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玩弄獵物
同城快遞的效率極高。
王致挂完電話不到一小時,一只藍色磨砂紋行李箱就送到了公司前臺。
王致看着伫立在前臺的行李箱,心底發慌。
在他眼裏,這已經不是一個簡單了行李箱,這就是一個導火索!
這玩意要搭到閻爺跟前……嘭!
整個閻氏集團估計都得被閻爺的壞脾氣轟成渣。
他昨天不過楞了個神,就失去了和韓堂聯系的機會,現在要是把行李箱推到閻情跟前,他怕是要徹底和韓堂be了。
但他又答應了詹無憂……這種随時能保命的吉祥物,有時候比閻爺更不能開罪啊。
王致左右為難了一會。
最後一咬牙!
送!
不讓閻爺看到是他送的不就完了!
這條命能茍就先茍會,茍不過好歹還可以抱詹爺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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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致說幹就幹。
做賊似的繞過了監控,把行李箱往閻情辦公室門外一放,輕輕一推。
品質優秀的行李箱順滑的往前走了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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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情沿走廊這段牆面,做的是特殊定制的鋼化玻璃。
外面的人經過,只能看到一片黑。
而內部對外,則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所以當那抹異常眼熟的藍色出現在餘光時,他就敏銳的轉過臉。
這個形狀和尺寸……
詹無憂來公司了?
他快速從椅子上起身,忽略過心底一閃而過的愉悅。
幾步來到門邊,打開門。
室外空空如也。
只有只二十寸的藍色磨砂紋行李箱和他互相對望。
詹無憂現在膽子大的很,不可能放下就跑。
閻情都不用動腦,都能想到誰會幹出這種慫逼事。
他額角的青筋猛得跳了跳,對着走廊低喝道,“王致!”
剛跑到拐角的王致還沒喘過氣,就被閻情這一聲給唬的跳了出來。
閻情冷酷無情的視線已經掃了過來,他想再跳回拐角已經來不及了。
只能裝傻充愣的幹笑道,“閻、閻爺。”
閻情不知想到了什麽,深吸一口氣,恨道,“走!”
他人高腿長,幾步就越過了王致,走進了電梯。
王致不曉得閻情要做哪,見他這兇悍的模樣,深怕他一怒之下直接沖回家對着詹小白兔一頓家暴,于是又慫又小聲的問了句,“閻爺,我們去哪?”
閻情暴躁道,“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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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昨晚吵架時互放了狠話。
作為有一說一的爺們,當然要把自己喊出的狠話落到實處。
不巧,詹無憂也是這麽想的。他寄了行李箱後,就了從車庫裏挑了輛車。
做為省城小有名氣的珠寶商,武一樂的地址并不難查。
詹無憂車技了得,原本半小時的路,硬是被他縮減到二十分鐘。
車子已一個利落的急剎,停在了環境清悠的別墅門口。
他打量了一眼3層高的歐式別墅,這才悠悠的撥通了阮白純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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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白純接的很快,聲音也帶着點驚喜,“無憂。”
有能力又忠誠的孩子,總是惹人喜歡的。
“養母。”詹無笑盈盈的,“能麻煩你來給我開個門麽?”
阮白純疑惑道,“你在哪?”
詹無憂聲音輕快,“武先生的別墅門口。”
阮白純顯然沒想到,電話那頭傳來走動聲,緊接着是拉開窗簾的滑軌聲。
詹無憂擡頭。
別墅二樓正南面的窗口,探出來了一張風情的臉。
阮白純顯然也看到了詹無憂,她詫異道,“你怎麽找到這來了?”
“養母,我有好消息要帶給你。”他舉起手機對着阮白純招了招,“快給我開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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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白純對詹無憂親自找來有些驚訝,她親自下樓給詹無憂開了門。
詹無憂進門前,掃了眼玄關。
那裏有一雙男式品牌鞋,39碼。
教他縮骨功的安言森,正巧也是39的鞋碼。
這要是上輩子,他或許還聯想不到安言森和武一樂是同一個人。
畢竟誰能想到,有人會為了一已之私,和女友一起合謀害了自己雙胞胎兄弟。還在兄弟死後,霸占了雙重身份,完美在淆和正常生活間來回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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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母,”詹無憂黑漆漆的眼看着那雙鞋,驚喜道,“武一樂先生在家?真抱歉,我來得太急了,都沒有給武先生準備謝禮。”
他露出遺憾的表情。
“沒事。他公司事多,很少回家。”阮白純自然不會把他就在樓上主卧說出來。
安言森曾教了詹無憂這麽多年,倆人一碰面,肯定認出來。
一位淆裏的老人,卻擁有着珠寶商的另一重身份。自然不對勁。
這是他們倆人的秘密。即使是無憂,也不能輕易告訴。
她彎着腰從鞋櫃裏取了雙新的拖鞋,自然道,“來,穿這個。”
“謝謝養母。”
這是武一樂的鞋地,他穿起來小了些,有小半個後跟都露在外面。
他也不在意,四處看了看,關心道,“ 養母,你在這住的習慣嗎?”
阮白純領着人坐到客廳,“挺好了。對了,你剛才說有什麽好消息?”
“哦,對!”詹無憂輕輕拉住阮白純的手,“我找到媽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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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白純指尖一顫,聲音卻控制的非常好,帶着常人該有的疑惑和警惕道,“媽媽?确定是親生母親嗎?”
她語重心長道,“無憂,現在騙子多,可得多注意一些。”
不應該,武子君現在應該在詹錦儒那兒。
他已經讓安言森去打聽武新京的下落。只要找到人後,她就可以禍水東引,把當年所有的鍋都甩到詹錦儒身上。
武子君被關多年,神智已經有些失常。
武新京這樣的狠角,看到自己妹妹變成這副模樣,少不了折磨詹錦儒。
到時候,她只需要坐山觀虎鬥……
詹錦儒這種僞君子想這麽輕易就甩開她,癡人做夢!
至于詹無憂說的媽媽……或許是騙子?畢竟他現在搭上了閻情,還是有利可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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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無憂靜靜看着她。阮白純沒聽到回答,不由自主把視線投過來時。
詹無憂笑道,“她真的是我媽媽,她說她叫武子君。”
“武、武子君?”阮白純聲音結巴了下。
怎麽可能!
“對。”詹無憂看着阮白純微僵的臉,愉悅的又扔了一枚炸彈,“我還見到了舅舅。”
舅舅?!武新京?
武新京回來了?他什麽時候回來的?
不,不對。這完全偏離了她的計劃。
武子君明明應該在詹錦儒那裏,她不該在這個時候和詹無憂相認的,武新京也不應該在這個時候登場。
亂了,一切都亂了。
她的禍水東引……
她臉色白了一些,但想着武子君那半瘋的病,還是抱着最後一線希望道,“她親口告訴你自己的名字嗎?不然再驗個血确定下?”她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定了一下神,又道,“你說的舅舅,他是什麽時候來的?”
“舅舅昨天剛到,他一來就把詹錦儒打斷了腿……呀!”詹無憂摸了摸阮白純的手,突然道,“養母,你的手好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