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之一武成惡

第31章 chap.31

妄天着急地不停在原地打轉，詢問雷利刃到達的方位，被迫無奈的他只好先現身。

“臭蛇，臭蛇，趕緊救我。”戈暖一看見妄天，就着急地喊救命，雷驚之那陰霾的眼神緊緊地盯着自己，戈暖避無可避，逃無可逃，戈暖清楚自己如今只是砧板上的魚，雷驚之不動手是因為他在享受着這點逗弄老鼠的快感，戈暖感受到了自己的弱小和無力，也感受到了雷利刃的無奈和痛苦。

原來被別人欺負原來是這種感受嗎？原來這就是一種恨不得自己也消失的感受嗎？他為何如此地無力，他為何如此地被迫承受着這一切，雷驚之那雙赤紅色的眼睛盯着自己的時候，戈暖恐懼害怕無助，最後歸于死寂。

雷利刃來不及救他了，他會發現自己已經丢了嗎？戈暖暗自懊惱着，自己當時就應該跟着雷利刃去行風屋子裏，而不是仍懶散地倒在地上，被雷驚之趁機捂住他的嘴巴擄到了森林深處。

如今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地步，戈暖不相信雷驚之只是想要教訓他一頓，他想教訓的是雷利刃，弄死他的一只狗在雷驚之眼中恰恰是最能滿足他內心的施虐感和達到讓雷利刃的不自在的目的。

越想，雷驚之越氣，若是再來一次，他肯定不會輸給雷利刃，輸給一個小鎮的比他低兩個境界的孩子這件事本身就十分地丢人。

雷驚之抓住戈暖的脖子将他提了起來，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到底該從哪裏下手呢？

一股惡臭襲來，雷驚之松了手勁，卻并沒有放手，回過頭，看見一條粗壯的蛇朝着他攻擊而來，雷驚之臉上露出了一絲鄙夷的笑容，單手直接按住了朝着他襲來的妄天的頭。

“嘶嘶嘶。” “戈暖，救救我。”妄天求助道，他頭顱遠比雷驚之的手掌要大，但對方完全地控制住了他，甚至有一股奇怪的吸力緊緊地将他吸附在雷驚之的手掌之中。

戈暖無奈地想到，他現在自己都自身難保了，怎麽去救妄天呢，不過既然妄天出現在了這裏，就只能寄希望于妄天已經聯系到了雷利刃。

戈暖感覺到自己肺中的空氣越來越少，頭暈讓人已經無法再思考些什麽了，只是遺憾，那孩子在他死後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妄天見戈暖的情況越來越不好，直接一甩尾巴，狠狠地攻向雷驚之，雷驚之一甩手，妄天便直接被甩了出去。

雷驚之看向了被自己提在手裏的戈暖，“真幸福，有人救你，對嗎？”

戈暖拼命地掙紮，他感覺到空氣越來越稀薄。

聽到了腳步聲，雷驚之松開了手，戈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發出一聲奄奄一息的悲鳴。

“真是一場好戲，不過你來得并不及時，好戲還沒有開場。”雷驚之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暴虐。

他就知道雷驚之這家夥就是個變态，戈暖憤憤地想。

雷利刃緊緊地盯着被甩在地上的戈暖。

一旁的妄天見自己主人竟然一點也不在意自己被甩了出去，頓時委委屈屈地爬到了雷利刃的旁邊，不停地吐出蛇信子，豎起的蛇眼緊緊地盯着雷驚之，都是這個壞人欺負他們。

這麽的漠視讓雷驚之感到了更加的憤怒，提起一腳就要狠狠地踩在戈暖身上。

雷利刃瞳孔猛一瞪大，手中的招式絲毫沒有保留。

被雷利刃的一推而飛了出去的雷驚之站穩了之後看着雷利刃，戲谑地說道，“你果真藏了好幾手。”

這速度若非黃上品武技，是不可能施展出來的，這小子藏了一手，雷驚之內心的風暴更加狂亂，徹底擊碎這樣的人的夢想，對他來說是一件非常開心的事情。

雷利刃再次沖了上去，沒有絲毫保留，兩人的動作讓一蛇一狗完全眼花缭亂。

得到雷利刃分心吩咐的妄天叼起戈暖藏到了一邊的樹叢裏。

但一蛇一狗仍在關注着兩人的戰鬥。

能在比賽中扛下雷驚之奮力一擊的雷利刃卻并沒有能夠殺死他的能力，在暴怒情況下的雷驚之招招淩冽，完全置人于死地，雷利刃勉強才能招架住。

但他被一次又一次地摔了出去，讓一蛇一狗都意識到了雷利刃打不過眼前這個人。

“臭蛇，我們去幫他吧。”雷驚之那陰冷的表情以及那完全将他當作死物一般的眼神還在他腦海之中揮灑不去，但戈暖抛卻了自己的膽怯，鼓起勇氣對妄天提議道，“我們兩個争取讓雷驚之分心。”

得到命令的妄天想不起自己要說什麽了，只好聽話地和戈暖一人從一邊向雷驚之攻擊而去。

沒有絲毫收手的雷驚之直接将戈暖甩了出去，他狠狠地被砸到了樹幹上掉落下來，口腔之中有股腥甜噴湧而出，他已經無法站立起來了。

他就是一條普通的小狗，在這群武者面前，他的生命是多麽地脆弱。

戈暖深深地望了雷利刃一眼，幸好這麽脆弱的生活也有自己要守護的東西，也有自己生命存在的價值。

兩人莫名其妙地一直在對視，戈暖露出了一絲笑容，總覺得現在的情景很是傷感，但戈暖相信主角的氣運讓他不至于再次失敗，但他或許就沒有這個待遇了。

雷驚之見他仍在注視着戈暖，意識到這家夥比他想象之中的還要在意那只狗，這只低賤的狗也只有這麽低賤的人才會在意，越是摧毀一個人在意的東西，越是能夠打擊一個人。

雷驚之将雷利刃再次甩了出去，走近了戈暖。

虛弱的戈暖艱難地往前爬着，他看着雷利刃和妄天想要來救他，卻不斷地被甩出去，如今兩人已經是強弩之末，兩層境界的差距這才真正地體現了出來。

原本就是大意的雷驚之竟然被雷利刃攔住了一招，他以為根本不會有人能接住他近七成功力的一擊，這才憤怒地轉身就離開了。

如今，雷驚之完全不保留自己的功力，将雷利刃玩弄于股掌之中。

“讓雷利刃逃走吧。”戈暖汪汪了兩下，做出了這個非常艱難的決定，他不想讓雷利刃因此而喪命，沒有奇跡發生，不如讓他保留性命。

妄天卻遲遲沒有開口。

戈暖發出了一絲祈求的哀鳴，“妄天，你們離開吧，背着他趕緊離開吧。”

真的是不可以理喻的請求，這家夥怎麽能夠只讓自己當英雄呢？妄天眼睛裏有一些濕濕的東西似乎要湧出來。

他出生那刻沒有父母照顧，他沒有哭過，自己淪落為一個九歲的只有淬體一重的孩子的本命妖獸。他沒有哭過，孤獨地在森林生活過得，他沒有哭過。

卻因為一只臭狗他想哭了。

妄天老老實實地将戈暖的話傳達給了雷利刃，但他不知道雷利刃到底有沒有聽進去，因為他并沒有什麽反應，只是不斷地朝着雷驚之攻擊去。

“不。”

直到重重的一聲哀鳴，仍在爬的戈暖閉上了眼睛。

卻沒有意料之中的痛楚，而是有什麽東西噴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睜開眼睛，回過頭來，瞪大了眼睛。

一只巨大的獸掌幻影出現在他們頭頂，朝着雷驚之重重地壓了下來，随着獸掌的不斷下壓，雷驚之的身體不斷地消融着。

那些噴濺到戈暖身上的東西正是雷驚之的血肉。

就連雷驚之都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以這樣的結局收場，那刻的震驚清清楚楚地反應在他的臉上，随即化為一攤碎末。

戈暖沒忍住，扭頭“哇”地一聲就吐了出來，吐得都是胃酸，戈暖整個人感覺都不好了。

腳步聲的慢慢接近，戈暖的心懸了起來，他甚至不敢回頭去看。

直到那人要來抱自己的時候，戈暖甚至完全顧不上自己酸軟的四肢和自己的脫力，直接站起身來，撒開腿就跑。

跑到雷利刃追不上來的地方，戈暖才停了下來，整個人癱倒在地上，太可怕了，即使他心底裏清楚，這是雷利刃在危急情況下突然領會了《九荒獸印》中的一招，但他不能接受如此血腥的情形。

以及在他面前殺了人的雷利刃，戈暖沒有去看他的表情，因為他害怕看到這個孩子臉上的平淡，或者熱衷。

戈暖以為自己已經接受了，卻沒想到這樣的血腥他接受不了。

雷利刃微蹲下去的身體猛地僵硬了，他怔怔地望着戈暖離開的背影，意識不到這是怎麽了。

妄天在一旁連忙化解尴尬，“戈暖應該是吓到了，他就在前方。”

雷利刃站起身，卻沒有馬上就邁開腳，黑暗的情緒在他的心底裏堆積，一點又一點，直到他的心中再也沒有任何的光明，那微弱的光亮像是跳動着的欲要熄滅的燭火一般，雷利刃抓不住這點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