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040、望穿
“你是女人。”挾着抽搐的秦筝,雲戰低沉的聲音似帶着一抹無奈,同時又有些愉悅,因為秦筝那模樣确實很搞笑。
“不用大元帥你強調,我知道自己的性別。”停止抽搐,秦筝自己也累的夠嗆,但嘴上仍舊不吃虧。
“既然知道,那就有個女人的樣子。”他手臂裏的這個女人,絕對獨一無二,這世上沒有哪個女人會像她一樣。
“女人該是什麽樣子?大元帥不如給我說說?”說的好像他見過無數女人似的,但他真實情況是,這麽多年連個暖床的都沒有,在這個世界也屬獨一無二。
“女人,第一就是要溫柔。”這一點,相信很多男人都是這樣想的。
“溫柔?這個詞兒是什麽意思?”眼睛一轉,秦筝暗暗冷叱,他還喜歡溫柔的?想象着将一個溫柔如水的女人安在他身邊,還不如安一個壯漢來的順眼。
腳步不停,雲戰垂眸看了一眼手臂中的人兒,燈火映照的他的臉少了許多冷漠,“再擡杠,我松手了。”
“不要。”秦筝死死抓住他的衣襟,仰臉看着雲戰,滿臉都是他若是把她扔了,她就跟他同歸于盡的模樣。
深邃的眸子掠過一絲笑意,雲戰下一刻就松了手。
秦筝失色,但那失色也僅僅是一瞬,因為她的腳落地了。
失色的表情還在臉上,秦筝松開他的衣襟握緊拳頭,沖着雲戰的鼻尖就揮了上去,因着身高,她還踮了下腳。
那白皙的小拳頭到了那張棱角分明的臉前,雲戰在同時抓住了她的拳頭,大手完全包住,嚴絲合縫。
微微歪頭,他那依舊冷漠的臉上卻陡然的掠過一抹邪肆的笑意,盡管只是一瞬,但秦筝這麽近的距離,完全捕捉到了,而且她确定她沒有眼花。
心生鄙夷,秦筝覺得這人完全就是只老虎,外表威風凜凜的,其實滿腹糟爛心思。
粗砺的手掌下,是她嫩的不像話的小手,而且充滿力量,盡管這力量對于他來說不算什麽。
“你覺得能打得到我?”這個問題,其實更像是惡意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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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筝收手,但卻收不回來,“打不到吓你一跳也是好的。”
“恐怕你這輩子不會成功。”松手,秦筝的小拳頭得以解脫。
“哼。”她能給予的只有一個冷哼了,因為他說的還真就是事實。
握着自己的手,秦筝扭頭看向別處,不看還好,一看吓一跳,因為四周都是甲胄在身的兵士。甬長的石牢走廊不亞于上百個兵士,而他們倆就站在最中央,走廊兩側的人都看得到他們。
“咱們到了。”故作鎮定,秦筝的視線從那些兵士身上移開,看向石牢裏。
每一間牢房都有個三五平方大,五面石牆,只有一面看得到外面,可惜那一面被鋼鐵栅欄封住,每根鐵條三根手指粗,兩根之間不過一個手掌寬,想要出來根本不可能,這地方絕對和秦筝所住過的陵墓差不多,插翅難逃。
令她意外的是,每個石牢裏都有犯人,這一眼望不到頭的牢房,也不知關了多少人。
“走吧。”雲戰的聲音打斷了秦筝的觀察,再轉眼,雲戰已經先走了,順着走廊朝着右側的石牢走去。
秦筝跟上,不忘看向那些牢房裏,大部分人都窩在或者躺在一角,沒一個有活力的。
“王爺。”凡是走過那些兵士前,他們都拱手垂頭,無不恭謹。
雲戰皆是點點頭回應,氣勢非凡。
秦筝跟在後,在這裏,她個頭最矮,尤其與雲戰走得近,高矮一對比,她就顯得更矮了。
在第七個石牢前,雲戰停下腳步,秦筝也停下,然後轉頭看過去。
隔着堅硬的鋼鐵栅欄,秦筝看見了裏面的人,确實是那個俘虜,他坐在一角垂着頭,還是那天看到他的那個狀态。
向前幾步,秦筝凝神看着他,漸漸進入狀态。
雲戰雙手負後,站在一側微微垂眸看着秦筝,她那雙眸空洞的模樣真的挺詭異的,就好像靈魂被抽空了,也怪不得秦家的人認為她是神經病。
但這麽多年,秦家人竟然不知她這雙眼睛的與衆不同,可嘆秦通白長了那麽一顆自诩聰明的腦袋。
驀地,秦筝猛的後退幾步,栗色的眸子睜得老大。
雲戰微微蹙眉,“怎麽了?”他的聲音很具安神作用。
秦筝沒回應,再次走進牢門前,蹲下,透過鐵栅欄的縫隙盯着那人。
“你到底怎麽回事兒?每次看你看到的都是老鷹。”真是神了,剛剛那老鷹又再回應她,不再像上次那麽咄咄逼人的直奔她眼睛,反而在扭頭看她,那雙鷹眼詭異極了。
牢裏的人沒聲音,垂着頭,散亂的頭發遮着臉,也看不到他的模樣。
“他挨揍了?怎麽一直都沒動靜?”仰臉看着雲戰,秦筝的臉在燈火下異常白皙。放眼整個大營,她是最白的那個。
垂眸與她對視,雲戰微微颌首,“他是俘虜。”所以受折磨也是必然的,他只是命大而已。
秦筝咬唇,元寶形的紅唇因着那一咬,魅惑十足。
“真奇怪,莫不是他在做夢?”這問題沒人能回答。
再次扭頭看着那俘虜,秦筝很有興致,凝神入境,這次出現在眼前的還是老鷹。
遼闊的天空一望無際,那只老鷹就那麽自由自在的翺翔在天空中,翅膀無需多扇動,就能自如飛翔。
這麽自由,讓秦筝都不免羨慕,但奇怪的是,那只老鷹又看到了她。這次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後就朝着別處飛,好像在示意秦筝随它一起來。
視線跟随,秦筝也好似在雲端飛,有些恐高,讓她不禁有些昏昏然。
“你看到了什麽?”雲戰的聲音從天空的另一處飄來。
“它在帶着我飛。”回答,秦筝慢慢閉上眼睛,幻象不再,那感覺依然在,飛翔的感覺。
“看好了他,必要時,殺。”雲戰冷冽無溫的聲音再次響起,秦筝擡頭看向他,而他也在看她,兩雙眼睛對視,一眼望穿的是對方的眼底。一個是無盡深淵,一個是澄澈如鏡,那鏡子反射着深淵,讓那深淵也看到了,他的眸子究竟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