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之後的東西已經超出了你的能力範圍
“你也只能靠自欺欺人來安慰自己了。”埃赫卡托說,“這麽說,他制造了魂器?的确像是他會幹的事,把自己的靈魂切個片藏起來。”
真是讓人無法反駁。縱觀巫師界,只有湯姆·裏德爾先生有能力也有魄力更有閑心幹這事。
瓦蘇吉娜說:“爸爸也看過那一章,他做了很多批注——”
“他寫了些什麽?”
“靈魂是非常複雜的東西。魔法、情感、理智、欲望都由靈魂承載。分裂靈魂的同時,你也等于放棄了一部分靈魂,因為它已經幾乎不可能再次和你融合。同時,分裂靈魂會讓精神變得極度不穩定。如果只分離出靈魂的一小部分,還能夠控制并感應到它。靈魂分裂的次數越多,對魂器的感知就越弱。”
“了解得可真詳細。”埃赫卡托說,“詳細得就像……他自己親身經歷過似的。”
瓦蘇吉娜沒有回話。
“我一直奇怪,他為什麽沒有成為格林德沃二代。如果他有什麽不成為黑魔王的理由,那個理由一定是——”
“——媽媽。”瓦蘇吉娜低聲道。
盡管在報紙上,在公衆面前,法律司司長裝得衣冠楚楚魅力無限,他們都清楚湯姆·裏德爾,他們的父親是個怎樣的人。
他生性涼薄,缺乏感情,道德觀念遠低于平均水準,除了自己以外誰都不愛。這樣一個人在大齡剩男剩女遍地走的巫師界裏,居然早早結婚生子,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個奇跡。
這個奇跡由他們的母親創造,不愧是站在裏德爾家食物鏈頂端的女人。
“這樣就解釋得通了。分裂靈魂造成的精神紊亂,理智喪失,人性泯滅。抛卻情感造成欲望無處宣洩,只能靠殺戮釋放。問題在于,他到底分割了多少——我想他不會只做一個魂器。”
看作為魂器的挂墜盒的遭遇就知道了,梅林知道他是做了多少個魂器,才會一點都不心疼地讓一個魂器在市面上被人倒賣來倒賣去。
“他比較喜歡哪個數字?三?或者七?總不可能是十三個。”埃赫卡托思索着。
“你能找到他們麽?”瓦蘇吉娜問,“我想哈利·波特知道不少內幕。”
“能,只要那個GPS能用。”埃赫卡托說,“相信我,現在他們更想找到我們,我們總能見面的。”
收音機裏傳來的聲音變得模糊一片,看來他們把那個贗品收起來了。
“假設,四件遺物,他拿到了除了格蘭芬多寶劍以外的其他三件。我覺得它們十有八九都成了魂器。”埃赫卡托揮動魔杖,面前浮現出了三件遺物的投影,“你聽到剛才他們的話了麽?‘和哈利在山洞裏找到的一樣是個贗品’,所以,他們曾去過某個山洞尋找這東西,但發現真品已經被掉包了。”
挂墜盒的投影下浮現出一個洞穴的圖案。
“你覺得他會把剩下的魂器藏在哪兒?”埃赫卡托問
“一定會有霍格沃茨。”
“古靈閣也有可能,媽媽說他學生時代窮得連坩埚都買不起。”埃赫卡托說,古靈閣和霍格沃茨的投影也浮現出來,“但具體在哪我想只有他本人知道。”
“不一定。”瓦蘇吉娜突然說,“他不信任‘人’,但他信任非人。”
“納吉尼。”埃赫卡托揮舞魔杖,空中又浮現出一條白色蟒蛇,“你能找到她麽?蔔鳥。”
“我能。”瓦蘇吉娜說,“但筆記上說,活物也能被做成魂器。”
“既然他這麽寫了,”埃赫卡托說,“那麽納吉尼八九不離十就是魂器了。”
“如果她是魂器,那麽我們不僅從她那兒什麽都挖不出來,還會被暴露在那個人面前。”
“你不覺得這樣也不錯麽?我們起碼用不着挨個找線索了。等着他來找我們就夠了。”埃赫卡托說,“三十年後,他會有多強?想想都讓人興奮。”
他的話并沒有能讓瓦蘇吉娜的臉色好上一些,她冷然道:“如果你死了,我會盡力在媽媽面前把你的死狀描述得體面一點的。”
埃赫卡托笑容燦爛:“在讨論我的死狀之前,媽媽知道你看過那本書麽?《尖端黑魔法解析》,啧啧,多好的名字,聽起來就像乖孩子會看的書,媽媽知道一定會很欣慰的,你說是不是?”
瓦蘇吉娜冷笑道:“爸爸不會讓她知道的。倒是你,如果讓鄧布利多知道你用奪魂咒讓教師開禁-書區的批條,他會不會開除你?”
“我看八成不會。”埃赫卡托說,“你看過那本最近出版的書麽?《鄧布利多的生平與謊言》,內容豐富詳實,情節生動有趣,推理富有邏輯,我都快愛上那個女作家了。你看,他的老情人就是在學校裏研究黑魔法而被開除的,我猜我的小小惡作劇說不定會讓他睹物思人網開一面。你說是不是?”
“盡管說吧。”瓦蘇吉娜說,“光是偷了格蘭芬多的遺物這件事,看看鄧布利多會不會對你網開一面。”
“說起來。”埃赫卡托搖了搖挂墜盒,“我們要不要把它打開看看?”
“我不建議你那麽做。”瓦蘇吉娜冷淡地說。
“你不好奇麽?裏面裝着的那片靈魂長什麽樣?”埃赫卡托躍躍欲試。
瓦蘇吉娜已經習慣了他的日常找死行為,對此袖手旁觀。
“有什麽辦法打開它?要不然試試蛇語?”他靈光閃現地提議道,【芝麻開門?】
小金蓋打開了。
埃赫卡托聳肩:“看來我的運氣不錯。”
這家夥在某些方面的天賦簡直無人能及。瓦蘇吉娜心想,如果以後需要讓他消失,一定要一擊斃命,幹淨利落,不然還不知道有多少麻煩。
挂墜盒裏的兩扇小彩繪玻璃窗後面是一對黑亮的眼珠,就像他本人的眼睛從後面窺視着他們。
瓦蘇吉娜站遠了些,不讓自己的視線對上那雙眼睛。
“真有趣,它在試圖讀取我的思想。”埃赫卡托也移開了眼睛。
“為什麽不敢看我?”一個嘶嘶的聲音說,“你害怕了麽?”
“害怕倒不至于。”埃赫卡托說,“只是你沒有腦子,而我有,這樣單方面被窺視顯得我很虧。”
挂墜盒顫抖起來,有什麽東西從玻璃門後沖出來。埃赫卡托“砰”地一下關上了金蓋。挂墜盒嗡嗡轟鳴了兩下,沒了聲響。
“鑒定完畢,論攝魂取念的水準,這玩意和他本人比起來起碼還差了二十個你。”埃赫卡托說,“但我想神秘人本尊比他的魂器要強。”
瓦蘇吉娜對此不置可否。一條小白蛇從她的口袋裏爬出來,似乎對裝在瓶子裏的癞□□很感興趣。
那是瓦蘇吉娜的蛇,摩納。
【那個不能吃,摩納。】瓦蘇吉娜耐心地說,【吃了會拉肚子的。】
摩納溫順地爬開了。
“接下來我們怎麽做?”瓦蘇吉娜問。
“既然我們現在是魔法部的通緝犯,就該有通緝犯的樣子。”埃赫卡托提議道,“你覺得一場刺激的環島逃亡怎麽樣?”
作者有話要說: 親爹正在趕來的路上。
你們說要不要捎上鄧布利多校長一起來?
預想大家的反應:
什麽?伏地魔是你爸爸?
什麽?他就是伏地魔?
什麽?鄧布利多校長怎麽可能和伏地魔一起?我不相信!你一定是假冒的!
☆、番外(8)
魔法部發生的騷動理所當然地沒有上報。
魔法部副部長兼麻瓜登記辦主任失蹤,一批麻種巫師逃跑。魔法部甚至不敢把這個消息報告給他們真正的部長——某位不能被提起名字的人物。
只是兩天後,被挂在對角巷口的烏姆裏奇遭到了衆人的圍觀,她身上寫着一行字:“I WILLE BACK.”還貼心地落了個款:Harry·Potter.
魔法部的官員氣急敗壞,驅散了圍觀的人群,把烏姆裏奇放下來,被救醒後的烏姆裏奇完全沒有這幾天來所有的記憶。
反伏地魔力量歡欣鼓舞,失蹤多日的大難不死的男孩不僅沒有死,還幹了一票大的。食死徒們氣得牙癢癢,加大了搜查力度。阿茲卡班和馬爾福莊園的地牢裏現在人滿為患。
那天從魔法部逃走的那批麻種巫師被抓回來了幾個,他們供出了埃赫卡托·格雷。魔法部翻遍了英國的檔案,沒有找到這個人。
沒有在霍格沃茨上過學,沒有在魔法部有過登記,甚至沒有在新出生巫師的名單上。最後,他們認為,這八成是個假名,所謂的埃赫卡托·格雷,只是哪個鳳凰社成員冒充的。
此時的埃赫卡托和瓦蘇吉娜正在英國大地上四處游蕩,連保護咒都沒設幾個,以便于食死徒們更快抓到他們,或者,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撞見哈利·波特他們。
這時候學好烹饪的重要性就體現出來了,他們每天在就近的樹林裏尋找食物——這對巫師而言幾乎沒什麽難度,如果想換換口味就大搖大擺地去附近城鎮裏裏買點現代工廠裏生産出來的垃圾食品。
當然,鑒于每天見到自己讨厭的臉有些影響食欲,他們分別在兩個帳篷裏用餐。
懶得搭帳篷的時候他們就住城裏的麻瓜旅館,埃赫卡托在這段時間裏掃蕩了各大書店的軍事期刊。
要是有時間,他興許還想去英國的軍事基地裏參觀一圈。
他們還用貓頭鷹同時郵購了《預言家日報》和被嚴令封禁的期刊《唱唱反調》。
就是這樣,他們直到現在還沒有沒抓,讓人很是懷疑那幫食死徒們的行動效率。難怪哈利·波特能逍遙法外到現在。
沒撞見哈利·波特或是食死徒,他們倒是撞見了先前見過的迪安·托馬斯和一個叫泰德·唐克斯的中年男巫——他們正巧在同一家商店裏采購。
迪安說也他借着魔法部那次騷動逃了出來。
“我聽說,是哈利·波特幹的。”迪安壓低了嗓子問道,“你們當時看到了嗎?真的是他媽?”
“十有八九是。”埃赫卡托煞有其事地把在魔法部發生的事剪去某些關鍵部分,添油加醋地複述了一遍,“他們八成是用了複方湯劑。當時沖出來了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他的妻子都暈頭了。”
迪安露出了有點羨慕有點憧憬又有點嫉妒的表情。
“他是真正的救世之星。”他說。
埃赫卡托從表情判斷,他和哈利除了室友之外說不定還是情敵。至于為什麽?窺探他人內心是他的惡趣味之一,為此他還特地學過微表情讀心術以和攝魂取念相輔相成。
“我見過哈利·波特,是個有點急躁的孩子,”泰德·唐克斯擔憂地說,“他承擔的東西太多了,相對于他的年紀來說,他比我的女兒還小。”他又補充了一句:“我的女兒懷孕了——我希望她一切都好。”
泰德·唐克斯比埃赫卡托還要小幾屆,現在他都快要當外公了,真是時光飛逝歲月無情,
他們的逃亡隊伍不久又加入了一個巫師:德克·克萊斯偉,還有兩個妖精:戈努克和拉環。埃赫卡托沒少和妖精打過交道,但他還是不能完全明白這種生物。但和他們相處的準則是不要提及妖精戰争和所有權問題。
現在的人數看起來有點多,但大家都不願意離開。在這種時候,多一個同伴總是多一份安全感。對于埃赫卡托和瓦蘇吉娜來說,可以不用和厭惡的對象朝夕相處,人多點也無關緊要。
旅途整體而言還算愉快,泰德是個溫和的男巫,迪安性格風趣,埃赫卡托是個話痨,而德克雖然有點嚴肅,但也是個可靠的同伴,拉環和戈努克時不時也參與一段他們的談話。
埃赫卡托那臺用來竊聽三人組動向的收音機除了充當竊聽器以外,也是臺真正的收音機。反神秘人組織開了個叫“波特瞭望站”的電臺,專門用來給哈利·波特和他的支持者們打氣。
妖精們對此顯得不屑一顧,
猜當日暗號是他們每晚的娛樂之一。暗號一般與鳳凰社——鄧布利多建立的反伏地魔組織有關。
“哈利·波特?不,這個太簡單了。”
“福克斯?也不是這個。”
“呃……除你武器?成了!”迪安興奮地說。
“為什麽是除你武器?”埃赫卡托問。
“哈利經常用這招,這是他的标志。”迪安解釋道,“和食死徒們的惡咒區分開來。”
電臺主持人的聲音傳來:“……現在請聽老将帶給我們的熱門節目:《波特之夜》。”
“是喬治!不,也許是弗雷德……管他呢!”迪安顯得很興奮。
“你好,老将。”
“你好。”
“盧平教授!是盧平教授!”
本來離得遠的泰德湊近了:“我很高興他沒事。”
“盧平是泰德的女婿。”迪安小聲告訴埃赫卡托,“他們都是鳳凰社的成員。”
在這個節目過後,他們讨論起了神秘人的動向。
“據我們絕對可靠的消息來源表明,神秘人沒有鼻子。”主持人說,“所以,如果有人聲稱見到了他,要先确認他看到的人是不是有一個高挺的鼻子。”
“如果想了解更多詳情——”主持人接着說“——在最新一期的《唱唱反調》雜志的第八版至第十版,詳細敘述了神秘人失去他鼻子的前因後果。”
“是啊,我看到了。”另一位嘉賓說,“年紀輕輕就患上鼻孔萎縮這種病還真夠可憐的,我想這一定程度上導致了他的心理扭曲——對一切能順暢呼吸的人心懷仇恨。”
大家禁不住笑起來,瓦蘇吉娜拿起書走出帳篷。
“別理她。”埃赫卡托說,“她很崇拜父親,而我們的父親不巧正是個斯萊特林。”
這天他們在河邊安營紮寨,用魚來換換口味。
大家讨論了各自逃亡的原因。
“我父母都是巫師。”輪到埃赫卡托的時候,他說,“我出生的時候他們還在環游世界。我是在亞馬孫雨林裏出生的,我妹妹是在印度出生的。所以,你也看到了,我們的名字都相當奇怪。”
他咬了一口鲑魚,接着說:“我的童年幾乎在旅途中度過,見識過不少魔法。待得最久的是中國,那裏的巫師不用魔杖,但有不少魔杖的替代品。他們的煉丹術也挺發達的。”
“聽說你沒有上過學?”泰德問。
“是啊。”埃赫卡托毫無心理負擔地睜眼說瞎話,“我爸爸喜歡搞魔法研究。他甚至還去麻瓜的大學裏上過學。我們從小接受家庭教育,你知道,只學他們希望我們學的東西。沒什麽同齡玩伴,也不怎麽接觸外界。”
“那可真可怕。”迪安對他們深表同情。
“我很好奇你父親究竟是什麽樣的人。”泰德說,“他聽起來應該是個挺強大的巫師。”
“的确。”埃赫卡托深以為然地點頭,“聽說他在霍格沃茨是全優畢業的。”
瓦蘇吉娜安靜地喝着自己的鲑魚粥。
兩個妖精用自己的語言竊竊私語了什麽,拉環·格努克大笑起來。
就在去年剛學過一點妖精語的埃赫卡托耳尖地聽懂了幾個詞。
“你們在笑什麽?”他問。
“有些事巫師永遠不會明白。”德克說。
“我離開前施了一個小小的報複。”拉環用英語說。
他們兩個雲裏霧裏地說了半天,期間幸災樂禍地笑了幾次,終于在泰德的請求下開始解釋。
千萬別指望妖精能好好向巫師解釋什麽事,唯一能做的就是先耐心聽他們表達完對巫師的嘲諷之情。他們先七拐八拐地提到了霍格沃茨一群學生偷走校長斯內普的格蘭芬多寶劍的計劃敗露。
看起來迪安對為首的叫“金妮”的學生格外關注。
那件事之後,斯內普在得到了神秘人許可後把劍寄存在了古靈閣。
他們說着又一次大笑起來。
“那是贗品。”拉環刺耳地說。
格蘭芬多的寶劍是贗品。
瓦蘇吉娜還在吃着魚片粥,但注意力已經集中到了對話上。
接着他們改變了話題,開始談論哈利·波特和《唱唱反調》。
“你們沒聽說麽?他們不久前還打鬧了魔法部,把烏姆裏奇那個女人吊在對角巷口,大快人心。”迪安說,“埃赫卡托親眼看見了,是吧?”
“沒錯。”埃赫卡托臉不紅心不跳地說。
“我想我們該找個地方紮營了。”瓦蘇吉娜突然說,“河邊不太安全,不如去樹蔭下。”
大家紛紛表示贊同,收拾了一下就離開了。瓦蘇吉娜起身的時候被絆了一下,剩下的魚片粥全撒在了埃赫卡托身上。
“你們先走吧。”他看着自己髒兮兮的衣服說,“我幹脆留下來洗個澡好了。有清潔咒,但人還是得定期接觸一下水,你說是吧?”
“注意安全。”泰德提醒他,“我們就在附近,有什麽動靜就發信號。”
“當然。”埃赫卡托說。
迪安等人離開後,三個人影從他們背後顯現出來。
“別出聲。”哈利·波特用魔杖指着他說。
作者有話要說: 魔法部裏埃赫卡托使用的發現了哈利的咒語:人類顯現,老鄧在前幾部裏也用過(據羅琳采訪),第七部裏也有食死徒用過。
而瓦蘇吉娜發現他們是因為有蛇類通風報信,因為蛇的視力很差,而嗅覺靈敏。
☆、番外(9)
“別出聲。”哈利·波特用魔杖指着他說。
埃赫卡托從善如流地舉起雙手,擺出投降的姿勢,慢慢轉過身來。
哈利·波特還披着隐形鬥篷,只有一個腦袋和一根魔杖漂浮在半空中,視覺效果有點驚悚。
赫敏和羅恩從鬥篷下鑽出來。
“是你們。”埃赫卡托攤開手,“你們發現那個挂墜盒是贗品了?”
“果然是你掉了包!”紅頭發的男生羅恩憤怒地說,“快把真的叫出來。”
“聽我解釋,我這麽做也是有原因的。”埃赫卡托一臉無奈地說,“我們需要那個挂墜盒,主要是因為我們的母親。”
“跟你媽媽又有什麽關系?”羅恩質問道。
“聽他說完,羅恩。”赫敏勸道。
哈利這些日子一直在英國各地游蕩,唯一的收獲是一個假挂墜盒,長久的饑餓讓脾氣也變差了。他現在一點也不想聽這個人說媽媽的故事,但他不得不耐着性子聽下去。
“我的媽媽是個混血。意思是我的外公是個麻瓜,而外婆是個巫師。當然,我的母親不知道這一點,她一直以為她的父母都是麻瓜。”埃赫卡托不緊不慢地扯起了家族史,“其實我的外婆來自于一個古老的巫師家族,她出嫁前的姓是‘弗裏維’,這一支被認為是薩拉查·斯萊特林的後裔,他們家族最後一位著名的巫師,尤利西斯·弗裏維,是一個以瘋狂著稱的黑巫師,同時也是個蛇佬腔,他殺了自己的妻子,最後自殺而死。”
“蛇佬腔——”赫敏若有所思。
“當然,到了我媽媽這一代,血脈已經很稀薄了。她一點也聽不懂蛇語,更不要說會蛇佬腔了。”埃赫卡托補充道,“我們知道了這件事,又得知薩拉查·斯萊特林有一件遺物——一個黃金的挂墜盒,媽媽跟我們描述過,但我們一直想親眼見見他的遺物長什麽樣。所以,當我們看見烏姆裏奇挂在脖子上的那個挂墜盒時,我們一眼就認出那一定是斯萊特林的遺物。”
“你也知道,烏姆裏奇那個女人在惹人生厭上獨居天賦。”埃赫卡托繼續說,“我們覺得不能讓她繼續拿着我們先祖的遺物,所以打算把它搶到手。但是拿到它之後我們發現,它被人施加了強大的黑魔法,貿然持有是相當危險的。這個時候你們出現了——我知道你們是哈利·波特和他的夥伴,因為那時你們說漏嘴了。我不确定你們是否知道這件事,于是我選擇給你們一個贗品。”
在長長的敘述後,他總算說清楚了事情的始末,雖然始和末都是真假參半。
“我們知道那上面有強大的黑魔法,”哈利急切地說,“這就是我們尋找它的原因。請把挂墜盒交給我們。”
他們已經在這兒拖得太久了。
“你們尋找它的理由?”埃赫卡托看着赫敏,“它是你們的秘密武器麽?”
當他專注,或者假裝專注的時候,那雙眼睛就會變得深邃而迷人。裏德爾父子在這點上出奇地像。
“跟你無關。”羅恩擋住他的視線,不耐煩地說,“快點給我們。”
“如果是為了打敗‘伏地魔’,那的确沒問題。”埃赫卡托說。
這個名字讓羅恩看起來更不爽了。
“好了,吉娜,聽哥哥的話,把那東西拿出來吧。”埃赫卡托說,“我們留着它反而很危險。”
瓦蘇吉娜被這句“聽哥哥的話”狠狠地惡心了一把。
變故陡然發生,幾個食死徒“砰”地在他們附近幻影顯形,七八根魔杖一時間對準他們。
赫敏反應最快,第一時間給哈利施了一個蟄臉咒,讓他疼得倒在地上。
埃赫卡托作為一個“盡職盡責的好哥哥”,自然是擋在妹妹身前。
“別動!”一個肮髒高大的食死徒沖他們吼道。
埃赫卡托乖乖舉起雙手,标準的投降姿勢。
“瞧瞧我們抓到了什麽?幾個直呼黑魔王名字的小鬼。”食死徒獰笑着,“多半是鳳凰社的人。”
“我們只是口誤。”羅恩辯解道。
“沒錯,完全是口誤。”埃赫卡托附和道。
“別找借口!”食死徒咆哮道,“先把他們的魔杖搜出來。”
羅恩試圖反抗,被一下子擊倒在地。
“不!別碰他!”赫敏尖叫着試圖阻止食死徒們對他拳打腳踢。
領頭的食死徒打量着赫敏,笑容猙獰,露出一排尖牙:“可口的女孩……真是珍馐……”
多半是個狼人。
埃赫卡托閃身擋在赫敏前面,在狼人發怒之前遞上自己的魔杖:“這是我的魔杖。”然後劈手從妹妹手裏奪過她的魔杖,“這是我妹妹的。”
“不錯,你很懂事。”狼人滿意地說,他垂涎的目光轉移到了瓦蘇吉娜身上,“并且有個好妹妹……我喜歡孩子……尤其是小女孩……”
“快看我們找到了什麽?又是一群漏網之魚。”另一夥食死徒發現了不遠處的迪安一行人,收繳了他們的魔杖,一并帶了過來。
“三個妖精,三個泥巴種,還有這裏四個逃學生,收獲頗豐啊。”狼人說着。
哈利也被翻了過來,搜走了魔杖。他的醜樣子格外引人注目。
迪安和泰德顯然認出了哈利一行人,他們努力收起自己臉上的震驚。
他們兩兩背對被綁在一起。
“叫什麽名字?”狼人盤問道。
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照着感覺胡編。
“傑克·格雷。”埃赫卡托說。
“吉娜·格雷。”瓦蘇吉娜說。
名單上自然是一個也找不到。
“有趣,真是有趣。”狼人蹲在埃赫卡托身邊,“你是哪個學院的,嗯?”
“我是格蘭芬多,她是斯萊特林。”埃赫卡托。
“想保全妹妹?真是個好哥哥。”另一個人嘲笑道,“可惜他們沒有一個能說出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在哪。”
“在湖底。從地牢裏進。”瓦蘇吉娜冷靜地說。
一陣短暫的沉默。迪安他們都有些驚詫地看着她。
“看來我們真的抓到了個小斯萊特林。”
“你是斯蓋博?”瓦蘇吉娜突然問道。
“你認識我,小姑娘?”
“我們的父親認識你。”埃赫卡托接過話。
“我可不認識什麽格雷。你們的父親是誰”
“格雷是母親的姓。至于我們的父親,他是個神秘主義者,尤其不喜歡被人提起名字。”
斯蓋博嗤笑:“不喜歡被別人提起名字,他以為他是誰?你們以為這樣就能糊弄住我們麽?”
“我發誓我說的都是實話。”埃赫卡托說。
他說的當然都是實話。
“快看這個!”搜帳篷的人揮舞着一份預言家日報出來了。
“‘赫敏·格蘭傑’,據大家所知正在和哈利·波特一起旅行的泥巴種……”
狼人陰森森的目光打量着赫敏。赫敏尖叫的否認無疑就是在變相承認。
裏德爾兄妹不得不再次懷疑伏地魔追随者們的智商,他們天天在外面抓人,卻連《預言家日報》上天天報道的哈利·波特同夥的臉都記不住,實在讓人無話可說。
随後,他們還為該把哈利·波特送去哪兒争論了半天。看樣子對自己頂頭上司的恐懼都快蓋過了對二十萬金加隆的渴望。
從歷史的角度而言,這個政權具備了一切短命政權具備的特征,看樣子撐不過下一學年霍格沃茨開學。
最後他們總算達成一致,把人運到神秘人的基地——馬爾福莊園。
是的,裏德爾兄妹知道那裏,一個風景優美的好地方,有噴泉有孔雀有地牢。他們暑假還去玩過——順帶一提,盧修斯·馬爾福和瓦蘇吉娜同級。
他們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得到允許進入馬爾福莊園,這裏曾經優美的風景大打折扣,幾只蔫不拉幾的白孔雀在庭院裏走來走去。
一位金發的女士迎接他們,看樣子是馬爾福莊園的女主人無疑。
金發、純血,多半就是布萊克家最小的女兒——比盧修斯正好小一歲,馬上就要入學,九成九的概率會分到斯萊特林的納西莎·布萊克。
“哈利·波特?”她擡了擡眼皮,又看了哈利的魔杖,“帶他們進來,也許我丈夫能認出來。”
他們走過寬闊的石頭臺階,穿過挂着畫像的走廊。最後一幅畫像屬于阿布薩克斯特·馬爾福,他死時看起來還挺年輕,但願不是死于操勞過度——畢竟他的上司是湯姆·裏德爾。
“發生了什麽?”裏面的盧修斯·馬爾福懶洋洋地問道。
“他們聲稱找到了哈利·波特。”納西莎說。
盧修斯從椅子上下來,走到哈利面前,仔細打量他的臉:“哈利·波特?”
“是他麽,盧修斯?”納西莎緊張地問,“在我們召喚黑魔王前,我們要完全弄明白這是波特……我檢查過了魔杖,和奧利凡德說得對的上……但我想我們還是得謹慎,你還記得黑魔王處罰萊爾和多洛霍夫的時候……”
“看這個麻瓜。”狼人把赫敏翻過來面對着納西莎,“還有他。”羅恩也被拉了過來。
“多半就是波特了。”盧修斯篤定地說。
“發生什麽事了,西茜?”客廳的門開了,一個女人走了進來。
貝拉特裏克斯·萊斯特蘭奇走了進來。“波特?你們在說波特?”她慢慢地繞着犯人們走了一圈,埃赫卡托認出了她。
畢竟,她就比他小三歲,還是他父親的狂熱粉絲,視他母親為一生之敵。她會成為食死徒還真是一點都不叫人感到意外。
作者有話要說: 算一算年紀,這幫人都是熟人。如果諾拉和湯姆能堅持晚婚晚育的原則,理論上兩兄妹很有可能和親世代一幫人當同學。
所以畫風就會變成:
埃赫卡托:詹姆·波特?我認得,他是我一年級的學弟。還有莉莉·伊思萬,我當然知道,格蘭芬多好看的姑娘本來就不多。
哈利:……
瓦蘇吉娜:西弗勒斯·斯內普?有點本事,可以考慮拉攏。
斯內普:……
☆、番外(10)
【怎麽?】埃赫卡托用蛇語低聲對瓦蘇吉娜說,【這是在開斯萊特林校友會?】
蛇語在大多人聽來只是無意義的吸氣聲。哈利·波特卻朝他望了過來,那雙腫得只剩一條縫的眼睛裏隐約可見幾分詫異。
莫非他竟也是個蛇佬腔?波特家從哪兒娶來了一個蛇佬腔?總不可能是瓦蘇吉娜·裏德爾吧。
“這是赫敏·格蘭傑。”盧修斯告訴她,“我們認為和她一起的就是哈利·波特。”
“你确定?”貝拉特裏克斯退後兩步,好好地打量着他,“那麽,我們應該立刻通知黑魔王。”
她挽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黑色紋身,盧修斯握住了她的手腕:“我正要通知他——貝拉,波特是被帶到我家來的,我有這個權利。”
“請原諒,馬爾福先生。”狼人也插進來要求分一杯羹,“但是,是我們抓住的波特,也是我們才有權利得到金幣——”
很好,新成立政權內部由于利益分配導致的矛盾,教科書般的典型。
【會不會在這?】瓦蘇吉娜用蛇語問道。
如果那個人要找一個地方藏匿魂器,馬爾福莊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他熟悉這裏,在某種程度上也還算信任馬爾福——他們唯利是圖,攀附于對自己有利的那一方,總會想方設法擺脫窘境,算是食死徒中為數不多有腦子的。以黑魔王的自信,在這裏藏一件也不是沒有可能。
哈利又看向了瓦蘇吉娜,這次可以确認無疑。
【不如先試探一下。】埃赫卡托說。
哈利像是終于反應過來了,錯愕地看着他們倆。
贗品的金杯和冠冕悄無聲息地從瓦蘇吉娜的口袋裏滑出來,滾落到地毯上。
“這是什麽?”貝拉撿起了滾落在地上的金杯,她環顧四周,厲聲質問道,“這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