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絲初撚

第6章

陳姨這個人古帆有印象。在古帆與乘肅還是敵對關系的時候，古帆有詳細地調查過乘肅，乘肅在飲食方面事兒多得簡直令人發指，他從小到大只吃得慣陳姨一人做的飯，吃其他人做的一般只嘗幾口。

陳姨原是本家的主廚，後乘肅搬出來被乘肅一起帶出。古帆當時還有試過重金挖角陳姨，被她堅定地拒絕了。

古帆：“家裏出什麽事兒了嗎？”

“她女兒待産，她回去照顧。”

“哈？就這個？”

“……”什麽叫就這個？

“這需要三個月嗎？”

“那是她的心頭肉，加上産後護理也差不多。”

“這些事交給醫生護士保姆不就好了嗎？她應該不缺錢。”

“不是錢的問題，是她不放心。”

乘風不能理解：“面試結果怎麽樣？”

“不怎麽樣。”

“搞不懂你的舌頭怎麽長的，要我說差不多就行了。”

“跟你那草率的長法肯定不一樣。”乘肅， “你有什麽好的推薦嗎？”

“我不像你，對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沒有要求，也就沒關注過。”

乘肅要拉上車窗，古帆手放在他的窗子上。

“還是有一個人的。”

乘肅看着古帆。

古帆：“古旗紅。之前偶爾吃過一次他燒的飯，味道一絕。”

回去的時候，陳姨剛在家裏把菜布好。乘肅收拾一下過去，陳姨問他怎麽看起來無精打采的，乘肅表情意有所指，說臨時廚師找的不順。陳姨有些心虛說只是他不習慣罷了，很多人技藝比她高多了，他卻還是不滿意。

相處二十多年，乘肅跟陳姨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也算是一家人了。

“而且再過兩年我也要退休了，你還是快點成家，找個會做飯的賢惠溫柔的老婆，那樣我也比較放心。”

“陳姨有這樣的人選嗎？”

“我覺得我女兒就很好，可她已經嫁人了。”

乘肅:“不僅嫁人，還要生子。”

陳姨笑。

——

一個星期很快過去，陳姨假期也到了，再找的幾個廚師做的菜乘肅都不怎麽習慣，無奈之下開始嘗試自己下廚。

這天他正圍着圍裙費勁地切菜，門鈴忽然響起。

門外是拿着筆記本表情冷漠的古旗紅，古旗紅人看起來有些疲憊，乘肅打開門：“有事？”

古旗紅看到他的打扮愣了下：“平纏的複原圖出來了，向你确認一下。”

如果乘肅的目的只是平纏的話，古旗紅可以接受乘肅讓他把它修複好的條件，畢竟就這件事來說，的确是他不對在先。

來的真是時候，乘肅：“……進來吧。”

把筆記本放在桌子上打開，古旗紅：“因為繩絲不夠，所以實物做出來會比之前的細一點。設計師讓我問你能不能在紋路主題顏色不變的情況下改變一些細節裝飾，像這張圖一樣。”

乘肅看了看，比他想象的好很多：“還有別的嗎？”

古旗紅切了幾張，乘肅反複看了很久點頭：“恩，就最開始的那張吧。”

“……”

合上筆記本，古旗紅一秒也不想多呆。

“吃過午飯了嗎？”乘肅攔住要走的古旗紅，“我請你在我家吃飯吧，你負責做。”

你還真好意思。

“不必了，我吃過了。”

“那就你請我在我家吃飯，你負責做。”

“讓開。”古旗紅。

“還記得你欠我一個人情嗎？”乘肅，“鄭佳荷那次。”

“……”

一葷一素一湯，乘肅把飯菜從廚房端出來：“看起來不錯。”

古旗紅：“……”

雖說是為了還人情，古旗紅還是有種非常不爽的感覺。

把圍裙摘下來，古旗紅臉色難看，提着筆記本向外走，乘肅問他不一起吃嗎，古旗紅說不用了。

“那我就不留你了。”乘肅，“下次再來啊。”

“……”

絕對不來了。

看着古旗紅的背影，乘肅笑了笑，總之先湊合一頓吧，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像古帆說的那樣好。

手機鈴音響起，剛回到家的古旗紅看了眼屏幕上的來電顯示，皺起眉頭：“怎麽了？”

“聽起來心情很糟糕啊。”乘肅。

當然糟糕。

“你現在在哪兒？”乘肅。

“什麽事？”古旗紅。

“能再過來一趟嗎？”

“為什麽？”

“吃了你做的菜，我胃很不舒服。”

“……”古旗紅，“食材餐具都是你的。”

“做菜的是你。”

“吃菜的是你，不舒服就去找你的私人醫生。”

古旗紅挂斷。

乘肅又撥了幾通，古旗紅被他煩得拉黑了他。

乘肅覺得很有意思，他給李橋打了個電話，讓李橋給他買一百個手機，弄兩百個電話號碼，每個手機都存一個聯系人。

李橋聽了沒反應過來：“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