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王致這個憨批!
詹無憂分明沒住多久,但這個房間似乎處處充滿了有他的影子。
當閻情躺在床上,旁邊空蕩蕩的,缺了點什麽。
當閻情坐在沙發上,覺得腿邊缺了點什麽。
當閻情在園子澆花,覺得身邊缺了點什麽。
甚至當半夜回家看到角落裏點着的臺燈時,隐約間都能聽到詹無憂軟綿綿的喊“主人”。
這種失控的感覺讓他這幾天的情緒非常糟糕。
以至于他白天出現在公司時,所有人都崩緊了皮,深怕一個不小心就被惹了閻爺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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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閻爺。”劃拳比輸了的眯眼哥,認命站在了辦公室前,謹慎的敲了倆下門。
閻情聲音冷的像淬了冰,“進來。”
打開門,眯眼哥先探進來一個腦袋。
閻情脾氣暴戾,“不想進來就滾出去!”
眯眼哥心裏叫苦不止,悄悄咽了口唾沫後,頂着閻爺如凜冽寒風般的視線急匆匆的把身子也擠了進來。
搓了把手,心虛道,“那個,大小……”姐字被他咽了回去,他急急改口,“蘇小顏又鬧着見您。”
閻情臉色冰冷,“以後再為了這種小事來通報,自己去刑訊室領罰。”
手下急急保證道,“絕對,絕對不會了,我這就讓人把她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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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知已經進入閻氏黑名單的蘇小顏坐在輪椅上,臉色慘白的看着攔着自己的安保,心裏不安與委屈交織。
二天前的淩晨,一夥人突然闖進她的病房,拉着她強制出院,過後更是威逼利誘的讓她簽下一張七百多萬的欠條。
言名不及時還錢,就要砍了她喂狗。
自從搬進閻家後,她就沒有遇到過這麽荒唐無比的事。
這些人簡直是瘋了!他們就不怕被閻哥哥報複嗎?
但很快,蘇小顏就意識到,瘋的人應該是自己。
那些人竟然口口聲聲說是閻哥哥派來的。
這,這怎麽可能?
閻哥哥怎麽可能這麽對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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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力攥緊了蓋在腳上的薄毯。
在心底安慰自己:閻哥哥不可能不管自己的,哥哥可是因為他死的,她更因為閻哥哥廢了膝蓋。
他不能……他不能這麽做……
薄薄的毯子被她扯得皺在一起,顯出幾條凜亂的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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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人來人往,蘇小顏被攔在外面,就顯的格外引人注目。
所有路過的人都不是看她一眼。
蘇小顏被看的羞惱不已,就在她快要崩不住臉上的柔弱時,一個身影從裏面走了出來。
蘇小顏認出他,就是他去向閻哥哥通報的。
她露出一個嬌弱又清雅的微笑,“是不是閻哥哥讓我進去?”
眯眼哥皺着眉頭,對着幾位攔着蘇小顏色的安保道,“趕出去,以後她再來,直接趕走!”
蘇小顏楞楞的看着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直到安保來推她的輪椅,她才回過神來,尖聲叫道,“不可能!你一定沒有見到閻哥哥!你敢!你們敢!住手,住手!我要讓閻哥哥教訓你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蘇小顏真的慌了。
被閻家反感代表着什麽,她再清楚不過。
她之前借着閻家這張大旗踩過的人不在少數,有多少人等着看她的笑話,她怎麽會不知道。
怎麽突然就這樣?
她不過想要閻哥哥娶自己,即使他不同意也不該做出這樣的事,是誰?究竟是誰在他耳邊說了什麽?
詹無憂?
是不是詹無憂!是不是又是他搞的鬼!!
“不許推我!閻哥哥不可能不見我!你們放開!”她越害怕,聲音越是尖銳。“如果沒有我哥哥,閻哥哥早就死了!閻哥哥不可能不見我!放開我!!”
附近的人都被她扯着噪子的爆料吸引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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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家的異性大小姐不能得罪,是圈內共同的禁忌之一。
如今卻突然落得連大樓都進不去。
可不讓人好奇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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眯眼哥對于漸漸集聚而來的人并沒有驅散。
蘇明碩背叛的事他們沒有放上明面過。
畢竟被背叛這種事不值得大肆宣傳。蘇小顏當年選擇隐瞞真相,占着閻家便宜,本來也不是還幾個錢就能了的。
畢竟閻情為她購置的房産,都足夠她後半輩子衣食無憂。
幾百萬對于蘇小顏來說,賣了名下的房産就可以填上。
只讓她歸還房款,已經是法外開恩。只是沒想到時至今日,蘇小顏竟然還恬不知恥的拿那套虛假的說辭來為自己貼金。
眯眼哥不樂意了。
“蘇明碩背叛閻爺,挨了同夥的木倉子卻碰瓷到閻爺身上。你知情不報,白吃白喝閻家這麽多年。現在還有臉歪曲事實?”
蘇小顏臉色一白,雙眼都不自覺瞪圓了,色厲內荏道,“你、你胡說八道。”
眯眼哥冷笑道,“是不是胡說八道,你心理有數。閻家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以後別頂着’大小姐’的名頭在外招搖撞騙。”
蘇小顏臉色忽青忽白,唇角顫抖的如同被暴雨拍打的花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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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人不過是湊個熱鬧,不想吃到這樣的大瓜,當下激動又小聲的交流着。
看向蘇小顏的眼神也是充滿了鄙夷又厭惡。
蘇小顏第一次在大庭廣衆之下受到這種侮辱,有種被剝光抽打的驚惶。
眼見議論聲越來越大。
蘇小顏忍不住紅着雙眼,急急推着輪椅狼狽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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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在人群中的陳責緊緊盯着蘇小顏離開的身影,唇角的笑容突然勾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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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遠在小島上的詹無憂隐在走廊的拐角處,偷聽着王致接聽着電話。
“退燒了……恩……挺好的。”
“阮白純?不急,她沒幾天好蹦噠了,幾大世家都乖覺着呢,見到我們的人轉頭就把她賣了……恩……等我回來處理,行……”
“……對,明天回來……”
眼見對話進行的差不多了,詹無憂悄聲退回房間。
看來因為自己掉馬,倒給了阮白純喘息的機會。
詹無憂不耐的皺了皺眉,眼神透過飄窗看向海平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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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島雖然交通不便,但風景是真的美。
他走到陽臺,躺進搖椅裏。
就着微風,遙遙看向遠方幾乎都與天混在一起的海平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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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美景裏想阮白純,真是平白浪費了時光。
而且以他目前的情況,能不能回得去都倆說。
閻情的脾氣禀性,他自認摸得通透。
這次半路掉馬來得太突然。不過閻情的怒氣他也把控了七八分,光是自己毫不反抗由着他往死裏掐,這人就該心軟。
果然,最後關頭他松了手。
按理,心軟以後攻略難度就會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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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詹無憂悠悠嘆了一口氣。
要不是因為高熱半路當機,他不會落得這個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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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情這波操作可以稱得上簡單粗暴,快刀斬亂麻。
他應該已經回過味來自己對他的影響,為了防止這種不可控的情緒再次出現,才會打着’小賊’的名號,把自己投到小島上。
估計下一步就是對王致等人編一套捉到’小賊’才放心帶他回去的說辭。
可’小賊’就是他。
他被困在島上,閻情自然捉不到人。
所以他永遠不可能被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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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操作,詹無憂一開始沒懂。
不過抽空仔細想了想,又把閻情的思維套進去後,又不難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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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情這是動了凡心又不願意承認,才會做出這種事。
他想把這份感情冷藏凍起來,問過他意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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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無憂插過一塊甜水菠蘿,放進嘴裏細細咀嚼。
“這就吃上了?”王致晃晃悠悠走了過來,緊跟着也插了一塊塞到嘴裏,坐到一邊道,“怎麽樣?住得習慣嗎?”
住不習慣閻情能讓我回去?詹無憂在心裏吐槽,而後腦中突然靈光一線。
他不動聲色的打量了王致一眼。
眼前這位不就是最好的突破口嗎?
他親自為王致插了一塊切好的甜水菠蘿,嘴上乖乖的,“挺好的,這裏的溫度很舒服,還有好多海鮮,王大哥,我可以去海釣嗎?”
海釣?
王致之前可沒往這想,被詹無憂提了一嘴,也起了興致,“走,這就去啊!”
詹無憂笑眯眯的,“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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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渡口。
看着那簡陋的獨木舟,王致傻眼了。
“不是,游艇呢?”王致随手捉了個路過菲傭,連說帶筆劃指着本該停靠在這裏的豪華游艇。
好幾千萬呢,說沒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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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無憂微垂着頭,眼裏已經閃過了然。
以閻情的性子怎麽可能把這麽重要的交通工具留給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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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傭顯然不知道這好幾千萬的豪華游艇去了哪,倆人語言不通雞對鴨講的比劃了陣。
語言不通實在是硬傷,王致無耐的結束對話,帶着詹無憂跑去找島上的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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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出自荷蘭國際管家學院,與英國女王的管家是校友。
這位忠誠的管家聽了王致的話,非常有禮的表達了歉意,而後回複道,游艇送去保養了,最快要明天才能送回來。
王致回頭看看詹無憂,顯然很是遺憾。
“看來今天釣不了了。”
詹無憂笑得乖軟,“那個木船也挺好玩的,我們可以坐那個去釣魚嗎?”
王致皺了眉。
釣魚自然是深水區才有樂趣,那麽一條小破船,劃到深水區都該什麽時候了,而且上面連個棚都沒有,這太陽曝曬的,他是沒什麽問題,可這小白兔不是大病初愈麽。
“也不急吧,等明天游艇來了再去呗?”
詹無憂看起來很失落,一雙眼都沒了光,“那王大哥明天能陪我海釣嗎?我,我想釣一條送給主人吃。”
喝,這麽乖?
閻爺沒白疼這只小白兔!
王致當下拍拍管家的肩膀,敲定道,“打電話給游艇公司,加急!明天早上送過來!”
【作者有話說】:閻爺:我想說的,都在标題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