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半緣修道半緣君
面色沉凝的送走請自己轉告重樓,別忘記把夕瑤神魂送來的葵羽,飛蓬若有所思,他想了想不由搖了搖頭,只怕重樓是急于收集靈材以雙修助自己融合神魂,所以把夕瑤之事忘了吧?索性,夕瑤神魂無事就好,甚至在重樓那邊更安全一點,三皇不在,六界五行沒誰能動的了重樓。
他看了看魔界的天空,血月仍然還在,可象征白日的鮮亮紅色中似乎多了一抹渴望和熱烈,縱橫交錯的陰翳雲鏈更變成了飄渺浮動的流雲,不似神界的空幻悠遠,卻比人界多了自由的韻味。
飛蓬輕嘆一聲,伸手打開窗戶,天魔女親自所釀的美酒便如其人,外柔內剛、先甜後辣,聞着酒香漸漸散去,他忽而想起當年重樓專門以他們兩個的口味釀了各種各樣的酒,不由一笑心想,不知道他喝完沒有?酒勁慢慢上心,飛蓬幹脆去沐浴一番換了亵衣再仰面躺在床上,舒适的被褥蓋在身上,不多時就沉沉睡去。
重樓以空間之術悄無聲息地歸來時,便看見了如此溫馨的一幕:飛蓬睡姿随意的平躺在床上,臉上甚至尤帶淡淡的笑意,在窗外已為暗紅的月色照耀下,顯得分外靜谧。他不由收斂起那一身凜冽之風,輕手輕腳地洗了個澡,才上了床榻,期間動作輕柔令飛蓬一直未醒。
只是,魔體和神體溫度相差甚大,重樓只好遺憾地看着飛蓬眼皮輕動,藍眸從迷茫到清醒不過轉瞬,靈動清澈的眼神對上明亮璀璨的紅眸,重樓忍不住伸手輕撫他淩亂散落于枕間的湛藍色長發,低聲道:“怎麽不接着睡?”
飛蓬挑了挑眉:“和葵羽喝了一下午的酒……”他在重樓眼神一暗的表情中暗笑,又補充道:“和你的手藝相比,她釀的宛烈酒,味道差了點……”重樓的神情又緩和下去,飛蓬勾起唇角:“就是不知道幾萬年過去,你那裏還有酒嗎?”
重樓笑意自紅眸中亮起,他正張口欲言,卻見飛蓬不以為意一笑:“哦對了,我還忘了問你正事,夕瑤的神魂呢,請來讓我一見。”重樓的胸中幾乎一陣嗡鳴,心頭剛剛平息的醋海波瀾再起,他撫在長發上的手驟然一緊,已然俯身狠狠堵住了還準備再說兩句的薄唇。
“重……”微弱的抵抗随着劇烈的糾纏動作,很快便消失殆盡,再恢複自由時,眼前一片朦胧的水色,未等飛蓬發怒,耳畔就傳來重樓略帶沙啞的話語:“飛蓬,夕瑤對你就那麽重要嗎?”眸中水光破碎,飛蓬看着身上眼含委屈的重樓只覺得哭笑不得:“你……”但他想想還是未再刺激對方:“算了,你別忘記當時所說之言就好,不過也可将夕瑤直接送往神界,我已和葵羽說過。”說着,他幹脆轉移了話題:“這次,你耗時不短啊……”
重樓打斷了他的話,他帶着一絲得意道:“傳承記憶中混沌之靈雙修所要求之物,我已經全部準備好了。”
飛蓬眼神一凝,混沌之靈見證盤古開天,其輩分等同三皇,傳承記憶所涉及之物自然非同小可,他皺眉問道:“你沒受傷吧?”
重樓笑着搖了搖頭,他眼神一片欣喜溫柔:“我是恢複全盛時期戰力後才去的,而且也開始就動用全力、未敢絲毫輕敵,過程是艱辛了點,但結果相當圓滿。”語氣頓了一下,他在飛蓬的注目中略有心虛的移開視線:“順便搜刮了一下恢複魂魄之力相關的天材地寶。”
無奈的深吸一口氣,飛蓬直言問道:“後土和魑魅魍魉傷的如何?”
重樓趕忙答道:“放心,我只是用三皇級別的魂壓暫時控制他們,然後讓他們自己拿出收藏罷了。”唇角忍不住彎了彎,想起土魔神和鬼王當時如喪考妣的表情,魔尊的笑容簡直如豔陽高照般燦爛奪目。
如此璀璨的景致讓飛蓬神色一時有些怔然,直到重樓的手不規矩的摸索到亵衣腰帶,才發現自己上身衣物已然完全敞開。他臉色瞬間黑了下來,心裏對自己首次為色所迷而無語凝噎,重樓則動作一滞,不敢再繼續。見狀,飛蓬簡直氣笑了,他揉了揉額角道:“可以啊,你連美人計都無師自通了!”
然而見重樓明明紅瞳火熱灼燒,也完全沒有不顧他心念之想法,飛蓬終究以手臂搭上對方肩背:“既然一切準備就緒,那就繼續吧……”他聲音帶上幾分嘆息:“免得你總是不放……”最後一個“心”字被堵在嗓子眼,飛蓬卻薄唇微啓回應了重樓熱烈的吻,任由火熱的手褪去他上身衣衫,再抽下亵褲腰帶,兩具赤裸的身體坦誠相對,緊貼的心口傳來強健有力的跳動,歡欣緊張之感并存。
口中滾燙的唇舌強勢入侵,手上逡巡揉捏的動作從鎖骨到腰際再下滑至雙腿之間……過程和那天似乎一模一樣?火熱的吮吻時重時輕,卻都集中在鎖骨的神印之上,保留了神族敏感特點的飛蓬艱難忍受着身體酥軟無力的狀态,幽藍的雙眸半睜半閉,眼角隐隐有濕漉的淚痕,然而不同當時的絕望不甘,此番他心中有的盡是兩情相悅的信任歡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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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樓的紅眸凝視飛蓬,心疼、欣喜一展無遺,他深吸一口氣抽出适才埋入飛蓬體內作亂的手指,在自己思慕已久的對方耳邊溫柔輕喚:“飛蓬……”。話音才落,飛蓬不知何時扣在重樓肩膀上的手驟然一用力,喉間忍不住溢出一聲痛哼,而重樓紅瞳彌漫的血色裏,除卻滿腹的溫柔,也不乏得償所願的興奮和占有欲。
身體被另一個人強硬撐開、徹底占有無疑是痛苦的,可毫無間隙地相擁卻又令心頭升起難以言喻的滿足感,看着重樓眼底不加掩飾的歡欣,飛蓬只是手肘微擡,指尖點了點他心口,語氣沉靜自信、毋庸置疑:“你是我的!”
重樓一愣,他露出一個絢爛到極致的笑容:“是!你也是我的!”面對神将宣誓主權的行為,魔尊眼中卻盡是松融的笑意,雙眸相對,他們心意相通。飛蓬本搭在肩膀的手臂緊緊環住重樓強健有力的腰身,重樓也低頭吻上飛蓬的唇,體內硬物以不快不慢的動作開始挺弄,混沌之靈的氣息被他們同時激發,四面八方而來、仿若天羅地網,氣息開始交換、融合、流轉,通過緊密相連的身體,成就風火相生之循環。
四肢相纏,重樓頂入抽出的動作有條不素,眼神自始至終都凝聚在飛蓬身上,已然平靜下來的飛蓬,其視線同樣專注如斯。纏綿不知幾何,體內撞擊的動作随時間流逝更加激烈,用力自是極重,令飛蓬的喘息難免帶上幾分不适應的急促,但唇上、頸間甚至是鎖骨神印處不停落下的啄吻都讓他清晰感知重樓的心意。
九為極致,混沌雙靈,這首次身體雙修前前後後用了十八天時間,直到最後重樓輕吻飛蓬眉心,眉宇間一派坦然笑意喚道:“飛蓬?”目光一觸、無需多問,飛蓬便知曉重樓之意,混沌之力融合交彙,身體既已信任、适應對方靈力,又何必再做猶疑?故而,他只淡淡一笑:“自當按傳承法訣行事。”
于是,下一記深重的挺入攻占極深的領域,迸射出熱燙的激流,不假思索地運轉法訣,元陽化為炙熱滾燙的火靈之氣,與輕盈自由的風靈之力糾纏融合。再無隔閡的軀體緊緊擁抱,他們眸光相接,兩道光影瞬時從體內飛出,一道似虛似實、模糊不清卻發出璀璨的藍金光彩,另一道深沉凝煉、火紅耀眼。
不過,藍金色的神魂卻半途方向一轉,一頭紮進了先前重樓所褪衣物中的那顆光華爍爍、風雲缭繞的青色寶珠裏,魔魂愣了一下,也毫不猶豫追了進去。那寶珠內部竟另有一番世界,天空深邃而幽遠、一眼望不到盡頭,地上更是分門別類堆積着各種六界奇物。
神魂由虛化實後,飛蓬站在一大堆樣式熟悉的酒壇面前,忍不住發笑:“你是把我的珠子當成酒窖了嗎?”
重樓聳聳肩道:“你不在的幾萬年,我釀酒可沒有停,後來從神界拿回風神珠後,就把所有屬于你的東西都放在這裏了。”他笑聲帶着感嘆:“不止是酒,還有你收集了很多年的茶葉,現在可不就讓你省事多了嗎……”
話語被清冷的唇舌堵住,周遭空間在飛蓬一念之間變化莫測,可重樓只微一愣神,他未做抵抗卻攬住飛蓬反客為主,待回過神,他們已經雙雙倒在了适才所形成房間的床上。近在咫尺的藍眸一片暖意,他輕笑道:“準備好了嗎?”
重樓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将飛蓬修長的雙腿分開環在自己腰上,混沌之靈間進行靈魂雙修不需過多準備,所要不過“信任”二字,這一點他們都心知肚明。貫穿的瞬間,神魂如遭雷擊,随着魂靈交合的深入,交錯的紅芒藍光循環往複,巨大的快感波濤洶湧,比先前更強烈萬分。渾渾噩噩間,重樓和飛蓬自有意識起的記憶經歷盡數交換,固然快如昙花一現、朝生暮死,卻是無比清晰,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停息下來。
這時,飛蓬也在重樓執着深沉、堅如磐石的情誼中漸漸清醒,令他吃驚的是,不知何時,平等的靈魂雙修竟似颠倒之天平,循環往複的紅藍之光已然分開,可耀眼的紅光化為混沌之色補充入自己的神魂,令自爆混沌風靈留下的暗傷逐漸消退。可原本璀璨耀眼的魔魂之上,火紅以微不可察的速度慢慢黯淡,飛蓬即時就明白過來:“重樓!”
他意圖勸阻的話語被身上的魔一個炙熱的吻打斷,微啓的齒列被重樓撬開而進一步攻城掠地,對方不僅沒有回答,反倒是加重了身下抽插挺動的力道……飛蓬恍惚間只感受到銷魂蝕骨的快感,如海中浪潮般洶湧澎湃、連綿不斷,分裂三魂的融合程度随着混沌火靈之魂力的灌注以清晰可感的速度加深加重。
最終,飛蓬神魂在重樓傳遞而來的決絕不悔之情緒中漸入沉睡,才被重樓送歸本體,同時魔魂也回歸魔體,看着身下昏睡不醒的飛蓬,唇畔不由彎起一個溫柔的弧度,但紅眸因魂力大量流逝露出幾分疲倦,迷離地眨了兩下也閉阖起來,屋內便只留一片此時無聲勝有聲的靜谧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