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2019.08.26
無從分辨是誰先開始的, 等倆人清醒過來,已經肆無忌憚地吻上對方,熾烈的, 堅硬的, 柔/軟的, 兇/猛的, 失去往日冷靜回歸野獸本能的兩個人, 猶如伴随飓風傾盡迸發的岩漿,狠狠地将對方揉進自己血液。
所以, 哪兒有什麽另外一個存在, 所有借着虛妄名義躲在暗處的表白和關心,全都源自我們一直深藏在骨頭裏的從未發覺的愛意。
而我們如此熾熱地愛着彼此,卻錯過了多少本該一早開始的時光。
每每想到這, 就只恨現在不夠熱切, 不顧虔誠,顧桓心跳如擂鼓, 整個人的意識都像踩在了棉花糖堆積的雲朵,随着那人逼近開始變得支離破碎。
一牆之隔的走廊,喧嚣還在繼續, 充斥着高談闊論的腳步聲不斷傳入,卻都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遙遠聲音, 被眼中只有對方的倆人自動屏蔽。顧桓的理智早已在紀玦極具有侵略的氣息中灰飛煙滅,他阖上眼,勉力抓回一片清醒, 十指深沒入紀玦黑發,又愈發張揚地掠/奪回去——瘋狂的愛意沿着倆人微//顫的指尖直達靈/魂,像是要把他們這麽久才開始的感情,一并補回。
哪裏還顧得上要開的會。
良久,顧桓察覺到紀玦身上和自己一樣的變化,強行綁住心底的小野獸,睜開眼,和他短暫分開。
已經恢複安靜的長廊,一直緊緊關閉的房門發出了“吱呀”一聲響動,卷起一陣急速的旋風,緊接着,重又悄然合攏。
下一時刻,通往停車場的聲控燈幾乎同時亮起,連成一片璀璨的燈海,晚霞絢爛,持續了一個星期的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層疊山巒盡頭,一抹漂亮的彩虹架在雲朵之上,将周遭空氣渲染地五彩斑斓。
車子一路朝着顧桓家疾馳,在還未幹透的空曠郊區小道,濺起一朵又一朵的旖//旎雨花。
顧桓的心跳和車速一起飙到了史上最高,另只手和紀玦緊緊握着,一多半不受控的靈魂幾乎快要瘋掉,徒留一絲理智用來開車。
直到倆人進入別墅,一路邊解邊扔,身上再沒了任何束縛,直接去往浴室——那僅存的一絲理智,也徹底崩斷。
顧桓胳膊緊緊摟着紀玦脖頸,被他與冰冷外表完全不符的熾//熱完全壓制,他看向紀玦,從連綿不斷的吻中抽出一絲空隙,語氣不改桀骜:“我要在上面。”
紀玦輕輕一笑,沒理,只是用行動将他攬得更緊,騰出一只手覆上,邊繼續吻他邊含混不清地說:“你這有東西?”
顧桓腦子還在一片混沌之中,正努力分出一絲心神辨清紀玦聲音,被他這麽一問,這才恍覺自己根本沒準備。
不待顧桓捉回理智思索該怎麽辦,紀玦已經低下頭,腳步微微往後錯了一步,流水未停,沿着再無絲毫疏離的倆人不斷滑落,顧桓猛地一顫,沒忍住,從緊咬的小虎牙溢出一絲極輕的悶//哼,他擡手去抓紀玦,反被紀玦直接箍住雙手,停留在瀕臨失控的意識裏的最後一句話,是紀玦低啞至極的嗓音,“不着急,之前說好的,用嘴給你做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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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顧桓所有殘留的冷靜和理智,都随着這句話轟然破碎,他心髒劇//烈跳動,整個人猶如沒入了滾燙的岩漿,被冰川下的漩渦永久吞噬。
再不分彼此。
流水聲漸停,周遭安靜,只剩下一曲和着月色奏出的戀人間的低/喃,而被倆人一路邊解邊丢的衣服,正孤零零地躺在一樓客廳的地板上,裏面包裹着兩只不停震動直到徹底沒電的手機。
......
高震淣抱着一大束嬌豔欲滴的玫瑰花,坐在被包場的餐廳,和同樣抱着一束花的葛捷錫大眼瞪小眼。
“怎麽回事?”要不是顧桓告訴過高震淣這束花要送紀玦,他差點以為顧桓是要和葛捷錫表白了。
他這樣想着,好奇地瞥了眼葛捷錫手中的花,以他閱花無數的經驗來說,葛捷錫訂的這束花算得上是稀有品種,估計沒少下血本。
難道,紀玦也要對顧桓表白?高震淣瞅瞅餐廳環境,又瞧瞧居然穿了身正裝的葛捷錫,眼珠子一轉,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高震淣猜對了。
葛捷錫一早按照紀玦吩咐,包了場,訂了菜,抱着一束鮮花,原地待命。
哪成想,既沒等來紀玦,也沒等來顧桓,反而等來了冤家小作精高震淣。
和高震淣不想看到他一個道理,行事作風規矩慣了的葛捷錫對這個作天作地的事兒精也沒什麽好感,他黑着一張臉,輕手輕腳将鮮花放到座位上,給高震淣了一個“別問,問我也白問”的眼神。
兩個從不在同一頻道的人難得交流一件事,卻都是兩臉懵逼,見對方并不比自己多知道些什麽,不約而同地摸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結果,一直無人接聽。
高震淣大眼珠子眨啊眨,掐指一算,覺得顧桓不接電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某件事情特別重要,讓顧桓完全忘記了晚上還要對紀玦表白。
除了顧桓已經見到了紀玦,對現在完全為愛瘋狂的顧桓來說,還能有什麽事比他表白更重要?
想到這,高震淣放松下來,翹着二郎腿,對葛捷錫一昂下巴:“你不是下過單了?趕緊兒上菜吧,不然一會兒餐廳都打烊了。”
孰料,他話音剛落,就見葛捷錫臉色一沉,沖他指了指身後:“那不是給你吃的——你餓的話出門右轉,小吃街還沒關門,想吃啥有啥,經濟實惠。”
高震淣聞言,氣炸了:靠,老子都坐在人均上萬的餐廳了,你居然還讓我去小吃街吃飯,這落差真TMD大!
他幹脆沒再搭理葛捷錫,直接對一直侯在一旁的餐廳經理打了個響指,吩咐道:“兩只澳洲龍蝦,一份鵝肝魚子醬,一份香煎龍利魚......”
随着那些葛捷錫壓根兒分不清的昂貴菜品一個接一個地從高震淣嘴裏蹦出,葛捷錫臉色愈發難看起來,一把奪過菜單,冷聲說:“餐廳的食材是限量供應的,你現在都吃完了,一會兒紀哥他們來了吃什麽。”
“大哥,都這個時間點了,你覺得倆人還會來嗎?!”高震淣真想知道這人腦袋是用多少年成精的樹做的,才能這麽不懂變通,他氣得喝了一大杯茶,這才緩口氣,又對餐廳經理繼續說,“再來個牛排,五分熟,對了,你們這最貴的酒是什麽,給我來一瓶。”
葛捷錫皺了皺眉,被高震淣揮金如土的氣場弄得有些坐不住了,忍不住提醒他:“你帶錢了嗎你?點這麽多。”
高震淣本想說你們紀總那麽大方,肯定早付過錢了,瞥到對面的葛捷錫一臉肉疼模樣,眼珠子一眨,索性豪氣地一揮手:“今晚我請客,你放開了肚子吃。”
說着,高震淣又對餐廳經理補充了句“剛才點過的一起來兩份”,随即大爺似的靠回沙發——別說,這種花別人的錢出風頭的事兒還真TMD爽,這玫瑰花,要不也一并內部解決了?正好家裏養的花也枯萎了。
想到這,高震淣直接站起身,将自己帶的花塞給葛捷錫,又毫不客氣地抱走他那束,嘴上大言不慚道:“我幫你送給小顧總。”
葛捷錫一愣,抱着這束看上去一模一樣的玫瑰花,總感覺哪裏怪怪的,想了半天也沒找出什麽毛病,只好“哦”了一聲。
他正襟危坐地抱着玫瑰花,問高震淣:“你怎麽知道紀哥他們不會來?”
高震淣正在玩消消樂,見葛捷錫難得不恥下問,索性退出游戲,拿起手機放到葛捷錫眼前,教育他:“一看你就是沒夜生活的人,這個時間點了,都忙着用美色飽腹,誰還會來吃飯啊。”
葛捷錫依然一臉疑惑,低頭看葛捷錫手機,好巧不巧,幾條自帶消息詳情的微信恰在此時出現在了屏幕上方。
【小騷騷】:高哥,你今晚在哪兒呢?人家好想你呢。
【小騷騷】:你都多久沒找人家了啦,電話都不回,讨厭哦~
......這可真是“現身說法”,論據充足,葛捷錫有點尴尬,木着一張臉,将手機推給高震淣:“我相信了。”
高震淣本來都做好了長篇大論的準備,突見葛捷錫變得如此好說話,一樂,眉飛色舞道:“信我就對了,以後少和我擡杠——”
他話音未落,看到自己手機上的新消息,立馬剎住了嘴,莫名有些心虛。
緊接着,高震淣喝口茶,另只手摸到桌子下的手機,拉黑删除一氣呵成,等做完這一切,才假裝若無其事說:“盜號的都特麽的不是什麽好東西,天天發騷擾短信,煩都煩死了。”
葛捷錫并不清楚高震淣為什麽要和自己解釋那麽多,莫名其妙地看了眼對方,正要打斷他時,不知怎的,從高震淣絮絮叨叨的樣子中發現了一絲極其細微的不自在,心裏莫名一軟,索性耐着性子繼續聽他瞎扯。
而同一時刻,被高震淣遠程拆穿真相的顧桓和紀玦倆人,早已不記得周遭一切,從浴室到床//上,從晚霞到月明,終于知道餓了。
顧桓努力将自己散得七零八碎的意識從紀玦氣息中抽離出,一雙尚未褪去情/愫的眼眸微微彎起,蹭着紀玦額頭:“我餓了。”
“我以為剛才喂/飽你了。”紀玦低笑,輕吻着顧桓耳垂,停了一瞬,忍不住再次吻上他。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每天都在包養蠢布丁的總攻少女“萊莫”,好基友“可愛的小餅幹”,小可愛“晝顏似惡鬼”,給文文灌溉的“藍二”“林霖霖”“好聽聽”小盆友們,以及所有訂閱評論的小可愛們,愛你們呀!
ps:蠢布丁最近一段時間三次元比較忙,更新時間特別不穩定,給小可愛們造成閱讀不便了,在這裏說聲抱歉哎,但我會盡量保證日更的哈,每晚更新一般都是在九十點,早睡的小可愛們可以不用熬夜哈,第二天起來再看鴨,給你們比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