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節
抱着她更緊。
“我沒有辦法……我想你了,沫沫……”
棉被捂着小腹生熱,疼痛要比之前散去許多,他的懷抱更暖,熨得心思情不自禁的發綿柔軟,靜了靜,她語氣跟着變柔:“你是怎麽把我帶出來的?”
他聞聲,只是擡頭,溫柔地親兩下她的唇:“爬窗戶……再背着沫沫從正門走。”
蘇南沫的嘴角動了動,想自己睡得還真沉,不知怎的,對上他的眸,燈光照進裏面,唯有深入骨髓的依戀,心中就生起躁意,再想到他趁着自己熟睡,從窗外爬進房間,頭皮一陣發麻,沒好氣的想去吓唬他:“那你就不怕他們報警,說你綁架我?”
他怔了怔:“綁架?”接着輕笑了起來,蹭下她的鼻尖:“我只是想見到沫沫,才不是犯罪。”
周圍很是安靜,窗外卷着風,又低又沉,他重重地伏在她身上,呼吸急促,吸汲着她的味道,如此甜蜜,他不能自拔地沉迷,忽然呢喃:“沫沫,你很不乖哦……”
“和那個姓陸的,玩得很開心吧?”
第三十一
他的聲音極輕, 手臂箍着她, 似乎隔着衣服也能感覺到她血液低低細細地跳着。
耳邊她低喊:“阿年……”
“看起來, 沫沫一點也不想我。”充耳不聞她語氣裏刻意想安撫的意味, 鼻梁蹭她的臉,親了親, 挪動着壓在她的面前,“你和他都做了什麽……嗯?”
蘇南沫抵在他懷中,被他呼吸喘在臉畔, 有說不出的陰沉,卻又拂得兩頰溫熱,無奈地回抱住他非要順起毛:“……又不止我和他兩個人, 還有他的兩個朋友, 我們一起去了鬼屋, 然後吃了頓西餐, 就回來了。”
我們?
許初年的毛反而炸的更厲害, 狠狠堵住她的嘴。
疼痛猝然間襲來, 一開始還能忍, 直到舌尖被他咬着更蠻橫地咀嚼,她才痛的哀叫:“唔!”他卻不放,力道也在加大,失控地越發肆意,她一口氣憋悶在心裏, 難受地扭了扭, 見身上的人紋絲不動, 愠怒地狠咬下他的舌。
許初年毫無防備,痛的身體一震,松開了她。
她滿腔怒火,急促地吸着氣,舌尖麻刺刺的疼,便掙紮了一下,意料之中沒有掙脫開,冷聲說:“你真是一點都沒變!”
“我還以為你變好了,結果你還是這樣。”
“你能不能尊重下我的感受?!”
許初年的臉陰沉至極,她不怕,直直地和他對視,舌頭是真疼,就聽他語氣深冷,又壓的低:“那我的呢?”
他眼眶就發紅,喘了喘,然後求救一樣死死地抱住她,扁着嘴抽顫着,深抵進她的臉,視線裏覆上模糊的水霧,猶如受傷的孩子,幾乎要哭了,他狂亂地收緊雙臂,明明是哀求:“我好想你……我想你了,沫沫,我真的忍不住。”
沒得到她的回應,心裏的難過濃得化不開,抵住她鼻尖,緩緩厮磨,細弱的喊了一聲:“沫沫……”冰唇貼着她的:“我們以前都好好的,無論我怎麽粘着你,你都不會說我。”
“為什麽現在變了?”
他将她抱得更緊更緊,抱着唯一的浮木。
天花板下一片安靜。
蘇南沫終于深吸一口氣,“是,我以前太慣着你了,你那時候還沒現在嚴重,直到醫生跟我說,你的病到三十五歲就徹底不會好,我才意識到,不能再讓你這樣下去了。”她說:“我不能再縱容你,這是在害你。”
“我會去工作,會參加聚會,這都是正常人該有的生活。”她說着,身上的人卻再支撐不住,擡起頭瞪視,一顆心沉沉地墜下去,墜進刺骨的黑暗裏。
他一把捧住她的臉,急切地從齒間咬出字來:“沫沫!!!”
蘇南沫卻是平靜,看着他胸腔起伏的漸快,說道:“阿年,我知道你其實想囚禁我,想讓我每天只看見你,可如果真的那樣了……我只會讨厭你。”
他的心一下一下地撞着骨頭,撞得生疼的,撕裂着劇痛,甚至喘不過氣,瞳孔猩紅的瀕臨癫狂,壓抑而扭曲:“不會的……不會的……”他的聲音沙啞,斷斷續續的抽起嗚鳴,霍然起床,将臺燈一把揮開,嘴裏還喃喃:“不行……”然後沖到廚房裏拔起菜刀,再大步走過來。
他抿唇俯視着她,刀尖爍着寒光。
那刃面的光亮的刺目,蘇南沫立刻僵住,看到的是上次他自殘的情形,猶如噩夢交重,被殷紅的血汩汩地染紅,她氣急敗壞地撐起自己,叫道:“阿年!”那刀尖便對向他的頸子。
他兩邊的頰在抖着,激烈地吼:“你剛剛說的話,我一個字都沒聽到,我沒聽到!!”刀尖就沒入白膚裏,刺出一絲血,他眼瞳則全是血紅。
“我不會放過你的……你去哪我就去哪,沫沫,你別想丢下我。”
蘇南沫緊盯着那個刀尖,聽到這話呆了呆,心疼又氣地爬到床畔,站在地毯上,擡手小心地握住他執刀的手,觸到冰冷僵硬,直接握牢了他:“我知道,我也沒想丢下你。”
她頓了頓,試着輕輕喚:“乖……阿年,不要傷害自己。”
他只是睜大了眼,望進她瞳仁裏坦然明亮,心微微一晃,好半晌,才将菜刀放在離她很遠的床頭櫃上,他低頭攬住她,紅着眼期期艾艾的道:“那沫沫就不要再變了,不要說那些,要離開我之類的話……”
她身子發着僵,還沉浸在後怕裏,靜默地聞着他的氣息,“嗯”了一聲,他這才笑了,滿心不斷地湧出歡喜,猛地抱起她放上床去,一起團在了被子裏,就緊緊抱着,在那香暖臉頰蹭的最是歡:“我愛你,沫沫,我只愛你。”
漸漸地,他掀起眼皮,可憐巴巴的瞅着她,那睫毛長長的,掃過她的心,輕易地綻開酥麻的電流。
許初年兇猛地撲過去,重新含住她的臉:“沫沫,不要工作好不好,我的錢都給你……”齒尖磨着肉,咬出淺淺的粉痕:“我有好多的錢,只要沫沫陪我。”
她便将臉低了低,攬住他的背往下拍撫:“乖,先睡吧,明天再說。”
不管怎麽樣,工作絕對不能丢,她不會依靠任何人而生活,那樣的日子讓她過得不踏實。
許初年也不再逼她。
她的心在撲通鮮活地跳,他滿足地翹起唇角,略直起身,從她臉頰向下着魔地吻,吸汲着每一縷清甜,捏住了她的手又欲動:“沫沫……”
那像是一場夢,盡頭處的白光閃瞬,舒惬地要融成水。
直到後來,終于被順毛的滿足了,蜷成小小的窩進她的懷裏。
蘇南沫也松了口氣,伸着手按住被子簡單地擦拭,拍下他的腦袋:“好了,睡覺。”他便過來親親她,乖了不少。
“好。”
到了第二天,一段震動聲響起。
蘇南沫眯了眯眼,陽光透過窗戶橫在眼前,循着聲看向床頭櫃上的手機,在嗡嗡地震,不知什麽時候被他插上了充電線,電格是滿的,她懶洋洋地拔掉那線,貼着耳朵接聽,咕哝着:“喂……”聲音軟軟糯糯,顯然是睡眼惺忪,男人不由得揚起唇,旋即又壓住,低沉的問:“蘇南沫,你在哪?”
她整個人一愣,看了一眼屏幕,才想起來今天要去他公司,捂住嘴悄悄的說:“你等等。”
正在阿年的懷裏,身上被他修長的四肢纏住,于是拎起他手臂,尤為緩慢地挪到旁邊,起床穿上衣服,蹑手蹑腳地奔進衛生間,關上門,才對着電話裏說:“我看看定位。”
昨天太困,都忘了問阿年這裏是哪。
結果用地圖裏的定位一看,是離別墅區不太遠的居民區,以這種環境,不會是阿年租來的吧……盡亂花錢,完全不明白他要做什麽。
她離開後,床上的男人耳朵輕輕動了動,雙臂還空空的摟着,他緩慢地睜開眼,眼底一片清明。
蘇南沫将地址寫進短信裏發出去,便擡頭打量,衛生間狹小,洗漱臺上放着整齊的情侶塑料杯,還有卡通情侶的牙刷,連毛巾都是配對的,一切都是嶄新。
她将自己洗漱整理,清爽地推開了門,而那人坐在床邊,陰沉地注視着她,唇紅膚白,頭發略微地茸亂,倒減弱了身上的戾氣:“你要去哪?”
經過昨晚,她怎麽也不敢說實話,便面不改色的哄:“當然是去看阿爸了,等我回來我們再好好談談吧。”
“我先走了。”
連充電器都不敢過去拿,生怕一接近他就被抓住,蘇南沫匆匆地出去關上防盜門,腳步聲漸去漸遠,他怔怔地坐在那不動彈,随後起床跑到窗前拉開窗子。
晨風吹過樹梢,枝葉間透來淡白的日光,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