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2
大高城外,細川信元将軍勢壓住,就地駐防,看來是想長期圍困的架勢。
而大高城內現在人員構成極其複雜,有原先的守将、義元妹妹之子鹈殿長照率領的數百駿河衆,朝比奈泰朝率領的三千遠江衆,還有松平元康的二千五百三河衆。
“六郎,現在天色尚早,還可以進攻幾次大高城,為什麽現在就駐紮休整呢?”柴田勝家不解的問道。
【哎,雖然你是織田家第一猛将,但是也不能無腦到如此地步吧?大高城內可是有近六千守軍啊,僅靠我們一千來人?開玩笑!純粹是送死!】雖然心中鄙視他,但是表面上還是恭敬的回答:“柴田大人,雖然我軍士氣旺盛,但是想要一舉攻下六千人防守的城池,還是有很大難度的。況且承蒙主公信任,交予我旗本足輕指揮,在下可不可能把主公的家底兒都給敗了吧?”
“是啊,是啊,細川大人說的在理。要不我們尋求主公的援軍吧?”池田恒興在一旁附和道,作為織田信長本家的直屬衛隊指揮官,他自然不希望屬下傷亡慘重。”
“那既然如此,就向主公求援吧,想來主公應該會諒解的。”聽到池田恒興都這麽說了,柴田勝家也不好再說什麽。
“不用,我們這些人足矣。”細川信元一票否決了求援的提議,他現在信心爆棚,一種天下英雄舍我其誰的感覺。
“傳令下去,軍勢就地休息,今晚準備突襲大高城。”細川信元下達了軍令。
“今晚?六郎你有把握?”柴田勝家又一皺眉,今天是他第二次皺眉了。
“當然,今天晚上我料大高城內必亂!”
“好,那我就第一個攻入城內。”柴田勝家點點頭,就和池田恒興先出去休息了。
“出浦盛清!”細川信元沖門外喊道。
“屬下在!”側近衆出浦盛清進來單膝跪下。
“今晚由你帶領鹈飼孫六和二百忍者,偷襲大高城。”細川信元吩咐道。
“啊?讓在下率領?這合适嗎?”出浦盛清遲疑了,他現在還只是一名側近衆,而鹈飼孫六可是擁有二百手下的忍者首領啊。
“怎麽?沒有信心?你可是我細川家最出色的忍者之一,你尤其擅長統領團體作戰,最适合這項任務了。這次我不會告訴你如何行事,你只需要知道一點,就是我要大高城最大限度的混亂,我軍付出最小代價的破城。就是這樣,下去準備吧,我已經要求鹈飼孫六全權聽從你的調遣了。”細川信元不容他推辭,強硬的指派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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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屬下就先下去準備了。”出浦盛清慢慢退出,剛走到門口就傳來細川信元的聲音“我只提醒你一點,鹈殿長照可是號稱東海道第一謀的智囊。”出浦盛清一聽,雙眼寒光閃過,轉過身來再行一禮,便退下了。
細川信元看着離去的出浦盛清,思考着這次全交給他是否冒險,其實最合适的還是服部半藏,只是他現在已經帶領伴與七郎和八十名忍者潛入了三河國,正在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昏暗的夜晚,鹈殿長照正在屋內苦思計策。自從主公今川義元的死訊傳來,今川家猶如天塌地陷一般人心惶惶。
如今一個小小的大高城就容納了六千軍勢,這已經是超負荷了,就連大街上都随處可見正在休息的足輕。
今天白天他和松平元康、朝比奈泰朝商讨下步對策,朝比奈泰朝提議立刻撤軍,畢竟主公都死了,他們在這裏也沒有任何意義了,應該現在趕回去穩定家中事務。
松平元康則執意留下,守住勝利果實,兩邊争得的不可開交,鹈殿長照只好在一旁打圓場。他深知目前局勢緊迫,士氣也不穩,現在更不是內讧的時候,但是他也沒有什麽好主意。夜深人靜,別人都休息了,只有他還在冥思苦想。
與此同時,大高城的一角,偷偷翻進來幾名忍者,為首之人沒有帶面罩,背後鼓鼓囊囊的背着一個包裹。只見他手一揮,周圍的忍者立刻四散開來,并且悄無聲息的幹掉了周邊的守衛,清理出一片空地來。而後陸陸續續入城的人,滿滿的站了百十來號。
“出浦首領,現在該怎麽辦?”鹈飼孫六恭敬的詢問面前年僅十六的少年,在忍者的世界裏,實力為尊。當他一開始得知在出浦盛清手下辦事時,還不屑一顧,但是等到出浦盛清一亮高超的忍術,立馬被折服了。
“分成兩隊,一隊跟着我裝扮成松平軍,一隊跟着你等候城內大亂就四處放火,并打開城門。”出浦盛清沉穩的命令道,打開背後的包裹,裏面是一套胴丸盔甲,在左右的幫助下穿戴起來。後面跟着他的百名忍者,也将背後的包裹打開,一套足輕具足,還有一些僞造的松平家旗指物。
“什麽人!”兩名門房守衛攔下了出浦盛清一行人。
“請禀告鹈殿大人,就說松平家石川與七郎數正,有要事求見。”出浦盛清出列開口道。
“松平家?”其中一名守衛奇怪的望着這一百來人,為首的人他并不認識,也沒有印象。但是誰讓最近城內旗幟混雜,家族繁多,不認識也很正常。
“那大人請稍後,小人前去禀告,正好城主大人也沒有休息。”說完,這名守衛就急匆匆地進去了,對于松平家他們還是十分有好感的,畢竟就是松平家冒險将糧食運進來,解了他們的饑荒。
“嗯?松平家的石川與七郎數正?”鹈殿長照奇怪的反問,心想【這麽晚了來找我,莫非是松平大人有什麽急事嗎?】“快将石川大人請入大殿。”說完,合衣起身,連刀也沒拿就去了會見室。
“石川大人請!”報信的守衛趕緊出來迎接僞裝的出浦盛清,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出浦盛清就呼啦啦的帶着十幾個人穿過了內門,徑直前往鹈殿長照的所在。
“咦?為什麽會這麽多人?他們都有事嗎?”這名守衛奇怪地問一旁和他并肩站立的松平家足輕。
“嘿嘿,當然有事,而且還是要命的事。”守衛看向這名說話的足輕,只感覺他笑得很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