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一回來就欺負他女兒,真是太不要臉了! (5)
還等着我呢。你安心的在這裏住下,需要什麽就來說一聲。現在或許苦一點,等出海的人回來了,再讓他們給你蓋個大點的屋子。”
鄭歡樂趕緊上去攙扶着她,“四婆,我送您回去吧,您小心些。”
四婆搖頭,笑呵呵的,“不用不用,你別看我年紀大,我這腿腳可好使着呢。再說,這砂紅村的路我就是閉着眼都能摸回家。”
鄭歡樂抿着笑,依舊是把人送出了院子,在四婆強烈反對下,她才沒跟着去。
送走了四婆,返回小竹屋,坐在竹藤編織的凳子上,鄭歡樂吸了好幾下鼻子,強迫自己把所有的酸澀都逼回去。
陌生的環境,對她一個從來沒有單獨生活過的人來說,是有些不大适應。在鄭家,盡管也有穿不暖吃不飽的時候,可畢竟沒有為材米油鹽操心過。在上官府更是不用去擔心自己的吃住。出來了,她才知道,原來自己是真的好沒用,要不是四婆幫忙,她恐怕都餓死了。
她現在住的、吃的、穿的都是四婆給的,出來的時候,她為了方便離開什麽都沒有帶。可以說,她幾乎是一路乞讨才來到砂紅村的。除了這裏,她不知道她還能去哪。
以後要怎麽過日子,她心裏一點譜都沒有……
打漁,是砂紅村的人賴以生存的方式,這裏沒有田地可耕,也沒有市井繁華,可以說在這裏的人家家戶戶都是靠水生活。
在這裏,男人們會出海打漁,兩三個月的忙碌換來一家人全年的生活開銷。女人和孩子們,就在家裏守着自己的家,期盼着男人們能滿載而歸。可以說,這是一個貧瘠的村落,也是一個随處充滿期盼的村落。
鄭歡樂在這裏住下了。
平日裏她無事可做,就幫四婆家織漁網或者修補那些破爛的漁網。別看這些漁網,在砂紅村,這可是每家每戶最為重要的東西。有了這些結實的漁網,村民們才能出海捕魚。盡管鄭歡樂沒在這裏生活過,但是其娘親桂芝曾經也是一民漁女,從小到大,鄭歡樂沒少聽有關砂紅村的事。
村裏四處可見湖塘,裏面也有不少魚類,都是村人自己養的,算是男人們出海前留給家人的食物,不到萬不得已,一般人也不會去湖塘打漁,因為村裏一直流傳着一句古話——無魚則水枯。魚是村人最寶貴的東西,水同樣是。
鄭歡樂到湖塘裏捕過魚,不過都是天黑了才偷偷的去。有時候是為了填飽肚子,有時候只是為了打發時間,大多數的時候她都是空手而回,就算偷着去捕魚,也只是帶條小魚回去。
這天晚上,她扛着濕漉漉的漁網回到家,借着皎潔的月色,老遠就看到家門口有一團黑影。因為沒蠟燭沒油燈,平日夜晚她都是抹黑做事,一時間她也辨別不出那團黑影是什麽。
那黑影一直在她小竹屋的門口,沒有一點晃動,她一邊驚吓的哆嗦着,一邊又忍不住好奇想去看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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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膽子,明明心裏怕的要死,好幾次都想大聲尖叫呼救,可最終她還是捂着狂跳的胸口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
越近,那團黑影的輪廓越清晰。直到走近,看清楚那黑影的具體高度時,她手中濕漉漉的漁網瞬間從小肩頭掉在地上,而她整個人張大着嘴巴,更是震驚不已。
“相、相、相公……”
結巴的将對方喚出以後,她突然‘啊’的一聲,像是見到鬼魅一樣撒腿就跑——
看着那比兔子還溜得快的身影,上官游險些吐血,皎潔的月光打在他臉上,似乎都掩蓋不住他俊臉上的黑氣。
這死女人,難道他還吃人不成?!
其實老遠他就看到她了,即便沒有燭火,他也同樣辨得出那就是她,瘦弱身板也不知道扛着什麽走路有些吃力。怕驚吓到她,他連動都不敢動,一直盯着她像做賊一樣的走過來。
虧得他大老遠的找來,這死女人就是這樣對待他的?
鄭歡樂像只無頭蒼蠅一樣跑在湖塘邊,本來她都想過要呼救,可一想到對方的身份,她又不敢了。而且把人都呼來,到時候要如何向別人解釋對方和她的身份?她嫁了人的事可是沒人知道的,就連四婆和阿鳳嫂她都沒說。
最最讓她恐慌不安的就是——相公來這裏到底是為何?
因為她不告而別,所以特意過來教訓她的嗎?
那她被抓到會不會死啊?
一想到這樣的可能,她更是連頭都不敢回,恨不得面前能出現一個坑,然後自己掉下去把自己掩埋了。
她一邊狂亂的奔跑,一邊又驚恐不安的想着逃身的法子,殊不知道身後有道身影一直都和她保持着距離。
在一個拐角的地方,鄭歡樂沖跑得太快,沒剎住腳,忽然間身子失去平衡,整個人‘咚’的一聲就栽進了水塘裏——
“啊——”
“該死的!”
伴随着她尖叫聲響起的是某個男人憤怒的低咒聲,緊接着是一抹身影朝着她落水的地方俯沖下去。
兩道落水的聲音前後響起,濺起浪花一陣一陣的。
鄭歡樂也不是不會游泳,相反的,因為她娘親的緣故,她自小就懂水性。剛才那一聲尖叫只不過是因為事情發生太突然,讓她有些失控罷了。
她落水後剛浮出水面,還來不及抹一把臉上的水,突然間因為身旁某物的沉落讓她吓傻了眼,濺起的水花拍打在她的臉上,她連對方看都沒看清楚,整個人就被什麽纏住一樣,接着胸前貼上來一具硬邦邦、熱乎乎的胸膛。
一時間,她連要反抗都忘了,傻愣愣的看着陪她跳下水塘的男人。
“怎麽,吓傻了?”男人冷冰冰的出聲,一如平日裏一樣的冷漠和嫌棄。
他不說話還好,他一說話鄭歡樂這才發現自己居然被他抱在懷裏。冰涼的水将她衣服浸濕,可怎麽都擋不住對方肌膚傳來的溫度。
此情此景,她哪裏還顧得上對方的冷臉,第一次被一個大男人這麽抱着,又驚又怕不說,整個臉就像有火燒一樣。
“放開我!”水下,她踢騰着雙腳,水上,她兩手抵在男人胸前,使着勁兒想将對方推開,就連出口的話都充滿了抵抗情緒,從未如此大聲過。
上官游臉黑到不行。要不是自制力強,他都想把面前的女人給淹死算了。她尋死不說,還把他吓了一跳。想到剛剛那令人心驚的一幕,他此刻都沒法平靜,仍然有些後怕。
這女人到底想做何?
最讓他氣憤的是看到她落水的那一瞬間,他居然莫名的感到慌亂。
眼下,面對着鄭歡樂的掙紮,他氣不打一處來,從來沒有過的火大,想都沒想的就吼了起來,“你給我閉嘴!再說一句話,本少就把你淹死在此!”
死女人,就知道吓人!就這點膽子還敢東跑西跑的,不給她點教訓她還以為她多有本事一樣。
果然,鄭歡樂沒敢再開口了,主要還是被他吓的。
被上官游抱着,她身子一個勁的哆嗦,想到自己可能馬上就會死,眼眶一紅,那眼淚又開始掉個不停,臉上還滴着水,混着落下的淚,那小樣子別提有多可憐了。
“嗚嗚嗚……”
“閉嘴!”某人再次煩躁的低吼了起來,“再哭我就真淹死你!”
這女人什麽時候才能改掉動不動就哭的毛病?他又不是妖魔鬼怪變的,有那麽吓人?
某人不知道的是在鄭歡樂眼中,他早就成了妖魔鬼怪的化身了。就好比現在,那張俊臉黑沉沉的,氣息冷冽,口氣不善,更吓人的是那雙黑眸,淩厲得就跟藏了利刀一樣,這哪是一個小姑娘敢看的?
話不能說,哭還不能哭,鄭歡樂緊緊的咬着下唇,因為不敢發出聲音,她整個身子都顫抖起來。
看着她害怕又刻意隐忍的樣子,上官游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感受了。他就沒明白這女人到底怕他哪樣,她到底知不知道她越是這樣他就越是想欺負她?
近在咫尺委屈的小臉,湖水和淚水混在了一起,又狼狽又可憐,懷中的她,瘦小的身子緊緊的貼在他胸口,兩人的衣服都濕透了,彼此間更是能清晰的感覺到對方的身子,因為她的顫抖,仿佛在不斷的蹭着他一樣,那樣清晰的觸感,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上官游只覺得自己呼吸有些急促,而且口幹舌燥的,就連瞪着她的黑眸都漸漸的生出一絲異光,幽亮幽亮的。
看着她咬唇的動作,他喉結滾動,鬼使神差的,他竟突然低下頭了精準的覆上了她微顫的唇瓣——
當貼上去的時候,不僅是他怔愣,鄭歡樂更是受驚似的睜大眼,連眼淚都忘了要流。短暫的片刻,兩人就如此你瞪着我,我瞪着你,明明很安靜的夜晚,可圍繞在兩人周圍的氣氛卻變得怪異奇特。
水面漸漸的平靜下來,空氣似乎都被凝固了,不知道是因為女孩的身子太誘人還是那唇上的觸感太美好,上官游只覺得身體內有一團火焰在簇燒,并快速的朝小腹彙聚。
“張嘴!”突然,他冷聲命令。盡管語氣并不溫柔,可沙啞的嗓音像是帶着一股魔力似的,讓人拒絕不了。
胸口依舊不斷的起伏,臉蛋依舊有着滾燙的溫度,明明該拒絕的,可鄭歡樂還是松開了牙,頃刻間,嘴裏擠進異物,蠻橫的剝奪了她的呼吸。
察覺到他把舌頭伸到自己嘴裏以後,鄭歡樂立馬就炸毛了,想都沒想的又開始掙紮起來。
“唔唔……”
可不管她怎麽掙紮怎麽撲騰,她那點力氣在某人眼中壓根就不夠看,她越是掙紮的厲害,某人越是瘋狂的汲取掠奪。
對上官游來說,他或許是瘋了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舉動,明明自己讨厭得要死,可剛剛觸碰到她的時候他突然間就不想放開。他給自己找的理由就是,他有權利這麽做!
這個女人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別說親她了,就算他現在在這裏要了他,那都是身為丈夫的權利!
“嗚嗚嗚……”
腰間的手臂像繩子一樣把她綁得嚴嚴實實的,鄭歡樂即便看不透男人的目的,可也感覺得到他身體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她沒再掙紮,只不過從唇齒間傳出的嗚咽聲更大,眼眶裏湧出來的淚水更洶湧。
相公這是要吃了她啊?!
月色下,她晶瑩的水眸睜得大大的,又透又明亮,只不過裝滿了驚恐。上官游吻得正上勁,突然掀開眼皮瞥了一眼,在觸及到她水眸中的慌亂時,他微微一愣,随即将她放開了。
“不準再跑,不準再叫,更不準反抗,否則,看我怎麽收拾你!”他拉長了俊臉,冷聲連說了三個‘不準’。
鄭歡樂哪敢違抗啊,別說沒這個膽子,就算有,此刻的她感覺到雙腿發軟,就算放了她估計她都跑不動。
“嗚嗚……”小聲的嗚咽着,她把腦袋低着,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上官游抱着她面無表情的飛上了岸,打橫抱着她徑直往她住的小竹屋走去——
黑漆漆的小竹屋,就算鄭歡樂在裏面住了好幾日,也得摸索着小心翼翼的走,但上官游卻抱着她準确的找到了睡覺的地方,将她放在竹板拼做的床上。
“有火嗎?”他冰冷的嗓音在黑漆漆的房間裏響起。
“……沒。”好半響,鄭歡樂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顫抖的回了他一個字。就她這樣的條件哪有買蠟燭和香油的錢?
“給本少找身能換的衣服。”
“沒有。”
“那給本少弄點吃的!”
“沒有。”
前兩句上官游還能相信,但最後一句卻讓他瞬間動了怒,自黑眸中幽深淩厲的光線恨恨的射向某個蜷縮成一團的女人,“鄭歡樂,你敢再說一句‘沒有’,本少立馬掐死你!”
沒吃的,她是如何活下來的?
這死女人,他大老遠的跑來,一路上幾乎都沒歇過腳,甚至每日都沒用什麽食物,現在讓她弄點吃的,她居然還敢拒絕?
身上的衣物濕漉漉的,他煩躁的動手脫下,好在房間裏黑,否則鄭歡樂此刻的尖叫聲鐵定連竹屋都給震倒。
她也看到男人的動作是在脫衣,想都沒想的,她趕緊跳下床板跌跌撞撞的朝門外沖了出去。
不是她沒見過相公的身子,在相公受傷期間,她每天都有見到,只不過今晚的相公太吓人了,她現在嘴巴都還生疼生疼的……
溜到廚房,她還是取出火折子生了火,四婆送來的雞蛋她還沒吃完,還剩下四只她索性全都做成蛋羹送到了房裏。
看着小心翼翼的進來,雙手還捧着東西,坐在竹板床上的上官游眯了眯眼,朝她冷聲喚道:“過來。”
聽到他聲音,鄭歡樂忍着落跑的沖動,還是捧着大粗碗走了過去。
“沒、沒其他吃的,只有這個……”她小聲的開口,主要是怕他會嫌棄。
上官游準确的接過碗,随即放在了一旁,突然又伸手将她給抓了過去。
“還穿着做何?是想生病不成?”他的聲音一次一次冷。
鄭歡樂哆嗦着身子,是冷,可是他在這裏,她也不好換衣服。
見她只知道發抖,上官游咬緊了後牙槽,突然摸到她腰間就開始脫她身上的濕衣服。
“啊——”鄭歡樂一驚,吓得趕緊捂胸尖叫。
“閉嘴!”上官游沒好氣的喝道。此刻的他真想把女人的嘴巴給縫上,有何好叫的,他又不會把她怎樣。
就算他想把她怎樣,她也沒資格叫!
手中滑溜溜的觸感讓他想到方才在湖水裏的一幕,莫名的,他深吸了一口氣。幾下把她扒光以後,就起身在房間裏翻箱倒櫃找東西。好在他視力好,加上這屋子簡陋,要找她的衣服很輕松。
在架子上将幹淨的衣物取了下來,他返身走回去,見女人正抱着胳膊蹲在地上發抖,他嘴角微微抽搐,走過去就将她整個人給抱了起來。
“啊——”此刻的上官游壓根就忘了,他自己也是赤着胳膊的,兩人肌膚一接觸,鄭歡樂又忍不住的叫了出來。
“啪!”
一巴掌狠狠的落在她屁股上。
“還敢叫,再叫本少還打你!”
“嗚嗚嗚……”屁股上火辣辣的痛,鄭歡樂被他一打一吼,頓時就哭了起來。
“你還哭?”上官游只覺得自己心肝肺都在痛,這女人到底有完沒完?
“嗚嗚嗚……相公……疼……”
“知道疼,你還哭?”
“嗚嗚嗚……”就是因為疼,所以才忍不住想哭的……
上官游似乎也覺得自己說了胡話,拉長了臉也沒吱聲了,只是動手開始給她穿起衣服來。
他做的理所當然,可是在鄭歡樂覺得,這更像是要她死的前兆。畢竟這麽久以來,相公從來沒有親近過她,更別說給她穿衣了,分明就是不想讓她死得太難看。
于是,身子越發的顫抖了。
她是被上官游抱坐在腿上的,感覺到她越發抖得厲害,上官游只當她是被冷着了,于是摸到床上将床上很薄的一床被子拿起來裹在了她身上。
這一舉動算是徹底的把鄭歡樂吓住了,這是要裹屍啊!
于是,她不僅哭聲大了,還突然抓緊了上官游的手顫抖的哀求了起來,“嗚嗚嗚……相公,別殺我,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以後不會再惹你生氣了,我一定走得遠遠的,再不會讓你找到……嗚嗚嗚……”
“……?!”好在沒有光亮,要是有,鄭歡樂絕對會被某人的黑臉給吓死過去。
“你給我閉嘴!”這死女人,說的是什麽話?!就這樣找她都花了好幾日,她還想躲得遠遠的?
而且,他什麽時候說過要殺她了?
心肝肺劇痛的他索性将她往床上一放,讓她自己接着發抖去。他覺得再理她,他定是會被她給活活氣死。
看着身旁的大腕,他眯着眼端了起來,聞到蛋腥味,微微的皺了皺眉,最終還是閉着眼将碗裏的蛋羹喝了下去。
鄭歡樂戒備的盯着他的舉動,見他不理自己了,而且也沒有要殺她的樣子,這才沒抖得那麽厲害了。
在黑暗中待久了,她也漸漸的适應了黑暗,看到的東西也越加清晰起來。看到男人那光潔的背後,抽了抽鼻子,她掀開身上的被子偷偷摸摸的爬下了床,然後像做賊一樣摸到地上,撿起某個男人仍在地上的衣袍,然後溜出了房門。
竈房裏還有未熄的火,她把收撿的衣袍用清水簡單的洗過,擰幹以後就拿到了竈房裏,又在竈裏添了些柴禾,然後就坐在竈火邊開始烤衣服。
房間裏,半天都不見女人回來,上官游覺得不對勁,不得已,只好赤着膀子走出去。
好在他還算斯文,沒有野蠻掉把亵褲脫掉,否則那場面絕對勁爆。
發現竈房有光亮,他擡腳走了進去,頓時就愣在了門口。
竈房裏,女人瘦弱的身子蹲在地上,舉着他那件湛藍色的外袍,腿和肚子之間還夾着他白色的裏衣。
不知道是不是竈火太炙熱的緣故,他突然間覺得心窩出暖暖的,仿佛頭幾日冰涼空洞的感覺從來都沒有過。
這就是他娶的小女人,哪怕自己再委屈,她也會盡所能及的為他做事。
察覺到身後有人,鄭歡樂回頭一望,許是在竈火旁蹲久了,那小臉蛋紅彤彤的,那雙眼珠子又大又亮,烏黑的頭發披散在肩後,眼前的她在轉頭的這一刻,讓上官游幽深的眼眸突然變得溫潤潋滟起來,從來沒覺得這女人會長得如此可口……
對,是很可口,那小臉蛋像熟透的番茄,紅光滿面滑膩膩的,至于那小嘴……
驀地,他搖了搖頭,突然間又皺起了濃眉。
他這是中邪了不成?
“你、你到這邊來烤火吧……”看到他只穿着一條亵褲,而且那褲子還濕漉漉的,隐隐的似乎還能看到什麽。鄭歡樂紅着臉從地上站了起來,并把位置讓了出來。
上官游眸光閃了閃,擡腳走了過去。
眼看着他走過來并要挨上自己,鄭歡樂突然一跳,在離他好幾步遠的地方站定。
“……?!”原本心情大好的某少爺唰得又冷下了臉,淩厲的眸光立刻射了過去,“給我過來!”
看着那張冷臉,鄭歡樂又開始哆嗦起來。
可是她又不能逃走,因為門在他身後,于是她只能抱着他的衣物小心翼翼的走過去。
上官游幾乎是粗魯的将她給抓到了身前,像是懲罰她似的,他不僅将她懷裏的衣物全都丢在了身側一小堆柴禾上,而且手臂還纏上了她纖細無骨的腰身,俯身、低頭,兇神惡煞般的朝鄭歡樂的小嘴堵了下去。
這個女人越來越沒規矩了,居然還是忤逆他的話了?
看來他很必要讓她知道他們到底是何關系!
“唔唔……唔唔……”鄭歡樂瞪大眼想都沒想的又開始掙紮。這一晚上給她的刺激太多,她都懷疑面前的這個男人是不是發瘋了。要不然怎麽會一次又一次的遮陽對她?
他就不嫌她口水髒嗎?
他是不嫌棄,可是她嫌棄啊!
他的舌頭還在她嘴裏胡攪蠻纏,她不要他這樣對她,更不想吃他的口水……
身前的胸膛太結實,鄭歡樂一雙手都打痛了,也不見他放開自己,又羞又氣又急的她又開始拿腳狠狠的踢他。
上官游的初衷是什麽?就是要她乖乖聽話,像在府裏一樣可以任由他使喚。他不喜歡她這樣略帶忤逆的樣子,那種生疏感讓他莫名的煩躁抓狂,他來就是要将這個女人帶回去的,照她現在不聽話的樣子,怎麽可能跟他走?
見她手腳都用上了,心裏氣,懲罰的意味更重。再加上吻得興起,身體裏有把火正漸漸在燃燒,透過他淩厲的黑眸,似乎都能看到那竄出炙熱溫度。
心一橫,他猛的将她給抱了起來并架在自己腰上,避免她再踢人。而唇上,他更是沒留情,連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在咬還是在吸,總之他就是肆意了一把,怎麽混就怎麽來的。
在鄭歡樂看來,面前的這個男人平日裏就很兇了,現在耍起流氓來,更是可惡,唇上,舌頭都被他咬痛了,可是他還不放過自己。
更過分的時,他托着自己身子的手竟然鑽進了她衣角……
“嗚嗚嗚……”眼前的仗勢哪是她見過的啊,眼眶一紅,那眼淚就跟放水一樣嘩嘩的往下流。可後腦勺被他大手扣住,她連一點掙紮的機會都沒有。
不是不知道她在哭,可上官游這次是打定了心思要好好收拾她,吻着她沒放,他托着她幾乎沒什麽重量的身子徑直出了竈房往屋裏走——
不讓他碰是吧?他就偏要碰!
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為何碰不得?他不僅要碰,今晚還得把她給辦了!看她還往哪裏跑?
只不過當回到屋裏,将她壓在竹板床上時,上官游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遂放開她的唇,微微退開一些,這一看不要緊,心肝肺都抽搐得發痛。
死女人,怎麽如此沒用?親一下也能暈?
此刻的他也不好好想想,對着人家又啃又咬的,手掌還又捏又揉的,就那麻杆似的身板,在他手中就跟一小寵似的,哪經得起他大力的折騰?
低頭看了一下某處支高的地方,上官游狠狠的吸了兩口氣,黑眸更像是放冷箭一樣射向身下沒有知覺的女人。
“你給本少等着,早晚辦了你!”
他語氣雖冷,又充滿了危險,可人卻自覺的從她身上翻下躺在了她身側。
竹板床不大,他颀長健碩的身軀差不多就占去了六七成,好在身邊的女孩嬌小玲珑,否則就一張小主板拼成的床根本就不夠睡。
第一次,上官游如此貼近的看着她的睡顏,盡管沒有光亮,可他也看得清楚女孩恬靜的樣子,那微微嘟起的小嘴還帶着稚氣,要不是剛剛摸過他充滿女性的身軀,他都不相信這樣稚嫩的她竟然已經及笄了。
不知不覺,他手臂穿過她的脖子,将人瞬間摟在了胸膛上,感受到她沒什麽肉感的身子,他又忍不住的蹙眉。第一次抱一個女人睡覺,感覺并不是太好,主要是太瘦了,想撈點油水都不知道從何下手。唯一讓他滿意的就是懷裏的身子很軟,還有點淡淡的馨香……
許是趕路太累的緣故,他嗅着嗅着,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
一夜好眠。
天亮,上官游睜開眼最深的感受就是如此。
這陣子,不,應該說這麽多年他都沒有這樣好眠過,甚至失去了驚覺,連身邊小女人什麽時候不見了他都不知道。
外面已經大亮,透過窗戶的明亮,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四周的環境,這一看,更是讓他忍不住皺眉。
他居然能在狗窩一樣的地方睡上一夜,還一夜好眠。
他這是被什麽迷住了心智不成?
砂紅村,幾乎家家戶戶住的都是竹屋,因為沒到雨季,就會有汛洪發生,為了不讓家被毀,村裏人一直都習慣用竹子建造房子,不僅住着涼爽透氣,而且發洪水時,還可以合力将竹屋從地面擡走,搬到洪水到不了地方,等汛洪期一過,就把房子又給擡回來。
所以這樣可移動的屋子,想要什麽奢華的裝潢和豪華的家具,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看着簡陋和陳舊的四處,上官游嫌棄得就差沒當場毀了。
更讓他有些不能接受的他一夜好眠所睡的床,硬邦邦的不說,床面上破舊的床單,翻開床單一看,下面盡是一堆枯幹的雜草。
都怪他昨夜只顧着收拾那小女人,居然沒去留意這些,此刻,看着自己身下的枯草,他突然間覺得渾身像針紮一樣的難受。
床尾已經擺放好了他的衣物,他想都沒想的趕緊拿過來穿上,然後快速的走了出去。
小竹屋就兩間房子,一間卧房,一間堂屋。他走進堂屋的時候就看到桌上有一碗已經糊成一團的擀面。從那擀面的形狀,他看得出來是某個小女人親手做的。因為在他受傷那段期間,她也為他做過這樣的吃食。
記得當初他一看到那沒有賣相的擀面時,嫌棄得摔了碗,為此,那小女人同樣哭着跑了。
而今,這樣的擀面再出現時,不知道為何,他心口突然有些發酸……
他沒有再摔碗,而是捧着粗糙的大碗,拿起桌上擺放好的竹筷,挑起了碗裏的又粗又糊的面。
第一次,這個向來優雅矜貴的少爺露出了一絲不雅的吃相,不是他吃得有多急,而是剩下糊糊的面湯時,他想都沒想到的喝了個底朝天。
院子裏,鄭歡樂已經搭好了架子,一張破網被挂在架子上,而她蹲在地上補着網。
察覺到有人靠近,她只是愣了一下,并沒有回頭,更沒有搭理。
昨晚她是被他的出現吓到了才會受他欺負,今早起來看到自己睡在他懷中,她更是驚吓連連。不過後來她冷靜下來之後才想起自己根本沒必要再怕他了,畢竟她手上有休書,還是他親筆落的名字。
她不在別人鍋裏抓飯,自然就沒必要看別人的臉色……
上官游在她身後站了半響都不見小女人回頭,他皺着濃眉正心有不悅時,突然從外面出來一道蒼老的聲音。
“歡樂啊,四婆有件事要問你——啊——你、你是誰?”四婆的聲音是從拐角的地方開始傳來的,只不過拐到院子外,頓時被從天而降的男人給吓了一跳。
上官游眯着眼看了過去,并沒有開口。
鄭歡樂趕緊從地上起身,跑過去将她攙扶住,嘴裏胡亂的解釋道:“四婆,你別緊張,他、他就是一過路的,因為口渴,所以來讨口水喝。”
“哦哦。”四婆點頭,但眼神有些不放心的直朝某個男人身上瞟。
“……?!”上官游那臉瞬間就跟抹了鍋底灰似的,黑啊!
過路的?讨口的?
好,非常好,他正兒八經的相公,居然被自己的妻子說成了讨飯的乞丐……
------題外話------
呃。本來想插着寫的,但想想還是算了,咱先把上官大哥的事搞定先。(*^__^*)嘻嘻……
一百零三:你是個大混蛋
更新時間:2014-10-12 13:17:38 本章字數:16324
“老婆婆,在下只是路過此地,不想驚到了您,在下向您陪個不是。”突然,男人一改黑臉,俊臉溫潤如風,帶着淡淡的淺笑,拱手拘禮。溫和的面容,儒雅的氣息瞬間被他發揮得淋漓盡致。
看着面前容貌俊美,态度謙和有禮的年輕男子,四婆先一愣,主要是常年生活在這水窩窩裏,這樣好看的男子她極少見到,剛剛被驚了一跳,主要是因為鄭歡樂住所出現男人讓她心生了戒備,此刻人家态度謙和溫雅,一看就不像是她想的那種人。
為了不失禮,四婆趕緊堆上了笑臉,雖然臉上褶皺很多,可那笑眯眯的眼睛一看就很淳樸很慈愛,“年輕人,你是不是迷路了?”
在她想來,肯定是迷路了才會走到這砂紅村來,否則這窮鄉僻壤的誰願意來?
上官游點了點頭,“讓老人家見笑了,在下的确是迷路了。”
聞言,四婆忍不住問道:“你打哪來,要去何處啊?”
“在下要去京城。”
“哦。”四婆皺了皺灰白的眉頭,“京城啊,離我們這砂紅村還有好一段路程呢。老婆子我雖然沒去過京城,可是也聽人說起過,聽說騎馬都要走好些日子。”
上官游淺淺的抿唇,一副受教的樣子。
他人膚色本就白淨,五官溫和迷人,光是摸樣就讓人生不出敵意,再加上那身湛藍色的袍子,更是清雅脫俗,在四婆眼中,面前的男子就如同從畫裏走出來的一般,連她這個老婆子多看兩眼都會覺得不好意思。
“年輕人,你吃過了嗎?要不要我回去給你拿些吃的過來?”四婆好心的開口。主要是家裏還有個年輕的媳婦,她也不好把陌生男人往家裏領。看這男人的氣度,應該不是壞人,只要不是壞人,她也放心讓歡樂招待她。
“謝老婆婆關心,在下已經用過了。在下只是暫短停留,不便過多打擾,老婆婆您不必為在下的事操勞。”上官游對着穩笑,客氣的朝她說道。
聽他說只是暫短停留,四婆也沒勉強,正打算再說什麽,突然攙扶着她的鄭歡樂笑着開口問道:“四婆,你說有事要問我,到底是何事啊?”
沒人看到的地方,她後背已經開始冒冷汗了。這個壞蛋男人不知道何時才走,她又不敢喊他走,現在她只能希望四婆快快回去,要是他們再聊下去,指不定她的秘密都被四婆知道了。
她真的不是有意要隐瞞或者欺騙四婆,而是她覺得自己的事一點都不光彩,那樣遭人嫌棄,她哪有人跟別人說,說了,只會讓人更加笑話她罷了。
四婆經她一提醒,這才想起自己來這裏的目的。立馬就撇開了某個男人,朝她笑道:“瞧我這老婆子,都險些忘了重要的事了。村長家的玉嫂的侄子在縣城裏要成親了,玉嫂要去他們家幫忙,明日一早玉嫂就要趕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