利的美工刀。
聽到刀片劃出的聲音,白辰羽警覺地松開身下的人翻到一邊,發現臉上挂滿淚痕的葉澈手裏拿的居然是他書房的美工刀,突然一個激靈坐了起來,下意識地後撤到床尾。
“你!你……別激動,葉澈,這個刀特別快,小心點,別傷着自己!”“要麽你殺了我,或者我殺了你……”“小心!”“嘶……”抓着撕開的衣領,握着美工刀,兩只手顫抖得好像早已不是自己軀體的一部分。
以刀相對,胡亂揮舞防衛時,連葉澈自己也沒注意到,竟然無意識地劃破了自己膝蓋附近的大腿面。
一滴,一滴。
殷紅的鮮血順着大腿根部流淌下來,滴在床單上逐漸暈染開來。
沾染了血跡的美工刀無聲掉落,在床的另一邊劃過星點紅色。
白辰羽眼疾手快地搶過美工刀,生怕它再被奪了去。
收起刀後,又迅速拿來了醫藥箱,為葉澈止血包紮。
葉澈面無血色,雙眼緊閉,仿佛剛從窒息中緩過來一般,大口喘着粗氣。
“對不起,剛才是我沖動了。”
“……”“是我的錯,對不起。”
“……”“我……紀子諾對你而言,是什麽?”“……”葉澈沉默地低着頭,任由白辰羽趴在大腿旁邊仔細地包紮傷口。
雙眼無神,衣衫不整,扣子也被扯掉了兩顆。
發絲淩亂,脖頸處還帶着幾個剛才種下的草莓。
不知為何,似乎感受不到大腿處流血的疼痛,或許對于各種傷口早已麻木。
伸出手,午後的陽光透過窗紗,柔和地包裹住手指,好像也能夠抓在掌心似的。
紀子諾,到底是什麽呢?是主人,是情人,還是陌生人?眼淚不受控制地順着眼角滑落,落在床單的血跡上,血水混合,模糊一片。
他是我無趣人生中,唯一的光啊。
葉澈苦笑着緊咬下唇,再一次試圖将午後暖陽握于掌心。
作者有話說:
別打我,我保證這是白辰羽最後一次作妖!_(:з」∠)_馬上發糖,下章就讓紀子諾和葉澈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