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N機
開機第一場戲,蔡導本來是想拍男主雙人格暴露,跟女主的那場對手戲,可偏偏飾演女主的那個演員因為某些不可抗力原因還沒進組,便把這一場挪到了後頭,先拍男主女裝癖夜店殺人那一幕,正好就是之前葉勳試鏡演的那場戲。這場戲,葉勳在試鏡時的表演可謂是相當驚豔,按理說應該很得心應手才對,然而真開拍了,卻因為對手演員的不在狀況接連N機。
“不對不對,再來!”一連N機十幾條,開機不順令蔡導的脾氣不可抑制的暴躁起來:“杜衡你情感表達不對,你得記住,你這是在被變态折磨等死,不是在被強奸!你要表達的不是恐懼羞憤,而是恐懼絕望,絕望明白嗎?再來!”
杜衡是個剛選秀出道的十八線小新人,雖然是個龍套,但這也算是他出道後的第一個角色,還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躲過試鏡篩選,走後門給塞進來的,原本以為這個龍套角色很容易,沒想到蔡導這麽嚴格,對個龍套的要求都這麽高。原本因為不停N機就緊張着急,再被導演這麽一吼,急的都不會演了,人家是越磨越好,他是越磨越差。
最後實在無奈,蔡導只好喊了暫停,休息幾分鐘再來。
葉勳見杜衡沮喪的抱頭蹲在一邊,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
“從小到大,你有經歷過什麽讓你感到很絕望的事嗎?”葉勳走到杜衡的身邊,為了不給對方增加壓力,他特地保持平視的視覺也蹲了下來,看着杜衡聲音輕柔的問。
杜衡詫異的看了葉勳一眼,愣了愣才猶豫的說:“學費被偷,回家要挨抽,這個算嗎?”
葉勳搖了搖頭:“其實沒經過最絕望的事沒什麽,演員本身,演的不是自己,而是要試着将自己代入角色本身,當鏡頭對準你那一刻,你不是杜衡,你就是那個被你飾演的角色,你也不是在演一個被變态色誘折磨等死的人,你就是那個正在被色誘後又被變态折磨等死的人。”
杜衡茫然的看着葉勳。
葉勳直視杜衡的眼睛,突然就變了臉,眼神陰鸷癫狂,笑容詭谲猙獰,活脫脫就是變态重現:“看着我的眼睛。”
杜衡直視葉勳的眼睛不由自主的閃爍。
葉勳自顧自的往下說:“接下來,我會用刀割斷你的舌頭,然後再扒掉你的褲子,将你的男根一刀一刀片肉剔骨那樣淩遲很多刀,你痛到痙攣,卻喊不出來,夜店的後門就在不遠,來來回回都是人的腳步聲,可卻沒人能聽到你的呼救,你整個下半身都浸泡在獻血裏,大腿上,小腹上全是你男根片下來的血淋漓的碎肉,你感覺到生命在流失,你就快要死了,然而你又很痛,痛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葉勳的聲音,就像是帶着某種催眠的魔力,杜衡不由自主的就跟随着他描述的開始幻想,幻想自己就是那個正在被折磨等死的人,幻想自己倒在血泊中……
“謝謝你,我,我好像有點感覺了。”杜衡打了個冷顫看向葉勳。
葉勳勾唇一笑,臉上的陰翳扭曲瞬間就不見了,女裝扮相的他因為這一笑,很有些一笑傾城的風情萬種,直接把杜衡給看愣了。他卻撩了下直長發站起身來,拍拍杜衡的肩膀說了聲加油,轉身走開了。
接下來的拍攝果然好多了,雖然還是N機了幾次,但總算是給過了。
Advertisement
這會兒正好是下午三四點鐘,而就在這個時候,又有人掐着點的以葉勳名義,來給劇組送甜點。
這一次大家仍然沒有覺得不對,雖然葉勳是在拍戲,可他還有助理嘛。
唯有蔡導發現不對勁,走到他身邊拍了下肩膀:“凡事過猶不及,雖說收買人心打好關系很重要,但太過了總會适得其反,你在這圈子裏混了這麽多年,想必應該知道這個道理,這……其實不是你的意思吧?”
“不是。”終于遇到個明白人,葉勳簡直要熱淚盈眶了,然而實際上他只是擰緊了眉頭一臉發愁:“可是我也不知道是誰在背後做這些。”
“回頭我跟錢勇打招呼,以後再有這事兒直接給攔下。”錢勇就是生活制片。
葉勳聞言一喜,忙感激道:“那真是多謝蔡導了。”
蔡導搖了搖頭轉身走了,要不是姜總特地叮囑要好好關照這個葉勳,他才懶得管拍戲以外的閑事呢。
有了蔡導打招呼,之後幾天果然風平浪靜了。
而飾演女主角的演員徐璐,就是第三天下午才進組的。不過跟徐璐一起來的,還有姜峰,這就讓人很意外了,因為徐璐根本就不是凱盛的藝人,怎麽都不該是被姜峰親自送到劇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