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很好欺負的樣子
弗萊看得新奇。
他記得自己剛進房門的時候,維蘭還是坐着的。怎麽只是坐下來擦頭發的功夫,對方就軟倒在了床上。
“維蘭。”弗萊喊了一聲。
被窩裏傳出一聲悶悶的回應:“……嗯?”
看着裹在被子裏,活像一條蠶蛹的維蘭,元帥大人的惡趣味油然而生,他忍不住戳了戳鼓鼓的被子。
床上的人形蠶蛹小幅度扭動了幾下。
元帥眯起了眼,眼底閃現兩個大字:有趣。
正準備再次伸出手指,結果正好對上了一雙深不可測的綠眼睛。
弗萊:“……”
眼神看起來很兇的樣子。
但是整個人裹在被子裏好像根本沒什麽殺傷力。尤其是半張下巴被掩藏在被子下,淩亂的黑發軟軟搭在額前的樣子,完全沒了白日裏的冷峻之感。面對他的無聊舉動,也只是裹着被子小小撲騰了一下。
——感覺十分好欺負。
弗萊于是改指為掌,朝着對方柔軟的黑發就是一陣撸。
維蘭:“……”
綠眼睛逐漸失焦,眼神十分茫然。他整個人縮在原處,一動不動地默默僵着身體。
被這樣的眼神注視了沒一會兒,弗萊就發覺了自己的行為有點變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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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pha之間嬉戲打鬧很正常啊,為什麽維蘭一點兒也不反抗,這讓他怎麽繼續施展“打鬧”的環節?!
好吧,即便弗萊元帥已經成年多年,但是骨子裏還殘留着青蔥歲月中二少年的痕跡。
雖然覺得手心的觸感十分柔軟舒适,但是對着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元帥也不好繼續這麽單方面地“嬉戲”下去,只好讪讪收回了手,并且很貼心地拉了拉被子,說:“困就睡吧,慶功宴傍晚才開始,明天睡到中午也沒事。”
維蘭眨了眨眼,停了幾秒,然後,慢慢把整顆腦袋都埋進了被窩裏。
弗萊深吸一口氣,拿起脖子上的毛巾胡撸了一把臉。
——為什麽會覺得被窩裏的這只Alpha有些讓他招架不住?
一定是因為他不久前标記過Omega的緣故,導致信息素出現了紊亂!
弗萊站起身,将毛巾随手一扔,從另一邊的枕頭底下找到了自己的睡衣睡褲,然後解開了圍在身下的浴巾,露出了堅韌有力的一雙長腿。流暢的人魚線一路延伸至盡頭,到了某處蟄伏之地。
作為一名長年服役的帝國統帥,弗萊擁有一具十分出衆的身體,肌肉緊實、線條優美,渾身上下都充斥着強大的力量感。
可惜這位強大的Alpha此時正一條腿站着,另一條腿舉起,雙手抓着睡褲的一條褲管,維持着不堪入目的姿勢足足三秒。然後,默默放下了睡褲,四處翻找起來。終于在某個櫃子抽屜裏找出了一條平角褲,迅速套上。
回過身準備繼續穿睡衣的時候,弗萊似乎看到有顆黑乎乎的腦袋“咻——”地鑽進了被窩。
弗萊:“……”
一定是他眼花了。
弗萊穿好睡衣睡褲,放輕了聲音,離開了卧室。
天雖然黑了,但是這個時間離睡覺還有很大的距離。元帥決定去書房休閑娛樂一下。
他沒注意到的是,就在他離開房門的下一秒,被窩裏傳出一陣松了口氣的聲音。被子窸窸窣窣響了一陣,然後一張通紅的臉從裏面探了出來。
維蘭微微張開嘴,喘了幾口氣。
身邊那股可怕的Alpha信息素随着弗萊的離開而一同變淡,他終于感覺自己好受一些了。剛才不知道怎麽回事,他感覺整個O都不好了,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幹,像極了當初被迫進入發情期時的感受。不過又是有區別的,他的身體并沒有出現生理方面的異常。
維蘭呆呆地望着被子上的幾何圖案,眼底變化莫測。
他懷疑這是隔絕劑的後遺症。
軍部有規定,為了避免因為信息素的問題造成不必要的困擾,少數性別者需要定期注射無害的調和劑。這種調和劑能有效地消弭信息素的差別,使得AO平時相處沒有大礙。但是一旦雙方中有任何一方進入發情期,那麽無論是A還是O,都必須即刻隔離。發情狀态下的信息素,不是一支調和劑就能壓制的。
關于這個問題,醫療人員一直在努力研究可以在發情期狀态下壓制信息素的新試劑,SD209便是最新研制出的最接近期望效用的試劑。
然而也只是半成品,它甚至沒有正式面世,就被列為禁藥。原因無他,SD209的後遺症無法規避,據說因為個人體質的不同,後遺症呈現出的效果也不同。最嚴重的一次,差點導致一位Omega因為藥物反彈,發情期成倍反饋,差點脫水休克。
不過,據說大多數情況下,身體素質越好,後遺症效果越輕。所以維蘭才會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給自己注射了SD209。
——作為體質A+的強悍Omega,他甚至以為自己根本不會有後遺症。
畢竟都這麽多天了,一點問題都沒有。但就在剛才,弗萊接近自己的時候,忽然就感覺渾身沒有力氣,身體還有些發熱,偏偏元帥大人不知道怎麽回事對自己又戳又摸……好在最後也沒有出現什麽丢人的反應。
維蘭慢慢眯起了眼睛,面無表情地打了一個十分嚴肅的哈欠。
剛才真是吓死O了!他要閉目養養神。
正常情況下,經歷過标記行為的AO雙方,會在對方信息素的範圍內放松下來。敏感一些的O甚至只有在A的身邊才有安全感。
當然,維蘭顯然不屬于心思敏感的那一類。
但是房間裏到處都是弗萊的氣息,即便心性堅韌如維蘭,也忍不住變得放松下來,整個人變得懶洋洋的。
弗萊回房的時候,床上的人已經陷入了深眠。
一進屋,瞥見自己床上隆起的人形,弗萊的內心詭異地軟了一下。然後,元帥将其歸結為孤身一人生活太久了的緣故。自從他搬離肯因裏宅院之後,這還是第一次在家裏有其他人陪着他過夜。
他沒有開燈,而是輕手輕腳地關上門,不準備驚動熟睡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