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滅小柔
兩天後的晚上,看守小柔人的将領向陸越禀報,已經放出了兩個小柔人,詢問陸越是否讓人跟上去。
陸越搖搖頭回一聲不急,小柔人狡猾,若是派人跟上肯定會被他們發現。
“那将軍如何打算?”
“等到天亮了我親自帶人去追。”
等到天亮別說小柔人了,一夜落雪早已将小柔人逃跑的痕跡抹的幹幹淨淨。
副将雖然心有腹诽,但不敢當着陸越的面直說,想到除了最開始陸越因不了解小柔人打敗了一場後,之後幾乎處于一種料事如神的狀态,所以副将腹诽歸腹诽,內心還是對陸越非常相信的。
等到第二日晨光初現,陸越便帶着一隊輕騎走出雁門,然而引路的并非是領頭的陸越,而是一只雪白的小貂。
小貂在雪地上這裏嗅嗅那裏刨刨的帶着陸越他們慢慢向着冰原深處行去,等到套來繞去的走過一段冰原,不少人都覺得這小貂不過是在帶着他們兜圈子,唯有陸越輕笑一聲:“狡猾的小柔人。”
最終不知過了多了,等到日頭懸挂正中,刮過耳邊的風沒有之前寒冷,小貂帶着他們繞過一做高聳的冰山後,一片白茫茫的世界裏出現了一些黑色的建築。
陸越并不急于進攻,而是先讓将士們吃點随身攜帶的幹糧,自己則帶着兩三個親信,下了馬披着白色的布料借着雪原的掩護緩慢靠近那座冰原上的城池。
重兵看守的城牆外躺着兩具被射殺的屍體,正是逃跑的那兩個小柔人,陸越看着雖覺心寒,也只能沉默的靠經研究這城牆附近可有比較容易突破的地方。
這城依山而建,着實不易找出突破口,估計只能硬攻,但就眼下情形進攻對他們不利,陸越帶着親信小心折回冰山後面,領兵歸城,
等到幾日後,估摸着小柔守城士兵的警戒應該稍微放松了一些,陸越再次帶着軍隊,向小柔城攻去,只這次多帶了幾桶火油。
平原平坦,自他們走出冰山後前方的城牆上的小柔士兵就發現了他們,理解警戒挽弓,在他們還未靠近前就拉弓射箭。
陸越叫士兵們将手中盾舉國頭頂抵禦箭雨,雖然放慢了前進的速度,卻在傷亡最少的情況下靠近了小柔城門。
提着油桶的士兵們将油桶打開,将油潑在牆上,随後引燃,陸越同時下令所有人後退,大火順着油漬,火龍一般的在城牆上蔓延開來。
北境極寒,城牆上都鋪着一層白白的霜,在這一冷一熱的刺激下,鑲嵌在城牆裏的石塊開始開裂散落,慢慢的在火勢愈大的情況下,城牆轟然而倒,城牆上不停潑水滅火的小柔守城兵也随着坍塌的城牆一同落下,陸越趁勢領兵由一處完全坍塌的地方攻入城內,直奔王殿而去。
誰知激戰到最後,陸越領兵攻入王殿,裏面竟是空無一人,原來小柔的皇室早在城門被攻破的時候便帶着自己的親衛隊逃跑去了。
之後陸越做了一件震驚整個大吳的事情,面對空無一人的王殿,陸越冷漠的轉身對着自己的手下淡然開口:“清點城內所有小柔百姓,全部扔進冰洞!”
“這……”陳将軍心有不忍,那些都是不參戰的平民百姓,實在不應該為場戰争背負罪過。
“陳将軍,你覺得今日若是局勢若是颠倒過來,小柔人可會放過我大吳百姓?”陸越冷聲問道。
“……”陳将軍沉默不語,戰場之上,一切由勝者譜寫。
等親眼目睹那些婦孺幼子要麽絕望的跳下冰洞,要麽反抗死于大吳士兵的刀下,陸越像是突然回神一樣,方才那些話真的是自己說出口的嗎?究竟在什麽時候,他已經變成這樣了,他難以想象,現在回憶起剛才感覺自己就像是變成了另外的一個人,一将功成萬骨枯,此言或許不假。
陸越發愣的時間裏,一名企圖跑向陸越求饒的小柔婦女被大吳士兵一刀砍下,噴濺的鮮血噴濺在陸越的臉頰上,尚有溫度,而那個人已經雙眼無神的倒在了他所騎的馬的馬蹄前,溫熱的鮮血融化幾分冰雪滲入冰層內。
之後陸越又在北境搜索了數月,終于将逃跑的小柔王室找到,就地斬殺後,又将那些逃跑的人頭挂在城門示威,最終确定北境內再無小柔人後,他才接了帝君召會的聖旨,準備歸京。
謝婉早已離去,而那些投降了的小柔人,陸越還是讓士兵處死了他們,畢竟他們已經沒有任何用途了。
歸京後迎接陸越的是一大片彈劾,縱然他成功的解決掉北境小柔這個問題,但是他解決的手段之狠辣,讓很多文官覺得他這個人殺心太重不宜領兵。
帝君倒是站在陸越這邊,說以當前大吳的情況,必須要有以為這樣的将領來震懾四方,這樣的說辭只讓部分官員安靜了下去,那些依附于孫将軍的文臣依舊在彈劾,只是不再像之前那樣的明顯,而是開始以陸越來反襯孫将軍。
在一個國家動亂不安的情況下,武将所掌握的權力遠遠要比文臣大,所以現在大吳朝堂的情形一下子變成了陸越與孫将軍的交鋒,而後宮,孫貴妃身體每況愈下,秦嬈正在漸漸掌權。
但是即便如此,秦嬈在前朝的支持似乎也只有陸越這個,其本人卻始終不表态支持。
而最終逼得陸越不得不表态的是帝君突然賜婚這一事,賜婚對象居然是謝婉。
據說還是謝中書主動向帝君提起的,說自己小女愛慕陸将軍許久,還望帝君成全。
帝君還真的成全了他,并且還将雁門謝婉相救相助等等事情提起,并言謝婉有骨氣有脾性的女子,配的起他陸越。
陸越只能強笑的接過賜婚的聖旨,謝婉對他有所愛慕,他是真的沒有看出來。
因為陛下的賜婚,陸越目前又算得上一個大人物,整個帝京都有所轟動,只有秦嬈格外沉默,按理說他此次歸京,她應該會找機會再次勸說他的,但他多次進宮竟連秦嬈面都不曾見過幾次。
突然想起雁門臨行前,秦嬈對對他所說的話,最終他取的一定會是她的人,可是謝婉無論如何來看也不可能是秦嬈的人。
謝婉的父親謝中書是朝堂上所剩不多的幹實事的文臣,雖然一直對孫秦的争鬥持中立态度,偶爾還會因帝君沉迷寵愛荒廢朝務時彈劾秦嬈幾句,秦嬈也不可能不去拉攏謝中書的女兒而不去拉攏他本人。
秦嬈,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女子,總是叫他這般折磨不透。
既然猜不透,陸越也懶得去猜,該來的總會來,他還是等着吧!
婚期很快到了,大将軍娶親的場面不可謂不隆重龐大,帝君更是攜麗妃秦嬈出宮參宴,朝中官員盡數到來,名貴的禮品流水一般的記入賬內。
陸越一身喜服,舉杯與那些官員客套交流,在帝君與秦嬈駕臨時出門迎接。
等到吉時到謝婉的新轎擡入将軍府內,兩人拜過天地,拜過帝君秦嬈,謝婉被送入了新房,陸越笑至僵硬,幸好帝君與秦嬈很快離去,不然他真的很難再将那微笑維持下去。
慶幸的是這場婚宴并沒有鬧的太久,朝中大多人與他交情都是不深,而謝婉又是獨女,堂兄堂妹這些也很少,所以也沒有什麽人來鬧新房,吃過晚膳也就回去了。
即便如此等陸越走進婚房的時候也已經将近子時,推開房門燭影搖曳,軟紅帳裏,謝婉一身喜服端莊的坐在床前,一派靜好模樣。
陸越酒已經醒了大半,安靜的看着身前桌上的酒盞點心,在桌邊坐下。
察覺到陸越的走進房中,謝婉也沒有傻等着陸越挑起她的蓋頭,直接伸手将頭上的紅蓋頭取下,看着沉默望着點心的陸越,笑了笑:“将軍可是餓了?”
“你是麗妃的人?”陸越直接問道。
謝婉沒想到陸越會這樣直接的問,愣了愣:“将軍你在胡說什麽?就不允許妾身是真的愛慕将軍嗎?”
說完,謝婉嬌嗔的剜了陸越一眼以示責怪。
“哦?”陸越起身靠近謝婉,伸手擡起謝婉的下巴,逼着她直視自己,嘲諷的笑了笑:“那為什麽本将軍只在這雙動人的眼睛裏只看見了嘲諷與不屑呢?”
“将軍看錯了。”謝婉并不反抗,自然的與陸越對視,微微一笑。
陸越松開手轉身欲走:“我去其他房間睡。”
謝婉伸手拉住他,淡淡說道:“将軍,你以為你的将軍府就很安全嗎?若是今夜将軍并不曾留宿新房的消息傳了出去,又會是怎樣的蜚短流長呢?”
“那你要我如何?”陸越問道。
“櫃子裏有被褥……”
陸越先喚來婢女為他們寬衣洗漱等,之後才取出被褥在地上鋪上,也不再與謝婉說話,直接倒下便睡了過去。
坐在穿上的謝婉雙手撐着床沿,傾身看了看貌似睡着了的陸越,燭光昏黃,她并不能清楚的看清楚他現在的表情,總之不會是喜悅。
“呼”
輕輕的嘆出一口氣,謝婉也倒頭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