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一箭雙雕
蘇霑回到府裏的時候，就聽到下人們在竊竊私語，說的都是田娘子和四老爺之間的事，蘇霑不禁有些奇怪，他知道蘇雲來有做什麽，但是他沒想到，蘇雲來做的是這個事啊！
把肚子裏的孩子換一個爹什麽的，這是不是有點可怕了？
蘇霑急忙去找了蘇雲來。
“其實這件事也是多虧了長孫殿下的幫忙，”蘇雲來很是‘謙遜’地說道：“若不是他幫忙拿到了四叔的玉佩，事情也不會如此順利。”
蘇霑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可是四叔已經回來了，不是很快就會露餡麽？”
“那又怎麽樣呢？”蘇雲來反問說道：“田娘子手裏可是有四叔的玉佩，證據确鑿，就算四叔不承認，那也百口莫辯，而且，祖母不一定就會去找四叔對質。”
蘇霑不解地問道：“為什麽這麽說？”
蘇雲來沒有回答他，而是反問道：“你覺得我們四叔是一個怎樣的人？”
晚輩去評價長輩是一件很失禮的事情，如果是正面評價還好說，可是蘇府的四老爺，怕是連他自己都想不出自己一絲半點優點來。
不過蘇三少爺不會是顧慮這種事情的人，于是他毫不猶豫地開口：“四叔向來荒唐，不懼世俗眼光，我行我素，卻也是活的逍遙自在。”
蘇雲來點了點頭，确實，整個蘇家，也就是四老爺活的最滋潤了。
“連你都是這樣的印象，知子莫若母，祖母也會認為這次四娘子的事，不過是四叔又一次荒唐，她不會去問四叔，但是會替四叔清除四娘子這個麻煩。”蘇雲來篤定地說道。
“為什麽？”
“因為如果讓四叔知道了，事情會更麻煩，反而不好處理，還不如她出手把這個四娘子處理了，神不知鬼不覺。”更何況還有蘇之洵這個替罪羔羊背黑鍋。
不過這句話蘇雲來在心裏沒有說出口。
“那爹的名聲豈不是又要毀了？”蘇霑蹙着眉說道。
蘇雲來別有深意地笑了笑：“所以，不能讓事情神不知鬼不覺的結束啊，我們得幫四娘子一把。”
接下來的事情，果然如蘇雲來所料，蘇老太太并沒有去找蘇之鳴核實，而是打算悄無聲息的處理掉四娘子。
這件事她并沒有交給她一向信賴的小兒媳婦兒五太太，而是交給了徐嬷嬷。
“你去，先把人送到莊子裏，找個由頭，再把人給處理了。”蘇老太太冷漠地說道。
徐嬷嬷遲疑了一下：“可是老太太，那肚子裏的孩子萬一真的是四老爺的……”
蘇老太太卻是有些不滿地看了她一眼，似是對她的問題感到很匪夷所思：“孩子？什麽孩子，鳴兒不需要一個血統不明的孩子！”
像這種在外面茍合的女子，就算有了身孕一般也很難得到大家族的認可，因為血統一事根本說不清楚，反正大家族裏，一般都不缺那麽一個兩個的兒子繼承家業，實在不行還有過繼一說，真正有底蘊的世家都不會承認外面生養的孩子。
而偏偏一些攀龍附鳳的女子，認為只要有了孩子，就能被承認，納進府裏，其實只是暴露了她們的無知罷了，像是這樣的女子，一般的下場都會很凄慘。
徐嬷嬷心頭一凜，低聲應了一句：“是，奴婢這就去辦。”
田娘子此時還在為自己的機智而洋洋得意，那一日在院子裏聽到下人們的談話，田娘子的心就活絡了起來。
田娘子本來也不過是窮苦出身，做一些偷雞摸狗的勾當，她原本還有個搭檔，這孩子就是那個搭檔的，只是在一次行動，那搭檔失手被擒了，她又發現自己有了身孕，正愁不知道該怎麽辦呢，結果就有人找上了她，讓她幫忙演一出戲。
那人只說，讓她來到蘇府認親，就說肚子裏的孩子是蘇家二老爺的，只要把事情鬧大，事後就會給她一大筆銀子。
可是田娘子進了蘇府，看到滿府的富貴，還有幾位雍容華貴的太太，就連丫鬟都穿的比她體面，田娘子心裏不由得生出了一股期盼，如果她能真的留在這裏該多好？
那天她無意中聽到下人們的對話，知道原本的二老爺是個刻板的人，而且居然還不是蘇老太太的親生兒子，田娘子自從見到了威風凜凜的蘇老太太，心裏便認定了她是蘇家做主的人。
哪有人會給別人的兒子分家産呢？田娘子很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她立刻就轉移了目标，如果換了四老爺，以四老爺的荒唐，不是更容易做成這件事嗎？
本來四娘子還有些猶豫，不過當天晚上就有一個黑衣人進了她的房間，給了她一塊玉佩和一句話：“這是蘇家四老爺的玉佩。”
四娘子立刻就明白了，自己怕是卷入了蘇家後院女眷的争鬥裏了，可是那又怎麽樣呢？這個結果不正是她想要的麽？
所以四娘子第二天就改變了主意。
剛才在淩雲院裏，蘇老太太單獨把她留了下來，卻只問了她一句話：“你現在可是将人認清楚了？”
“老太太，妾身絕不會認錯，妾身腹中的骨肉就是四老爺！”四娘子斬釘截鐵地說道。
蘇老太太盯她半響，最後淡淡地說道：“既然是我兒的骨肉，便回去好好養胎吧，我就等着再做祖母了。”
四娘子心頭一喜，給蘇老太太行了一個禮，然後才一臉嬌羞的退下了。
四娘子撫了撫自己還平坦的肚子，已經生出了無限的希望來，貼身伺候她的丫鬟端了晚飯上來，這是蘇老太太特意準她的，份例按着正房太太比肩，聽到丫鬟說的時候，四娘子心頭便是一喜。
“先放着吧。”四娘子今日得了蘇老太太的話，有些開心過了頭，此時并沒有什麽胃口。
丫鬟有些欲言又止，只是看着她一臉興致勃勃的樣子，眼中飛快地閃過了一抹不屑，然後才道：“那姨娘，您想着用，別餓着腹中的小少爺了。”
四娘子滿臉笑意，心裏暗道，這大戶人家的丫鬟都這麽會說話。
“好了，你不用在我這裏伺候了，先下去吧。”
丫鬟退下之後，四娘子又想了一陣，剛要拿起筷子，突然門就響了，四娘子推開門，外面站着一個眼生的婆子。
這一日，蘇老太太的心情極好，四老爺一大早就給她送來了一根紫玉镂金簪，這讓對四老爺有些不滿的蘇老太太，立刻忘了他的不好來。
總算他還想着她這個娘，不是眼裏只有那些個畜生。
四老爺又陪着蘇老太太說了好一會話，把老太太哄的眉開眼笑，蘇老太太又允了他從賬上提了兩千兩銀子，四老爺才心滿意足地走了。
蘇老太太對着鏡子一直比劃着四老爺孝敬的簪子，然後徐嬷嬷就臉色難看的回來了。
“老太太，奴婢辦事不利，請老太太寬恕！”徐嬷嬷說着就跪了下去。
徐嬷嬷跟着蘇老太太小半輩子了，在她面前也有幾分體面，可是今日卻如此興師動衆。
蘇老太太神色淡了一些：“出什麽事了？”
“老太太，田娘子不見了！”徐嬷嬷臉色鐵青着說道：“奴婢今日一早便去了田娘子的院子，結果發現她已經不在房間裏了，奴婢問過伺候的丫鬟，都說沒見過她，奴婢已經派人在府裏找了，都沒有找到，奴婢怕她，該不會是跑了？”
蘇老太太眉頭立刻就擰了起來，她緩緩地收攏了五指，過了良久，才冷聲說道：“找！必須把人找到！”
徐嬷嬷被她語氣裏的冷意吓了一跳，“是，是，奴婢這就去！”說着，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轉身走了出去。
可是不管徐嬷嬷怎麽找，田娘子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一直都沒有找到人，不過京城裏關于二老爺和四老爺兩個人和田娘子之間的愛恨情仇，卻傳得沸沸揚揚。
如今茶館裏最熱門的就是蘇家的緋聞了。
“你們聽說蘇家的事情沒？”
“什麽事？”
“哎，是不是有個女子挺着肚子找上門的那事兒？”
“對對！就是這事。”
“聽說啊，這女子口口聲聲說，肚子裏的孩子是二老爺子的，和蘇家二老爺有不清不楚的關系，那女子來歷不明，空口白牙的，蘇老太太居然就讓她進了門！”
“這蘇老太太怎麽如此糊塗？怎麽也能允許這樣的女子進門？果然讓一女子當家，眼界就是不行！”
“還有呢，前兩天蘇家的四老爺不是回來了麽？結果那女子一見到四老爺開口就喊夫君！聽說四老爺是在外尋找一只綠皮鹦鹉，結果呢，不巧這鹦鹉就飛到了這女子的家裏，四老爺和這位女子一見鐘情，當日便促成了好事！這可真是因鳥結緣啊！”
“我還以為四老爺是真的不愛財不愛色，專門玩鳥兒呢，沒想到是因為玩鳥有好處啊！”
“不過啊，蘇老太太聽說，這女子肚子裏的孩子是四老爺的，當時沒說什麽，不過我聽說，這女子如今已經失蹤了，在蘇家莫名其妙的就憑空消失了。”
是二老爺的孩子，就把人接進了府裏，換成四老爺，人就不見了。
突然坐在人群中有一人開口說道：“聽說，原來蘇老爺子是有位原配的，二老爺乃原配所出，現在的這位蘇老太太好像是繼室吧？”
衆人一聽這話，不由得一臉神秘，他們覺得好像明白了些什麽。
蘇老太太不知道外面的傳言，因為沒人敢去告訴她。
……
長孫府的後花園裏，顧君延正坐在池塘邊上，手裏拿着一柄魚竿正在釣魚，不過他旁邊的魚簍裏空空如也，不過這位少将軍也不在意，依舊釣的興致勃勃。
李晟緩步走到他的面前，故意的去看了看魚簍，然後挑着眉頭問道：“你一大早來我府上釣魚，說是要給我晚上加菜，合着你是想讓我吃這魚簍子麽？”
顧君延瞥了他一眼，語氣裏沒有一絲的不好意思：“我早就說，你這個人就是太死板，釣魚，是為了體會其中的樂趣，不要那麽在意結果嘛！”
李晟苦笑着搖頭，坐在了他的旁邊，不與他辯駁。
顧君延卻看了看他身後，裝作若無其事地問道：“怎麽，你那個伴讀，家裏的事情還沒處理完？今日怎麽也沒跟着你？”
李晟學着他的語氣，淡然地說道：“蘇家的事，你不是還有幫忙，解沒解決你不知道？”
顧君延突然覺得李晟這說話噎人的樣子好像有些熟悉，似乎是蘇三少爺一直擅長的。
李晟看向顧君延，眼神裏帶着兩分探究：“你呢，你明明那麽忙，怎麽會突然想起去趟蘇家的渾水？”
“當然是為你拉攏蘇霑啊，這是個人才，如果能為你所用的話，以後也許會幫上不少忙。”顧君延一本正經，理直氣壯地說道。
顧君延的神色太過嚴肅正經，看不出絲毫的私心，就好像真的是一心為了他着想似的，李晟心裏雖然有些狐疑，可是也想不到別的原因，便放下了心裏的猜測。
“今日你的伴讀怎麽沒來？平日裏不是最積極不過的麽？”顧君延挑眉問道。
“哦，今日先生休沐，他便沒有過來，聽說是陪着母親去法華寺裏還願了。”李晟回答道。
顧君延的眼神卻閃了閃，卻是道：“明明幫他忙的人是你，他不來謝你，卻要去謝菩薩，着實有些不像話，走，我們去法華寺，問問這又是什麽道理？”
顧少将軍想做的事，那是一定啊喲做的，李晟想着，閑來無事，那去就去吧。
顧君延和李晟兩人一起到了法華寺，寺裏的方丈不敢怠慢，急忙出來迎接，蘇霑聽到李晟來了，自然也要出來拜見。
廂房內，顧君延和李晟兩人面對面而坐，門打開了，蘇霑和蘇雲來兩個人一起走了進來。
李晟微微有些詫異，蘇雲來是女子，本應要與他們避嫌，沒想到她也會來。
顧君延對蘇雲來的到來卻并不意外，挑了挑眉頭，似笑非笑地說道：“蘇七小姐不是一向最注禮數、名聲，如今與我們兩個外男私下相見，就不怕旁人說閑話了？”
蘇雲來心裏暗道，好像她願意來一樣？不知道為什麽，每次看到顧君延，蘇雲來都有一種想要遠遠躲開的直覺，就好像只要一接近他就會有無限的麻煩一樣。
這大概是蘇雲來重活兩世才有的危機感吧？
蘇雲來看着顧君延認真地說道：“我不是自己一個人‘私下’相見，還有我的兄長在，更何況，長孫殿下幫了我不少忙，明知他來了，還不過來拜見，實在是失禮。”
蘇雲來說完，便沖着李晟微微地福了福：“多謝殿下出手相助，小女子感激不盡。”
李晟能幫什麽忙，皇上還盯着他呢，這次忙前忙後出人出力的都是顧君延，這件事李晟是完完整整的告訴了蘇霑，可是蘇霑呢卻沒有跟蘇雲來說。
這其實就是嫌麻煩，有一種，我朋友的朋友幫的忙，蘇三公子為了把事情簡單化，直接就說了是殿下幫的忙。
李晟本來想開口解釋的，不過他看了一眼顧君延臉上居然露出詫異，不敢置信之色，而且還帶着一絲氣惱，像是在生氣小姑娘沒有謝謝他。
這讓李晟心裏不免覺得有些好笑，想要開口的解釋，也沒有再說出口，而是笑着點頭：“蘇小姐不必這麽客氣，我與阿霑情同手足，他有事，我幫些忙也是應該的。”
兩個人一個真心感激，一個謙虛客氣，一時間氣氛友好，除了顧少将軍的心情有些不太美麗，不過沒有人在意他。
李晟看向蘇雲來：“這次你利用四房脫身，倒是好計謀，不過卻是利用了無辜的四老爺，行事卻是有些欠妥當，畢竟你們都是一家人。”
蘇雲來垂下目光，低頭不語，她做的事情，或許在別人看來确實有些出格了一些，沒有見過哪個女子，如此算計自己長輩的。
一邊的顧君延此時卻是說道：“不然呢？做長輩的可以算計晚輩，還不允許晚輩還手了？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更何況，本來就不是一個肚子裏出來的，談不上什麽一家人。”
蘇雲來不奇怪顧君延會贊成她的做法，因為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只是她沒想到，他會出言維護她。
顧君延看向蘇雲來：“接下來你要怎麽做？你是打算只做到這個地步麽？”
蘇雲來微微一笑：“少将軍可知道，如今京城裏最熱門的話題是什麽？”
顧君延怔了怔，還沒等他思索，便聽蘇雲來繼續說道：“我聽說二皇子此人向來最重名聲，都說二皇子向來愛護手足，尊師重道，禮賢下士，在朝野中名聲都是極好的。”
顧君延聽完，卻已經明白了，不禁搖了搖頭，眼神有些複雜地看向她：“果然是好謀略。”
李晟和蘇霑又考慮了一下，也是有些明白蘇雲來的意思，以二皇子如此注重名聲的性格，肯定不會要一個父親聲名狼藉的伴讀，失去了二皇子的信任，對四太太來說才是最大的報複。
蘇雲來看着李晟，認真地說道：“之前皇上壽禮的事情，我們沒有幫上忙，我哥哥心裏一直愧疚的很，這次也算是回贈給殿下的知遇之恩的一點見面禮罷了。”
李晟：“……”
顧君延挑着眉頭玩味地看着她。
蘇雲來鄭重其事地說道：“請殿下放心，蘇家我們這一放，絕不會給殿下拖後腿！”
李晟愣了愣，然後才明白，原來蘇雲來做這麽多，其實是在向他們表忠心，更是展現實力。
我們可以保護好自己，甚至在保護好自己的時候，還可以幫助到你，這才是蘇雲來最終想表達的目的。
而且她做到了。
蘇雲來從最開始想要的，就不只是給蘇之洵洗脫罪名，更多的其實是利用這件事，打擊到蘇傑在二皇子面前的影響力，這才是她更重要的目的。
至于蘇之洵的事情，不過是順便罷了。
蘇雲來最喜歡做的事情，便是一石二鳥，一箭雙雕。
就算蘇雲來曾經不止以此表現的與一般的閨閣女子不同，可是每一次見面，顧君延都會有一種又一次重新認識了她的感覺，就好像是面對一個巨大的寶藏，永遠不知道她會給他怎樣的驚喜，在他以為，她已經足夠特別的時候，她總會又一次讓他驚喜。
“蘇小姐如此走一步算三步，難道不會累？”顧君延挑眉問道。
顧君延沒有再問她接下來打算做什麽，因為已經無需再問了，她本身就會讓人放心。
蘇雲來想了想，然後道：“少将軍，在戰場上面對瞬息萬變，應該更能理解我才對？”
俊逸疏朗的少年，劍眉星目，眼神裏含笑着；溫婉美麗的少女，身上帶着氣定神閑的淡雅，平靜回視，就好像是兩個人中間再也容不下其他。
蘇霑此時面無表情地開口：“反正閑着也是閑着，不如我們下盤棋吧，你那麽會走一步算三步。”
蘇雲來回過頭看了蘇霑一眼，摸了摸鼻子，蘇三少爺這是覺得自己被冷落，所以在表達不滿麽？
“怎麽？蘇小姐喜歡下棋？”李晟興致勃勃地問道。
蘇雲來有些羞赧地笑了笑：“我下棋沒什麽天賦，下的不好，三哥還是和殿下對弈吧。”
蘇霑點了點頭，心裏安慰了一點，總算是還有一個絕招可以治得了她。
一邊的顧君延此時道：“真的？這麽巧，殿下一直都說我是臭棋簍子，看來還是我和蘇小姐對弈一局，正合适啊。”
蘇雲來：“……”
蘇雲來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答應了，不為什麽，她其實就是想知道，顧少将軍究竟是怎麽臭棋簍子的？
這其實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那個幾乎被所有人仰望的少年，幾乎是所有同齡人心中的夢魇，當有一天，知道他也不是那麽完美，其實他也有不擅長的東西，心裏總是難免想要去試一試，也許真的能贏過他呢？
如果可以贏得了顧少将軍，那一定是很有成就感的事情吧？
蘇雲來一臉躍躍欲試，以至于讓她忽略了李晟有些欲言又止的表情。
蘇雲來和顧君延面前擺了一個棋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