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他有事要忙,晚點才能回來。”
“你還想為他說謊到什麽時候?”百裏楓驀地把手中拿着的搖控猛地往茶幾一丢,待它“啪噠”一聲彈跳起來掉落在地毯後,她霍地站起,冷眼看着傾喻:“他想以你們的蜜月旅行作為掩飾,帶柳新月出去快活是不是?”
傾喻心裏微凜,這才發生多久的事情呢,百裏楓竟然就知道了!想必,她的眼線極廣。于是,她輕垂着眉睫,避開百裏楓審視一般的目光,淡淡道:“我也是才剛知道的。”
“那你有打算與我報告嗎?”
“沒有。”
百裏楓一聲冷嗤:“你膽子倒大,可你能擔得起這件事情引起的後果嗎?”
傾喻輕聲道:“我知道我自己沒本事擔負起任何後果,可我卻不希望百裏家因為我而家庭不睦。”
“喔?”百裏楓挑起眉。
“媽,在我看來,一個有能力的男人,在外面如何風.流快活,那也是理所當然的。前提是,最後他終究是懂得回家的!”傾喻淡淡笑一下:“我不會計較那些有的沒的人,只會守在家裏,等我的丈夫歸來。”
“你真能做到如此?”
“嗯。”
“你這意思是,不希望我去追究阿賀跟柳新月的事?”百裏楓沉聲詢問。
“我沒有能力去左右媽想做的事情,我只希望我的丈夫就算一時被外面的野草迷惑,最後還是會回來我身邊。”
傾喻的聲音又輕又柔,但她眼裏卻平靜無波,仿佛所說一切,都出自真心。
百裏楓見狀,點了點頭:“既然你這麽想,那麽你們夫妻的事,我便不多過問了。我相信,你能處理好一切的。”
“謝謝媽對我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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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休息吧!”
“是!”傾喻轉過身,腳步往樓梯口走去。
心裏,卻冷冷一笑。
百裏楓,你在這裏矯情那麽久,不過就是為了從我身上取得一份無論百裏賀做任何事情,我都會無限支持的保證罷了!
你要,我便給你!
反正我在這個家決計不會長久,關于你那兒子的一切,我還真是怎樣都無所謂!到往後你們要怎麽鬥,都與我無關!
傾喻扯開睡袍的腰帶,正要脫去它時,房門較人“碰碰”地踢響。她秀眉輕蹙,重新系上腰帶,走過去拉開.房門。
男人站在門口,冷着一張臉看她。
“什麽事?”傾喻并沒打算讓他入房,因此掌心抵着房門,不給他推開。
“讓我進去再說!”百裏賀看穿了她的意圖,沉聲道:“我沒什麽耐性的。”
傾喻知道他這是在警告她,她也不願意跟他起什麽沖突,以免自找苦吃,便垂下了手臂。
百裏賀鞋尖一踢房門,大步流星走了進去。
傾喻把房門拉大,才轉身面向他:“有話直說!”
“把門鎖上。”百裏賀冷漠道。
“我跟你沒什麽事情是見不得人的。”
傾喻的話語才落,便感覺眼前一道陰影籠罩過來。随即,房門便“砰”一聲被男人狠狠關上。他手指,在下一秒快速按下了反鎖鍵。
女子直覺,有危險降臨!
☆、028.肮髒的女人,我沒興趣碰
百裏賀轉過身,面向着傾喻,一步步向她逼近。
傾喻下巴微微仰起,與他對視,眼裏一片清明,倒沒顯出驚懼之色。
“我不是警告過你,新月跟我們去旅行的事情,不許有第四個人知道嗎?”百裏賀一臉陰沉,寬厚的手掌,猛地攥住女子的下颚,一雙銳利的眸子,逼視着她:“你倒好,完全把我的話當放屁了!”
“紙是包不住火的。”下巴被他攥得生疼,傾喻伸手去推,但力量終究比不上男人,沒有逃脫得了他的控制。她的眼神再倔強,聲音還是因為肌肉被折騰着的疼痛而微微變得尖銳:“我不說,不代表別人不會說!”
“誰會說?我還是新月?”百裏賀嗤笑:“藍傾喻,你以為我是傻子嗎?”
“你就是一不折不扣的傻子!”被無辜冤枉,傾喻也有些怒意:“柳新月不是白蓮花,你媽更不是!”
她話語才落,便遭男人指尖使力一揪,她的小臉幾乎變形。
百裏賀猛地把她往着chuang榻一推,看她跌倒後,高大的身子壓了下去,抵着她的嬌軀:“我現在倒更想瞧一瞧,你這麽作的女人,是不是白蓮花!”
說完,長指揪緊她的睡袍衣領使力一扯,把它撕成了碎片。
女子如雪般的蝴蝶鎖骨露了出來,那散亂的青絲貼着潔白的肌膚,黑白分明,在光影的映襯下,閃着迷人的色澤。此刻的她,身上只剩下一件薄薄的吊帶絲質睡衣,身子玲珑的曲線,若隐若現,有一種盅惑人心的you惑力在。
如此容易催人動.情的景色,看入百裏賀的眼裏,令他的喉嚨莫名幹澀一下。身子的某個部位,不聽話地有了感覺。
女子被他以單掌壓制住一雙纖細手腕,放置在頭頂,肚腹被他跨坐着,倒沒有掙紮。她一動不動,仿佛無論他即将要做出些什麽事,她都斷不會反抗。只是,看她那雙美麗的大眼睛,似乎有什麽東西閃爍着。
好像是……冷寒的氣勢!
這令百裏賀心中猛地一緊。
“繼續啊!你想做什麽?驗證我是不是白蓮花?我現在就可以直接告訴你,不是!”傾喻在百裏賀眉頭輕皺時,突然便輕笑了起來:“如果你對不是白蓮花的我這具身軀感興趣,咱們不妨來做一對有名有實的夫妻好了!”
她話語未落,強撐起頭顱,紅唇便看似要往着男人的嘴角吻過去。
百裏賀卻是嫌惡地扭開臉,避開她的唇瓣。他放松了抵着她手腕的大手,翻身而起,站在chuang沿前,一雙銳利的眼睛,冷冷地盯着她:“肮髒的女人,我沒興趣碰!”
本以為,戲弄她一下,她會拼命反抗,卻沒想到她竟主動引.誘他!這樣的女人,他百裏賀才不屑要!
傾喻抿唇微微笑着,眼裏波光閃爍,意味深長。
百裏賀冷哼一聲:“我對你是沒興趣,但我想你那寶貝妹妹,跟你不是一樣的貨色吧!要是下回你再敢招惹我,我要對付的人絕不是你,而是她!”
☆、029.你活膩了是不?
“你敢?”傾喻瞬時臉色一寒。
“你可以試試我敢不敢!”百裏賀滿臉盡是嘲諷:“沒真本事就少在這裏給我裝,不自量力!”
傾喻只咬住下唇,狠狠地盯着他,沒有說話。
百裏賀輕輕一拭自己的手袖:“蜜月旅行的原定計劃照舊,不想你妹妹出事,往後就給我乖乖的聽話,我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否則,我會讓你很快就知道什麽叫做悔不當初!”
“只要你不動她,要我做什麽,我都會配合你!”傾喻的态度最終先軟了下來:“但我們之間的約定,你也別忘了!”
“你會做人,我自然不會讓你太難堪!”百裏賀的眸子輕眯一下:“給我好自為之!”
說罷,一甩袖,轉身拉門離開。
傾喻看房門閉合,翻坐起身,掌心輕輕一揉被男人抓疼的手腕,咬緊牙關,把方才差點受他欺辱那種驚怕感慢慢壓下去。
很快,她便阖阖眸,重新躺回chuang榻,自嘲地笑了笑。
她确實是有些不自量力。
心中,突然便一片凄怆。
百裏賀才推門走出傾喻的房間,便瞧見百裏泓半倚在一旁的牆壁。他單手插在褲袋,目光淡淡地斜睨着他,眸底似一泓幽潭。
“大哥,你在這裏做什麽?”百裏賀走向他。
“你跟弟妹怎麽了?”百裏泓只淡淡問他:“吵架了?”
“她太嚣張,閑來無事,就教訓她一下。”
“阿賀,夫妻之間,chuang頭打架chuang尾和。你們有什麽意見不同,大家好好商量就是,何必要動粗?”
“大哥,我們的事你不會懂的!”
“你跟她被媽.逼婚的事情,都怪我。”百裏泓掌心往他肩膀輕輕一拍:“別把氣全部都撒到弟妹身上。”
百裏賀擺手:“跟你沒關系,你也不是有意的,只怪袁筱筱她太可惡了……說到這個,你回來後,都沒聽你提過袁筱筱的事,你有什麽打算?”
“別提了,都過去了。”百裏泓冷淡道:“我現在只想專注在工作上。”
“那你別太拼,享受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嗯。”
“我明天要開始出行,先去睡了。”
百裏泓點頭,目送他回房,轉過頭,視線落在傾喻的房間,眉眼幽幽。
商務機艙很大,只坐他們三個,實在是有些浪費。
可這是百裏賀包下來的,這男人有錢,沒人能奈何得了他。
傾喻無視那對相擁在一塊兒交頭接耳的男女,戴着耳塞,閉緊眸,用心聆聽自己喜歡的音樂。
“你先把這個吃完,我去一下洗手間。”無意間睨到那安靜的女子一臉享受的模樣,百裏賀心裏輕輕哼一聲。他把柳新月喜歡的食物推到她面前,便解了安全帶,起身去洗手間。
柳新月看他離開,側過身瞥向傾喻。但見她靜坐一旁,便從旁邊拿起了一杯橙汁,走過去遞給傾喻:“藍小姐。”
她聲量頗輕,傾喻戴着耳塞,又閉着眼睛,哪裏聽得見瞧得見。
“藍小姐,喝杯水吧!”柳新月不死心,把橙汁舉到了傾喻跟前。
能感覺前方似乎有什麽東西,傾喻下意識地伸手,卻無意推到了柳新月的手腕。看着那橙汁濺出來,柳新月輕呼一聲,急速收了手,讓那些橙汁,悉數都濺到了自己的衣衫上。
傾喻很快便張開了眸,看着她滿身的污漬,眉頭一皺:“你在做什麽?”
“我——”柳新月咬咬下唇:“只是想給你遞一杯橙汁。”
“我不需要。”傾喻淡然道:“你自己去處理一下吧!”
說完,轉開臉,看向窗外。
柳新月握緊只剩下些許殘餘橙汁的杯子,悻悻站了起來,正要離開,卻瞧見原本在洗手間裏的男人已經步了出來。看到她們這邊的場景,他快速走近,不由分說便起腳往着傾喻的座椅狠狠踹下去:“藍傾喻,你居然敢趁我不在的時候欺負新月,你活膩了是不?”
☆、030.小三
座椅的震動令傾喻的身子都微微彈跳了一下,她并沒有起身,只是拉下了其中一只耳塞,靜靜地擡臉,眸光從男人臉面淡淡掃過,而後凝向柳新月。
柳新月急忙伸手去扯百裏賀的手臂:“阿賀,算了,又不是什麽大事。”
“我不論大事小事,總而言之,她欺負你就不行!”百裏賀一把扯她到自己的身後護着,雙眸狠狠地盯着傾喻:“你瞪她做什麽?別以為你能威脅得了她!有我在,你休息欺負她分毫!”
傾喻都懶得跟他争辯,只垂下了眉睫,再度把小臉扭向窗外。
被她這無視他的态度激怒,百裏賀伸手便把傾喻的耳塞扯下來往地面一丢:“藍傾喻,你是聾了還是怎麽着?”
“你不該對我大呼小叫!”傾喻淡聲道:“而是應該勸你的小三別做無聊事!”
“你說誰是小三?”百裏賀臉色一沉。
“我是你的正牌妻子,她不是小三是什麽?”傾喻嘲諷地笑笑:“有本事你把她扶正吧!”
“你——”
“藍小姐!”柳新月聽到傾喻說她是“小三”時,眸色已轉寒。此刻,她輕輕一扯百裏賀,徑自跨前一步,看着傾喻冷聲道:“你別在這裏侮辱人,我們之間到底誰才是小三,大家都心知肚明!我好心好意拿杯橙汁給你喝,你不接受也就算了,用得着在這裏數落我嗎?沒錯,你确實是先我一步嫁進百裏家,可我一直都是阿賀的正牌女友。如今,我們仍舊是真心相愛。只要他一天不承認與你的婚姻,我就不是小三!還有,侮辱人不是只有你們這種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才懂的,我也會,只是以前我不屑做罷了。可你,着實是讓我忍無可忍了!”
她說完,手腕一抖,把杯子裏剩餘的那些橙汁,直接往着傾喻的臉面潑了過去。
看着橙色的汁水把女子的頭顱都染成了嫩黃的色彩,那些水汁順着她的發絲一滴一滴地落下,落在她的衣衫,把她整個人都糟蹋得狼狽不堪,百裏賀扯唇一笑,為柳新月的作為鼓了一把手掌:“新月,做得好!”
柳新月無奈一笑:“我若不宣示一下自己的主權,她會一直把我當病貓的。阿賀,要站在你身邊,我就必須要讓自己強勢一些。我希望,你不會覺得我做得過分!”
“我支持你!”百裏賀摟住她肩膀:“你就要保持着這樣的氣勢,對付那些欺負你的人。”
柳新月輕輕笑一下,把杯子往着傾喻面前一擺:“藍小姐,我們從此井水不犯河水。我希望,你別把人家的好心當成驢肝肺,否則代價你也未必擔得起!”
她說完,反握住百裏賀的手:“阿賀,我們回去坐着吧!”
“好!”百裏賀點頭。
“等一下。”傾喻輕輕開口,掌心沿着臉面輕輕劃過,掃去了殘留在臉上的橙汁。她輕吐口氣,慢慢地站了起來,似笑非笑地看着柳新月:“你挺厲害的嘛!”
柳新月眉頭輕凝,看着她不說話。
百裏賀正要說些什麽,卻見傾喻的手,迅速地動作。他還不來及去阻止,她已是手起掌落,直接往着柳新月的左臉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031.強勢
“啪”的一聲,幹脆利落。
柳新月的左臉,瞬時紅腫。
這一巴,別說是被打的她,便是百裏賀也呆了數秒,方才猛然舉掌,同樣沿着傾喻左邊的臉頰甩去一巴。
同樣是清脆的一個巴掌聲,傾喻中了招。她的臉,自然比柳新月好不到哪裏去。畢竟,男人的力量相較于她,是過之而無不及的。她只覺左臉火辣辣的疼痛,似乎牙肉都被打到出血,有濃腥的味道襲入了心脾。
傾喻沒有任何的猶豫,也給百裏賀送去了一記耳光。
“你——”百裏賀掌心再度舉起來。傾喻沒有任何要躲避的意思,把自己的右臉轉了過去,一副自願受打的模樣。
不可置信地看着明明半臉紅腫,卻依舊不驚不懼地凝視着他的女子,這一次,百裏賀怎麽都再下不了手。
柳新月見狀,心裏一急,舉手便要去打傾喻。
“你敢再向我動一次手試試?我保證你要承受的絕非再是巴掌那麽簡單!”傾喻手心攥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捏,咬牙冷冷盯着她:“他可以對我為所欲為,因為他是百裏賀。無論我願不願意承認,他現在還是我的丈夫,我能夠忍受他對我做的一切。而你,對我來說,什麽都不是!你在我的眼裏,就只像蝼蟻、如塵埃一般渺小,不值一提!我随時,都能夠把你弄死!”
“你威脅我嗎?”感覺到自己的手腕都幾乎要被她捏碎,柳新月咬牙切齒,怒道:“你放開我!”
傾喻不為所動。
百裏賀看柳新月眉頭緊皺,知她如今必是極疼痛。他急速一捏傾喻手腕,沉聲喝道:“藍傾喻,放開新月!”
“你先放開我!”傾喻正眼都沒瞧他。
“你沒有資格來威脅我!”
“我既然能忍受你給予的疼痛,她為何不能忍受我給予的疼痛?”傾喻嘲諷地笑道:“我不在乎跟你耗下去!”
“你——”
“阿賀,我好疼……”柳新月只覺傾喻的力量在不斷地增加,她的骨頭都快要碎掉了。她眼眶潮紅,轉過臉看着百裏賀:“我疼——”
百裏賀心裏大疼,想也沒想便放開了傾喻。
傾喻冷笑一聲,手臂一甩,把柳新月推開。
柳新月跄踉一下,幾乎跌倒。幸得百裏賀疾速扶住,把她抱進懷裏,方才穩住了身子。
男人的目光裏充滿心疼,托起女子的手便急聲詢問:“新月,你別怕,不會有事的。”
柳新月本也是個極強勢的女子,可哪裏料想得到,傾喻跟她一比,那簡直是天壤之別。此刻,她深深地知道,單憑自己的力量,根本不能夠與傾喻比拟。為此,她只得咬緊牙關,改變了策略,借助百裏賀對她的疼惜之心,讓他與她站在同一陣線。她伏進百裏賀的胸膛,聲音略帶哽咽:“阿賀,我真沒用——”
“別那麽說!都怪這個該死的女人……”百裏賀狠狠地瞥傾喻一下,但見後者正冷笑地凝視着他們,他臉色一沉,看她雖然狼狽不堪,可那份天生的強勢還在,心裏莫名一沉:“藍傾喻,今天的事,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032.會情郎?
巴黎,世界時尚之都。
酒店的高級套房裏,燈光璀璨。
傾喻到達酒店後,第一時間便泡了個澡,把身上那些橙汁味道全部去除。此刻,她換上一套潔白的睡袍,端坐在酒店的落地窗臺前,輕啜着杯中酒液,欣賞這個都市的盛世繁華。
一牆之隔的另外一間套房裏,住着他的丈夫與他的女人。
這些,她并不在乎。反正這一次的旅行,她不過是他們的陪襯品。只要他們懂得如何在公衆前做人,她不會打擾他們。
把目光從窗外收回來時,不經意瞧見玻璃上映襯出來的朦胧畫面,她的心輕輕抽了一下。
指尖,慢慢撫上還處于疼痛狀态的臉頰。
男人那一巴,沒有留力。如今,她不僅臉頰紅腫生疼,便是牙肉,只要微微一扯唇,還是會一陣陣抽痛。
不過,這種痛徹入膚的感覺,也讓她更加明白自己的處境。
不争、不搶,其實是最好保護自己的方法。可她是縱然沒得到百裏賀的承認是百裏家的媳婦,作為藍家的千金,也容不得人随意欺辱了去。
是以,打柳新月,打百裏賀,同時得到他們的反擊,或許以後還可能被男人報複,可她并不後悔。
至少目前,一個耳光換了兩記耳光,她覺得值!
把酒杯裏最後一滴酒喝完,她輕吐口氣,把杯子放置在旁,悠然起身,準備到卧室去休息。
門鈴卻在此刻響起。
她眉頭輕凝,拿起搖控,開啓了鑲嵌在房門邊沿的對視屏幕。
門口處,站着一名英俊的年輕男子。他一襲暗灰色西裝,長身如玉,眸色深沉如水。此刻,他手中捧着一束嬌嫩的百合,目光盯着攝像處。
這樣隔着屏幕,仿佛也能夠與她對視!
傾喻的眉心輕輕跳了幾下,并沒有猶豫,指尖壓下了開啓房門的按鍵。
房門開啓,男人俊美的臉就在眼前。他沒有馬上進屋,只是目光皚皚地盯着女子瞧了數秒,方才溫和地道:“冒昧來訪,不知我的公主,是否允許我進去?”
“盛堂,你別鬧我,快進來吧!”傾喻失笑,向他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小的感激不盡!”盛堂一笑,眉清目俊。
他步入房間後,順手關上房門,然後走到了傾喻面前,把手裏的花束遞給她:“希望你賞臉接受!”
傾喻接過,放在跟前聞了聞:“好清新的味道。”
“就像你,渾身都散發着清新氣息。”
“你的嘴巴太會說話了,最近又哄了不少女孩子上鈎吧?”
“別把我說成種馬一族,你明知我一心向明月的!”盛堂攤攤手,與她一并在沙發落座:“奈何明月照溝渠。”
傾喻忍不住瞪他一眼,正色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我這幾天來查看酒店的業務,正巧看到了你。”盛堂微微一頓,目光轉深:“小喻,先前一直都沒有聯系到你,但我有看到新聞,也從韓磊那裏了解了一下大概情況。你們……有點太可惜了。”
“別說這些了。”傾喻眼底一絲艱澀閃爍:“這既已是事實,你該祝福我才是。”
“我自然會祝福你!”盛堂見她無意多說,也沒再追問,只道:“無論如何,你做任何選擇,我都會支持。”
傾喻心裏一暖,沖他笑笑:“謝謝!”
“大恩不言謝啊!”
“這算什麽大恩啊!”
“當然算!”盛堂伸手往她的發端輕輕一摸:“想必如今你在原本的圈子,是沒法呆了吧?而我,卻對你不離不棄,你說這是不是大恩?”
提及這事,明明該是悲傷的,可經由他的嘴裏一說出來,傾喻只覺得人生充滿了希望。
她淺笑,溫潤的眉眼,宛若繁星散碎,蘸着耀眼的光:“嗯,這确實是大恩。”
盛堂掌心往她小臉輕輕一拍。
便在此刻,房門突然較人“嗤”一聲推開,男人沉冷的聲音随即傳來:“藍傾喻,還不讓我抓到你!你明面上,是随我出來度蜜月,實際上,是為了會情郎吧?”
☆、033.婚內出軌
男人氣勢洶洶,宛若一副抓jian在chuang的強勢态度。
他說話時,已經對着他們連拍了數張照片。
盛堂的手,迅速從傾喻的臉面移開。他與傾喻的關系一向親昵,算是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的那類。今夜見到她,他便感覺她的臉蛋兒似乎有些紅腫。他想确定一下,她是不是被人打過。而他得到的結果,讓他心裏惡寒。因為,方才他在女子臉面撫過時,有看到她的眉尖緊蹙。這動作,分明就是因為疼痛所致。如今,看着百裏賀闊步而來,他高大的身子站了起身,冷眼看着他:“賀少,請你說話放尊重點!”
“她這種女人,不值得我尊重!”百裏賀低嗤一笑,眸光在盛堂的臉面打量幾下:“啧啧,這不是盛世國際集團的盛少嗎?怎麽,原來你跟藍傾喻早就勾.搭在一起了?她不是跟韓磊的嗎?也跟了你?我說藍傾喻,你到底有幾個男人啊?”
他們都是商界年輕的翹楚,百裏賀是商界數一數二的精英,而盛堂的經商手段同樣出色。他們都被譽為商界未來的棟梁,可見能力之卓越。
二人在各自的行業都是頂尖狀元,也曾在社交場合碰過幾次面,僅僅只是點頭之交,并沒有正面起過沖突。如今,卻因傾喻而對立。
聽到百裏賀對傾喻的侮辱話語,盛堂原本如玉溫潤的眉眼,瞬時有陰霾浮動。他跨前一步,擋了百裏賀落在傾喻臉上的視線,漠然開口:“小喻是個好女孩,我不準你抵毀她!”
“我說盛少,你是被她迷瞎雙眼了吧?”百裏賀嘲諷地笑起來:“她若是好女孩,這世上所有的女人可就全部都是白蓮花了!”
“百裏賀!”盛堂聲音一沉。
“盛堂。”彼時,傾喻已然站起,她指尖輕輕一揪盛堂的衣袖,從他背後走出,與百裏賀四目對視:“盛堂只是我的舊友,我跟他并非你想像中的那種關系!”
“舊友?”百裏賀眼裏充滿了恥笑:“沒有人會對自己的舊友動手動腳的!”
“信不信由你!”傾喻懶得跟他吵鬧,只淡然道:“總而言之,我沒有做任何逾越自己身份的事。”
“我就是不信你!”百裏賀道:“我要把你們勾.搭的事情公諸于世!”
他說話時,舉起掌心握着的手機搖晃幾下,随即低頭在上面點擊起來。
盛堂不假思索,迅速伸手過去要奪他手機。可惜,百裏賀的反應神速,微微偏身閃過:“怎麽?心虛了,想毀滅證據?”
“你根本沒有對我抓jian在chuang,就憑兩張他指尖從我臉上劃過的照片,就想讓大夥相信我婚內出.軌?”傾喻輕輕嘲笑:“百裏賀,你會不會太天真了一些?”
“至少,這會讓你的形象從此一落千丈。”
“形象我并不在乎,但那些照片一出,被人取笑戴綠帽子的人只會是你罷了!”傾喻無所謂地聳肩:“到時候,全世界的人都在看你笑話,說你堂堂一個百裏家的二少爺,卻管不住自己的妻子。應該,會有很多人懷疑你那方面有問題吧!”
☆、034.會累會疼
“你認為我還會在乎這些了嗎?”百裏賀不屑地冷笑:“藍傾喻,你若這樣想,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你可以不在乎,但你.媽呢?”傾喻眸中波瀾不驚:“你的百裏家族呢?他們,丢得起這個臉面嗎?”
“只要能逼你與我離婚,我豈會在乎他們!”
“這事一出,你.媽可能會同意你與我離婚,但柳新月卻是絕對進不了你們百裏家門!”傾喻冷靜地道:“因為你.媽一定會震怒,她會認為,此事全因柳新月而起。或許,她還會想方設法去除掉柳新月,讓你從此絕了娶她的心思!”
“你——”
“你向我發火是沒有意思的,你有本事,沖你.媽發去!”
百裏賀指尖死命地握緊手機,瞪着傾喻的眼裏,層層沉狠之色劃過。頃刻後,他猛地一甩手臂,他掌心裏握着的手機,便“砰”一聲摔到了地上。雖有厚厚的地毯作為鋪墊,可他的力量到底太大,手機還是不堪一擊,四分五裂!
傾喻冷眼旁觀,不為所動。
“我一定會跟你離婚的!”百裏賀摞下狠話後,轉身憤然離去。
“我等着。”傾喻只如是輕輕應答。
男人頭也不回,房門在他的粗暴對待下,發出了一陣巨響。
他們對峙間,盛堂站在一旁,不發一言。他眼裏的傾喻,一直都是溫柔婉約的,什麽時候開始,她竟已經懂得如此僞裝來保護自己了?
想到這裏,他心裏不是滋味。他想伸手去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可女子已經沖他淡然一笑,仿佛安全不把方才的事放心上,反過來安慰他:“我很好,你不必替我擔心。好不容易見了面,倒是讓你笑話了。”
“小喻——”
“盛堂,什麽都不要說。”傾喻擡起下颚,眸色幽幽:“這是我的命運,該由我自己來承擔,誰也幫不了我!”
“我知道。”其實,盛堂又何嘗不知她歷來都是表面柔弱,內心堅強的女子。可看着她過得那麽辛苦,他還是會覺得心疼。他伸手,把女子往着懷裏輕輕一擁:“只是小喻,我想你記住,無論你有任何需要,我都必定會在你身邊支持你的!”
“嗯。”傾喻并沒有推開他,而是輕輕阖了眸,讓自己這一刻,在他懷裏脆弱地呼吸着。
她再堅強,也是會累會痛的,需要人疼。
盛堂是她可以偶爾借肩膀依靠一下的朋友。
僅此而已!
百裏賀出門後,把從客服部那裏弄來的房卡往垃圾桶狠狠一丢。
想到自己在傾喻面前吃蹩,他便覺得心理極不平衡。明明只是那麽柔弱的一個女子,卻時時都似乎能夠爆發,讓人刮目相看。
她也真會勾.搭男人,盛堂可也算得上是個人物。要對付的話,絕對不容易!
乍見他們親密的模樣,他是惱怒的。她平時裝好媳婦裝得那麽完美,倒沒想到也是婊.子一名!難怪,她完全不在乎他與柳新月的關系了。原來,是有不少的姘夫!
不過想深一層,這也倒好。待日後時機成熟,他可以利用這一點,把她驅逐出門!
☆、035.神經病
“阿賀,你怎麽了?”看百裏賀一回來便連喝了幾杯紅酒,柳新月眉頭輕皺,走過去奪了他的酒杯:“別喝多了,傷身。”
“藍傾喻那個蕩.婦,居然背着我偷男人!”百裏賀氣結難平,冷哼道:“她敢給我戴綠帽子,我定會讓她不好過!”
“你很在乎她與其他男人在一起嗎?”柳新月心裏微沉,試探性詢問:“她若出.軌,你們不是更容易離婚?”
“我沒在乎她,她出.軌的話,我跟她确實也更加容易離婚,可問題是,現如今我與她出來度蜜月,而我媽一定譴人盯着。要是她知道藍傾喻出.軌的事情是由我曝光,我媽肯定會很生氣。到時候,她不能拿我怎樣,但一定會拿你來出氣。”百裏賀坐到沙發上,拉柳新月坐到自己的大腿上:“如果我媽要對付你,我怕你會防不勝防。”
原來他是在擔心這個,幸好!
柳新月手臂往着男人的脖子一摟,把小臉往他肩膀貼去,輕輕道:“阿賀,你時刻都為我着想,我實在是感動。”
“傻瓜,除了你,我還能為誰着想?”男人摸摸她的臉。
柳新月倒抽了口氣。
在機艙裏與傾喻起沖突時,被那個女子揮了一巴,對方所用力量之大,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如今,她的臉還隐隐抽痛,被百裏賀無意碰上,她的眼眶便不禁紅了。
百裏賀疼惜地看着她:“真該死!我就該再對那個女人狠一點!”
“你一直都不對女人動手,可還是為我打了她,我已經覺得很幸福了。”柳新月笑了笑,掌心捧住男人的臉:“阿賀,你為我做得太多了。”
“只要你相信我,願意等我就好!”
“我一定會的。”柳新月眸子明暗交錯。
原本,她并不願意成為被人唾棄的小三,可百裏賀對她實在是太好,讓她無法狠下心丢棄他們這份感情。更何況,經歷了今天的事情後,她深谙一個道理:沒有權力,屁都不是!
往後,她不會再隐忍。只要藍傾喻敢找她麻煩,她必定要千百倍地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