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碾壓局
閻情似乎是随便一撇,很快就從詹無憂那收回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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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的身形輪廓從進門那一刻就給他很熟悉的感覺。
對上那雙眼後,他才知道是錯覺。
那人的眼型長得很是靈氣,隐約間還有點詹無憂的感覺。但眼晴裏,卻充斥獨好露骨的欲求與兇性。
驚覺自己不知覺間竟然把這種渾身沾滿血腥的家夥和家裏的乖軟的小東西放在等號。
他不耐的收回了視線。
那個小東西的眼神從來不會這麽露骨,且充滿兇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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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無憂不知道撕開僞裝的自己在閻情這裏得了個’兇性’的标簽。
腥紅的舌尖不自覺的沿着唇縫舔了一圈,視線落到已經拿出熱武器的領隊身上。
以多欺少就罷了,還拿熱武器欺負赤手空拳的閻情。
詹無憂眸中放出腥紅又危險的兇光。
從身後抽出一管子小型爆破管。
這種通常用在炸毀鋼筋混凝土結構的炸破物,威力不容小觑。
詹無憂占着地理位置靠後,沒人看得到他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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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在尖端的紅色按鈕上輕輕一壓。
倒計時開始,
’滴噠’的計時聲在午夜時分的辦公室猶為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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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是耳目聰慧的,這種’滴噠’聲實在令人不詳。
衆人不由齊齊回頭掃向後方。
詹無憂跟着衆人往後轉,警惕的模樣比前面的人還要更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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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隊想着一路過來時遇到的先進幹擾設備,眉頭收緊,手裏的熱武器一轉,對準了書桌後的閻情,憤懑道,“果然不能小看你。”
“……”
閻情神色冷峻,眉宇間的傲慢與戾氣交織,看向領隊的眼神如同盯着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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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隊一臉算無遺漏,“怪不得敢單槍匹馬坐在這裏,原來有埋伏。”說着,唇角不滿的崩成一條直線,指尖一彎,扣下板機。
裝有消音器的黝黑的槍口閃過火花,硝煙味伴着極速射出的子彈絞碎空氣,伴着無與倫比的沖擊力撲向閻情面門。
這一切發生的極快,卻又極慢。
黑色的彈頭散發着高熱又威懾,就在離閻情不足一米時。
‘叮——’
子彈突然被欄擋,懸停在半空。
緊接着,以子彈為中心的位置裂出絲絲蛛網般的細縫。
領隊雙眉緊皺。
衆人這才注意到,閻情之所以這麽氣定神閑,原因竟然在——他們和閻情之間隔着一層極輕極薄的透明纖維板。
纖維板毫無反光,它似乎和空氣融為一體。如果不是子彈被擋形成了絲絲紋路,所有人或許要撞上去的那一刻才會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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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嗒’,爆破管盡職的發出倒計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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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前有纖維板檔道,後有不知明的’滴噠’聲。
領隊臉色陰沉無比,不再留手。
拿起木倉對準那纖維板瘋狂輸出。
火花伴着沖擊力撲向前方,透明的纖維板擊打得滿是蛛網般的痕跡。
他上前用力一腳踢在纖維板上。
嘩啦啦一陣脆響,破碎的纖維板零零散散落了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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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人盯着閻情,漸漸靠近。
閻情似乎已成甕中之鼈。
墜在衆人身後的第十一號黑衣人詹無憂,眯着眼瞄向倒計時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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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轉動了一下肩頸。
輕脆的骨響聲像道解開枷鎖的封印。
指尖在腰部的位置劃過,泛着冷光的匕首已握在指尖。
衆人沒覺出詹無憂異常。
他看起來不過略顯心急,幾個跨步間,泛着冷光的指尖快速劃過身邊衆人。緊跟着一躍來到領隊身後。
以一個幹淨又利落的擒拿手扣住領隊右肩,緊接着身體以柔軟到不可思議的角落翻轉纏繞,騎到他的脖頸處。
領隊反應也快,伸手就要捉他。
詹無憂不躲不避,反手挑開他衣服,将掌間的爆破管被他塞到衣服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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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噠’聲近在耳邊,領隊臉色頓變,改捉為打。
不料詹無憂早就看透動作,利落揮出一刀。
在他收回手掌瞬間,身體靈巧如猿猴般調轉方位。
本是騎馬般的姿勢,轉眼間變成了面對面。
詹無憂發出一聲輕笑,腳在領隊身上胸口用力一蹬,借力向後翻身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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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嘣——!’
就在詹無憂落地同時,領隊身上炸出一聲巨響。
衣衫爆破伴着白煙滾起,預想中的血腥畫面卻沒有出現。
這個領隊惜命,裏面穿了防暴服。
詹無憂不滿的皺眉,借着爆破管中滾滾白煙彌漫之際,快步來到閻情身邊,單手扯住他的肩膀,壓低聲音道,“走!”
不想力量預估錯誤,這一下非但沒把人從椅子上扯起來,反而被閻情一把扣住手腕,一個反手折身反壓在了書桌上。
“操!”詹無憂低罵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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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情力量驚人,詹無憂猶如被壓在五行山下的猴子,半點也動彈不得。
白色的煙霧在辦公室彌漫,又在優秀的換氣系統中很快消散。
詹無憂認命似以站趴的姿勢貼在書桌上,微擡着脖子看着前方十位黑衣人。
領隊雖然穿了防暴衣,但近距離的防爆管還是讓他受傷不輕,此時只能半坐在地上,怒瞪着詹無憂。
詹無憂回以無辜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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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幾位九位臉色不明,不知是誰先踉跄了倆下,喊出一聲,“那小子剛才劃傷了我!”
普通的劃傷并不會對他們有什麽影響,但詹無憂心機的在刀刃上抹了點濃縮麻醉劑。
他特地挑得匕首,刀身細窄如柳葉,被劃傷時感觀極淺,大家又在亢奮之下,完全沒有發現詹無憂擠向領隊時,順帶着劃傷了自己。
如今,一人喊出這聲後,所有站着的跟多米諾骨牌似的,一個倒,人人倒。
轉眼間,原本對峙着的雙方,有一邊兒已經全部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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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情目光透着危險,仔細打量着擒在手裏的人。
詹無憂肌肉微微緊崩。
刻意壓低聲音道,“你就是這麽感謝自己的救命恩人?”
閻情不和詹無憂打嘴炮,“你是誰?”
詹無憂心說,你老公!
嘴上嬉笑道,“愛慕你的人,我對你一見鐘情嗳,輕點啊!我可是為了你叛出組織,你就是這麽回報我的?”
閻情回想起他盯着自己的眼神,按在他身上的手愈加用力。
“嗳,嗳!”詹無憂額頭起了一層細密的汗。
他打小學縮骨,傷了身體。骨架較常人要脆弱很多,實在受不住閻情這非人的力道。
他輕喘着氣,“輕、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