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突然的親密
謹言齋的衆人正在回水灣處苦苦的等着。
當朱敏敏跳入水中後,他們沿着岸邊走了許久也沒見着朱敏敏的身影, 更別提佐兒了。
衆人灰心喪氣之時,卻見柏岩老師從後面追了上來,再向他們幾人詢問了基本情況之後,便囑咐他們去前面的回水灣候着,他自己便離開了。
接着,柏岩老師不知是從哪兒變出來一艘竹筏,他一人舉着長篙,駕着竹筏便順着這河流而下,獨自找人去了。
半晌都不見有人或是竹筏出來,此時大家內心都很忐忑。
尤其是盧啓茗,他的手腳此時抖如篩糠,他順着河道往上望去,一動不動,每分每秒,他的心裏都備受煎熬。
是他自己沒看好佐兒,卻要讓他的朋友冒着生命危險來替他救,現在兩個人都沒找到,若是兩人有個什麽三長兩短,他也只能一同跳進這河裏謝罪了。
幸運的是,竹筏終于出現了!
竹筏上坐着三個人!三個好端端的,完完整整的人,一個也不多,一個也不少。
學生們立即爆發出一陣高昂的歡呼聲,盧啓茗更是激動的無以複加,沖上前接過柏岩手裏的篙子,學生們合力才将這竹筏拉回岸邊。
“哥哥!”下了岸的佐兒撲進盧啓茗懷裏大哭起來,與方才那種害怕的哭不同,佐兒此時是見到最親的人之後委屈的大哭。
盧啓茗輕輕拍了拍佐兒的頭,随後拉着佐兒一道,跪在了朱敏敏與柏岩身前。
“你這是做什麽!”朱敏敏吓了一跳,他将盧啓茗拉起,盧啓茗卻無論如何也不願意起來。
“多謝柏岩老師,多謝朱兄救了我佐兒性命,盧啓茗無以為報,只能在此處給你們磕三個響頭。”言罷,盧啓茗便拉着佐兒一道,作勢便低下頭要往地上磕去。
“不必謝我,我只是當了回船夫!”柏岩立馬扶住了盧啓茗的胳膊,阻止了他接下來的動作。
“我們之間無需多言,我一直将佐兒當作了自己的親妹子看待,你若總是這般客氣,便是不把我當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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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朱兄……”
“行了,起來吧。”朱敏敏一拳拍在盧啓茗肩頭:“我可不要你磕什麽頭,等發了膏火錢,你帶我去連州城好好轉轉,便算是報答我了,如何?”
“行了,行了,起來吧!”
“你這不就是見外了!”
“佐兒還餓着呢!”
謹言齋的其他人也在一旁幫腔。
盧啓茗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站起了身來。
他又轉身對着佐兒質問道:
“你今日為何偷偷溜走!你可知朱大哥為了救你差點丢了性命!”
“我……佐兒知道錯了,佐兒是今早見陸大哥從那玉蘭花樹上跳到院牆外,便想着去找他,可誰知佐兒去找他時,他已經走了……佐兒想站在石頭上自己摘花,可是一個沒站穩,邊掉進了河裏。”佐兒低下頭小聲啜泣着,滿眼懊惱。
“你……”盧啓茗氣不打一處來。
“好了好了,行了,這事都得怪陸秦,等他回來我們找他算賬去。我辛辛苦苦救上來的妹子,可不是為了給你罵的啊。”朱敏敏橫在盧啓茗與佐兒之間,擺出一副救命恩人的架勢。
“好,看在你朱大哥的面子上,這次就算了,但是不能有下次!”
“嗯!”佐兒默默點了點頭。
“先回書院吧!”柏岩一開口,大家便立即行動了起來,站起身拖着疲憊的身軀往回走去。
“來,哥哥背你!”
朱敏敏回過頭,見盧啓茗此時蹲下了身子,将光着腳的妹妹背在了身上。
她在心裏暗笑不已,每日裝腔作勢,對佐兒兇巴巴的,說到底還不是疼愛的不得了,方才知道妹妹不見了,哭的跟猴兒屁股的也不知是誰?
她看着自己光光的兩只腳,只能在心中哀嘆。
人家有哥哥疼,自己就只能踩着石頭走回去咯。
她咬牙切齒的在石頭上走了兩步,卻痛的龇牙咧嘴,方才在水中泡的太久,腳皮本就被泡軟了,此時碰到硬物更是疼的不行。
“你還能走嗎?”柏岩不知何時來到了她身旁。
“你說呢?”朱敏敏苦笑着指了指自己的泡的發白的雙腳:“我得叫盧啓茗給我找雙鞋子去。”
“我背你吧!”柏岩鬼使神差的脫口而出,別說朱敏敏,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啊?”朱敏敏瞪大了眼看着柏岩,卻見柏岩轉過身,蹲在了地上,就如同盧啓茗讓佐兒上來時那般。
“這……這不好吧。”
“莫要逞強!”柏岩輕聲道:“你不必多想,若是奶奶今日在此,也定會叫我背你回去。”
“好!”朱敏敏不再推辭,既然他願意背,她又何樂而不為。
朱敏敏小心翼翼的趴在柏岩的背上,不敢摟着他,手便規規矩矩的放在了他的肩上。
柏岩一語不發,只是扣緊了她的膝蓋,輕松站起。
兩人随着柏岩的腳步一起一伏,朱敏敏卻直起身子,與柏岩離的老遠……
“你……”柏岩停下腳步,欲言又止。
“怎麽了?若是累了便放我下來!我自己也能走!”朱敏敏慌忙道,她的體重心裏有數,她個子本就算不得嬌小,再加上這幾日在書院光吃不動,想必又長胖了不少。
“不是,是你離的太遠,我不好使力!”柏岩柔聲道,朱敏敏這麽端坐着,他背的費勁兒。
“噢,那我靠近點!”朱敏敏暗喜道,既然他開口了,她也沒什麽好顧忌了。
她雙手攬住柏岩的脖子,整個人往前一傾,便牢牢趴在了柏岩的身後。
軟綿綿的兩團似有若無的從柏岩的背上擦過,柏岩如遭雷擊般猛然一震,随後便耳根發紅,喉頭連着滾動,他硬是愣在原地半晌後才又重新邁開腳步。
“這樣可以嗎?”朱敏敏在柏岩耳旁輕聲問道,不知是離得太近,還是朱敏敏的氣息都噴在了他耳畔,他的耳朵變得越來越紅。
“嗯!”柏岩啞聲應道,他此時覺得似有一團火在他腦中燃燒,并且在向下一直蔓延,這種從未嘗過的滋味讓他此時有些亂了陣腳。
這二十八年來,他從未離一個女人這麽近過,也從未讓一個女人離他這麽近過,包括瑾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