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毛都給你拔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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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懷顧不上去恭喜臉朝下暈倒過去的塗栩,手就一抖,指尖夾着的符咒,立刻化作一道流光向他而去。
不過片刻,塗栩就被五花大綁。
大概是因為短時間內接連兩次妖氣暴走,和被封印以及以前受的傷的原因,塗栩昏得很徹底。
蘇懷把他翻了個身後,戳了戳他的尾巴,見他沒動靜,又有些不安地掏出符咒再綁了一輪。
直到把塗栩連同尾巴尖一起捆成個粽子,蘇懷才擦了一把額頭的虛汗,長長吐出一口氣來。
可算是讓他給抓住了!
蘇懷叉着腰,讓你兇!
想到之前被兇的事,蘇懷蹲了下去,惡狠狠地抓住塗栩的尾巴一陣撸,把他的毛都揉亂。
讓你兇,讓你殺人,讓你威脅我,以後再敢兇,就把你的毛都給拔光!
撸完尾巴,蘇懷還對着塗栩慘白得毫無血色的臉,舞了舞拳頭。
惡狠狠的報複完,蘇懷退到一旁,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他才坐穩,腿邊就是一陣動靜。
那新出生的小狐貍小心翼翼的來到他的身邊,伸長了脖子,輕輕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
嗅完,它似乎很喜歡,竟試探着向他腿上走來,要上腿。
“啾!”一號小狐貍見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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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急得在地上追着自己尾巴轉了個圈,随後快速向沙發跑來,一個躍起,跳上沙發,先一步上了蘇懷的腿。
它呲牙,這裏是它的地盤,它先來的!
二號小狐貍被兇,委委屈屈地收回小爪子,傷傷心心地蹲坐在一旁,仰着頭看着蘇懷。
“嗷~啾!”它聲音打着轉,委屈壞了,它也想被抱抱。
蘇懷哪裏受得了這樣的眼神,一顆心瞬間被柔化,連忙一手抱起它放到腿上。
把小兩只都放在腿上,蘇懷摸摸這個腦袋,揉揉那個肚子,被那毛茸茸軟軟的觸感弄得都快忘了現狀。
“這、這是怎麽回事?”護着自己女兒躲到一旁的女人顫抖着開口。
有尾巴的人,突然變出來的狐貍,這怎麽看都超出了常識。
“他……你們是什麽人?”她吓得不輕,這種事情她只在電視劇上看過。
她整個人都陷入混亂當中,那種不安混亂與恐懼摻雜,讓她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這世界上怎麽可能有妖怪?
王家井徹底昏死過去,半天沒有動靜,她想要過去叫醒他,卻又不敢動彈。
蘇懷沒有理她,而是趕緊又掏出手機,試圖聯系他師父。
這大妖怪他已經給抓住了,要趕緊想辦法聯系到他師父,是殺是封印,他一個人都搞不定。
封印的話需要布厲害的結界,這不是一個人能完成的。
殺掉的話,蘇懷看了看塗栩,偷偷咽了咽口水,要是把塗栩吵醒,他肯定會掙紮。
蘇懷沒有把握能一下就殺掉他,而且他以前從來沒殺過妖怪。
蘇懷撥打電話,電話那頭卻依舊沒人接。
挂斷電話,蘇懷懷疑地看着手機。
他們青唐門,該不會因為這大妖怪跑掉,而被其它除妖天師抄家了吧?
蘇懷想想那場景,立刻覺得不可能。
他師父不去抄別人家就不錯了。
畢竟以前因為他幾個師兄而告狀到青唐門的人,都被他師父揍了。
若說他幾個師兄是讓整個天師界都頭疼的魔王,那他師父就是魔王裏的頭頭。
可如果不是被偷家了,他師父為什麽一直不接他電話?
還是說他師父對他真的是塑料師徒情,他真的被抛棄了?
蘇懷腦子裏正一片混亂,一道手機鈴聲就突然響起。
蘇懷吓了一跳,那手機鈴聲跟他一樣,卻不是他的手機在響,而是王家井的手機在響。
蘇懷把小狐貍放到沙發上,過去翻出他的手機。
打電話來的人,是之前一直和王家井有聯系的下家。
蘇懷眉頭蹙起,接通電話。
電話一通,那頭的下家就立刻自說自話起來,他們讓王家井動作利索些,最近正好有一批生意,買家都聯系好了。
王家井要加價,他們也可以接受,但必須盡快交貨。
蘇懷挂斷電話,臉色不太好。
看到電話,被提醒,那女的終于想起來可以報警。
她趁着蘇懷沒注意,起身就往沙發那邊跑,她手機放在桌上。
蘇懷早有防備,還沒等她手碰到手機,一道符紙就飛了過去。
符紙隐入她的身體,她瞬間昏迷。
小女孩見了,還沒來得及反應,另一道符紙已經飛向她的身體。
讓所有人都睡過去,蘇懷繼續頭痛。
妖怪是真實存在的事,一直是不允許對外公布的,他不能讓這兩母女去報警,把事情鬧大。
且就算真的報警,也沒用,誰會相信這種荒唐的說辭?
做完這些,蘇懷手中王家井的手機就又是一陣震動,下家的人又發了信息過來催促。
蘇懷看看手機,又看看王家井,他抿嘴,到一旁背包中拿了放在很裏面的符紙出來。
那符紙是一套,兩張一模一樣,一陰一陽。
他把其中一張貼到王家井腦袋上,隐入身體,另一張則放進兜裏。
做完這些,蘇懷把那倆母女放進卧室,把塗栩又捆了一個來回,随後拿了王家井裝鳥的背包,出了門。
他給下家的人發信息,告訴對方他還有貨,讓對方過去拿。
下家立刻回信,抱怨他有貨不早說。
蘇懷沒回,徑直去了之前交貨的地方。
到了地方後,他等了大概十來分鐘,一輛破舊的小車就在他面前停下。
車窗打開,兩個年輕男人探出頭來。
見到王家井,他們臉色都有些不善,但現在還得靠着王家井抓鳥,所以都忍耐着。
用幻術僞裝成王家井的蘇懷沒和他們多說,交了貨,拿了錢。
等那車離開,蘇懷收了錄像的手機,攔了輛的士,跟着那車向着他們的老巢而去。
那群人的老巢在城郊的一處破房子裏,那裏很偏僻,沒什麽人。
靠近蘇懷還沒進去,就在院子中聞到一股惡臭。
院子旁邊的空地裏一地的鳥毛和血,再過去一點,一個大坑裏,還有不少死掉的鳥。
那場景讓他毛骨悚然。
蘇懷避開那些血污進門,屋子裏□□個人正在抽煙。
見貨來了,有兩人一邊罵着王家井,一邊穿上圍裙。
他們接過貨,拿着刀,到院子裏開始活剝鳥喙。
他們身後,蘇懷手中一陰一陽的符紙飛出,陰的那張貼在了屋裏其他人身上。
另一張,則飛向裝着鳥的背包。
那些鳥是蘇懷用法術變出來的,是這些人之前記憶中的模樣。
那種鳥的喙很大,大多都有三指寬,成色好點的能有四指寬。
喙活剝下來後,連上肉裏的,能有手掌長。
這種喙有個特點,就是得在活着的時候剝,因為死掉的鳥肉裏的部分會變色。
顏色漂亮又寬大的喙取下來,經過加工後,一個最少都能賣到三萬。
這樣的工藝品,在收藏家眼裏那可是美觀又稀有的存在,很受追捧。
動手的兩人動作很利索,一個剝,一個清洗,沒一會兒就把十來只鳥都剝了個幹淨。
蘇懷靜靜地站在一旁用手機錄像,等那兩人進屋,他來到之前看到的那個大坑前。
坑裏,剛剛才被剝掉喙扔進坑裏的鳥瞪大着眼,掙紮着,用一種絕望恐懼至極的眼神看着坑上的他。
被活剝喙的鳥不會馬上死,也就是說,被他換魂到鳥身體裏的王家井他們的靈魂,不會馬上脫離。
被挖掉嘴巴的他們,會如同之前那些鳥一樣。
在那種被活剝喙的痛苦中,流血過多或傷口感染至死,又或者被活活餓死。
直到死,靈魂才會換回來。
坑裏,有着人類靈魂的王家井試圖飛起來,可它身上的藥效還沒過。
哪怕那種痛讓它崩潰讓它想要哀嚎讓它恨不得去死,它也無法做什麽,只能癱軟地躺在滿是腐爛屍體的坑底。
那藥是它自己調配的,它當然知道有多有效。
它曾經還為此沾沾自喜,覺得在這方面,它說不定還挺有天分。
它動不了,就試着發聲,它想求救,誰都好,救救它!
它嘴巴一動,才發現自己已經沒了嘴,只剩下沾滿血的舌頭……
意識到這點,它整個身體都顫抖起來。
蘇懷從手機屏幕裏看着它,眼神冷漠,仿佛換了個人。
在山上修行的時候,他師父對他說,絕對不能對人使用法術。
他師兄也說,下山後,絕不能讓人發現他會法術。
可他做不到無動于衷。
想到這些人的所作所為,特別是王家井的所作所為,蘇懷眼神愈發冷漠。
錄完視頻,他不再理會坑裏用絕望的眼神望着他的那些人,轉身離開。
留下他們,讓他們靜靜的好好的,感受那些鳥臨死之前感受到的絕望與痛苦。
一邊往回走,蘇懷一邊重看剛剛錄到的兩段視頻。
他身後,塗栩用尾巴按住試圖朝着蘇懷跑去的兩只小狐貍。他尾巴大,直接把兩只小狐貍都壓在了下面。
塗栩沒暈多久就醒來,一清醒,他立刻就發現自己身上那堆繩子,不用想他都知道發生了什麽。
他輕易掙脫繩子,轉頭就想找蘇懷算賬,但他找遍整間屋子卻都沒找到人。
尋着蘇懷的氣息找出來,把剛剛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塗栩微微眯眼,單薄的嘴角勾起,饒有興致。
蘇懷看着幹幹淨淨涉世未深,好像給根棒棒糖就能騙去賣了,卻沒想到倒也是個能狠得下心來的。
這讓他覺得挺有意思,有趣到讓他都不想那麽快殺他了。
他倒想看看,這小天師還能幹出些什麽來。
作者有話要說:
嗷嗷,感謝小天使心領神會的地雷,筆芯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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