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縱容
這種事情上從來是誰臉皮厚誰占上風。
季淩衍在她面前慣用的手段是裝傻充愣, 靠賣慘迷惑她。
這次醒來以後季淩衍仿佛一下子開竅了似的,一言不合就撩撥她,還用上美男計了,真是……
眼前這張越來越近的英俊的臉曾讓她心生悸動,此刻也因他的靠近慌亂激蕩。
他用美男計引誘她。
她不否認是因為她定力不夠。
被他攬腰圈住, 鼻尖輕觸, 呼吸交融, 她退無可退,氣氛變得暧昧起來。
他的這一句‘你還想往哪裏逃’更像是一句纏綿悱恻的情話。
俊眸微閉, 他的吻就要落下,阮清宴一瞬間回神, 推了他一下。
“鍋裏的水開了。”
她急中生智找了個合理的理由轉移他的注意力。
鍋裏是他準備用來煮菜的水, 關鍵時刻沸騰了。
季淩衍睜眼,盯着她看了幾秒, 随即松開手。
阮清宴站在那兒看了他一會兒,在這廚房裏展示過廚藝的人只有他和徐有寧。
同一個地方,不同的人, 感覺也完全不同。
但不得不承認,廚房确實是個能讓男人形象加分的地方, 別人眼裏的他們是高不可攀的高富帥,染上煙火氣息後他們身上多了幾分接地氣的帥氣, 讓人覺得更真實。
季淩衍回頭看發現她還在,不禁嘴角上揚。
“要來幫忙嗎?”他問她。
阮清宴搖頭,“我只負責吃現成的就好了, 廚房是你們男人的戰場。”
季淩衍笑看着她,眼神寵溺,“會下廚的男人可不多,我應該是你見過的唯一一個,要好好珍惜。”
他這話一語雙關,阮清宴卻只聽出了他在顯擺,下意識想打擊他兩句。
“誰說會下廚的男人不多,有寧哥也會啊,而且他的廚藝可比你好多了,你還是謙虛一點吧,人外有人,驕傲容易被打臉。”
季淩衍的好心情因她這句話消失殆盡,笑容漸漸凝固。
“徐有寧經常來這裏給你做飯?”他并不是好奇而是生氣。
就是聽了她說話很心塞,很不爽。
他生氣的樣子已經很明顯了,阮清宴裝作什麽也看不出來的樣子,專門說一些紮他心的話。
“他有空就會過來,有機會的話你倆倒是可以切磋一下廚藝,不過我覺得你可能會輸。”
季淩衍覺得再說下去他真可能被她氣死,索性一句話也不說,自己生悶氣。
阮清宴看他是這種的反應覺得很無趣,抱着貓去了書房和米小蠻視頻通話。
最近事太多,米小蠻和張馳分手的事她都沒時間細問,作為好朋友,沒有第一時間陪好朋友,她是失職的。
米小蠻的狀态不是很好,無精打采的,提起張弛,米小蠻很平靜。
“張馳來找過我,我已經和他說清楚了,我和他真的分手了。”
阮清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張馳也是她的朋友,可不管怎麽樣,她始終站在米小蠻這一邊的。
“我最近也挺煩的,已經很久沒有出去放松了,正好今天在家休息,晚上你陪我去唱歌怎麽樣?”
換作以前,米小蠻聽到她說這話一定是一陣歡呼,可現在也是蔫巴巴地點點頭。
“那我一會兒約幾個朋友,人多熱鬧一點。”
阮清宴沒什麽意見。
她還沒和米小蠻聊完,季淩衍已經做好飯了,到書房叫她吃飯。
“阮阮,吃飯了。”
視頻另一邊的米小蠻聽到季淩衍的聲音,一下子來了精神,八卦之魂熊熊燃燒。
“寶貝兒,前夫哥剛出院就幹起了保姆的活兒,你們什麽情況啊這是?”
季淩衍站在門口沒走,阮清宴沒和米小蠻解釋,說了句‘晚點聯系’就把視頻挂斷了。
原本乖乖趴在阮清宴腿上的雪球一見到季淩衍就跳到地上,然後跑過去親昵地蹭他的腿。
阮清宴最見不得季淩衍人見人愛,貓見貓親的畫面了。
“雪球這麽喜歡你,你離開我的時候把它帶走,我不要了。”
季淩衍低頭看看蹭他腿的貓,又看看一臉氣悶和貓較勁的她,心下悸動,彎腰抱起貓,邁步朝她走去。
阮清宴意識到他接下來要做什麽,立馬起身,避開他快速往外走。
“你別在這兒磨磨唧唧的,我餓了,趕緊的……”
意圖被識破,季先生忽然覺得懷裏的貓不可愛了。
吃過晚飯,阮清宴就進了卧室,季淩衍收拾好廚房出來沒看到她,就去卧室找她,發現她正在化妝,專心細致,是他沒見過的模樣。
如果是待在家裏誰會這麽精心打扮,季淩衍有一種不祥預感。
“你要出去?”
阮清宴看都沒看他一眼,波瀾不驚地應聲:“嗯,一會兒我把開門的密碼發給你,你要是無聊可以出去走走。”
季淩衍抿了抿唇,又問:“你約了誰?”
阮清宴終于擡眸看了他一眼,他的刨根問底讓她不高興了。
“我只是答應你弟弟暫時收留你,除此之外你和我沒有特殊關系,你少管我的事。”
說不上三句話就要被她嗆一句,季淩衍還是耐心地和她講道理,把她生氣的原因也攬到他身上。
“對不起,我知道一定是我以前做的不好讓你對我失望了,你不喜歡我管你的事,我現在明白了,以後不會再說這種惹你不高興的話。”
他這樣反而讓阮清宴沒辦法對他生氣了,她就是故意想和他吵架,可是他像個泥人一樣沒脾氣,她語氣稍重一點他就主動道歉,把責任全往他身上攬。
她想當無理取鬧的潑婦,季淩衍卻連機會都不給她。
“季淩衍,你這人是不是有受虐傾向啊,你說你一個大好的青年才俊,你上趕着來我這裏找虐,這是病,得治。”
她化完妝去衣帽間挑選衣服,不是很想搭理他的樣子。
季淩衍跟着去,看她選衣服。
阮清宴把他當透明人,對着試衣鏡比比看穿那一套更合适,選來選去,她還是更中意上次和米小蠻一起逛街買的那條新裙子。
她打算穿上,可季淩衍跟個門神似的杵在這兒,她暗示了幾次他都沒有一點反應,于是瞪了他一眼。
“請你出去,我要換衣服了。”
季淩衍皺眉看着她手裏的裙子,給出建議,“這條裙子不好看,我覺得這套更好。”
他把她手裏的裙子拿回去挂好,取了條相對保守的高領連衣裙給她。
阮清宴看着手裏他塞過來的裙子,又看看他放回去的那一條,對他幼稚的行為很是無語。
季淩衍怕她生氣,還給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剛剛那條裙子太薄了,晚上涼。”
阮清宴不想穿什麽出門這件事上浪費時間與他争執,将他趕出衣帽間後換上了他選的裙子,這樣耳邊才算清淨了。
她出門時,季淩衍問她什麽時候回來,她說看情況,然後快速出門,順手把門關上了,季淩衍想說什麽都沒機會。
阮清宴先去接米小蠻,就算提前打電話讓米小蠻準備了,但米小蠻還是在她到了以後磨蹭了一個多小時才出門。
路上阮清宴才想起來問米小蠻約了哪些人。
這次出來玩的本意是讓米小蠻從失戀的陰影裏走出來,她想約誰玩就約誰,只要她高興就行。
米小蠻不像以前出來玩那麽有興致,心不在焉的。
“我就約了徐有度一個人,他最近工作不怎麽忙,比較有空,而且他朋友多,他還說給我們帶幾個帥哥來着。”
徐有度有一大群酒肉朋友,只要他振臂一呼,必然是成群結隊的,米小蠻平時就喜歡熱鬧,徐有度是知道的。
然而,她們到的時候才發現徐有度只帶了徐有寧,連女朋友都沒帶。
而阮清宴和徐有寧因為上次的事情已經很久沒聯系了。
四個人坐在偌大的包廂裏,米小蠻和徐有度吵吵鬧鬧很歡樂,阮清宴與徐有寧之間就很尴尬。
徐有度是知情人,對此見怪不怪,米小蠻不知道阮清宴和徐有寧之間發生了什麽,看兩人相處的樣子,怎麽看怎麽別扭,她用手肘撞了一下徐有度,小聲詢問情況。
“你哥和晏晏是不是吵架了?”
徐有度端起酒杯與米小蠻碰杯,幸災樂禍地說,“我哥表白被拒了。”
米小蠻驚訝捂嘴,差點沒驚叫出聲來,偷偷看了眼那邊明明坐的很近卻不說話的兩人,然後湊近徐有度,借着音樂聲的遮掩,聊起了八卦。
“你哥竟然向晏晏表白了,這麽勁爆的事你怎麽不早一點告訴我,可我聽說你們家不是要和那個什麽林家聯姻嗎,好像就是你哥要娶林家千金吧?”
徐有度的眼神冷了下來,回頭看了看還在那裏裝深沉的哥哥,不禁失笑。
“我哥因為這事已經和家裏鬧翻了,他已經很久沒回家,我爸媽拿他沒辦法,應該會妥協。”
米小蠻‘哇哦’一聲,一臉向往的樣子。
“這不就是偶像劇裏的經典橋段嗎,霸道總裁為了灰姑娘與家族抗争拒絕聯姻,兩人經歷重重阻礙後走進婚姻的殿堂,手牽手過上幸福的日子。”
徐有度‘嘁’了一聲,“我哥和宴姐之間看起來更像是我哥的一廂情願,再加上我媽在中間攪和,我看他是徹底沒戲,宴姐和季淩衍雖然離婚了,可我聽說他們現在還住在一起,季淩衍住院,季家把他保護得嚴嚴實實的,只有宴姐在他身邊照顧,舊情複燃的可能性很大,我哥這是拿了炮灰男配的劇本啊。”
聽他這麽理性地分析,米小蠻從幻想中回歸現實,覺得好像是這麽回事。
米小蠻有點同情徐有寧了。
“你說你哥也真是,都說近水樓臺先得月,你們哥倆從小和晏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啊,這陰差陽錯的,白白錯過這麽多年。”
徐有度嘆了一聲氣,仰頭将杯中酒一飲而盡,米小蠻也無比唏噓,仰頭飲下杯中酒。
兩人一杯接一杯,越來越盡興,阮清宴看他們這麽喝給吓到了,徐有度的酒量她不擔心,就怕米小蠻控制不住自己。
米小蠻哪裏都好,就是酒品讓人不敢恭維。
阮清宴打算去勸一下,還沒站起身就被徐有寧阻止了。
徐有寧在她有起身的準備時伸手攔了一下,微笑看着她,“沒關系的,小度心裏有數,小蠻心情不好,今晚讓她盡興一點。”
阮清宴還是有點擔心,徐有寧輕笑安慰道:“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果然,徐有寧這邊話剛說完,那邊米小蠻聽到熟悉的音樂前奏一下子就蹦了起來,拿起話筒開始唱起了撕心裂肺的情歌。
徐有度笑了笑,端着酒杯來到阮清宴面前,“你現在應該可以喝酒了吧?”
從她小産到現在已經過去好幾個月,之前徐有度只給她喝白開水,現在想和她喝一杯了。
阮清宴接過徐有度遞來的酒杯後與徐有度碰杯,她只喝了一口,徐有度喝了一杯。
一整晚下來,米小蠻醉得不省人事,徐有度雖然也有點醉了,但人還是清醒的,阮清宴喝的比較少,酒意微醺,覺得頭有點沉。
而徐有寧滴酒未沾,散場時他做了安排,叫了代駕開徐有度的車,讓徐有度先把米小蠻送回家,他送阮清宴回去。
阮清宴想拒絕的,她覺得不用這麽麻煩,她叫代駕就行了,但徐有寧不放心,堅持送她回去。
沒有徐有度和米小蠻在,阮清宴與徐有寧獨處很不自在,上次對他的那些話,阮清宴事後想想覺得有遷怒的成分在裏面,因為他媽媽說的話做的事讓她不舒服了,又因為季淩衍,她所以把氣撒在徐有寧身上。
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彌足珍貴,她欠他一句道歉。
“有寧哥,之前的事我得向你說聲抱歉。”
徐有寧看着前方,不在意地笑了笑,“應該是我向你道歉才對,我媽對你說了一些很過分的話,我替她向你道歉,說到底所有的事是我不對在先,不該那麽逼你的,更不該放任我媽媽去傷害你。”
話說開了也就沒那麽別扭了,阮清宴也你笑了起來,沒提他媽媽。
“我脾氣不好,從小到大都是你和小度一直讓着我。”
徐有寧說:“因為你值得。”
這話阮清宴沒法接,沉默下來,尴尬狹小的空間裏蔓延。
現在徐有寧和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好像另有深意,她很懶,不想去猜別人的心思。
不知道該說什麽,她閉目養神,徐有寧也專心開車。
将她送到,徐有寧先下車去幫她開車門,阮清宴微笑道謝。
“謝謝你有寧哥,已經很晚了,你開我的車回去,明天我讓人去取。”
徐有寧擡手,想要替她撫順額前亂了的發絲,她不着痕跡躲開了,他眼露失望,一瞬便恢複如常。
“不請我上去坐一坐嗎?”
阮清宴将被風吹亂的發絲撥至耳後,禮貌性地笑了笑說,“不了吧,已經很晚了,你早點回去休息。”
徐有寧沉默幾秒,直接拆穿她。
“不是因為太晚,而是因為不方便,季淩衍現在就在你家裏,對嗎?”
關于季淩衍出院後住她這裏的事原本只有幾個人知道而已,沒想到這才半天的時間仿佛全世界都知道了一樣。
不過這也沒什麽稀奇的,暗處不知有多少眼睛盯着她和季淩衍,季淩衍的行蹤根本沒辦法完全隐藏。
徐有寧的話說到這個份上,她也沒什麽好隐瞞的,有些話是應該早一點說清楚。
“有寧哥,你對我好我知道,你就像我的親哥哥一樣,這一點是永遠不會變的,你那麽好,一定會遇到一個值得你珍視一生的好女孩的。”
她這一生親緣寡薄,至親之人一個接一個先離她而去,好在她身邊還有幾個對她不離不棄的朋友。
徐有寧和徐有度兄弟倆對她來說都是很重要的親人,她不想這種單純的關系的變複雜,從而失去他們。
商律承就是最好的例子。
徐有寧還沒來得及再次表明心意就被她拒絕了,她給他發了好人卡,讓他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她一直都是這樣,做別的事都沒什麽耐性,唯獨在對待感情這件事情上就算撞得頭破血流也不願回頭。
“小晏,你是不是還愛着季淩衍?”
他其實是不願意承認自己輸了的。
論感情,他和她從小一起長大,替她寫作業,陪她彈鋼琴,看着她笑,也看過她哭,他以為這世上已經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她了。
可是終究還是錯過了,在他意識到自己對她的感情時,季淩衍出現了。
愛情沒有先來後到,可他還是時常回想,如果他能早一點認清楚的心,他與她是否還有另一種可能。
就算曾經錯失,現在他也還有機會争取。
季淩衍不僅沒有給她帶來幸福,還傷害了她,憑什麽還能一直霸占她的心。
這個問題米小蠻也問過她,她已經忘了當時她是怎麽回答的,現在徐有寧也這麽問,她不得不正視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情感。
“是,我還愛他。”
她說真話才能讓徹底掐滅徐有寧因為憐惜而對她生出的某些不該有的情感。
“見他的第一眼我就喜歡他,雖然他是被逼無奈才和我結婚的,可我心裏其實是歡喜的,只是強求來的東西終究無法長久,我和他的婚姻一開始就錯了,現在這樣或許是最好的安排。”
在此之前,徐有寧從沒見過她如此堅定的樣子,只有說起季淩衍,她的眼睛裏才會有這種特別的光,美好得讓人羨慕。
羨慕季淩衍好運,得了她的青睐。
“小晏,我願意等,就像我們小時候那樣,只要你一回頭就能看到我在你身後。”
阮清宴心懷感激,對他一笑。
“有寧哥,謝謝你,我這個人太任性了,你是徐家長子,你的父母和家族對你寄予厚望,你未來的妻子應該是一個能和你共同進退的人,那個人不是我。”
目送徐有寧離開後阮清宴才上樓回家。
開門進去發現燈亮着,已經快到兩點了,季淩衍竟然也沒睡,坐在沙發上等着她回來。
阮清宴換上拖鞋,朝季淩衍走去,看到茶幾上的荔枝,稍有訝異。
“你出去了?”
季淩衍看起來心情不太好,應了一聲‘嗯’後沒反應了。
他什麽也沒做,就這麽坐在那裏,低着頭看自己的掌心。
阮清宴感覺之前喝下去的酒的後勁現在才湧上來,頭重腳輕暈乎乎的感覺,她去到季淩衍身邊坐下,伸手想摘荔枝,試了幾次都沒成功。
她往後一靠,使不上勁,動也不想動了。
“看來真有點醉了……”她小聲咕哝着。
這時候她看見一只手摘下一顆荔枝,她的目光不由得跟着修長白皙且靈活的手指動,看着他剝了荔枝殼,白嫩的果肉被遞到她嘴邊。
她張嘴含住。
季淩衍問:“甜嗎?”
聽他問,她才咀嚼嘗了一下,而後将核吐出來。
“你自己嘗一下不就知道甜不甜了。”她說。
季淩衍又剝了一顆喂給她,她欣然接受,像剛才一樣打算把一整顆含進嘴裏,可是她含住了,季淩衍卻不松手。
她咬着荔枝,歪頭看他,他的眼神晦暗不明,看起來不是很高興就是了。
她想松口,但他松手了。
在她疑惑是聽他到他說,“是啊,甜不甜只有嘗了才知道。”
沒給她思考的機會,他突然捧住她的臉,急切的吻壓了下來。
她口中的荔枝被他奪去,很快又還了回來,大概真的是荔枝太甜把她給迷惑了,她竟沉迷于與他争奪荔枝核的游戲裏,唇舌交戰,最後她還是輸了。
一吻作罷,唇上麻麻的,荔枝核被他搶了去,他把荔枝核吐了出來,對她挑眉。
既是炫耀也是挑釁。
“還想吃?”
酒意上頭的阮清宴經不住他的挑釁,該死的勝負欲根本控制不住,眼睛只盯着翕合的薄唇,行動比大腦反應更快,感性壓制了理性,坐到他腿上,将他壓在沙發靠背上,開啓了反攻模式。
這一次明明嘴裏什麽都沒有,卻比争奪荔枝還要激烈,一開始是勝負欲在酒興裏無限放大,漸漸的掌控權就不在她手上了。
唇舌發麻,季淩衍也沒有要停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