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霸道對霸道
武新京高調的把前妹夫砸進醫院的事,閻情比詹無憂更早一步知道了消息。
對于武新京此人,他在幼年時期,就能時不時能聽到關于他的傳聞。
畢竟每一代中,總有這麽一位格外出彩的鳌首。
而這閻情出頭前,這份鳌首的占有者就是武新京。
他永遠是家長口中常挂在嘴邊的标杆。
于中學在讀期間,就已開始投資。看似年輕氣萬,偏生眼光極好。他名下投資的産業一路看漲,等到他初入大學時,賺得的身家已令他排入省城的富豪榜榜單。
做為當時省城最年輕的富豪,一些走旁門左道起家的長輩不是沒人想從他手中截胡。
只不過都被他以更為犀利的手法教訓回去了,最嚴重的一步被他送入了大牢,至今都沒有出來。
一來二去,大家也都知道武家這位是位狠角。
看着與人和善,下手卻穩準狠。
等到他坐上武家家主之位,只用了五年的時間就将武家這龐然大物發展至家喻戶曉的程度。
風頭一度無兩。
可偏偏就在這關口,他不知抽了什麽風,突然要帶着本家一脈出國發展。
且動作極快,直到武家一系走得幹幹淨淨,衆人才驚覺人已經出國了。
最後只留了不願意離開省城的旁枝一系及懷有身孕的武子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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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此為分限線,武新京的前半生可以算是充滿了傳奇色彩。
對比半截的了無痕跡……算是相當違和。
他出國後究竟做了什麽,為什麽二十餘年沒有回來看一眼武子君,閻情不想探究。
那查無此人的航班信息,閻情也不想探究。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沒興趣挖掘武新京心底的隐秘。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建立在他沒有拐走詹無憂前。
接到家裏傳來的消息前,閻情還沒有意識到,詹無憂已經不再是那個他可以随意處罰的小可憐了。
他是詹錦儒的兒子,更是武新京的外甥。
武家和詹家的財産與人脈必然會交到他手上。
他已經脫離了頂替包、可憐蟲的身份。
他背後站着的權和勢,已經到了可以和他平起平座的地步。
如果有一天,他想離開,或許連他都沒法百分百将人攔下。
……
閻情看了眼自己的手掌。
伸手握緊,又放開。
這種随時将會脫離他控制的感覺讓他非常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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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懷着這種低沉的心情的回家時,。詹無憂正指揮着家裏的人,收拾着被武新京到來而禍害得東倒西歪的院子。
前院名貴花卉較多,而且多是些不耐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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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無憂看着那片基本沒救了的荷蘭變色郁金香輕輕嘆了一口氣。
這片郁金香在他剛來時開得豔麗奪目。
這會每一株都因為過大的風而折了嬌嫩的梗,慘兮兮的趴俯成一片,好不可憐。
詹無憂從裏面撿起幾朵折得不算太慘的,打算湊成一捧,放到書房裏去。
讓閻情最後再看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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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麽了?”磁性的聲音響起,閻情在主道上站定,一張俊臉是一如即往的毫無波動,讓人看不出生沒生氣。
詹無憂聳聳肩,指着下面的殘花道,“如你所見,咱們可能換一批花了。”
閻情順着着他的手看了會,而後擡起頭,對着詹無憂伸出手,“都撥了吧。”
“行吧。”詹無憂看他也沒有太多不舍的樣子,索性把手上那幾支光禿禿的梗扔回花叢裏,搭着他的手跳出了院子,跺了幾下腳,把雨靴上的地都跺到地上,才道,“飯菜都準備好了,就剩一個松子桂魚的汁沒有調,你等會,我調完汁,就可以開飯了。”
閻情跟着他身後。
詹無憂身姿輕盈的跑去玄關換了鞋,幾步就進了廚房。
他早就把松子桂魚炸好了,但也只做了初炸。畢竟這道菜,趁熱才最美味。
這會他一邊燒油把魚進去複炸,一邊開火準備調汁。
閻情就靠在自家廚房的門邊,瞅着詹無憂動作娴熟的把上鍋打火,炒料調汁再淋到香氣撲鼻的松子桂魚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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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着就好香。”詹無憂把手往後伸着解圍裙,還不忘催着閻情,“快去洗個手。”
閻情轉身去洗手前,還不忘看一眼色澤鮮亮的松子桂魚。
不得不說,詹無憂的廚藝當真了得。
令人食欲大開的豔紅配着造型別致的松子桂魚,酸甜的香味滿逸了整個廚房。
這道菜光是看着就誘人的很。
“快去洗個手。”詹無憂又催了他一回。
端菜的活不用他幹,他便先一步坐到了餐桌前。
閻情洗完手,坐上主位。看着菜一個人被端上桌,狀似無意道,“我還以為武新京剛來,你會留在武家吃飯的。”
菜已經全部上齊,屬于家的味道在餐廳圍繞,閻情在公司崩了一整臉的冷臉都消融了不少。
“早上不是和你說好親自下廚給你嘗嘗的麽。”詹無憂像是沒品出他話裏的醋味,拿公筷給他夾了塊松子桂魚,道,“趁熱,快嘗嘗。”
截口處鮮嫩的魚肉還泛着氤氲的熱氣,聞着就好吃。
閻情本想再問幾句,但看着這筷誘人魚肉,手先腦子一步拿起筷子,夾起放入嘴裏。
開胃的酸甜在唇舌間綻放,魚肉的鮮嫩全部被鎖進了裏頭,酸甜鹹适,相當下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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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頓吃得倆人都非常滿意。
詹無憂看閻情吃得有些多,還特地去泡了壺山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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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都有事想和對方聊,默契十足的帶着茶回了房間。
閻情本想去書房,詹無憂覺得那裏過于嚴肅了些,就拉着他坐到了房間那張單人沙發上。
這也算是倆人常駐位置之一了。
詹無憂乖乖的跪坐在他旁邊,把半個身子趴到閻情腿上。
閻情似乎也很喜歡這個可以随時掌控人的姿勢,伸手輕輕揉了揉他的發。主動道,“武新京什麽時候走?”
詹無憂絲毫不意外閻情會知道舅舅不能久留,“最多呆一周。”
一周?
閻情不滿,這時間還是太長了。
閻情漫不經心的喝了一口茶,又問,“武姨也跟着一起走嗎?”
“應該會吧。”詹無憂不太确定。轉而道,“抱歉,今天舅舅來的時候沒注意,傷到了把家裏的花。”
閻情聲音微微有些悶,“不打緊,正好也看膩了,順帶換一批。”
明明舍不得,可這話說得體貼。詹無憂忍不住輕笑了聲,覺得倆人間還是可以溝通的。便軟着聲音,帶着點撒嬌的意思,嗔道,“詹家三口可是我的仇人,你打算什麽時候讓我過過瘾?”
閻情眉頭緊了緊。
詹無憂對于他的情緒變化敏感得很,“怎麽了?你派手下去處理和我親自出手,最後結果都沒有太大出入,為什麽……”
不等詹無憂說完,閻情就冷下臉來。一開口,帶着不容拒絕的強勢道,“這件事我會處理。你不許插手!”
話裏的霸道與強勢,讓詹無憂心裏緊了下。
靠在他腿上的腦袋緩緩擡起,詹無憂臉上溫馴又乖巧的神色也在這過程中褪去不少。
他看着閻情,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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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沙發上的閻情感覺到了他情緒的不對勁,他擡起頭——他還沒有從這個視角看過詹無憂,這種随時會脫離自己掌握的感覺讓他臉色更加冷肅。
詹無憂站在他旁邊,軟糯乖巧的聲音也變得強硬起來,“我記得,那是我的個人恩怨。”
【作者有話說】:閻情:你變了(╯﹏╰)
無憂(冷笑):吃都堵不上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