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聚餐
周五放學,已經興奮了兩天的大明早早的就打扮好了下樓,倒是高洋和徐子墨兩人在後面磨磨蹭蹭的,尤其是子墨,對着鏡子梳了半個小時的頭,用高洋的話來說,就是牛毛他都打理好了。
完了還不忘噴點香水,照他的話說,那就是不能給堂弟丢臉。
兩人下樓,高洋突然問他,“子墨,你晚上回來嗎?”
“應該吧?要是不回,可以去我家住啊。”
得到子墨的回答,高洋這才放心。來到校門口,大明正在一豪車邊照鏡子,兩人走過去,一人一腳踹在他屁股上,“走了騷貨。”
“唉唉唉,你們快來看。這車子超豪華的。”大明一邊看,一邊啧啧的小聲嘀咕道,“話說好像前兩天也看到過一輛,不知道是不是這個。”
“走吧,再豪華也不是你的。”不屑的撇了他一眼,子墨已經推着自己的摩托車走了出來,三人跨上去,一個摟着一個,咻的一下飛了出去。
來到目的地,趁着子墨停車的空蕩,高洋和大明兩人掃視了一圈,旁邊的都是一些家庭餐,高洋覺得自己有點來錯地方了,這地方不就和大排檔差不多嗎?待人走近後,高洋扯了扯子墨的衣角,“子墨,你确定是你堂弟生日而不是你伯伯?這種地方,年輕人沒幾個喜歡的吧?”
嗯?子墨看了看,确實,這種像是農家菜館的地方,還是河邊蚊子又多,年輕人根本不喜歡,但是因為這裏的廚師手藝不錯,最主要是離他們學校近才選了這裏。
“你們将就一下吧,我堂弟他們家經濟狀況不是太好,而且,今晚他把主要戰場都放在生日party上,晚飯随便吃吃就行,實在不行晚上我帶你去吃宵夜。”
“那漂亮的學妹呢?”大明最關心的就說這個,要說,他可是為了今晚的小學妹們,老早就起來打扮了,就為了給學妹們留下好印象。
“吃飯的都是有主的,其他的在party上,你就等着瞧好吧。”子墨揚了揚眉毛,一副今晚有好戲看的樣子,倒是高洋和大明兩人滿頭黑線。
好不容易人來齊了,坐了有兩桌。高洋他們以前也和他堂弟見過,幾人彼此打了個招呼,看着那些學弟學妹一個個成雙成對的,他真有種要從地下鑽下去的沖動,自己是昏了頭才會答應來參加學弟的生日宴會啊。
這種地方人聲嘈雜,剛好在他們的旁邊也有人過生日而且清一色的全是男生,高洋到希望自己是坐在那一桌,否則就不用那麽尴尬了。
因為坐在同樣單身的堂弟旁邊,前來祝福的人都順帶連他一起了,半餐飯吃下來,高洋基本上沒吃什麽就快被學弟給灌醉了。實在憋得不行,借故去廁所待了十幾分鐘,等他出來的時候周圍吃飯的人也沒那麽多了。
來到飯桌旁,大家都沒說話,他也沒在意,看見有人站在那裏擋路,高洋心想着擠過去。沒想到,眼前的人突然往後一退,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潑了一臉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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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被撒了一臉的啤酒,高洋火氣蹭的就上來了,但想到今天是人家的生日宴,還是稍微克制了一下自己。恨恨的擦了把臉,轉身怒視着身邊的人,怒吼:“你特麽有病啊。”
“洋洋……”旁邊的子墨趕緊走了過來,把高洋拉到身邊,轉身用力的推開那個手裏還拿着酒杯的人,“你什麽意思?找茬兒是吧?”
“喲呵,你小子想替他出頭?”被推那人不爽的拍了拍剛才子墨碰過的地方,仰着腦袋一臉的嚣張,“老子就潑他了怎麽着,你他媽要不給老子道歉,老子今天還要潑他。”
道歉?聽到這話,子墨就忍不住笑了,你無緣無故潑了人一身,還好意思叫別人給你道歉?他要是弄到別人身上,那也就算了,偏偏弄到他帶來的人身上,這事還真不能忍。“今天你要再敢動他一下,我一定讓你橫着離開。”
“哼。”那人冷笑一聲,目光移到了高洋的身上。
正轉過身拿抽紙的高洋還不知道他們在吵什麽呢,突然就感覺有什麽東西直接招呼到了自己臉上,還有不少濺到了眼睛裏,那感覺真的很辣。
一聲咒罵,旁邊的子墨早就忍不住了,沖上前就和那些人扭打起來。
緊閉着眼睛,高洋被周圍的人撞得失去了方向,只聽到混亂的打鬥聲和摔東西的聲音,他也想看看周圍到底是個什麽狀況,奈何眼睛火辣辣的根本就睜不開,“大明,我擦,快帶我去洗手間。”
此時的高洋就像只無頭蒼蠅似的到處亂走,明明大夥打架的聲音就在耳邊,但卻沒有碰到一個人。高洋一直叫着大明,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裏,好不容易才摸到一只援助之手,高洋就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
那人帶着高洋慢慢地走到洗手間,打開水龍頭手把手的告訴他水的位置。捧着涼水洗了好一會兒才紅着眼眶看清楚眼前的自己,只是淚水和臉上的自來水混在一起,眼睛酸澀得很 。
身後的人遞出一張手帕,高洋看也不看的拿過來慌亂擦了一把,想起自己無緣無故被人潑了兩次酒,而且後面一次還特麽是白酒,心中大為光火。揮手将手帕塞給旁邊的人,高洋順手把額前的劉海兒往後一鏟,兩撮濕掉的頭發從上面彎下來就像昆蟲的觸角似的,走起路來一晃一晃的。
氣勢洶洶的來到戰場,看見他們還在打着,高洋氣不打一處來,“都他媽的給我住手。”
聽到高洋的聲音,原本扭打成團的人很快停了手,識相的分開兩邊開始對峙。
看到人走了過來,雙眼通紅,子墨走了上去,“還好吧?”
揮手示意自己沒事,高洋來到那幫人面前,逐一的掃過對面的人,冷聲道:“剛才是誰潑的我?”
高洋的話雖然冷,但他的聲音并不大,在這空曠的露天餐館裏,顯得格外的小聲,對于那些氣焰嚣張的人來說,這不就一只小羊羔嗎,裝什麽狠啊。
這時,一高個子的男生雙手插着褲兜從人群裏走了出來,歪着腦袋不屑的看着他,不斷的挑釁,“是老子潑的,怎麽着?你打我呀?”
撇了一眼對面的高洋,看他比自己瘦小,心裏更加得意起來,自己這邊人多勢衆不怕打不過,就算他要單挑,就他這小身板,兩分鐘就能把他撂倒了。
“我不打你。”微眯着雙眸,高洋掃視了對面嚣張的一夥人,心想這畢竟是子墨堂弟的生日會,也不好見血,要不要約個時間另外做了斷。
對面的人聽到他這話,更加嚣張了,兩只眼睛盯着高洋的臉仔細看了看,嘴角揚上一抹壞笑,“不打我你找我幹嘛?幹你啊……”
話音未落,高洋突然揪過對方的衣領,揮手一拳落在對方的鼻梁之上。因為一不小心太用力,高洋整個手都是麻的,等他甩甩手準備上前給那家夥一點教訓時,卻看到子墨經坐在他身上左勾拳有勾拳的招呼他了。
斜靠在餐桌上,看着雙方扭打在一起,好不刺激。正想上前幫忙,高洋看見前方有一大批人正往這邊跑來,原本以為是附近看好戲的大人,他也沒在意,但是,當他看到那些人統一的着裝,和手上那個棍子和盾牌時,他淡定不能了。
“子墨,大明,快走,警察蜀黍來了。”被他這麽一喊,旁邊正打得火熱的人瞬間停了下來像是條件反射一般,上一秒還拆板凳死磕的人一下做鳥獸散。
高洋拉着兩人悄悄的躲到一輛車旁邊,眼看着那群穿着制服的蜀黍們從旁邊跑過,幾人終于松了口氣,但卻沒辦法離開。子墨的車子正停在那家店門口,現在回去取車的話,肯定會被逮個正着。
幾人縮成一小團躲在陰影裏,想讓那些人走了之後再過去開車,可有一蜀黍機靈得恨,竟沿着暗處一路走了過來,幾人心裏警鐘敲得铛铛響,這要是被抓住必死無疑啊。
眼看那人越走越近,要是再過來一點,他們都做好了趴到車底的準備。忽然,那車裏一黑影輕微的動了一下,三人不停地拍打着車窗,好一會兒那人才打開鎖讓他們上了車。
爬上副駕駛的高洋看着旁邊的人,本來想叫他師傅的,但這不是出租車,叫師傅有點生疏,還是改口:“大叔,麻煩你,開車送我們離開好不好?”
車裏沒開燈,只能借着周圍微弱的亮光看清楚眼前的人,幾人慌張的看了看身後,好像有幾個蜀黍往這邊走來,幾人一下慌了神,一塊抓着男人的手臂搖晃,“大叔求求你了,快開車吧,我們會給你錢的,麻煩你了,快開車吧。”
幾人抓着男人的肩膀和手,男人微微側頭,坐在副駕駛的高洋一下愣了,後排的兩人也像被人施了定身術一樣,緊緊的盯着駕駛座上的人。
大晚上的帶着墨鏡,不開燈,一個人坐在車裏靜靜的等待着什麽。心中一下想到那些什麽恐怖的事情,幾人心中都萌生了下車逃走的想法,畢竟被警察蜀黍逮到總比被懷蜀黍抓住好啊,那樣也比較安全啊。
幾人想開門下車,扣了扣把手卻發現車門被鎖上了?
男人慢慢俯身靠近高洋,幾人吓得大氣不敢出,高洋更是吓得抱緊了自己。感覺到一股煙味就在鼻子前面,卻沒了動靜,高洋膽戰心驚的睜開眼,卻見那大叔伸手從自己身邊拉了什麽東西,“系好安全帶。”
“……,哦哦好的。”
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高洋馬上把安全帶系好。男人撇了一眼後視鏡,看到他們也老實的系好了安全帶,這才發動車子離開。坐在後面的兩人心裏送了一口氣,原來剛才的都是錯覺,這下得救了。
“去哪?”黑暗中看不清楚大叔的長相,高洋一只盯着他看,直到大叔問的時候,他才回神。
“回學校吧。”坐在後排的子墨回了句。
“那你的車怎麽辦?”高洋擔心道。
“明天再來開吧,反正是周末。”
一路上幾人都不說話,都在為剛才的事情感到害怕,雖然打架這種事常有的,但是這麽多人一起,而且在餐館裏還是第一次。
到了學校門口,後排的子墨遞了張一百的毛爺爺,但大叔沒收,幾人心想遇到好人了,兩人抓緊下了車就往學校跑。而高洋出于禮貌,多道了聲謝,等他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時候,車門卻突然被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