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一回來就欺負他女兒,真是太不要臉了! (7)
收斂住笑意,蹙緊濃眉暗嘆了一口氣。這女人年紀小,根本就不了解男女之事,她難道就一點都看不出他現在對她的在意?
要如何做才能讓她再像以前那樣順從自己?他知道她年紀小,不懂情情愛愛沒關系,他可以等,可要一直都把他當壞人一樣對待,他也受不了。
“別鬧了,好麽?安心在此住下,過兩日我再送你回砂紅村可好?”不得已,他只能如此安慰道。雖然騙人很不道德,可現在為了安撫她的情緒,騙騙人也無所謂了。
他低着頭,聲音很輕,很溫柔,溫熱的男性氣息撒在鄭歡樂的耳畔,讓她一時間怔愣,竟然無言以對。印象中,他從來沒有如此溫柔的對待過她。想想以前的那些日子,他不是冷嘲熱諷,就是不理不睬,還動不動就兇她吼她,可以說她在他身邊,過得比丫鬟還不如。他對院裏的那些丫鬟都是和顏悅色,對其他人也是溫柔含笑,惟獨對她,冷漠到了極點。
她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男人溫柔而迷人的俊臉,總覺得這就是一場幻境,他怎麽可能會對自己溫柔呢?他每次見到她都恨不得掐死她,怎麽可能如此耐心的同自己說話。
“嗚嗚嗚......”擦了一把眼淚,除了哭,她不知道還能怎麽辦。
渺小如塵的她如何能和堂堂的上官家大少爺對着幹?
上官游是真的被她徹底打敗了。他都數不清楚她一天究竟要哭多少次,好像每天從早到晚都看到她在哭,在她眼中,他究竟有多讨厭?
盡管心裏堵得難受,為自己不受她待見而感到氣惱,可他也知道自己沒法再像以前那樣對她了,再那樣,估計她這輩子都不會跟他回去了。
先別說家裏那老頭會如何恨他,就是他自己,也不想。他承認眼前的這個小女人用着自己獨特的方式讓他記住了她,甚至入了他的心,盡管這樣的感覺還不是很強烈,可是在自己獨處的時候,在她離開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心空了,就像少了什麽一樣,讓他沒法忽略。
他理不清楚自己陷了多深,也不知道她到底對自己有沒有情意,他只知道,他不想放手,哪怕她大度的離開,他也不同意。
擡手,他指腹輕拭着她的臉頰,将那些淚液輕柔的為她拭去,他的手指很白,很修長,溫溫熱熱的觸感,輕柔的動作,再加上他此刻溫和的表情,鄭歡樂愣愣的看着他,在對上那雙眸色很深邃的眼眸時,她腦袋裏空白,幾乎都忘了要拒絕。
“不許再哭了,整日哭得像個淚人,你是故意在招相公心疼,是麽?”他溫潤的嗓音像微風一樣吹入她的耳中。
鄭歡樂更是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了。
如沈千姿所說,上官游算是這麽多人中脾氣最好的,他即便什麽都不做,只是對人展顏一笑,那卓絕迷人的姿容也會讓人忍不住心生好感。更別說他發自內心的溫柔了,那神色簡直能迷煞一切,再加上他溫柔耐心的動作,別說鄭歡樂只是一個剛及笄的女孩,就算是七老八十的老婦,恐怕也難以抵抗這樣的柔情。
看着傻兮兮的她,上官游那是真心的無奈。九歲的差距,注定了他不能像普通男人一樣和在意的女人談情說愛、花前月下。在他眼中,她始終只是個孩子,不管是略帶稚氣的摸樣,還是花蕾般的年紀,都注定了他暫時得不到回報。
Advertisement
這讓向來自信優雅、從容大度的他也忍不住的為自己感慨:這就是命啊!
想到他堂堂上官家的大少爺,要什麽女人沒有,多年的守身如玉,倒最後卻是為了這麽一顆青蔥小菜,他就有些哭笑不得。
“好了,不許再鬧了,知道不?一會兒相公帶你出門,要買什麽都行。”看她的傻樣,他突然揚唇,寵溺的點了點那小巧的鼻子。
小就小點吧,就當養閨女、養妹妹、養寵物,當年嫣然那丫頭不也同樣折騰他?
鄭歡樂回過神,後知後覺的發現兩人親密的姿勢,那臉唰唰的就漲紅了,想都沒想的推開他,往後退了好幾步。
“我不想出去。”她低下頭盡量掩飾自己的尴尬,拒絕的話卻是很果斷。
她也不知道剛才是怎麽了,居然覺得這個男人很好看,還差點被他迷住了。
這怎麽可能呢?這個男人有多讨厭她是清楚的,她怎麽能被他一時的溫柔迷住了呢?
搞不好又是他欺負她的手段!
“為何不想去?”懷中一空,上官游蹙起了濃眉。
“我沒銀子。”這一次,鄭歡樂很直接的把自己的底攤開了。她身無分文,這是事實,沒必要掩飾。
同時,她也在告訴自己,這就是她跟他的差距,所以他有資格讨厭她、嫌棄她、譏諷她、欺負她。
上官游深吸了一口氣,都想上去敲開她腦袋看看裏面到底裝的是什麽。
她是上官家的兒媳,明媒正娶的,八擡大轎擡進府的,這大江南北,但凡是上官家的東西,她有資格享用,就算她身無分文,也不可能餓死街頭。
她把自己說的如此窮酸拮據,是想氣死他不成?
“過來。”他努力的壓下心中的不悅,揚眉朝她喚道,“你過來,相公保準不會打你。”
鄭歡樂頓時就哆嗦了。這句話背後的意思就是她若是不過去,他就會打她麽?
吸了吸鼻子,她小步的朝前走。嗚嗚嗚,她不想挨打!他打人都好疼的!
而且他還很不要臉的打她屁股......
上官游隐忍着笑,見她走近,瞬間就将她給撈到了自己懷中,抱着她小柳枝一樣的腰提了提,随即轉身就将她抵在了門板上。
“相公想親你,不準哭不準鬧,要不相公還打你。”他忍着笑翻的沖動,故意扳着臉威脅道。
他總算知道自己為何放不下她了,有這麽一個小笨蛋讓他欺負,他能舍下嗎?
鄭歡樂抖啊抖啊,不等她拒絕,就見那張俊美迷人的臉在自己眼前放大,他緋紅的薄唇随即覆上了她粉粉的小嘴——
。。。。。。
京城裏上官府
自從兒子離開京城後,上官泰就把府中的某個女婿利用上了。而某少主也過上了被人奴役的生活,不是去巡視鋪子,就是被自家老丈人使喚去查賬。從早忙到完,那本來就冷酷的臉整日都像被霧霾覆蓋,黑氣沉沉的,幾乎就沒變暖過。
用沈玉堂暗罵的話來說,他堂堂沈家堡未來的堡主現在過的日子還不及上官府的一個下人。
別人做事還有月錢可領,他倒好,被人白用不說,一個銅板都沒得到。
而他還不得不做。
那該死的臭老頭整天裝病,不是喊腰疼就是喊腿軟,敢情他兒子一走,他渾身都出毛病了?
偏偏自己的女人還不願幫他,總是催促他去幫那臭老頭做事。他要不去,那死女人就不給他好臉色。
坐在書房裏,沈韻堂心裏那個屈啊,簡直都沒法形容了。
他這到底是為了什麽?娶媳婦就娶媳婦,到最後居然變成了人家的上門女婿!
就在他将一本帳薄摔在書桌上,突然房門被人敲響。
“姑爺,大小姐派奴婢來請您回房。”門外,一丫鬟的聲音傳來。
沈韻堂冷着臉站起身,還恨恨的踹了一腳自己坐過的太師椅。現在的他是看什麽都不順眼,他算是明白了,這上官家的人都不是好東西,特別是那臭老頭,更是個奸詐得不能再奸詐的老狐貍。
回到卧房,看到某個女人正和一名丫鬟翻箱倒櫃的找東西,他繃緊了俊臉,走了上去。
“找何物?”
見他回來,上官嫣然頓時一臉哭相,指着被她們翻找的一口大箱子,“韻堂,你說這到底是如何回事啊?為何我那麽多肚兜都不見了,一件都找不着了。”
“......?!”聞言,沈韻堂斂緊冷眸,身上的寒氣瞬間乍現。
居然有人敢碰他女人的貼心之物?!
“如何不見的?你們平日都是如何整理的?”他淩厲的眸光射向那名丫鬟,嗓音冷到了谷底。
“奴婢......奴婢......”丫鬟只是瞥了他一眼,吓得低下頭連話都講不清楚了。
“不關她們的事。”上官嫣然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先冷靜。這些丫鬟可都是伺候了她多年的,她相信她們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想到什麽,她朝沈韻堂皺眉,“韻堂,你說是不是來賊了啊?”
而且來的還是那種專偷女人肚兜的賊,要不然,她的肚兜怎麽可能不見了?就這箱子裏,算上沒穿過的,至少有二十來件吧,居然全都沒了蹤影。
沈韻堂冷着臉伸手将她攬到自己身前,緊斂的黑眸帶着壓抑的戾氣巡視了一眼四周,憑他敏銳的觀察,并沒有陌生人來過的痕跡。更何況這院子外面不但有上官府的人還有他的手下,若有賊作亂,早就沒命了。
摟着她走到床邊,兩人坐下,他緊抿着薄唇一直都在思索。
看着丫鬟還在那瑟瑟發抖,上官嫣然趕緊朝她擺了擺手,示意她先出去。然後她撅着嘴,扭頭看向身旁的男人,看得出來他不高興,其實她也很不高興。什麽東西都在,惟獨這麽私密的東西統統不在了,這要是傳出去,那得多丢人啊。
“韻堂,你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她苦着臉滿滿的都是委屈。
沈韻堂趕緊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無妨,讓人再做些就是,丢了就丢了。”
上官嫣然不贊同,“這哪行啊,萬一讓人知道,我還有臉出門嗎?”
沈韻堂眸中冷光乍現,“若是本少知道是誰做的,本少一定卸了他!”
上官嫣然擡手抱住他的脖子,腦袋埋到他脖頸裏,同樣有些恨恨的說道:“就是,太可恨了,什麽東西不好偷,竟然偷女人的肚兜,這種不要臉的人,逮着了一定要往死裏打。
“嗯。”沈韻堂面冷的應道,但動作上卻分外的溫柔,一手摟着她的腰,一手順着她的後背。
或許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自己是如何的溫柔,總之,比起兩人剛開始在一起的時候,他如今不經意間做出來的動作卻是自然流暢,雖說跟那冷硬的面色有些不搭,可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這個男人對女人不一般的寵溺。
幾個月的磨合,他們之間的吵鬧越來越少,這一點上官嫣然是最有體會的,盡管這個男人還是冷酷霸道,但在對待她的時候,耐心似乎更多了。他還是不怎麽會哄她開心,可是不管發生何事,他總是會陪在她身邊。在她看來,面前這張冷臉也不是那麽讨人厭了,相反的,她越來越喜歡跟他撒嬌,越來越喜歡靠着他的感覺。
想到什麽,上官嫣然突然從他脖子裏擡起頭,臉頰上莫名的浮出兩團紅暈,看着他的眼眸中也帶着一絲羞赧,“韻堂,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嗯?”沈韻堂冷酷的眸色閃了閃。
“我葵水半個月之前就該來的,可現在都還沒來......”上官嫣然越說臉上的紅暈越多。
“嗯?”沈韻堂濃眉微蹙。好像是沒來......
以往那幾月,他每個月初都有幾天不能碰她,這個他記得很清楚,這個月好像自己還沒‘休息’過......
見他反應遲鈍,上官嫣然耳根子都漲紅了,“你說我是不是有了啊?”
她本來是想找馮伯伯把脈确認的,可後來想想,還是覺得不妥。這要是沒懷上,那得多丢人啊?可不确認,她心裏又不安,萬一要有了,她該怎麽辦?
聽到她的話,沈韻堂頓時瞪大了眼,整個人身體都僵硬了起來。
有了?!
就在上官嫣然羞羞答答準備再開口時,突然被抱了起來。
“你做何?放我下去啦!”
沈韻堂打橫抱着她,腳下很急的沖出了房門,即便他是在小跑,上官嫣然也感覺到了他身子在顫抖,那種因為緊張而生出的顫抖......
------題外話------
【中午有二更!中午有二更!】
一百零五:老頭,孩子可好?【二更】
更新時間:2014-10-13 13:13:37 本章字數:8565
對于或許自己要當爹這樣的人生大事,依照沈韻堂的性子,肯定是沒耐心等待馮老過府。所以在某處頤養天年的某位老人家,在院裏吃茶納涼的時候就發生了險些讓他被茶水嗆死的一幕——
一名黑衣男子從天而降落在他身後,并一腳踹向他所坐的搖椅,耳邊更是傳來男人又冷又惡又急又兇的聲音。
“老頭兒,給本少的女人看一下,她說有了!”
“咳咳咳……”馮老正抿着一口茶,當場就被嗆得猛咳起來。特別是椅子被人狠狠的踹了一腳,讓他整個身體都抖了一下,要不是定立足,估計這會兒已經被人吓死過去了。
平日裏慈眉善目的他難得的朝某個男人瞪眼過去,低吼道:“混賬東西,是想吓死老夫?!”
“馮伯伯。”上官嫣然小聲的開口喚他。被沈韻堂打橫抱着,因為路上害怕摔下去,此刻的她抱着沈韻堂,正從他胸前露出一張俏臉,許是因為覺得尴尬,所以那臉頰的紅暈很深。
馮老給自己胸口順了順氣。這才緩了緩神色,關心的看着她,“嫣然,是有哪裏不适?讓人通知老夫過去就是了,沒必要大老遠的跑過來。”
他年紀一大把,還想多活幾年,不想被這冷面的年輕人給吓死。要不是看在他是嫣然夫君的份上,他早就炸毛給他呼過去了。這哪家的孩子如此不禮貌,不知道得罪他沒好處啊?
見沈韻堂還抱着自己不放,上官嫣然忍不住朝他使眼色,可沈韻堂就跟沒看到似的,直接看向馮老,“本少的女人懷了身子,趕緊去,給本少找間房!”
馮老險些吐血,立馬瞪了過去,“你都知道她懷了身子還往老夫這裏跑做何?沒大沒小!”
這一頭他在罵人,而下一刻,他看向上官嫣然時又恢複了慈目,且眸光飽含欣喜,“嫣然,真的嗎?來來,雖馮伯伯過來,讓馮伯伯把把脈看看。”
盡管他被沈韻堂氣的嘔血,可到底還是心疼晚輩,得知上官嫣然或許有孕,他那神采都變得激動起來,不等小兩口回話就主動的起身朝某一處走去,還朝上官嫣然招手。
上官嫣然臉紅紅的,顯然是不好意思。
而沈韻堂則是冷眉冷眼,見馮老一走,趕緊擡腳跟了上去——
經過馮老把脈,上燕嫣然确實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子。因為月份小的緣故,喜脈不是很明顯,可還是被馮老精準的摸出來了。
确定有喜之後,上官嫣然樂得合不攏嘴,急着就要回家去報喜,“韻堂,趕緊帶我回去,我要去告訴爹,他要抱外孫了。”
可沈韻堂卻紋絲不動的坐着,臉依然是那張冷酷的臉,表情依舊有些僵硬,唯一能看到他有些不同的就是眼眸裏閃動的眸光,忽明忽暗的也不知道到底他在想什麽。
“韻堂?”上官嫣然笑臉僵住,忍不住拿手推了他一把。這人怎麽了?難道他不想要孩子?
“嗯?”沈韻堂突然僵硬的扭頭,一絲懵愣從他眸底閃過,極為罕見。
“你是不是不喜歡孩子?”上官嫣然覺得有些委屈,這人怎麽就這樣的反應啊?不是他整日鬧着要做個孩子出來麽?現在有了孩子,怎麽的也該笑一笑啊!
沈韻堂面色沉了沉,突然将她拽到自己腿上用力的摟着她,薄唇蠕動了好幾下,他沒對懷中女人解釋什麽,而是冷冷的看向對面。
“老頭,孩子可好?”
因為他的态度,馮老立馬也冷下了臉,鄙夷的看着他霸道而不知羞的動作,“好得很,只要你不粗手粗腳,孩子保管沒問題。”
沈韻堂蹙眉,“可有需要注意的?”
馮老愣了愣,突然想起前不久同樣為另一個丫頭把脈後的情景,他還記得某人問了一個很讓人尴尬的問題。忽的,他眼中快速的閃過一絲黠光,故意扳着臉嚴肅認真的說道:“有了身子,肯定要小心謹慎,需要注意的事情太多,我看你們也不懂,一會兒我把需要注意的事都寫在紙上,你們回去好好記下就是。不過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有了身子的人不可有房事,否則容易傷及孩子。”
聞言,上官嫣然臉蛋就跟被煮過一樣,又燙又紅。
而沈韻堂則是唰得就黑了臉。
不能有房事?
那這不等于要他的命?
要是短時間他還能忍,可這一孕就好幾個月,那他要如何過?
這種事被人當面提醒,上官嫣然都恨不得挖個洞趕緊鑽進去了。見某個男人還愣愣的坐着,遂趕緊抓住他的手往外拉。
“走啦,趕緊回去!”丢死個人了。這男人一臉的可惜樣,就不怕別人笑話?
被她使勁的拉,沈韻堂突然繃緊了臉,下一瞬直接将她打橫抱了起來,擡腳就往外走。不管那老頭說的是真的假,他知道現在要保護自己女人的肚子。
不能受累……不能受累……不能受累……
“馮伯伯,我們回去了,你空了就過來玩啊。”被他抱着,上官嫣然還不忘向馮老告別。
看着小兩口消失在門外,馮老摸着白花花的胡子,輕晃起腦袋笑得無比得瑟。
“哼哼哼哼……”敢兇他,讓那死小子一年都不能碰女人!
……
得知上官嫣然有孕,上官府頓時就熱鬧了,上上下下的全都為自家大小姐感到高興。
最高興的莫過于上官泰了,最近總說自己腰疼腿疼的他,聽到女兒有了身子的消息,當即就沖出了房門,腰也不痛了,腿也不酸了,整個人就跟打了雞血似的,那興奮的勁兒別提了。
房間裏,看着卧在床上休息的閨女,上官泰笑得見縫不見眼,邁着長腿在屋子裏走來走去,興奮得就跟孩子一樣。
“嫣然,這實在是太好了,我上官家終于有後了!”
聞言,沈韻堂頓時就皺緊了眉,“……”
不要臉的老家夥,是他們沈家有後了才是!
此刻的上官泰哪裏會去看自家女婿的表情,轉着圈圈,還在繼續自言自語,“一會兒我就讓人去擺香壇,這事一定要讓你娘知道。若是她知道自己要做外祖母了,就算在九泉之下,她肯定也會睡不着的。”
沈韻堂嘴角狠狠一抽。他若是沒記錯,他那丈母娘死了快十年了吧?
都不知道在下面改嫁沒有……
“哦,對了!”上官泰突然停下腳,激動的看向床上的閨女,“嫣然,這事我還得寫信通知你公公,如今你懷了身孕,肯定不能回沈家堡,我得讓他再多給你們一點時間,怎麽說也得等孩子長到七八歲才行。”
說完,他背着走,快速的走出了房門。
“……”上官嫣然傻愣愣的眨眼。為何她覺得爹有點不正常了?向娘親報喜這事她沒意見,可是要把一年改成七八年,她那公公會同意?
而在床邊,沈韻堂那臉啊,就如同掉臭糞坑裏了,要多難看就多難看。
那老不死的東西是不是太不要臉了?
還想讓他們在隴南國七八年?
死老頭,這分明就是想搶他兒子!
“韻堂?”察覺到床邊男人沒動靜,上官嫣然扭頭看了一眼,險些被男人臉上的怒氣給吓到。
“嗯。”沈韻堂斂回思緒,面無表情的看向她。
“你怎麽了?剛剛你就不高興,現在還是不高興,你是不是不想看到我生孩子啊?”對上他那張冷冰冰的俊臉,上官嫣然突然就覺得很委屈,說話都帶上了氣性,“你要是不想要孩子就早說,沒必要擺張臭臉吓人。是誰說想要孩子的,是誰一天到晚都不放過我的?你看看你自己,像是要做爹的嗎?你要是不想要孩子,那不要就是了!我還不想生呢!”
沈韻堂立馬瞪眼,“你再胡說,我就收拾你!”
誰說他不想要孩子的?
不要孩子,他每天那麽拼力做何?
上官嫣然擡手指着他,眼眶都紅了,“你看看你,明明你都寫在臉上了,現在還不承認,要不要我抓個人進來問問,看看你像是要做爹的人嗎?”
沈韻堂臉都綠了。
看着女人随時要哭給他看的樣子,餘光瞥到她平坦的小腹,沉默片刻,他突然脫了腳上的靴子躺到了床上。
“你走開!”上官嫣然氣惱得伸手去推他。
要不是想着她懷着身子,沈韻堂都想給她屁股上拍幾巴掌了。他臉上寫了字嗎?
伸手将她抱住,穩穩的扣在自己懷中,不讓她掙紮,看着她那氣呼呼還準備罵人的小嘴,他想都沒想的就賭了上去——
“唔唔……”上官嫣然負氣的掙紮了幾下。
“好好給本少把兒子養好,不準再胡說八道!”吻得女人氣喘籲籲,沈韻堂才在她耳邊沙啞的警告。
“沈韻堂,你知不知道你好讨厭!”就知道兇她,就知道威脅她,要不就是可勁的折騰她。
看在她是孕婦的份上,沈韻堂決定還是不跟她一般見識。埋在她充滿馨香的脖子裏,他将女人摟得更緊。讨厭就讨厭吧,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說這樣的話,他現在只想讓她安心把兒子生下來,然後趕緊帶着他們回沈家堡去。
“叽叽叽叽……”突然,床下傳來叫喚聲。
沈韻堂沒理睬,表示對某物沒好感。這讨人厭的小東西他都恨不得扔它出去,還想指望他看它一眼?
可上官嫣然就不同了。一聽到小寵的叫聲,這才想起來自己從早上開始就沒抱它了。
“笨笨……笨笨……”她朝床外喚了兩聲。
“叽叽叽叽……”
沒看到小寵物出來,上官嫣然從沈韻堂懷裏爬起來,伸長了脖子朝床下望去,“笨笨,你在下面做何?快出來——啊——”
突然,她驚叫了一聲。
沈韻堂幾乎是下意識的将她抱在懷裏并翻身坐了起來。
“韻堂,笨笨它……”上官嫣然指着床下,突然磨起了牙,“它竟然把我的肚兜藏在了床下!”
“……?!”沈韻堂臉色一沉,将她放在床裏側,皺着濃眉朝床下掃了一眼過去,這一看不要緊,險些把他肺都氣炸了。
只見巴掌大的小浣熊正在一堆五顏六色的肚兜裏裏滾來滾去,一邊滾着玩,一邊還發生聲音,玩得可帶勁兒了。
“該死的,看本少不把你炖了!”男人瞬間就怒了。這可是他女人的貼身之物,他都沒拿來玩過,結果卻被這東西亵渎。
看着他瞬間鐵青的臉,上官嫣然趕緊将他抓住,嘴裏還替小寵物求道:“韻堂,你別發火啊,它才那麽大點,你別吓着它了。”
她也氣啊,可是跟一只動物生氣,犯得着嗎?而且要真把它炖了,她可是會傷心死的。
這小家夥皮是皮了點,嘴也貪吃了點,可還是很可愛的。
沈韻堂哪裏聽得進去她的勸,此刻的他好比逮到有人挖自己的牆角一樣,恨不得把對方大卸八塊。
将女人的手腕板開,他直接跳到了地上,很難得将他高傲的身子往地上一蹲,沉着臉朝床下低吼道:“死東西,你給本少滾出來!”
“叽叽叽叽……”對于他的吼聲,小浣熊似乎已經熟悉了。兩只黑漆漆的眼睛愣愣的看了男人片刻之後,突然用那尖利的爪子刨開了肚兜鑽了進去,将自己小小的身子潛藏在了一堆肚兜之下。
“……?!”上官嫣然額頭上開始淌黑線。這男人,居然跟一個小動物對持上了……
“沈韻堂!”她突然往床上一躺,抱着自己肚子假裝哼哼,“我肚子不舒服,快來看你兒子是不是調皮了。”
聞言,沈韻堂一擡頭,淩厲的黑眸中瞬間閃過一絲緊張。
下一瞬,只見某個男人抱着某個女人風一樣的沖出了房門,最最引人注目的是男人腳上連靴子都沒有穿——
……
皇宮裏,在寝宮的大廳,沈千姿正接待着不請自來的中年男人。
“父皇有事差人來說一聲就是,何須您老親自跑,這可真是折殺兒媳了。”盡管不喜看到月凜出現,可面上她還是堆上了幾分客氣。
月凜也不是傻子,當然看得出來自己很不受面前的女子待見,可是既然他拉下臉來了,自然就不可能輕易的離開。
“眹知道你不喜人拐彎抹角,朕也就不跟你客氣了。今日來,朕可是有件事想求你幫忙的。”坐在奢華的太師椅上,月凜威風又嚴厲,盡管嘴裏還用了一個‘請’字,可那态度卻并不溫和。
在沈千姿看來,這人分明就是來尋事找麻煩的。端正的站在月凜身前,她微微仰着下颚,并沒有接月凜的話往下問,而是帶着假笑說道:“父皇太擡舉兒媳了,兒媳不過就一婦道人家,整日都養在深宮裏,如何能幫父皇做事?父皇要是有何事覺得棘手,可以去找皇上,興許皇上能幫助父皇,至于兒媳,怕是有心無力。”
她的婉拒,讓月凜冷下了臉,“朕還沒說要你做何事呢!”
沈千姿微微揚唇,“父皇,兒媳說了兒媳只是一婦道人家,除了管理後宮外,對其他的事一概不插手,全憑皇上做主。”
月凜哼了一口氣,“沈氏,朕不跟你繞圈子,朕不妨告訴你,朕此番前來就是想要你去說服皇上讓他将太子清放了。”
沈千姿眯了眯眼,臉上的假笑沒有了,“父皇,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太子清不在京城,是受您和太皇太後差遣出宮辦事,如今你卻說太子清在皇上手中。父皇,你這番誣告可得有真憑實據,否則別說你是我公公,就算是我親爹,我也不允許有人如此诋毀我的丈夫!”
哼!真不是東西!
還以為他會安分的頤養天年,沒想到這才多久,就有想生事。
放了太子清?憑什麽?
她家欽城做了五年質子,當初他為何不去求情讓西蒙國放了欽城回國?
同樣是兒子,這差別也太大了!
許是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月凜自知理虧,沒好意思發怒。面色沉了沉,他突然又說道:“朕一時口誤,你也別放心裏去。太子出宮近一年了,音訊全無,朕很是擔心太子的安危。朕來這裏,就是想讓你幫忙說服皇上,讓他派些人前去将太子找回來。畢竟那是他大皇兄,兄弟有難,他作為一國之君,理應出手相助,如此才顯得有情有義,才能受百官稱贊、受百姓愛戴。”
沈千姿面無表情的看着他,“父皇,你事你大可直接找皇上,沒必要找我。”
因為厭惡,她連自稱都省了。
沈潇在她嘴裏都是‘老頭’,面前這個公公,她沒喊他‘老東西’就算客氣了!
能尊稱他一聲父皇,她都覺得很對不起沈老頭。
一百零六:把兒子累壞
更新時間:2014-10-14 10:55:45 本章字數:14022
盡管月凜心裏已經快要嘔血了,可到底還是把怒氣給忍了下來。看着沈千姿,他接下來的話突然間充滿了傷感,“唉……朕自知早年擡不起傾兒,不僅讓他在西蒙國受苦多年,待他回國,朕也沒有盡到一個做爹的責任,朕心裏有愧,實在沒臉開口向他提任何要求。”
沈千姿冷漠的迎視着他,看着他那布滿自責的雙眼,并沒有開口。
月凜嘆了一口氣,繼續沉重的說道:“朕自知道對傾兒虧欠太多,正因為如此,朕才決定把皇位讓于他,朕也不求他能原諒朕,只是想讓自己落一個心安罷了。”
沈千姿眸色沉了沉,一絲鄙夷快速的從眸底劃過。
若說蕭名望為了利益利用自己的繼女叫無恥的話,那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畜生!
蕭名望同那個沈千姿之間沒有血緣關系,可這位太上皇,跟她家欽城可是血脈相連的親父子!
是,他看起來是很自責,也像是真心悔悟,可這些人只能騙騙無知的人罷了。
因為自責所以才讓位?真***好笑,那明明就是受不了沈老頭的威脅,逼不得已才出此讓位的下策。現在沈老頭走了,***就變臉了。
‘親情’被他如此侮辱,真是丢盡了天下做爹的人的臉面。
本以為他讓位以後就能安心養好,沒想到這麽快就按捺不住了。想讓太子清回京,不就是想讓太子清回來争奪皇位嘛。
他們吃下的去東西豈有再吐出來的道理?
都說不作死就不會死,既然你們一個個的都趕着尋死,不妨就成全他們,讓他們統統都早點死,免得整天到晚就知道算計人!
斂回思緒,她朝月凜點了點頭,懂事的說道:“父皇對皇上的愧疚之心我們都看在眼中,既然父皇話都說得如此坦誠了,如果我還袖手旁觀,也太不應該了。”
聞言,月凜眼中閃過一道光亮。
沈千姿移開視線,裝作沒看到,繼續說道:“皇上想來仁義,既然父皇開口了,我想他應該不會拒絕父皇的請求才是。太子在外音信全無,的确是挺讓人擔心的,今日等皇上空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