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齊承之直接把宋羽給扔了
車子正從一條小吃街的路口經過,裏面人來人往特別熱鬧,還有袅袅的煙,燒烤的淡淡香味也從緊閉的車窗慢慢的滲透進來。
在盛悅,她還沒吃幾口飯,齊承悅就去了。
現在聞着香味,她是真餓了。
齊承之一言不發的在路邊找了個位置停車,跟着宋羽進了小吃街。
小吃街裏都是一家家的小飯館,沒有幹淨的,路兩旁還有小吃攤,拌涼菜、涼皮、雞蛋灌餅、炒飯、炒面等等的攤子,雖然是冬天,但是在外面買這些的客人都還不少。
在不寬的馬路上,人群比肩接踵,齊承之一身精致昂貴的西裝加一件黑色毛呢長外套,冷峻的臉,颀長的身子,再加上那麽一身強大的氣場,在這小吃街顯得格格不入,又格外出挑。
“去哪家?”齊承之護着宋羽,不讓她被人群磕碰,長臂自然而然的就攬住了她的腰,把她往自己的懷裏攬,小心的護着。
這一路上,宋羽還真就沒有被什麽人蹭到。
風把齊承之身上的男性香味也吹了過來,緊挨着他溫熱的胸膛,說話間氣息拂在她的額上,讓她的臉開始發燙。
宋羽也沒看清,就随便指了一家,齊承之便帶着她進去。
坐下來才發現,這是家串兒店。
各種口味的烤排骨,還有麻辣串。
宋羽點了些烤排骨,還有一鍋麻辣串,像涮火鍋一樣,把圓鍋放在嵌在桌子裏面的電磁爐上,裏面的湯料上飄了一層紅彤彤的辣油。
“小哥,來瓶啤酒。”宋羽招呼正經過的年輕服務生。
齊承之微微皺眉,但最終也沒說什麽,默不作聲的把碗筷和杯子又用熱水燙了一遍。
他沒戴眼鏡,眼鏡在之前就蒙了霧氣,放在車裏,他也就沒再戴上。
Advertisement
宋羽發現,他在她面前好像經常不戴眼鏡。
杯子裏的水都還沒有擦幹淨,就被宋羽奪過去,倒了滿滿一杯酒,借口麻辣串太辣,串兒倒是沒吃多少,啤酒已經喝了一瓶又一瓶。
“我喜歡了他十三年。”齊承之看着眼前已經喝得臉通紅,目光渙散,連坐穩都有困難的女人,聽她口齒不清地說,“齊承之,你知不知道,你是會讓我害怕的男人。因為你太深沉,很難知道你心裏想的什麽,好像每句話都有算計。”
“可是簡逸不一樣,從我認識他,他就是溫柔陽光的,和他在一起的感覺簡簡單單的,我很喜歡,很喜歡那種平靜的感覺。我也一直很信任他,從來不覺得他會騙我。可結果呢?他對我說的每句話都是假的,我自以為了解的人,可其實我從來不了解他,沒有真的認識他。真想不到,有人能表裏不一的這麽厲害。”
“我開始懷疑我看人的眼光,我是不是白癡,連人都不會看?一個我信了十三年的男人都不能信,你說我還能信誰?還敢信誰?”
“關曉琳說,過去他對我好,是因為宋家的關系。在跟承積訂婚前,我去找過他,我希望他能承認喜歡我,可是他沒有。原以為他是因為比我成熟,不想讓我為難。可現在想想,他是在為自己的前途考慮吧?而且,如果我不跟承積訂婚,可能要跟家裏翻臉,他不需要一個落魄的千金。而最後,我始終是要被迫與承積訂婚的,那時候,他這個讓我變的叛逆的人,一定不會被宋家待見,會毫不猶豫的把他驅逐出我的生活,他不想失去宋家這個靠山。”
“你知不知道那種信任頃刻間土崩瓦解的感覺?你知不知道心裏原本自以為是堅固依靠的城牆,其實都是豆腐渣工程,一碰就倒的感覺?今天我全體會到了。自以為是朋友的人一直在算計我,連我喜歡了十三年的男人都是騙子,我藏了這麽多年的感情,突然變得可笑,變得一文不值了,飄渺的很。”宋羽在空氣中揮了揮手。
宋羽搖搖晃晃的拿起杯子,把杯子裏的最後一口酒喝下去,又拿起手邊的酒瓶,把酒瓶垂直的豎倒着,也只倒出了兩滴酒,她使勁兒的搖晃了幾下酒瓶,把酒瓶“砰”的一聲,沒輕沒重的放到桌上。
她想起她第一次喝酒,是高中畢業。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量,一下子就喝醉了,醉的還耍酒瘋。
簡逸不能把這樣的她送回家,就讓關曉琳給宋家打電話,說宋羽在關家住一晚。
實際上,簡逸是把宋羽帶回了自己家,照顧了她一夜。
宋羽苦笑,打了個嗝,一頭栽倒在桌上,毫無征兆的閉上眼睛睡着了。
“結賬。”齊承之面無表情的說,幽深的雙眼一直放在宋羽的身上。
結了帳,宋羽已經睡過去,齊承之便直接将她打橫抱着,帶上車,開回了自己的公寓。
一路上,宋羽時不時的神志不清的呢喃幾句齊承之聽不清的咕哝。
楊嬸看着齊承之抱了個姑娘進門,吓了一跳,那天晚上她放假,所以也沒見過宋羽,今天是第一次見,也是第一次見齊承之帶女人回來,還是帶了個醉到神志不清的女人。
“先生,這是——”
“把客房收拾一下。”齊承之抱着宋羽說。
“哎,好。”楊嬸應下,趕緊去收拾。
出來的時候,見齊承之還抱着,就沒把人姑娘放下。
“你去休息吧,不用管我。”齊承之對楊嬸說。
丢下楊嬸,進了客房,宋羽腦袋在齊承之的懷裏蹭了幾下,咕哝道:“簡逸……”
齊承之眼一眯,突然松手,“噗通”一聲,他直接把宋羽給扔到了床上。
他個子高,宋羽被他這一扔,摔得可不輕,而且又是突如其來的一摔,當即把宋羽摔得清醒了那麽一陣兒。
宋羽在床上滾了一下,“哎呀”一聲痛呼,揉着鼻子咕哝了聲,又睡過去了。
齊承之睨着她的醉樣,臉蛋紅撲撲的,眼睛閉着,可是眉頭卻皺着,看起來睡的也不安穩。
她趴在床上,頭偏向一邊,拇指抵在唇間,要吃不吃的樣子。
“先生,我拿了條被子來。”楊嬸抱着被子進來,打算給宋羽蓋上,卻被齊承之奪走了。
“醉的這麽厲害,哪會知道冷,不用蓋被子。”說着,齊承之夾着被子就出去了。
楊嬸錯愕的看着齊承之的背影,又看看在床上雖然睡熟了,卻仍然因為冷而無意識的縮成一團的宋羽,不知道這姑娘怎麽得罪先生了。
不過看她還穿着厚厚的衣服,這樣睡哪裏會舒服,楊嬸便去找來了自己的睡衣,把宋羽的衣服脫了,換上她的睡衣。
沒有被子,楊嬸只能将就着把宋羽的外套給她蓋上,這才離開。
打發了楊嬸去睡,齊承之煙抽到一半,看看自己床上的兩條被子,一條是他自己的,一條是楊嬸剛才新拿出來的。
他目光幽幽的看了會兒,把煙撚滅,走去把自己的那條被子抱了起來,去了客房。
看到楊嬸已經給宋羽換了睡衣,她只蓋着自己的外套,冷得蜷縮。
齊承之把她身上的外套拿掉,把自己的被子給她蓋上。
被子本身還有些涼,所以宋羽睡夢中,下意識的揪緊了被子,身子仍蜷縮着,直到慢慢的暖和了些,她的眉頭才漸漸松開,身子也開始舒展開,翻了個身,繼續睡過去。
宋羽的包被丢在了地板上,裏面傳出了手機鈴聲。
齊承之把手機拿出來,見到上面簡逸兩個字,雙眼眯起,嘴角撇了撇,果斷的拒聽,然後又把號碼移進了黑名單,把通話記錄裏的號碼删掉。
看了眼宋羽,他拿着手機回了卧室。
簡逸坐在車裏,擡頭透過天窗看着宋羽家漆黑的窗戶。
宋羽離開不久,他就開車來了,敲門,宋羽不在家。
他往宋家打電話,言語試探,俞倩英卻說宋羽沒回去。
俞倩英敏銳的問他們怎麽了,是不是吵架了之類的,簡逸給搪塞了過去。
剛才給宋羽電話,又被挂斷。
這麽晚了,她到底去哪兒了?
簡逸煩躁的又撥了一遍宋羽的號碼,這一次電話裏一點反應都沒有,連“嘟”聲都聽不見。
齊承之大清早的被手機鈴聲吵醒很不愉快,陌生的鈴聲讓他愣了一下,清醒過來才記起是宋羽的手機。
他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才六點一刻,號碼是一串陌生的數字,座機的號碼。
齊承之猜得到是誰來的電話,坐起身,又讓鈴聲響了幾下,才接起電話,好整以暇,以一種早晨剛剛被電話吵醒的特有沙啞聲音“喂”了一聲。
“你是誰!怎麽會接宋羽的電話,宋羽人呢?”電話裏,是簡逸氣急敗壞的聲音。
齊承之微笑,能想象簡逸炸了毛的樣子。
“她在睡覺。”他說完,不給簡逸再發話的機會,就挂了電話,把這個號碼也拖進了黑名單,然後把記錄删掉。
簡逸站在報攤前,聽到話筒裏傳來的“嘟嘟”聲,氣的差點兒把電話摔了。
他在宋羽家樓下等了一夜,始終不見她回來,電話也撥不過去,幾次之後,就知道他是被拖進了黑名單。
那麽晚,報攤之類的也都早就收了。
好不容易等到早晨,報攤一出攤他就來了,卻沒想到是個男人接的電話!
本來報攤的座機就不怎麽高級,連屏幕都沒有,最便宜的那種,音質自然也不怎麽好。
再加上齊承之又是弄出了一副沙啞的剛睡醒的聲音,就更不好辨認了。
本來撥打的是宋羽的手機,結果大清早的是一個沒睡醒的男人聲音接的,震怒之下,簡逸也沒心思去辨認,只是因為沒睡醒的男人聲音,難免就會往別處去想。
簡逸用力的把話筒砸回座機上,一臉的寒霜。
“小夥子,你好好地,別拿我的電話出氣,壞了讓你賠啊!”報攤的老板娘一臉不樂意。
簡逸沒理她,又拿起話筒,按下了重播鍵,話筒裏一點兒聲音都沒有,這個號也被拉黑了。
簡逸黑着臉挂了電話,給了錢就走了。
“小姐,小姐。”
宋羽睡的正熟,感覺有人在搖她。
她緩緩地睜開眼,看到的就是個四十來歲年紀的女人,慈眉善目。
宋羽皺眉,頭有些疼,呻吟了兩聲,撐着自己坐起來,“怎麽回事?”
“小姐,先生讓我來叫你起來,不然你上班該遲到了。”楊嬸和藹的說。
被子滑到宋羽的腰,她有些愣怔的看着圖案很男性的被單,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好像聞到了齊承之的味道。
宋羽甩甩頭,因為這個想法臉紅,她沒事兒想齊承之做什麽。
低頭,突然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着的肥大的睡衣。
還不等她震驚,楊嬸先解釋:“昨晚先生帶你回來的時候,你都醉的不省人事了,穿着那些衣服睡的也不舒服,我自作主張的幫你換了衣服,這睡衣也是我的,有點兒舊,你別嫌棄啊!”
楊嬸的解釋讓宋羽松了一口氣,也總算是注意到了她一直在說的“先生”。
她對于昨晚最後的記憶,是跟齊承之一起在小吃店裏吃串兒。
“你說的先生是……齊承之?”宋羽忐忑的問。
“是啊!昨晚小姐醉的很厲害,先生把你抱回來的時候,你已經不省人事了,把我都吓了一跳。”楊嬸笑道。
“不好意思。”宋羽縮了縮脖子,只想就此消失,“給你們添麻煩了。”
“呵呵,你不要擔心,你喝醉了也不鬧騰,就是睡覺。”楊嬸安慰道,“小姐你收拾收拾吧,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宋羽道了謝,楊嬸又繼續去幹她的工作,宋羽也沒有衣服換,只能又穿上昨天的衣服。
客房裏也有洗手間,楊嬸送來了新的洗漱用品,宋羽關了門在裏面洗漱,楊嬸便在外面收拾床鋪。
看到床上鋪着的齊承積的被子,楊嬸不解的看了半天,喃喃自語:“昨晚先生不是還不讓給宋小姐蓋被子嗎?怎麽現在又多了條他自己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