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84】
送走了白夜,腦袋還是陣陣疼的白越靠在床頭閉目養神。察覺到旁邊好像有人在看着自己,白越夢的睜開眼睛,卻看見剛剛還睡得正香的大明站在身旁。
“你什麽時候醒的?”白越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自己和哥哥的談話呢。
“我沒睡着!”大明目不轉睛的盯着白越,淡淡的說着。
呃……完了!看到大明一臉死相,白越心裏咯噔一下,猜想他肯定是生氣了。說起來都是哥哥不好,一口一個媳婦一口一個帶回家的,小晃他最不喜歡的就是這些了。
白越正想該怎麽圓呢,床邊的大明卻突然紅了眼眶,低着腦袋,牙齒緊緊的咬着嘴唇,微微發顫的抓着他剛打完點滴的手,小聲哽咽着,“對不起,越!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怎…為什麽要說對不起啊…”大明突然的舉動讓白越驚慌失措,忙把人拉到旁邊坐下。一夜未睡的他眼睛紅紅的,淚水還在眼眶裏打轉,馬上就要掉下來,看着就讓人心疼,有些冰涼的手溫柔的撫着他的臉龐小聲安慰,“不要這麽說,這跟你又沒關系。”
“可是,是我叫你不準動手的,還說了些很任性和過分的話。對不起……我不知道,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一想起自己就是害得白越住院的罪魁禍首,大明更加心痛自責。
因為洋洋平時不是個會主動打人的人,他只是怕白越生氣起來拉不住會傷到洋洋,所以才說不準白越動手打人的話。可是,他是真的沒想到洋洋會那麽生氣的主動打了他,而且下手還那麽重。
眼淚,控制不住落了下來。白越越是安慰他,他就越覺得難過。一直心心念念緊張擔心的人終于沒事,從昨晚就一直繃緊的神經在這一刻得到放松,他忍不住撲了上去,感受着他的體溫,呼吸和心跳。
他好害怕,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身邊一個人都沒有,所有的震驚擔心和恐懼全都積壓在內心。當看到白越暈過去,在急救室裏好久都沒有出來的時候,他真的很害怕,不知道後果是什麽,萬一、萬一他再也醒過不來了該怎麽辦?
小心的把人抱在懷裏,白越輕輕的順着他的被安慰他。病房門口突然出現前來送飯的小司機,白越直接用眼神把人趕了出去。
“很醜嗎?”胡亂的擦掉臉上的淚痕,大明低着腦袋用力的吸了吸鼻子。
聞言,白越直搖頭,但因為頭疼原因,不敢太用力。
“你哥明明說我醜!”大明委屈的看了他一眼,剛才他在那邊迷迷糊糊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突然聽到白夜說自己醜什麽什麽的。
醜?怎麽會?因為擔心我而害怕得掉眼淚,然後還問我醜不醜?小晃你簡直太可愛好嗎?認真的幫他擦掉睫毛上的眼淚,白越心裏不知道多高興。“好了,不哭了。你看我這不是沒事嗎?”
“可是……萬一有後遺症,你變成傻子了怎麽辦?”大明是真的緊張擔心啊,他以前聽說有的人腦部收到重創,會腦子不靈光,還會忘記好多東西的。
後遺症?聽到這個詞,白越真的很想笑,但是現在這情況并不允許。手指戳了戳他胡思亂想的腦袋,小心的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好聲安慰道:“變成傻子也挺好的,你就可以寸步不離的守着我了。”
“不要!”大明實力拒絕,“我可沒那麽多錢養你,而且,帶個傻子出去,會被別人笑的!你還是快點好起來吧!”
“好!”白越好聲的應着。
突然從睡夢中驚醒,子墨看着那既陌生又熟悉的天花板一陣出神,心中暗暗咒罵自己,怎麽每次出去玩喝多了就被白夜撿屍啊。
就拿昨天來說,和大明分開之後他原本想去舅舅那兒的,但半路遇見了白夜,又被他拉着陪他吃了一頓,後來去酒吧唱了幾首歌,晚上稀裏糊塗的就被他弄這來了。
拍了拍腦門懲罰自己的不長記性,從床上跳起來的子墨穿好衣服就要離開,視線無意間瞟過桌上的一張紙,出于人類本能的好奇心,他走了過去,可那上面根本不是他留的字條或是什麽,而是一個人的資料。看職業是某個媒體公司的記者,而且下面還寫有他最近幾篇的文章,标題一看過去全都是關于高洋的。
難道那些都是他寫的?子墨歪着腦袋想了想,難道白夜知道自己在想辦法給洋洋出氣,故意留給我的?算了,先去找這個人算賬,其他的事以後再說。
收好那張紙,子墨穿好鞋就偷摸着下了樓。以為白夜會在一樓埋伏着,所以他小心翼翼的沒有發出半點聲響,然而事實卻是樓下一個人都沒有,連他們家的傭人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照着那資料上面的地址,子墨來到那家公司的樓下,掏出手機撥打上面的號碼,騙他說是有什麽料要告訴他。當電話那頭的人滿心歡喜的答應之後,子墨這才覺得白夜唯一做對的一件事就是把這個人的資料查得這麽的詳細,真是幫了大忙。
沒一會兒就跑出來一穿着便服,脖子上挂着工作證的男人,那人在門口東張西望了一會兒,拿出手機摁了幾下就放到耳邊。
角落裏的子墨手機很快響起,雙手環抱的他冷笑着走了過去,抓着他的肩膀把人轉過來,一拳頭招呼到他臉上,擡腳揣上他的肚子然後一個漂亮的回旋踢直接把人踢飛了好幾米遠。
可憐那人還沒看清眼前人是誰。是男是女,就已經抱着肚子滾在地上哀嚎,額頭青筋暴起,滿臉通紅五官幾乎扭曲到猙獰,引來無數路人的圍觀。
聳拉着肩膀,懶懶散散的來到那人身旁,子墨現在十足十的是個小流氓。踹了踹那人的側腹,子墨滿臉嫌棄的蹲在他身旁,冷眼看他,“知道為什麽打你嗎?”
“不知道啊,你誰啊,我和你什麽仇什麽……”
“啪!”那人話還沒說完,子墨的臉瞬間沉了下來,随手就給了他一大耳刮子,起身一腳把他手踢到旁邊一小臺階上,鞋底踩上他的手背,幾乎整個人的重量全都壓了上去,痛得那人嗷嗷直叫。張揚不羁的嗤笑輕輕的浮上他秀氣冰冷的臉龐,黑白分明的雙眸渡上一抹狠戾,光是看着就讓人背脊一陣發涼。
“你…你想幹什麽?別亂來啊,來人啊…救命啊…”看到他眼中冒出的殺氣,那人簡直要吓尿,屁股一下一下的往後挪着想要避開眼前這個危險人物,奈何手還在他的腳下,無處可躲的他忙對着圍觀的人大喊救命,可是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幫他。
踩在他手上的腳用力的擰了擰,子墨雙眸一凜,擡腳就對着他的胳膊就是一腳下去,清脆響亮的骨頭斷裂的聲音被他撕心裂肺的哀嚎聲蓋過。
踹開他蜷縮的身子,子墨一只腳直接踩在他身上,揪着他的頭發就把人提到跟前,“很痛嗎?你在用這只手對着電腦打字,發表一些不實言論的時候,有沒有想被你攻擊的人會不會痛?身體上的痛根本就比不了心裏的痛,我對你身體的傷害,遠不及你對他人心靈上的傷害。”
“這次,我就給你個小小的警告,我就是要讓你知道,痛到底是什麽滋味。”一腳狠狠地踢在他肚子上,子墨看也懶得看他一眼的走掉,任由那家夥在後面鬼哭狼嚎。
從街上離開,子墨并沒有直接回家而是來到街上的一家小超市,這裏是耗子他們家開的,他來的時候他們幾個正在店門口打游戲,看到他走過去一個個好奇的圍了過來,“哇,你幹什麽了?這麽氣呼呼的,誰欺負你了?”
誰欺負我?子墨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打開冰箱拿了灌啤酒喝了好幾口,這才慢悠悠的說道,“我剛才,把一人的胳膊給踩斷了。”
“哈?”耗子他們奇怪的大叫,雖然他這樣子确實像跟人幹了一場,但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好像說他剛才去上了個廁所似的。
看他們不信,子墨也不解釋什麽,畢竟這種事自己就算不說,只要一會兒……不,是馬上就會被傳開的。這不,子墨話還沒說完就有一輛車停在了超市的門口,一身材高大魁梧怒氣沖天的男人從車上走了下來,旁邊耗子幾人一看這架勢,都吓得縮到了一邊。
無視旁邊被吓得像小兔子的幾個小兔崽子,直接走到坐在凳子上,還正在喝酒的自家的小兔崽子面前,伸手就揪着耳朵把人提起來就往車子邊拖,就好像手裏是一麻袋廢鐵似的,下手毫不留情。
“啊啊啊啊!!!疼啊疼疼疼,耳朵要掉下來了……”被自己老爸揪着耳朵,子墨哀嚎連天,一路跌跌撞撞整個人都要往地上撲去,但因為耳朵在他手裏又硬生生的給拉了上來。痛得他眼淚都冒了出來。
徐爸爸可不是吃素的,把他拖到車子邊上,還沒等子墨站穩甩手就給了他一巴掌。可憐子墨被他打得眼冒金星頭暈眼花整個人趴在了車上,胸口裝上車門嗆得他不住的咳嗽,手臂也在這時候被一直粗大的手抓着用力的按在背上。
看到徐爸爸下手粗暴毫不留情,旁邊看熱鬧的幾人都吓得抱在了一起。這手法,這力道,到底是不是親生的啊?小墨究竟是在什麽樣的家庭裏長大的啊?這算家暴吧?算是吧?
“好痛啊,我的手要斷啦。”趴在車上的子墨痛得直咬牙,臉上更是火辣辣的疼跟充血似的,映出五根煞白的手指印。
“痛?”徐爸爸生氣的看着他,兩條濃黑的眉毛緊緊的擰在一起眉尾幾乎翹到天上,因為氣憤而睜大了鼻孔對着他,“打人的時候怎麽不知道痛啊?幾天沒管教你上房揭瓦無法無天了是不?”
徐爸爸松手,本想好好教訓他,可子墨抓着他的手就一口咬下,完了還不忘扯着嗓子大喊救命,可沒喊兩聲整個下颚都被徐爸爸捏在了手裏。
雖然徐爸爸退出江湖多年,但那種威震八方的霸氣卻絲毫不減,再加上他身強體壯,總是給人一種虎虎生威的感覺,雖然他也并不溫柔。“你再叫,信不信我把你牙擰下來!”
“……”不能說話也不能點頭,子墨只能這麽看着他,淚水逼上眼眶,難受死了。
可是,剛剛被子墨那麽一喊,旁邊的人都好奇的圍了過來,不知情的還以為他一個大男人在欺負一小孩子,對他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的。徐爸爸是見過場面的人,自然不怕這些,但為了避免不知情的人報警,他打開車門把人丢了進去,把車開得跟火箭似的離開了那裏。
不過短短一兩分鐘的時間,在自己眼前上演了這樣一場父子之間相愛相殺的血腥場面,耗子他們終于知道,子墨打架這麽強并不是沒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