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仙草化身成人
三春睜開眼睛,一身輕松。
前一秒還在藥鼎裏泡着熱水哭天喊地,如今卻是站在山坡上,面朝和煦陽光,根紮肥沃土壤,這是她熟悉的家鄉。三春一臉惬意,仿佛剛剛經歷過的摧殘迫害只是一場噩夢。
舒展自己柔順的身體,水綠色的莖,湖綠色的葉,在向陽坡這一衆野草中也算得上是“最美坡草”,只可惜這些沒有神智的野草不會像她一樣思考人生。
一棵草沒有腳腳,無法四處走動着實讓草頭疼,午後太陽太大,她渴了。
三春仰頭看見一只路過的飛鳥在上空盤桓,忙叫住它:“天上的白鳥,請你看看我,請問你能幫我銜來一些水嗎?”
游遍大半個妖界小白鳥看了看這稀松平常的龍窟山,沒幾個叫的上名字的大妖,小精小怪倒不少,連小草都成精了。小白鳥大發慈悲落在三春面前,詢問:“叽叽叽叽喳喳?”
三春扭扭草綠的身體,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只小妖精而已,很普通,很普通。”
“叽叽叽喳喳喳。”
“謝謝你願意給我帶水,我把我最外層的葉子送給你吃吧。”
“叽叽叽喳。”小白鳥不屑的別過臉去,飛走了。再回來的時候嘴裏叼了一個葉子別的小勺子,一汪清水,倒在三春紮根的土地上,一聲喟嘆。
“謝謝你,這水真甜。”
“叽叽叽。”白鳥舉起一只翅膀扇兩下,在三春身邊蹦來蹦去,又叽叽喳喳許久,話匣子打開便收不住了。從它的侃侃而談中,三春好像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
小白鳥口中講述神皇北辰剛剛登位不久,如今不過是天歷一百年,而她是在天歷一千一百年被“某不知名天神”給炖了。
原來她不是逃出了神界,經歷過的一切也不是噩夢,而是她重生回到了一千年前。
明白這一點,三春激動的有些合不攏自己的葉子了,下定決心這次一定好好修煉,找個地方躲起來,不能再被人煮了。
暫時告別見多識廣的小白,三春屏氣凝神修煉起來,龍窟山的靈氣并不繁盛,沒有個三五百年她是不會有什麽成果的,積累丁點靈力也是要長久下來才穩妥,不然,總不會有什麽仙丹從天上掉下來——
白晝一般的天空劃過一道藍色火光,像是鯨魚沉進深海留下的軌跡,美麗而憂傷。
伴随着光點破碎的夢幻聲響,藍色火焰中心的女子如水中裹住的羽毛,輕盈的飄落在地上,一團火焰燃燒殆盡,只剩下一個藍發女子的神軀趴在小坡上像睡着一樣。
三春快要無法呼吸了——一半是因為這神女的美貌,另一半是因為,神女的軀體壓在她身上了。
神女已經死了。
三春看着壓在她上方的胸膛,正對着神女的心髒,穿過微微透明的身體可以看見一團紅色的火焰在那處一點點消退,到最後只剩下一個或許已經有千萬年的神軀。
她淺藍色的頭發,白皙如玉的皮膚逐漸變得透明。眉心一點銀色圖騰,是水滴的形狀,或許與天上的水神有什麽關聯。
神女怎麽會落到妖界呢?三春從縫隙中看着神女的容顏,她可真好看。
太陽落下山去,神女的軀體逐漸消失,唯有一棵青青草立在原地睡得香甜。
一夜過去,向陽坡上迎來龍窟山的第一縷陽光,這一覺醒來,神清氣爽,伸手揉揉惺忪睡眼……等等,她哪兒來的手,又哪兒來的眼睛!三春吓得直哆嗦,難不成又是惹了哪家神仙大佬,給她換了人身,然後變着花樣地折磨她?
被撓腳心,被捏鼻子,還要被妖獸啃胳膊,粘一手的黏液,太恐怖了。
三春從地上爬起來,迎着春光看她一身水綠青衫,長發飄飄,好不動人。四周并無他人,三春坐在坡上小聲啜泣。
從遠處傳來撲打翅膀的聲音,小白鳥飛到她身邊,兩只爪子一抻,清了清嗓子:“長生草,化成人身是好事,你哭什麽呢?”
“我要被神吃掉了。”
神呀仙呀的能耐不小都不好惹,一棵小草若是被誰看中拿去煉丹也沒法逃脫。白鳥想了想,問:“你就沒有幾個朋友能幫你嗎?”
能救她的人,三春想了想,“有一個大妖是我結拜的大哥,可我不知道他在哪裏。”
白鳥慷慨大方,翅膀拍拍三春的手背,安撫道:“待你說說他是誰,我再看看能不能幫你想些辦法。”
三春說:“他叫季青臨,是青蛇妖,如今或許還沒長大呢。”白鳥若有所思地點點腦袋,說了聲跟我來便飛了出去。
走在山中,三春看到三兩只參靈坐成一排在樹丫上顯擺着自己細長的參須,探着腦袋上的參葉兒擡起一下落下一下,像是在觀察他們。
三春正看着有趣,突然一只參靈像是燙了屁股,一下子站起來,挓挲着參須從樹上向他們砸過來,三春還沒反應過來,那小參就被白鳥突然抽出的翅膀拍到天上去了——抛物線十分優美。
“小白?那個參靈……沒關系嗎?不會摔死吧?”
“放心吧,摔不死。”
在一個被青草鋪滿的小池邊,一群鳥兒圍在一起在叽叽喳喳地讨論什麽。
路過的三春偷瞟幾眼,覺得他們一副嚴肅的樣子可愛極了,忍不住笑出聲來,驚了一群鳥都轉頭看他,也就看到了站在三春頭頂的白鳥。。。!一群小鳥瞬間噤聲,幾只膽小的肥啾還悄咪咪的往草叢裏躲,團子一般大的身體毛絨絨的。
“對不起,對不起。”察覺自己和白鳥打擾了人家的“集會”,三春趕緊離開,繼續向山裏走。
不知道這個時候的大哥,會是什麽模樣。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我是病嬌兄長的良藥》更新中,俺可以擁有一個收藏嗎?新文依舊不定時紅包飛過,愛你們~
——文案——
國公府的禾姑娘重生了。
重活一世,若禾決心要阻止宋梁成造反殒命。畢竟兄妹一場,自己也能背靠大樹好乘涼。
只是她沒想到,這次拿的不是兄妹劇本——
說好的兄妹情深,只剩我一個人在表演。(氣鼓鼓)
宋梁成偏執冷血,厭惡外人觸碰,卻對藏在心尖兒的丫頭生出渴望,若禾是他心頭唯一的柔軟,她合該是他的掌中之物,誰也別想觊觎。
百般波折終于有了結果,大婚那日,大紅下蓋頭下杏眼如水,鳳冠霞帔的新嫁娘擡起纖纖玉手,輕輕扯他的衣袖,軟聲道:“哥哥。”
宋梁成擡手覆上柔軟的面頰,在她眉心落下一吻,“丫頭,該叫相公。”
戳專欄也行,還有同無cp的預收文《我在移動城邦搞基建》,期待能被公主翻到牌子,比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