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44】醒來
大早上就到公司處理一些無聊瑣碎的小事,直到中午才能喘口氣,靠在椅子內的白夜閉目養神,修長的雙腿搭在辦公桌上,溫暖的陽光從落地窗投進,打在他金光閃閃的發上和臉上,高挺的鼻梁下是輕抿的薄唇,即使是這樣閉着眼睛不說話候,那種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也讓人不敢靠近。
他喜歡笑,不管是迷人的微笑,還是那種将殺氣怒意百分百隐藏的微笑,他喜歡在微笑的同時,手裏做着讓人生不如死的事。
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假寐,辦公室的門猛的被人推開,他不動聲色的繼續裝睡。來人也不管他是真睡假睡,一巴掌拍在他桌子上,雙手撐着桌面靠近他,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你昨晚沒回家?你居然在外面過夜了?”
來者名叫魏宇,是白夜身邊的特別助理,兼司機兼公司經理兼跑腿的各種兼,簡直萬能。昨晚本來在KTV喝酒的,但看那妞對他百般糾纏他也沒有拒絕的意思,他就先走了,可是今早去接他的時候,卻被傭人告之昨夜沒回家,今天一大早回來換了衣服就來公司了?
他什麽時候這麽好伺候了?什麽時候這麽積極來公司了?他正納悶呢,就被一陌生電話叫了過去。
“有什麽問題嗎?”漂亮的桃花眼微微拉開一條縫隙看着面前難得露出驚慌之色的魏宇,酒店開了房間卻不住,這不是浪費嗎?
沒問題,能有什麽問題?你老大,你說什麽就是什麽?魏宇直起身,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看他手裏一直在玩弄着一個小玩意,突然一把奪了過去,“看你這精神抖擻神清氣爽的樣,昨晚爽爆了?”
“還不錯!”有這麽明顯嗎?白夜輕笑出聲,腦子裏盡是昨晚的事,心想要是他主動點老實點配合點,那就更好了。
喲喲喲喲!瞧他這春風得意的樣,難道是wedding night?這麽一想确實有這個可能,魏宇不禁壞笑起來。可一看手裏他剛才一直拿着的東西,卻是一個耳環。他記得昨晚看見那女孩的耳環的時候,還在心裏吐槽過,絕對不是她的,難道……
“你昨晚和男的在一起?”魏宇有點驚訝的看着他,倒不是因為對方是男的,而是突然換了對象。要知道,白夜也算上是圈中有名的鑽石王老五,不少少男少女都想着巴結。他也是看她辛苦才給他牽線的,這下泡湯了還不得被她怼死啊。
看他臉上一點一點的表情變化,認識了十幾年的白夜當然知道他在想什麽,不過這都不重要。勾勾手指把耳環要了回來,好心情的放在手中把玩,“去給那妞拍個雜志封面,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呃呃呃,過河拆橋了啊~!魏宇滿頭黑線。他是知道他約人從來不約第二次啦,畢竟他是喜歡新鮮找刺激的人,不過……魏宇突然把手中的照片怒摔在他桌上,敲着桌面興師問罪:“你給我說說這是怎麽回事?昨天剛提的新車,你就給弄成這樣了,真本事啊,小金人呢?”
“丢下水道了!”瞥了一眼桌上的照片,白夜這才想起被遺棄在路邊的車,都是那小妖精不好。比了比手,白夜笑得一臉燦爛,“放心,我已經狠狠地懲罰過他了。”
“你居然沒殺了他,真是奇跡。”魏宇不是很理解的搖頭,車子可是他的最愛啊,那麽深的刮痕徹底修複得要多少錢啊,而且還把小金人丢下水道,要沒了那玩意兒,那車跟個棺材差不多,他居然只是懲罰了他一下?不過到底懲罰到了什麽程度他卻不知道。
“對哦,你這麽一說,我也覺得太便宜他了。”再怎麽說也得拍個照片留個電話,以便以後威脅嘛,自己怎麽能就這樣走了呢?覺得心有不甘,白夜起身就奔向昨晚下榻的酒店,只是等他到那的時候,人已經走了。
再說子墨,本來在那兩米多寬的床上呈大字型攤開的他睡得正香,卻突然被手機短信的聲音吵醒。本來短信鈴音也就一兩秒,但前幾天去玩的時候,不知道被哪個短命鬼設置成了長達三十多秒的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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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恨的是他覺得蠻好聽居然沒有換掉,現在真的有種直接把手機摔了的沖動。
“嗯……”從雪白的被子裏鑽出來,子墨皺着眉很不爽的發出一聲嘤咛,酸澀的眼睛撇了一眼手機所在的方向,手臂猛的伸了出去,帶動身體扯到後腰,一陣刺痛痛的他當時就叫了出來。這一聲出來,他根本不知道着是自己的聲音,而且喉嚨還像吞了把沙子進去一樣,特別難受。
要不的刺痛讓他睡意全無,适應了室內光線的他慢慢睜開眼睛。嗯?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床?陌生的牆壁?陌生的擺設?這他媽是酒店?意識到這一點,子墨一下做了起來,還是要上的刺痛,讓他嗷嗷直叫得眼淚都快流出來。
好一會兒他才慢慢擡頭掃視周圍,除了床上有點淩亂以外,其他都整整齊齊的,就連自己的衣服都好好的放在沙發上。看到這一切,子墨不肯相信自己居然會在這裏,以這種方式,這種狀态醒來,他真的很想問,我是誰?我在哪?我經歷了些什麽?
他隐約記得昨晚和洋洋他們去聚餐到很晚,然後突然接到了女王瑤的電話,然後…去接她?然後在一輛車上睡着…
坐在大床的中央,子墨努力的回想着昨晚的事,就當他以為事情就是這樣沒錯的時候,一個白色的身影卻突然不知道從那個角落裏飄了出來。自己是如何被他威脅,扭拐上車,然後怎麽進到這個房間,這一幕幕就像1080p的幻燈片一樣不斷閃現在腦海。
“……”被這段記憶沖擊着大腦,子墨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猛然感覺好像體內有什麽東西流出,忙連滾帶爬的跳下了床,只是還不等他站穩就被床上的顏色刺痛的雙眼,愣在那兒久久不能回神。
特麽,要不是記憶裏最後出現的是個男人,他還真以為自己酒後亂性把女王瑤給那啥了呢。溫熱的液體緩緩滑下,仍然不肯接受這一事實的子墨低頭望去,看到的卻是乳白色的液體混着點點血絲一路滑下直到腳後跟。
靠!靠!靠!靠!靠!子墨在心裏不停的狂罵着,真的,真的?woc,我特麽還沒上過男人,今天居然被男人給上了?嗯?而且還被弄出了血?最最重要的是我特麽居然不記得那男人長什麽樣?有沒有搞錯,還能再狗血一點?嗯?
內心的激動和憤怒一時難以平靜的子墨簡直氣炸,抓着旁邊的遙控器狠狠一甩直接把它摔成了兩半。雙腿發軟的他幾乎連站都站不穩,只能扶着旁邊的桌子才能勉強撐住身子。
他想想起那個殺千刀的畜生到底是誰,可腦子裏的記憶卻只有那一身雪白的襯衫,每次想看清楚他的樣貌,卻總是被光線擋住。白襯衫白襯衫,特麽世界上穿白色襯衫的比狗還多,我要去找誰報仇啊。
子墨氣得渾身都在發抖,感覺整個房間裏的氣息都難聞的要死,簡直要窒息,但也不能就這麽出去。隐隐的吧心中那份憤怒壓下,扶着桌子一點一點,幾乎是把自己拖進浴室。
冰涼的水從頭頂澆下,滑過紅腫的地方傳來一陣刺痛,但他又不敢用手去碰,只能就這麽站着,任由那東西慢慢的流淌。可是,最讓他惱火的是,後面腫了就算了,為什麽前面也是,到底是有多大的仇?用了多大的力氣啊?現在連上廁所都……
一言難盡!香菇!藍瘦!說多了都是淚!
外面的手機不停的在響,他不想接也沒辦法接。在這個天塌地陷,絕望的時刻,他只想自己一個人靜靜的在着待會兒。在花灑下站了将近二十分鐘,感覺全身都透心涼的子墨這才緩緩移動麻木的腳步出去,只是路過鏡子的時候瞅了一眼自己,當時他就恨不得一頭撞死在這裏。
自己到底哪裏得罪他了?把自己身上弄得到處都是斑駁的吻痕,這人是有多變态啊,而且,在身上就算了,為了要在現在的脖子上也留下啊,生怕別人不知道老子被人侵犯了嗎?
在房間摸索了将近一個消失,子墨終于穿好衣服,扶着牆小碎步慢慢的移到電梯口。下樓搭着計程車離開,雖然一路上都有很多人想他投來異樣的眼光,但他完全不放在眼裏,只是發這份恥辱牢牢的記在心裏,終有一天,他一定會報仇雪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