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疼不疼?”
牧軒目光中帶着溫度,從她的被燙傷的地方上掃過,焦急地問道。
他突如其來的觸碰讓溫輕月身子一顫,臉頰上不由自主的染上了紅暈,身子也不自覺的微微向後縮了幾下,忍着痛,撒了個小謊:“還好,不疼。”
牧軒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還說不疼,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溫輕月抿嘴,沒說話,眼淚卻在一瞬間不自覺的汩汩流下。
她的眼眶略微有些泛着紅,她目視着牧軒轉過身,從白色收納櫃裏拿出一管全新的藥膏。
沁涼的藥膏帶着絲絲的涼意,讓溫輕月稍微的鎮定下來,而後窘迫的說:“你...其實你不用...”
牧軒收好藥箱,眸子從她身上掃過,而後移開,聲音裏略帶一絲寵溺的意味:“先去休息,想說什麽以後自然會有機會。”
等牧軒關上門離開,溫輕月僵硬的肩膀才松下來,重重的嘆了口氣。
而季玉兮,早在牧軒推開她的一瞬,就怒火中燒的摔門而出。
看來這件事情,已經演變的越來越複雜了呢。
夜色越夜越深,溫輕月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而牧軒,也沒有回來。
牧軒是接到方肖的電話離開牧宅的,方肖約了他在一個咖啡廳見面。
方肖遠遠的看見牧軒,忙招手示意,而後将剛上的咖啡推過去。
“找我什麽事?”牧軒坐下,淡淡的問,皺着的眉頭卻很搶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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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肖聳聳肩,“別不高興!這個是我從八卦雜志社那兒截下來的報道,你看完就會感謝我了。”方肖說完後,從黑色手包中拿出一包棕色紙袋,随後将那紙袋遞給牧軒。
牧軒順手接過,繞開上面的白線,将那幾張A4的文件紙攤開在桌面上,随後一目十行的看完,眸底染上一層寒意。
“軒,季玉兮真的打算曝光你和她的事,還把髒水潑到了溫輕月身上,說是因為溫輕月這個秘書的介入,導致你們分手。如果這個報道出來,溫輕月這只無辜的羔羊就慘了!我就不懂了這事和溫輕月有什麽關系啊!”方肖疑惑的看着牧軒,卻見牧軒淡淡的睨了他一眼後,繼續看文稿。
他修長的手指淺淺的劃過裏頭的幾張照片,是他和溫輕月的,他不茍言笑,而她身後的落魄女人卻眉目精致卻失神的看着他的背影。
牧軒将東西塞回袋子裏,問道:“這東西是哪家的?”
“大娛樂報啊!上次就是他們!都是一幫給錢就什麽事都幹的人渣!上次xx女星...”方肖吐槽,突然擡眸看着牧軒,“軒,你對裏頭牽扯到溫輕月怎麽一點驚訝都沒有?”
牧軒挑眉,好似在反問他:難道我需要驚訝嗎?
方肖抖抖手,不可置信的看着牧軒,沙啞着聲音問:“你們不會該不會是?”
牧軒偏頭,輕輕地啜一口咖啡,覺得味道稍稍有些苦,而且這苦味也不太正宗。
“嗯,和我結婚的是溫輕月!”
“我去!”方肖整個人都石化了,瞪大了眼珠子看牧軒,半天後才反應過來,抖着唇,卻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你你你們怎麽可能?”好不容易方肖斷斷續續地才吐出一句話,卻遭到了牧軒嘲諷的眼神。
“我們怎麽就不可能了!”牧軒反問道。
“可是...”
“沒什麽可是。你把這件事處理一下,要是明天有一點的消息洩露出來,你就引咎辭職!”牧軒語氣淡淡,卻給人一種絲毫不能拒絕的意味。
方肖哀嚎一聲,而後惡狠狠的丢下一句“你買單!”就走了。
牧軒坐在原位,目光看着紙袋子陷入深深的思考,季玉兮是哪裏得知溫輕月的?倏的,牧軒腦子裏閃過那天溫輕月把咖啡碰倒的情形,難道他表現得那麽明顯嗎?
牧軒幽深的眸子閃過冰冷,丢下錢随後快步的離去。
城市的夜晚,剛過了11點,正是年輕人開始浪蕩社會的時刻,燈紅酒綠噓噓嚷嚷,身上紋着龍頭的小青年們都上了街頭,開始鬧騰。
牧軒駕車穿過城市的鬧市到了一個比較安靜的小區,這裏是季玉兮的住處,樓下的安保正在上夜班。
這個時間點去找一個女人,他在一瞬間都覺得自己有點對不起溫清月了。
但是他也是為了避免麻煩,才直接地找上門。
從知道牧軒要來之後,季玉兮就一直很期待。
她特意泡了個香水浴,敷了幾貼面膜,化了一個精致的妝容,最後還換上一身毛茸茸的家居服。
她站在落地鏡前自賞着自己的美貌之時,門鈴忽然響起。
聽着門鈴響起,她腳步生風的跑過去開門:“你來了。”
牧軒沒回答,徑直了走進去。
“你快坐!要喝點什麽?”季玉兮看着牧軒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容,心下愈發欣喜。
這就是她日思夜想的軒哥哥啊。
“不用!玉兮,我有點事想找你談談。”牧軒的聲音很冷,拒人于千裏之外。
季玉兮愣了一瞬,随後淡淡一笑,在牧軒身邊坐下,問:“軒,你這麽晚找我有什麽重要的事嗎?”
牧軒身子微微的拉開一點距離,面色淡淡,看着她的眼眸還帶着疏離,讓季玉兮一頓,心也跟着低落,尴尬的笑笑。
他沒說話,将手中的袋子放在桌子上,“你看看。”
季玉兮心頭咯噔一下,眸子裏閃過驚慌,“這是什麽啊?”
“你看看就知道了。”
季玉兮猶豫一下,打開,看見這上面用鉛字打印出來的內容時,她瞬間花容失色,但下一秒又恢複了從容和鎮定。
她看着牧軒,睜着一雙大大的杏眼,問道:“軒,這是什麽啊?”
看着季玉兮假裝不懂,一臉無辜的模樣,牧軒突然覺得季玉兮于他而言陌生了不少。
“你真的不知道?”牧軒帶着涼意眸子看向她不停眨巴的大眼睛,複又問道。
“對啊,我不知道。”季玉兮無辜的點頭。
“這個是你經紀人給大娛樂報的。”牧軒只是随口一說,卻發現這季玉兮的反應卻這般大。
“不可能,艾莉不會這麽做的。”
“是嗎?季玉兮,不管是授意還是只是你經紀人私人所為,我只是想跟你說,好好管好自己和你手底下的人,如果還有下一次,我不會再留情面。”牧軒的這番話,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耐心。
季玉兮好似謊話被戳穿了似地,臉忽然一陣青一陣白,看着牧軒的眸子也染上一層水霧,看樣子既委屈又可憐。
“軒!你怎麽會那麽說!你一來就認定是我和艾莉做的,就算不信艾莉,難道不信我嗎?”季玉兮說到這裏,眼淚就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落了下來。
面對季玉兮的反問,牧軒沒說話,只是看着她的如此激烈的反應,沒有過多的動作。
“這件事是你經紀人做的無疑,你我之間的事也沒必要拿無辜的人來做文章,既然你說不是你做的,那我就放心了,你最好還是先管好你手下的人吧。”
牧軒語速稍快的說完這番話,随後目光再次落向季玉兮。
“牧軒,難道那個溫輕月對你就那麽重要?”季玉兮清晰的記得他緊張的喊她的名字,問她有沒有事,将她推開。
這件事情,她一輩子都會記得,這是她一生的恥辱!
“是的!”牧軒沒有多說,幾乎是脫口而出,只有兩個字,卻已經足夠代表他的內心所想。
季玉兮身子已經足夠搖搖欲墜,她死死的咬着下嘴唇,原本美貌的臉已經變得扭曲,她的眼眸中瞬間閃過一絲癫狂,“原來我在你心裏已經是這般地位了麽?那個女人究竟有什麽好?”
“玉兮,你我之間就算沒有溫輕月,結果也會一樣。”牧軒疲憊的看着季玉兮,心裏最後的那道屏障也在一瞬間瓦解。
她和牧軒原來早已陌路。
“她很好,從她和我結婚開始,我已然發誓,她就是我牧軒這輩子,唯一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