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節
還是個人盡皆知的草包宗主,抱大腿的也看不上,須知偏愛權勢金銀的姑娘們也是有志向的!
譬如楚大公子這樣高不可攀不近女色之人,若能得他傾心以待該是何等榮耀啊!
至于婚約?不是眼看着就要解除了嗎?
楚揚墨違抗父命,受罰也在所不惜,誓死不娶林月疏。
林大小姐癡戀楚二公子,非他不嫁,可楚尋風又不是什麽正兒八經的謙謙君子,浪蕩又忠貞的男人,要麽他永生不娶,要麽娶了就永生不負嗎?
任誰聽了都當是個笑話!
除了林楚兩家和楚二公子風花雪月的風流債,浩然宗弟子沒空遐想風月之事,只想着如何能在試劍大會上引人注目,畢竟強搶民女的惡霸少主于洵身死沒多久,宗主這輩子就一子一徒,徒弟無人敢提,兒子前不久新喪,于覃宗主也成了個糟老頭子,餘下弟子誰都有可能繼任宗主之位,卻又都是資質平平之輩。
既然起點一樣了,誰能容忍今朝同類日後壓自己一頭,那大家各憑本事,各安天命。
劍華宗的人還沒來就有人惦記着,雖說沐天巒是個老頭子,輩分大的能當楚大公子的爹了,而且妻女早逝,也沒什麽能惦記的,但不妨礙人家教出來幾個好徒弟,大徒弟和二徒弟雖是資質平庸之輩,卻比一般的庸人多了刻苦努力,人也上進,平輩之中能勝出者不超過兩手之數。
小徒弟天資出衆,堪比楚家大公子楚揚墨,姿容俊美較之楚二公子稍遜一籌,除卻出身是個不知父母的孤兒,稍差了些,但劍華宗宗主的嫡系弟子,這身份也比不少達官貴人的親戚好上百倍,惦記的人不在少數。
最小的女弟子陳缈缈,清越出塵,恍若月宮仙子,這話從什麽地方傳出來的也沒人細究,只知道陳缈缈此人招惹不得,上頭三個師兄護着,師父待她如親女,只怕沐宗主百年之後将宗主之位傳給她也不足為奇。
顏召宗主砸吧砸吧嘴,心底惋惜,聽說楚二公子山下暮河城就曾多番親近這位陳姑娘,劍華宗偏沒上山,他怕他的瓜子等不到精彩的戲碼,雖然早晚要來的!
許是他幹慣了這樣的事,又或者是各大宗派又是初到人家的地盤上不好長舌,只有幾個交好的少女們悄悄議論着林楚兩家的婚約之事。
“林月疏也是千金之軀,世家貴女,怎麽就瞎眼了看不上楚大公子,反倒看上了那個楚尋風呢?”
另一位綠衣女子不服道:“什麽叫‘那個’?尋風公子也是楚家正兒八經的公子,樣貌那樣好,怎麽就委屈林月疏了!”
“咦~細細,你莫不是瞧上楚二公子了?”方才那女子推搡說道:“要是林大小姐沒成,你倒是能去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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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元姐姐你淨取笑人家,林大小姐尚不能入眼,又如何瞧得上咱們沒落到青玉山腳跟底下的無名門派?”
顏召聽得忙點點頭,青玉山上的門派,太多了,不曉得是哪個。
“倒也是這個理,楚大公子楚二公子好或不好都不是咱們能肖想的。”
只聽到女子的聲音漸漸遠了,顏宗主蹲得腿有些麻了,正要扶牆起身,沒料到牆沒扶到,倒是扶到了一雙光滑如玉的柔荑。
下意識擡腿想跑,就聽到身後自家大徒兒的聲音,謙謙君子帶着陰風陣陣。
“師父,您這是要去哪兒啊!”
顏召沒在意聲音的主人,反向扶住自己的那雙手的主人望去,果不其然瞧見了眉帶霜雪的師妹,柳磬抽手,大徒弟拆臺。
“師父,徒兒尋您不到,師叔領着徒兒過來找隐蔽的牆角,看您方才要走,不知是要去哪?”
“哈哈……我還能去哪……信兒說笑,師父自然哪兒都不會去哈!”
顏召就這麽被師妹柳磬和大徒弟段幹信押解回去了。
正氣宗的宗主不成氣候,可親眼得見的時候還是叫人忍俊不禁。
活脫脫的就像個被拔了毛的鹌鹑,柳副宗主居左,段幹信居後,一左一右将人押回院中。
膽大不拘的當場就笑出聲了,柳磬再厲害也只是管理俗物上厲害些,一宗之主是個文不成武不就的慫包,大弟子出息是真,卻也不是鳳毛麟角,衆人提及段幹信,也不過說面子上誇贊幾句。
“溫和守禮,才德兼備,君子風範。”可謂是最中庸不過的評價了。
顏召如今四十不到,大弟子已近弱冠,到叫人覺得他許是知道自己不是做宗主的料子,急着培養位宗主,不求他文成武德,只比他強一些就行,他好撂挑子。
衆人見他一見着大徒弟就拉長了的臉,想必這徒兒的性子也不怎麽得他歡心。
二弟子方流雲到是挺得歡心的,活脫脫跟他一個性子,愛熱鬧,混吃等死,不知上進,據說師徒兩人曾被各自的師妹師兄一齊抓到過鬥雞遛狗,坊間傳為師徒“美談”!
顏召越發覺得他就不該來參加這狗屁的試劍大會,冠冕堂皇的歌功頌德,世家門派,樂善好施,俠義抗肩,順帶炫耀一下自家財力豐厚與否,弟子們又如何,再适時比劃一下。
說到底還是打打殺殺,加了個點到為止,變成了精進武學,切磋交流,可真看不慣的下了黑手死手,仗着家世顯赫,師長威風,一句失手,還不定挑出什麽事兒,遠不如他宗內養的公雞鬥起來好看!
這話他也就跟師妹和徒弟們說說,叫外人聽了還以為他得了失心瘋,試劍大會群英彙聚,怎麽着都要比五彩大公雞好看許多啊!
“小雲兒呢?他去哪了?你身為大師兄,不去管教師弟,偏來管我這個師父做什麽?”
“欸,我在這兒,師父你找我啊?”
段幹信微眯着眼笑,顏召眼睜睜看着小徒兒手裏拎着蝈蝈籠子從內室走出來,那只黑金大将軍清脆響亮叫了幾聲,便是冷面柳磬也勾了唇角。
“大白天的叫什麽叫‘括括括……’的,煩不煩!天還沒黑呢!”
這實屬是遷怒了,黑金将軍越發嚣張生事,連叫了好幾聲。
方流雲咧着嘴耍寶,“師父,這是我昨天晚上逮到的,下次決戰,大将軍一定贏了你的小螞蚱!”
顏召幾乎老淚縱橫,瞧他多可悲,養的以下犯上,欺師滅祖的徒弟啊!
柳磬等他們師徒貧夠了,取了黑布将蝈蝈罩住,讓師侄放回他自個兒的房間後才徐徐道來。
“師兄,我聽到了一則消息,還未完全傳開,不過各門各派都收到了些風吹草動。”
顏召聽了這話,愣了半晌,下意識的就覺得沒什麽好事,頓時心頭一陣悔意,原地跺腳,“早知道不該來,就不該來……”
連連重複了幾句,被段幹信勸道:“既來之,則安之,師父且聽聽師叔怎麽說。”
“兩日前,林孟生在場,楚尋風和林月疏以及那位陳缈缈之事暫且不說,有位秦姓姑娘手持清霜劍現身。”
“此人與河洛容家的公子同行入暮河城,且前幾日朝廷派遣欽差大臣坐鎮試劍大會。”
“還有一事,……”
柳磬不會妄言,她這般只能是此事仍有疑慮,見師兄和師侄們神色未變才繼續道:“司天監正疑似現身暮河城。”
段幹信擰着眉頭思索,顏召有一搭沒一搭得玩着腰間的玉佩,方流雲撓撓頭。
柳磬并未指望兩位師侄能明了,畢竟十五年前他們也還是奶娃娃,那時候她也還是有師父師 兄護着的少女,監正大人奉陛下旨意,風華山莊的財寶才落到了各家手中。
正待顏召開口之前,方流雲支支吾吾出聲。
“師叔,我……我也不知道聽來的對不對,手持清霜劍的秦姑娘好像不怎麽真實。”
“你聽到了什麽?”
“就是那位身着青衣的秦姑娘和身邊書生打扮的人說的話,我覺得他們好像是打算以假亂真?”
“不過,我偷聽到的,另一位姑娘言辭閃爍,非真非假。”
方流雲也不過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此時有些迷惑,卻又堅定道:“她是假的,你書生親口告訴容安公子的,我聽那個病公子說的,況且風華山莊是別人滅口的,怎麽可能會留下血脈,犯下殺孽的人就不怕斬草不除根晚上睡不着覺嗎?”
這話說得是挺有道理的,不過大師兄關注的點不在這上面。
“那三位你偷聽也就罷了,河洛容家又怎麽被你鑽了空子的?”
“什麽叫那三位偷聽就罷了,我倒覺得那三位比容家的派頭足,他家就派了個病弱瞎子公子和一個話多的小厮,大街上大咧咧的就這麽說的,有什麽空子不空子的!”
段幹信無奈,只能囑咐道:“下次別再做。”
柳磬思慮良久,“秦姑娘真假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