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理還亂

第54章 死亡聖器

終須一死……終須一死……

德拉科的腦海裏回蕩着這句話，“為什麽呢？”眼淚聚集在他的眼眶之中，“為什麽呢？”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為什麽他們要回來？！

哈利伸手擦去他臉上的淚水，平靜地說：“為了更偉大的利益。”

德拉科睜大了眼睛，眼淚不停地從眼眶中湧出，他緊緊地抱着哈利，失聲痛哭！

哈利回摟住他，輕柔的拍着他的後背，默默的紅了眼睛。

戈德裏克和薩拉查靜靜的等着這兩個孩子平靜下來。

戈德裏克開口問道：“哈利，你上次是怎麽活下來的？”

“我不知道。”哈利坐在戈德裏克對面的沙發上，握着德拉科的手，“鄧布利多教授說，是因為我沒有抵抗，打算讓他殺死我。而伏地魔在複活的時候取了我的血，我媽媽的符咒存在于我們倆體內，只要他不死，我的生命也不會終止。”

德拉科慌亂地問：“那為什麽……為什麽這次就不行了呢？”

“因為我。”薩拉查愧疚地說，他嘆了一口氣，“伏地魔是我的後代，我附身在哈利身上的時候，符咒被削弱了。”

“其實也不光是薩拉查的緣故。”戈德裏克含糊其辭地說，“你從未來回來的時候，跟自己的身體進行靈魂融合，符咒必然會削弱”

哈利若有所思地看了戈德裏克一眼，淡然地說：“我知道。任何事都要付出代價。”

“鄧布利多應該也不會把所有的籌碼都放到你母親給你的符咒上。”戈德裏克紅着耳根，生硬地轉移話題，“他還有沒有說別的？”

哈利回憶了一會兒，猶豫地說：“……有。在斯內普教授的記憶裏，我好像記得鄧布利多教授強調一點要伏地魔親自動手殺死我。”

“是因為靈魂嗎？”薩拉查喃喃道，“完整的靈魂會比破碎的更強大……兩個人體內留着同源的鮮血，靈魂的碎片，再加上符咒……”

“如果是這樣，”戈德裏克問哈利，“為什麽他要在最後把回魂石交給你呢？”

哈利愣了一下，“為了讓我能夠平靜地迎接死亡，我猜。”

戈德裏克不可置否地說：“我建議你再去和他談談。”

“啊？”哈利皺皺眉，“可是……好吧。”他看着德拉科急切的樣子，無奈的說，“我會的。”

“現在就去！”德拉科道，“我不信格裏莫廣場十二號和霍格沃茨校長室沒有連接飛路網！”

哈利張張嘴，在德拉科堅定的眼神下妥協，“霍格沃茨校長辦公室！”

校長室裏，鄧布利多驚訝的看着爐火變成了綠色。哈利從裏面走出來，他略帶拘謹地說：“教授，我……”

“先坐下吧！”鄧布利多溫和地說，他拿出魔杖，在對面變出一把金紅色的軟椅。

哈利坐進椅子裏，身體慢慢放松下來，“教授，我今天來……”他咬着唇，不知道該怎麽開口。鄧布利多沒有催促，而是靜靜的等待着。終于，哈利說：“剛剛斯萊特林教授告訴我，我媽媽的符咒因為他的附身而削弱了。”

鄧布利多皺起眉，“哈利，你介意詳細說說嗎？”

“當然不。”哈利平鋪直敘的詳細說着上輩子發生在禁林中的事，“最後，我活下來了，伏地魔死了。”他總結道，“格蘭芬多教授建議我來找您談談。”

“哈利，”鄧布利多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神色複雜地問，“你知道死亡聖器嗎？”

哈利輕輕地點點頭，“我知道。一根在決鬥中永遠能幫主人獲勝的魔杖，一塊有起死回生能力的石頭，一件能讓人真真正正、完完全全隐形的鬥篷，永久有效，持續隐形，無論用什麽咒語都不可破解的隐形衣。”

“啊，是的。你當然知道。”鄧布利多顯得有點兒苦惱，他喃喃地說，“聖器，聖器，一個絕望者的夢啊！”

“它真實，而且危險，是愚蠢者的誘餌，”鄧布利多看着他，明亮的藍眼睛裏閃爍着淚光，“我就是這樣一個愚蠢者。但你已經知道了，是不是？對你而言，我不再有秘密了。”

“是的，我知道。”哈利輕柔地說，希望能安撫鄧布利多的情緒。

“死亡的征服者，哈利，死神的主人！”鄧布利多看着他，顫抖着問，“最終，我是不是比伏地魔好？”

“當然！”哈利堅定地說，“教授，你跟他不一樣。你只要能夠避免就從不殺生！”

“對，對，”鄧布利多說，就像個尋求安慰的孩子，“可是我也曾尋找過征服死亡的辦法，哈利。”

“但你不是為了你自己，也從沒想過傷害別人。”哈利的綠眸專注地看着鄧布利多，“聖器，不是魂器。”

“聖器，”鄧布利多喃喃地說，“不是魂器。一點不錯。”

鄧布利多閉了閉眼睛，“我猜，我和蓋勒特的事，你也都知道，是不是？”

“是。”哈利再一次重複着這句話，“我都知道。”

“是啊，”鄧布利多無力地說，他似乎在強迫自己面對哈利的目光，“你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你知道。你不可能比我更輕視我自己。”

哈利連忙說：“我不會輕視你——”

鄧布利多哽咽道：“你應該輕視我。”

“我不應該！”哈利提高了嗓音，在鄧布利多面前他似乎又變回了那個肆無忌憚的孩子，“沒人有資格輕視你！”他直直的看着鄧布利多，溫柔而堅定的說，“教授，你已經做到最好了。沒人有資格責怪你，包括我！”

鄧布利多輕輕吸了口氣，開始動情地哭了起來。哈利伸出手，緊緊地抓住鄧布利多的胳膊。福克斯從門口的栖木上飛過來，輕柔的蹭着鄧布利多的臉頰。老人慢慢地控制住了自己，“那個時候，魔法部部長的職位擺在我的面前，不止一次，而是多次。我當然拒絕了。我覺得我待在霍格沃茨更安全些，我認為我是個好教師——”

“你是。”哈利發自內心的說，“你是最好的，教授。”

“哈利，”鄧布利多低下頭，擦着自己濕漉漉的胡子，“你把我想的太好了。”他認真地說，“我比不上你，你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用聖器做些什麽。就算你已經得到了它們。而我不同，那麽多年之後，我竟然毫無長進。你說我會因為回魂石而死。我毫不懷疑這一點。我根本不配同時擁有全部的死亡聖器，這已多次得到證實，而這是最後一次證明。也許一百萬人中間有一人可以同時擁有全部聖器，哈利。我只适合擁有其中最微不足道、最沒有特色的。我适合擁有老魔杖，而且不能誇耀它，也不能用它殺人。我可以馴服它，使用它，因為我拿它不是為了索取，而是為了拯救別人。而隐形衣，我拿它完全出于無謂的好奇心，所以它對我不可能像對你那樣管用，你是它真正的主人。對那塊石頭，我是想把那些長眠者硬拽回來，而不是像你那樣，幫助自己實現自我犧牲。你才真正有資格擁有聖器。”

哈利安靜的聽着鄧布利多把所有的話說完，然後他輕輕的笑起來，“可是，教授，”他用滿含笑意的綠眸直直的看着他，輕快地說：“我是你教出來的呀！是你讓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鄧布利多愣愣地看着他，似乎這輩子都沒這麽迷茫過，他嘆息道：“你很善良，哈利。是你自己……”

“我不是。”哈利打斷了鄧布利多的話，“在我剛進入魔法界的時候，還曾經想要詛咒達利——您還記得嗎？他是我表哥。是您教會我什麽是該做的，什麽是不該做的；是您教會我什麽是真正重要的；也是您教會我，要坦然面對自己的命運。”

這時，校長室的門被敲響了。鄧布利多和哈利有些無語的看着自動打開的門，和站在門外敲門的戈德裏克和薩拉查。

薩拉查說：“剛剛回去拿了點東西。”他從口袋裏拿出回魂石戒指遞給哈利。哈利茫然地接過，迷惑地看着薩拉查。

戈德裏克笑着說：“看來你們還沒進入正題。”

鄧布利多有些尴尬地擦着眼鏡。哈利問：“這跟回魂石有什麽關系嗎？”

“有一些。”鄧布利多清了清嗓子，“你在禁林的時候，三個聖器都在那裏，而你是聖器的主人，我猜測這會幫助你存活。”

“我知道我是長老魔杖的主人，還有隐形衣。”哈利慢慢地說，“可是，回魂石……”

“你當時用了回魂石不是嗎？”薩拉查說，“你是佩弗利爾的血脈。”

“但是，伏地魔也是……”哈利當着薩拉查的面有些尴尬。

薩拉查寬容地笑了笑，解釋道：“他雖然是佩弗利爾的血脈，但他沒有用過回魂石，而且他的父親是麻瓜。”

哈利沉默了一下，“所以，回魂石不承認他？因為他是混血？”

“最重要的是他沒用過回魂石。”戈德裏克避重就輕地說，“而且他沒有完整的靈魂。”

薩拉查贊同地點點頭，“完整的靈魂很重要。我把回魂石給你也是因為這個。”

戈德裏克輕描淡寫地說：“回魂石裏面有伏地魔能找到的所有靈魂碎片。”

“恩。”薩拉查眼含笑意地瞥了一眼戈德裏克，“回魂石可以溫養靈魂，本身就會吸引你體內的靈魂碎片，更別說裏面還有和他同源的靈魂碎片了。”

哈利看着手中的回魂石戒指，若有所思地問：“那之後伏地魔的靈魂會怎麽樣？”

“……到底是少了七分之一，”戈德裏克漫不經心地說，“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薩拉查淡淡地說：“希望有一天他能離開原地，繼續往前。”

作者有話要說：

快完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