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一回到房間,她便開始踱起了步來
身:“其少,不要因為我而跟他起了沖突,他這人不值得!到了今天,我總算是真正認識到了,他不值得我托付。他跟藍傾喻的事,往後再與我無關,你也不要去管了,好不好?”
“柳小姐,你這是什麽意思?”卓其濃眉一皺,伸手扳開她:“傾喻是我的朋友,無論如何,我都不能丢下她不管!”
“那麽我呢?”柳新月咬住下唇:“一直以來,你在我身邊繞圈,不就是因為你已經放棄了藍傾喻嗎?”
“我從來都沒有放棄過她!”卓其道:“只是……她放棄了我而已!”
柳新月的眼睛一片迷茫,不可置信地看着卓其,心裏一陣陣疼痛。
所以,卓其并不是喜歡她。只是她自個兒誤會了!
“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認為我會為了你而不管藍傾喻,但柳小姐,對我而言,你一直就只是一位普通朋友而已。”卓其淡然地看着她:“如果我做了什麽讓你誤會的事情,那麽我向你道歉!”
柳新月搖晃着頭顱,眼眶泛紅。
想想,其實卓其一直以來,還真沒有對她做什麽過分的事情。甚至,他在她跟前,一直表現出翩翩君子風度。她曾被下藥,他卻沒有對她動手。後來她喝醉了,他也紳士地送她回家……這一切,他做得太完美,所以她才誤會了——
為什麽他要那麽好,讓她的心在被百裏賀傷害的時候,都沉.淪了!
如今,她已經無法挽回百裏賀,又得不到他。那她,豈不是變成了一個笑話?
“不——”她往後退了一步,眼裏盡是凄厲:“為什麽……你們為什麽都會對她情有獨鐘?你……百裏賀!”
她指着百裏賀,冷冷地笑了幾聲,道:“雖然說你一直以來都對我不錯,可自從她出現以後,你的心明顯就已經不再我身上了。你一直都在敷衍着我。可是,你明明是折磨着藍傾喻的,卻把她當成了一回事。甚至,你都不想跟她離婚了!百裏賀,你就是一個騙子!”
說到這裏,她又看向卓其,道:“你……我不知道該怎麽說,你……太壞了!為什麽你明明不喜歡我,卻要來招惹我?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更加可惡!卓其,你是為藍傾喻來報複的對吧?你讓我得不到百裏賀,嘗試失去的滋味——”
聽着她的指責,百裏賀與卓其都皺了一下眉,卻沒有回應。
“怎麽?被我說中心事了?”柳新月見狀,自嘲地笑了起來:“虧我還自诩聰明,原來在你們的眼中,我從來都不是一回事。我真是愚蠢,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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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到這裏,瘋狂地笑了幾聲,猛地往着靳家的鐵欄栅大門沖出去。
在那過程裏,幾乎便被一輛快速而來車子撞上。可她堪堪地避了過去,很快便消失在他們眼中。
百裏賀與卓其都沒有追過去,他們能感覺到,此刻有一道冰冷的視線正幽幽地落在他們身上。于是,他們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看向那雙眼睛的主人。
傾喻的瞳孔裏,是複雜的光芒。
有不屑、輕蔑、嘲諷!
“傾喻……”卓其率先開口:“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可你為我做那些事,完全沒有必要。”傾喻雖然一直不喜柳新月,但也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人會為自己而讓她難堪。看着她剛才悲憤的樣子,她心裏便一陣難受:“你傷害了她,自己去彌補吧!”
說完,視線又落在百裏賀臉上:“既然你不想離婚,那麽咱們就這樣一直耗着吧!百裏賀,反正我已經浪費了那麽多時間,我不怕再跟你一直鬥下去。我相信,總有一天我能離開你的!”
有信念,就有希望!
聽着她那如同宣告一樣的話語,百裏賀濃眉一緊,瞳孔積聚着陰冷光芒:“那咱們就走着瞧好了!”
傾喻扭開臉,徑自步下臺階,同樣孤身走向靳家的大門。
卓其本想追過去,但想起剛才傾喻看他的眼神,竟便失去了勇氣。
明明他那樣做是為她好,卻好像突然變成了他對柳新月的虧欠——
不該是那樣的!
傾喻,我是為了你才會做那些事,求你不要越加疏冷我……
吞咽了一整杯的酒液後,傾喻咳嗽了好半會,方才緩過勁來。
真是!
到底是誰說酒能消愁了,明明喝了下去,非但沒有消愁,反而讓她更愁了!
掌心往着唇瓣輕輕一抹,把嘴角的酒液擦去,她轉過身,正要離開酒吧外出吹風,卻較人擋了去路。
傾喻的酒量其實很淺,一杯烈酒下肚後,她便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昏昏沉沉了。于是,較眼前那人擋住去路,她有些生氣,便遂了自己的心,指尖往着對方的胸.膛戳點一下,哼道:“讓開,不然我對你不客氣的!”
“是嗎?”來人輕淡一笑,伸手握住她的纖指:“那你是想對我怎樣的不客氣法?”
“我——”傾喻慢慢地擡眸,正要與對方叫嚣,但瞧見那人的樣貌後,整個腦子“轟”的一下。
“小傻瓜!”男人伸手,輕輕摸一把她的秀發:“是要醉了吧?”
他話還沒有說完,便見女子整個身子往前一倒,直接便墜入了他懷裏。
男人搖頭嘆息一聲,長臂從她的後背一環,微微彎身,另外托起了她的雙.腿,便把她嬌小的身子抱了起來,走出酒吧。
他們的身影,被人以鎂光燈定格住。
傾喻覺得,自己渾身都在發熱。她晃着腦袋,伸手去扯自己的衣領,試圖把衣服的領口拉開些,好透氣。
可是,怎麽都好像扯不開。
便在這時,有人替她解開了衣衫的紐扣。
傾喻頓時覺得舒服不少,她在恍然中,伸手揪住了那雙手。
“小傻瓜。”男人聲音略略低啞:“放手吧!”
“不要……”傾喻只想着這雙手能夠讓她的熱量減退些,遂把它引向自己的鎖骨:“幫我——”
“你怎麽了?”男人低聲詢問。
“我好熱——”傾喻感覺自己好像在不斷地冒冷汗,她想要得到解放,于是拍着男人的手背:“你幫我!”
一聲低嘆後,男人把她扶起,替她解去了外套,又放她躺下:“你好好躺着,我去給你盛些熱水來敷一下頭,會好受很多的。”
說完,轉身去取水來了。
傾喻很想掙開眼睛去瞧一瞧自己如今身在何處,但她只覺分外的疲憊,怎樣都睜不開眼睛。
很快,男人便折了回來,替她把熱毛巾敷上了額頭。
一陣舒服的感覺立即透過肌.膚在身子四處油走,讓傾喻只想嘆息。
男人輕輕撫着她的臉,動作溫柔。
傾喻覺得,此刻的她是被呵護着的。她快速伸手握住男人的手,不想他遠離自己。
“傻瓜……”男人聲音輕柔。
“嗯……”傾喻不知道自己為何要那樣應答,可她就是開了這個口。她掌心搭到了對方的手背位置,扯着他的手一路往下移,聲音柔軟而細膩:“抱抱我吧——”
“你确定?”
傾喻的回應是,伸手往前一探,攥住了男人的腰身,整個人都往他貼了上去。
☆、159.多事之秋
晨曦初現時,傾喻便醒了過來。
發覺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環境,躺在一張柔.軟的大chuang上。她心中一驚,掌心往着chaung一壓,便快速地翻身坐了起來。
四處察看,感覺這地方,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她眉頭輕輕一皺,立即便颔首,掀開被單,發覺自己身上已經換了一套簡潔的睡衣,不免心中一驚。掌心沿着胸口按壓一下,她便連續地拍了好幾下自己的額頭,懊惱不已。
她到底為什麽要喝酒,這都做過些什麽了啊?
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這樣打自己,不怕傷着腦袋嗎?”一道溫雅的聲音突然幽幽傳來。
傾喻迅速擡眼,看着站在門口處站着那道修.長身子後,眸色一凝:“盛堂?”
男人薄薄一笑:“不正是我嗎?”
“你怎麽會在這裏?不是……我怎麽會在這裏?”傾喻咽了一下喉嚨:“我們……沒有做什麽吧?”
“為什麽這麽問?”盛堂挑起濃眉:“你是期待我們做了些什麽,還是覺得我們不該做什麽?”
“我——”傾喻咬住下唇,聲音微澀:“雖然你一直都遠在他方,但也該多少知道一些關于我的事情。我現在這處境……真的很可笑!”
“小喻。”男人步近chuang邊,坐了起來,伸手覆上她的手背:“長久以來,我都非常的遺憾,在你最需要人陪的時候,卻沒有陪在你身邊。這些日子,我家裏也是發生了一些事情,我被纏住。所以,沒有陪你走最艱難的那段日子,請你原諒我!”
“你別那麽說!”傾喻連忙道:“我知道你對我好,可你并沒有必要一直守着我的……”
她話語才說到這裏,便較男人的指尖輕輕地壓住了唇角:“不!從你昨晚對我的依賴程度來看,我覺得先前我就該抛下一切來找你……”
“盛堂……”傾喻心裏有些不是滋味,畢竟她不曉得自己昨晚到底做過什麽:“我昨晚……怎麽了?”
“你呀!”盛堂咧唇一笑:“一直纏着我不放!”
“我——”傾喻心裏抖了幾下:“我們沒有做什麽吧?”
“你害怕?”
“我不想連累你了!”
“傻瓜,那怎麽會是連累我呢?”盛堂伸手輕輕摸了一把她的秀發:“我很開心你對我的依賴。傾喻,只希望,我能夠成為你的依靠——”
“不!”傾喻立即便把小臉轉開,聲音帶着一股淡漠:“盛堂,我很感激你昨晚帶我來這裏,讓我不至于流落街頭被人欺負。只是,我現在的身份,并不宜跟你呆在酒店裏。我要回去了,咱們有機會再見吧!”
說完,蜷縮着肩膀,稍稍退離開去,便打算下chuang離開。
盛堂眼裏一抹淺淺的失望之色掠過:“你去洗漱一下,我讓人給你準備了衣服。”
他指了一下旁邊的chuang頭櫃,道:“等吃完早餐,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
“我堅持!”盛堂目光裏難得地透露出一抹堅持:“小喻,不要拒絕我!”
被他那雙深邃的眼睛緊緊盯住,傾喻有種無語感覺。
也罷,既然他要堅持,那麽她便遂了他的願吧!
只是從此以後,她不該再與他單獨往來就是。否則,只怕百裏賀那混蛋又要拿來說事,繼續拖延着時間不願意跟她一刀兩斷了!
盛堂訂的酒店套房只怕是最頂級的,不僅環境好,便是餐點,也相當的精致,看着便讓人有食欲。
在吃早餐前,男人還給女子叫了一杯醒酒湯。傾喻喝下去後,感覺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昨晚她到底是喝多了,糊裏糊塗的。現在清醒着,與男人同座一席,只覺有些無奈。她總在給他增添麻煩,她幸好這男人從來都是溫和的,不會責怪她,甚至還在體貼地照顧着她。
“趕緊吃吧!”看她低着頭,拿刀叉輕戳着食物,但并不見得有多好胃口的樣子,盛堂挑挑眉:“要是東西不合胃口,就再另外叫別的吃……”
“不用麻煩了。”傾喻連忙搖頭:“這些都是我喜歡吃的!”
沒錯,小米粥,湯圓,小茶點……全部都是她喜歡的食物。不過是,現在她心裏不好受,才有點吃不下去而已!
盛堂掌心平放在桌面上:“小喻,你有心事,為何不能跟我說?”
“你這次回來,是不是為了參加韓磊的婚禮?”傾喻卻突然擡眸,視線落在男人臉上,聲音帶着一絲苦澀:“你跟他是好朋友,咱們也是通過他才認識的……如今,他訂了婚,聽說不日将結婚。你現在回來,有這一層原因在吧?”
“确實沒錯!”盛堂眸子閃爍一下:“你是否還在意……”
“不!”傾喻不待他把話問完便自嘲地笑了笑,搖頭道:“我跟韓磊早在我選擇嫁給百裏賀的時候就不可能了。如今,他能找到屬于他自己的歸宿,我挺為他開心的。只是……你若要夾在我們中間,怕會不好做人吧!”
“韓磊他是個明事理的人,不會讓我為難的!”
會嗎?
若他真明事理,當初又豈會對她惡言相向,甚至想着要讓她當衆出醜?其實,他也不過就是一個普通到再普通不過的男人!會忌妒,會怨恨。只是,昨晚那晚宴,他倒沒有要對她做什麽的意思。甚至,都沒怎麽正眼瞧過她……想必,是經過了這陣子與靳南雲的相處,他許是愛上了那個女子,才會不再把她放在眼裏罷!
想到這裏,她的心便有些微澀。
為那一場青澀的愛戀心傷。
到底曾經把對方放入了心間,如今各自紛飛,總是噓唏!
“小喻!”看她再度走神,盛堂只道她又思念韓磊,遂道:“如今你們都有了各自的歸宿,便不要再多想了。”
“我不想。”傾喻苦澀一笑:“只是為自己的青春默哀一下吧!”
“傻瓜!”盛堂搖頭:“小喻,你現在倒是越發傻了。”
傾喻手肘撐在桌面,以掌心輕托着腮,淺笑着看盛堂:“那你必定會陪我傻吧?”
盛堂眼裏明顯一亮:“若你願意,我能陪你一直傻下去!”
他那眼中的熠熠亮彩卻讓傾喻瞬時便清醒了過來。
她真傻,明明知道自己不能任xing,可還是會在他溫柔的注視下,讓自己脆弱。
“不!”慢慢地吐出這一個字後,傾喻深吸口氣,道:“盛堂,現在的我,已經沒有資格讓你那樣做了。”
“小喻——”
“我吃好了!”傾喻把刀叉放下:“我進去洗把臉,就回去了。”
看她迫不及待地起身離開,盛堂的眸色一凝,眼裏淡淡的失望萦繞。
坐上車子後,傾喻系了安全帶,盛堂便開車。
“你怎麽自己當司機了?”傾喻淺淡一笑,拿起方才從酒店出來時,随手帶着的雜志翻看。
“為你開車,是我的榮幸。”盛堂微笑道。
傾喻挑挑眉:“盛堂,誰若有福氣當你的女朋友,那當真是幸福不已了。”
盛堂眼角餘光抽空瞥了一下後視鏡,看女子正翻閱着雜志,便專注地開着車子:“若有緣的話,那人總會出現的。”
“以前我也一直想找個溫柔體貼的好男友……我一直覺得,你跟韓磊算是物以類聚的一種人。”突然提及那人,傾喻的眸子便有些黯然。不過,她很快便調整了情緒,道:“确實,他以前跟你也是一樣的。”
“你怎麽還想他?”
“不是想他,只是現在能那麽順其自然地提起他,倒也未必不好!”傾喻深吸口氣:“我認為,我已經可以把他放下了。”
“小喻——”
“咦……”傾喻的目光,突然定格在雜志的某一頁:“這裏怎麽會有我們的報道?”
“什麽?”盛堂在十字路口停車,側身一看她緊盯着的那本雜志內容,臉色微沉。
當前那一頁的報道,确實是一篇關于他與傾喻的內容。只是,全是一些誇大其詞的說法——
不就是說傾喻水xing揚花,又多了一名男人之類的……
“別看了!”盛堂想伸手把傾喻手裏的雜志奪去。
“看不看也改變不了什麽。”傾喻淺薄一笑,眼裏一絲嘲諷光芒:“真是多事之秋。”
盛堂的濃眉緊緊皺起。
盛堂的車子剛駛到百裏莊園門口,便遇上了一輛從裏面駛出來的超跑。那車子直接便擋住了盛堂駛去的車道,逼得盛堂不得不把車子急剎。
由于慣xing緣故,傾喻身子往前一傾,差點便撞上前方的玻璃。也幸好,車子xing能極好,又系了安全帶,才逃過一劫。
只是,看着從那超跑下來的男人,她的臉色瞬時難看至極!
☆、160.懷孕
“小喻,你先呆這裏!”盛堂看着百裏賀匆匆而來,低聲交待傾喻一句,便推門下車。
彼時,百裏賀已經站到他的車子跟前,一看到他,便冷聲笑道:“這不是藍傾喻的新姘.夫嗎?都尋上門來了,真叫厲害啊!”
先前,他們是見過面的,彼此也有過交手,但盛堂一直相讓,是以造成百裏賀的xing情乖巧。如今,聽聞他那般難聽的話語,盛堂再怎樣的溫文爾雅,也有些生氣了。畢竟,這事關到傾喻的清白。因此,他冷下了臉,聲音微沉:“賀少說話如此的沒水準,你真是百裏家的二公子嗎?”
“我是不是百裏賀,你車上的女人最清楚不過!”百裏賀目光沿着盛堂車子的駕座冷冷地掃去一眼:“怎麽?藍傾喻是心虛了,不敢下車來見我?”
“賀少,我真無法想像,小喻那麽好的一個女孩子,為何你要無時無刻都要抵毀她!”盛堂眉頭緊皺,道:“你若不想珍惜她,想珍惜她的人多不勝數。我但願賀少你盡早放手,讓她海闊天空!”
“我當初想自由的時候,她可沒有那麽幹脆地放開我。憑什麽,現在她想在外面勾三搭四了,我便要成全她?”百裏賀雙臂往着前胸一環,聲音清冷:“現在,本少爺可有興趣陪着她一直玩下去了。我看她,能跟我耗到什麽時候!”
盛堂聞言,臉色一寒:“賀少,你這是何必?害了自己又苦了她——”
“盛堂,你少管我們的事!”百裏賀冷聲截斷盛堂的話:“我跟藍傾喻的事,與你無關!”
“只要是跟小喻有關的事,便與我有關!”
“你是她的誰,憑什麽管她的事?”
“我——”
“盛堂。”後背,女子幽幽的聲音突然響起:“你先走吧。”
盛堂轉身,但見傾喻不知何時已經下了車。她的眉眼裏,有些蒼涼,但神色卻還算堅定。他的心裏微疼,唇瓣一動,想要開口說些什麽,但瞧見女子向他搖了搖頭,眼裏隐約有一絲乞求之色,是希望他盡快離開的意思。他心裏一沉,到底還是不願意讓她為難,遂輕輕颔首:“你自己小心點!”
“放心吧。”傾喻沖他彎唇一笑。
盛堂側過臉,視線沿着百裏賀一瞥:“賀少,如果你還是一個男人,就不要拿女人來出氣!否則,只會讓人瞧不起你而已!”
百裏賀眯起雙眸,冷冷地掃他一眼:“我是不是男人,藍傾喻最清楚不過了!”
“你——”
“盛堂,你走吧!”傾喻掌心往着額頭一撫,頭痛欲裂。
她最不願意有任何人因為她而起沖突,尤其是跟百裏賀這種蠻不講理的人對峙。否則,到頭來最吃虧的,必定還是她。
盛堂心裏一疼:“我這就走!”
她那樣的動作,讓他覺得自己如今就是她受罪的源頭!
看盛堂快步走過去上了車,倒車離開,百裏賀撇一下薄唇,視線掃向傾喻:“藍傾喻,你到底想做什麽?”
這話不是該她問他才是嗎?
傾喻眨了一下眼眸:“百裏賀,我們結婚的時候,就說過不管對方的私.生活。如今,你我已經走到了窮途末路,你遲早是要趕我離開百裏家的,那麽,我是個怎樣的人又如何呢?就算我人盡可夫,那就是給你更好的理由來踢我出百裏家。這樣,不正合了你的心意嗎?你甚至,都不必背負着抛棄妻子的罪名。我這是在給你制造臺階讓你好下,你不感激就好了,還在這裏擺出一副質問我的嘴臉做什麽?”
“你——”百裏賀沒想到傾喻竟會說出這些話來,頓時語塞。
傾喻深吸口氣:“我有些累,想回去休息了。”
說完,便要越過他往着莊園裏面走去。
但才走到男人身邊,便較他一只有力的掌心快速地揪住了臂膊。他眸色陰沉,一把攥住她,往他的胸.膛帶過去,讓她狠狠撞上他:“藍傾喻,一.夜未歸,風.流潇灑也就算了。如今,帶敢讓那個男人帶着你上門來,你的膽子不小啊!”
“我說了,咱們誰也管不着誰的私.生活!”
“我們當初是有過那樣的約定沒錯,但我現在改變主意了!”百裏賀神色一冷,道:“從今天開始,你敢再跟別的男人在外面過夜試試看,我打不打斷你的腿!”
“你的腿已經因為你而殘廢了,你想打斷,不必等下一次,不如就趁着今天好日子拿了去吧!”傾喻一擡下颚,毫不服輸地凝視着男人:“混蛋!”
“你——”百裏賀被她嗆得一時竟再說不出話來。
傾喻嘲諷地笑起來:“怎麽?不想要啊?你若現在不要,我怕你以後就沒機會要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既然你想跟我耗,那麽我也就奉陪到底好了!”傾喻咬咬唇,道:“百裏賀,你不願意放我走是吧?行!既然咱們自己解決不了這個問題,那麽我就讓法律幫我解決。我現在,馬上就去法院,申請跟你離婚!還有,我要讓自己身上所有的傷害都曝光,讓大家見識一下,百裏家的賀少是個怎樣殘暴的人!我要讓整個B市裏的人都知道,你百裏賀對我做了許多無恥的事情。所以,我能用法律保護自己,跟你申請分居,兩年後,咱們自動離婚!”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傾喻才說出這話,便轉過身,準備往着外面走去。
百裏賀卻把她硬扯了回來,一捏她的下巴:“藍傾喻,我不會讓你做那些瘋事。就算你去了法院,那也沒用。不會有任何人願意接受你的申請,不然你就等着瞧好了!”
傾喻知道,百裏賀說出這些話,并非是恐吓她。以百裏家在B市的勢力,他确實能做到這些。于是,她的眸子一暗,道:“你怎麽就不能放我一馬?”
“因為你在這場游戲裏玩夠了,可我還沒有!”
這個無聊的理由,讓傾喻瞬時整個人都無力起來。
同時也無言以對。
蠻橫的人,自然不講道理!
傾喻很慶幸,百裏賀因為工作原因,近段時間要到國外去出差。
于是,她的日子便平靜了不少。
然則,她卻發覺自己近日來身子有些恹恹的,總是提不起勁兒來。甚至,連胃口也變差。
她本有胃病,沒有食欲是時常的事情。但會出現惡心嘔吐這種現象,卻着實是讓人她有些吃驚。以前她胃病發作,也就是痛苦難受,不會感覺喉嚨幹澀的。除非——
一個念頭在她的腦子裏成型,她整個人都僵了僵。
若這事情成真,那她該如何是好?
她左思右想,還是決定自己測試一下比較穩妥。
結果,買了驗孕棒回來,發覺自己竟是虛驚一場,她這才稍稍放心。
可她的身子反應還是有些奇怪,不僅無法進食,身子也在日漸消瘦。
王媽見狀,給她炖些湯水,她也完全喝不下去。
一進肚,便基本全吐出來。
“少夫人,你……”王媽是過來人,見狀便道:“是不是否懷孕了?”
“沒有。”傾喻忍住惡心:“我測試過,沒有。”
“那你可能是……患病了。不如,去醫院做個檢查吧!”
傾喻也覺得,這樣拖下去不是辦法,于是便當真去了醫院。
醫生讓她做了B超、驗尿等最基本的檢查。
結果卻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恭喜你,懷孕了。”
當醫生這樣向她宣布的時候,傾喻覺得,整個世界都快要塌下來了。
為什麽,偏偏在這個時候——
她拿着化驗單與B超單,呆呆地走出醫院大門。
一陣猛風吹來,她稍微不慎,手裏的單子飛了出去。
傾喻一驚,連忙跑過去拾掇。
“給你!”一名護士幫她拾起。
“謝謝!”傾喻道謝,接過單子便匆匆離開。
“那不是賀少的妻子藍傾喻嗎?”護士撅一下小嘴。
“好像是。”她的同伴點頭:“她剛才那個B超單子,上面好像顯示懷孕了!”
“藍傾喻懷孕了?”
“是呀,可就不知道,她的孩子是誰的。最近,跟她傳出一.夜緋聞的男人可不少呢!那賀少,豈不是要戴綠帽子了?”
……
這對話,較不遠處的數名病人聽見,消息正逐漸傳開——
回到百裏莊園後,傾喻回到房間,手心卻全是汗。
B超單與驗尿的單子,她不該帶回來的。如今,放哪裏才好,不讓人發現?
她正思索間,房門便較人推開了,一張怒氣沖沖的臉在眼前出現。
☆、161.代價
乍見男人的臉面,傾喻便吃了一驚。她急速後退,直到腳跟抵上了chuang沿,一個站立不穩,便直接跌坐到了柔.軟的chuang榻上。眼見那男人正闊步而來,她失聲道:“百裏賀,你想做什麽?”
他眸子裏閃爍出來那抹冷光,幾乎是想要把她吞噬一樣恐怖。她的心,“噗通噗通”作響,目光四處環顧,想着若他待會發飚,她怎樣才能平安避離,不讓他傷着自己。
百裏賀薄唇一咧,聲音清冷:“藍傾喻,你問我想做什麽?這話,不是該問你自己嗎?”
“我什麽都不想做。”傾喻揪緊放置在後背的單子,咬牙切齒道:“你進我的房間做什麽,出去!”
“這可不是你藍傾喻的地盤!”百裏賀低嗤一笑,整個人已經伫足在女子跟前:“這是我百裏家的地方,沒有你的立足之地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傾喻蹙眉,随後瞬時展開,眼裏閃爍出熠熠亮彩:“莫非……你要放我走了?”
這倒是她一直以來的心願,若他願意那樣做,她倒還是會對他感激不盡的。
脫離的苦海,她便有機會重生!
“你想走?可以啊!”百裏賀嘲諷地笑了笑,眼裏突然一抹沉鹜浮動:“但在走之前,你要先還我一些東西!”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傾喻心裏一緊,警惕地看着他。
她自問從來都不欠他什麽,那麽他到底要她還什麽?
百裏賀撇撇薄唇,猛地往前一傾身,掌心便掐到了女子的脖子位置,道:“把你這陣子欠我的所有都還清我吧!”
說完,快速把她往着chuang榻一扯,整個人便覆了下去。
傾喻大怒:“百裏賀,你又想對我做些禽.獸的事情是不是?你休想!”
她說着這話時,雙手握成拳頭,拼命地往着男人的肩膀襲打過去。
卻不意,手裏的單子還在,在她拳頭襲向男人的時候,連帶着一同揮了出去。
看着那單子落入百裏賀的手中,她瞬時懊惱不已。她本想伸手出去搶回來,可百裏賀已經閃避開去,同時把單子攤開,定眼一看,那雙濃眉便快速地蹙緊:“藍傾喻,我還以為外面的傳言可信度不太高,沒想到你真的懷孕了!”
懷孕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因此傾喻一時也不知道該怎樣去回應男人。她只咬住下唇,冷冷地看着他,不發一言。
百裏賀猛地把那些單子往一旁丢棄開去,指尖快速扯住了她的衣領,使力一扯。
“嘶”的一聲異響在耳畔散去,傾喻便覺胸前一冷。她心中大駭,沉聲罵道:“百裏賀,你明知道我懷孕了還想要做什麽?”
百裏賀卻不回應,但手上的動作并沒有落下。他對她上下其手,不顧她的掙紮與怒罵,只做着他認為必須要做的事情:教訓她!
傾喻覺得,自己渾身的力量都在男人的蠻橫暴.力下,漸漸消散。從一開始的拼命反抗到最後她只能夠任憑他為所欲為,這時間仿佛有一世紀那麽長。可最終,她都堅持不下去——
眼前有些昏暗,她渾身的氣力都在漸漸地消失。身子逐漸疲軟無力,整個世界都變得混沌……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似乎是從天暗到了天明……她原本疲軟不堪的身子,慢慢地有了意識,原本麻.木的身子,也在蘇醒。
恍然中,瞧見眼前一道身影微微閃動。
她掌心沿着額頭輕輕一撫,意識更加清醒。瞬時意識到自己身子某處的疼痛,她快速掀開被單,凝視着腿.間染着的豔紅色彩,整個身子都僵冷無比。
快速擡眸,看着那正在進行着穿衣動作的男人,她咬牙切齒道:“百裏賀,你怎麽可能——”
百裏賀的眸子沿着她的腿.腳位置瞧去,但見那裏一片鮮紅。他眸子慢慢地眯着,冷笑道:“藍傾喻,這就是你背着我偷.腥的代價!”
“百裏賀!”傾喻咬緊牙關,一雙清澈的眸子,蘸着幽怨之色:“你不是男人!”
“你既然敢在外面跟野男人勾.搭,我就可以把你的野.種給弄掉!”百裏賀臉色一僵,聲音微沉:“還有,馬上給我起來,我有事情要宣布!”
“你還想做什麽?”雖然在知道有這孩子的時候,傾喻也曾矛盾過。畢竟,她與他的婚姻并不幸福,那麽他們之間多了一個孩子,不知道是好是壞。可如今,自己肚子裏的孩子被他親手所毀,她還是覺得心有戚戚然。這到底是她的骨血,她并沒有說不想要……只如今,寶寶已經不在。她的心,又酸又痛又難過:“非要把我往死裏逼才願意嗎?”
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