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昧愚(2)
“失蹤者的父母怎麽說。”
趙欽搖搖頭:“父母早逝,家裏只有一位患有老人癡呆的奶奶。”
“村民怎麽說。”
“都說沒見過,失蹤了好幾天了,是在命案發生前就失蹤了,而且就其他村民所稱,這長生村有鬧鬼的說法,不少人都見過那鬼,長發,青面獠牙,說是還……吃人。”
于淵煩躁地摸摸自己的小胡子,沖雲骞招招手:“明天我們出趟外勤,去長生村探探情況。”
“安法醫會去麽?”幾乎是不假思索的,雲骞脫口而出。
“你管他去不去。”于淵瞪了他一眼,“十三具屍體,估計人家得忙到下個月,別折騰他了,先去把所謂的鬧鬼一事調查明白,成天鬧鬼,不是說了建國後動物不能成精麽。”
雲骞怔怔點頭,眼神卻不自覺地游移到解剖室門口。
透過門上那面正方形的小塊玻璃望進去,入眼便是一片慕白,幾個身穿白大褂的法醫正圍着其中一具屍體做解剖記錄,主刀是警局一位頗有經驗的老法醫,據聞也是安岩的帶教老師儲榮當年的帶教老師。
安岩則低着頭,模樣認真謹慎,正幫忙按住死者的身體等待老法醫做開骨解剖。
雲骞深知自己這樣不好,但就是控制不住那總是期盼向他靠攏的小心思,也不知道是中間哪一環發生了變故,更不知安岩這人是不是自帶迷誘技能,這下倒好,都男女通吃了。
屍體解剖進行了四個小時才結束,于淵等幾個刑調的警員已經按耐不住早早離開了,只有一開門,迎面便是一張雙目圓睜、看起來有點傻乎乎的小臉。
安岩愣了下,接着調整好情緒,繞開他,随着一幫法醫徑直走進了會議室。
只有那個女法醫助理還算友好地同呆呆站在門外的雲骞打過招呼,問他怎麽還不走。
“你們還要多久結束。”雲骞問道。
女法醫想了想:“大概還要一個小時左右吧,我們剛把其中一具屍體解剖,要針對解剖結果做個分析,怎麽,您在等誰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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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骞回神,雙手尴尬的不知該放到哪裏:“沒,沒等誰,就是客套地問問。”
“您最近好像經常過來啊,可不是客套吧。”女法醫賊兮兮地調笑道,“是不是瞧上我們中間哪位了,就兩個女法醫,不是我,那就是路法醫了?”
想太多了吧,你不說我特喵都不知道路法醫是哪一個。
“不過我們路法醫心有所屬了,您還是放棄吧。”
她心有誰屬跟我有半毛錢關系沒。
“你看她和安法醫,怎麽樣,倆人蠻配的吧。”
雲清心裏一咯噔,猛地望向她。
“那,那安法醫是什麽意思呢。”這句話問得極沒底氣。
“不清楚,這種事又不好直接問,但你看路法醫,人美身材好,和安法醫又是同行,我覺得倆人要真湊一對也很不錯。”
話音剛落,面前便落了一道白色的身影,二人擡頭,就見一高挑女孩站在他們面前,面目嬌豔,但氣質是說不出的冷漠。
“路法醫,您還沒走啊。”那女法醫瞬間尴尬,下意識倒退兩步。
“過來開會。”被稱作路法醫的女人冷冷招呼道。
女人忙慌不疊地連連點頭,臨走前還不忘回頭八卦地同雲骞眨眨眼,好像在說:“加油,高嶺之花亟待采摘~”
望着兩人離去的背影,雲骞忽然不知道該做點什麽,索性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看看時間,已經是夜裏十一點了。
他就這麽呆呆望着會議室大門,也不明白自己是在期盼什麽。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困意如同浪潮一波波襲來,雲骞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手墊在下巴底趴在沙發扶手上,就這麽望着會議室的大門,像只忠誠的旺財。
眼看着已經淩晨一點了,那幫法醫才堪堪散會,從會議室魚貫而出。
雲骞以前還真沒注意,原來法醫科還有個這麽漂亮的女法醫,嘿,別說,她和安岩站在一起看起來真的挺般配,這是不可置否的,但即使是想想,為什麽自己還是會覺得心裏一陣酸澀上湧。
幾個法醫打過招呼換了便衣下了班,安岩卻不知在搞什麽,躲在辦公室一直也沒出來。
待其他法醫都走光了,雲骞終于蹑手蹑腳做賊一般悄悄溜到了安岩辦公室門口。
門虛掩着,剛走到門口便嗅到裏面濃重消毒水的味道。
雲骞咽了口唾沫,輕輕推開門,穿堂風霎時吹過,拂起白色的衣角。
心髒跳得劇烈,頗有破腔而出之勢。
安岩正歪在沙發上小憩,清冷的燈光映照出一張白皙的臉,他看起來真的很累了,眼底發青,也不知是多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他這個人無論是說話走路做事聲音都很輕,特別是睡着了之後,看起來,就像是突然暴斃……
雲骞被自己這個想法吓了一跳,擡腳跑過去,食指探在他的鼻息下。
半晌,才釋然松一口氣,收回手指。
還好,還活着。
雲骞如同一個老幹部一樣背着手俯身細細打量着,從發絲兒到眉眼到唇鼻到每一個角落。
突然意識到自己這種想法很危險,也不太對頭,他趕緊收回目光,假裝四處看風景,可眼神還是誠實地不停往安岩身上瞄去。
“看夠了沒。”就在雲骞同志沉浸在對方的盛世美顏中而無法自拔的時候,對面似乎被看毛了,猛地一下睜開了眼睛。
雲骞吓得倒退連連,一個箭步退到了門口,扒着門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那個在睡覺時被人色.眯眯上下打量的受害者。
安岩輕嘆一聲,站起身,脫下白大褂挂好,松開領帶,拿起一旁的外套,剛套進去一只胳臂,一扭臉,就見雲骞又是一副癡.漢相站在身後盯着自己看。
“你……”安岩微微蹙眉,“是有什麽話想對我說麽?”
一語驚醒夢中人,別說,在安岩提點之前,自己還一直蒙在鼓裏,是啊,不就是有話想和他說嘛,說什麽呢,大概是,能不能……
能不能?
自己想說什麽啊。
見雲骞在一邊一臉匪夷所思,安岩也不再追問,穿上外套,拿過文件夾,也不理會雲骞,關燈就要走人。
“等一下。”雲骞忽的喊住他。
一顆心終于提到了嗓子眼,就在安岩打算轉身離去的那一刻,雲骞忽然想明白了自己到底是要同他講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老毛病犯了,去醫院走了一遭,所以昨天的更新就鴿了- -抱歉抱歉。
還有,上一部抽的MAC口紅,抽中的讀者Mercury希w,我想說,你莫有給我留手機號,看到回複我一下= =沒有手機號寄不出去哇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