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吓破膽的小反派
王致沒敢把自己的猜想說給閻爺聽。
他看着黑信道路系統偷來的視頻。那是發生在高架上的片段,小賊從車底爬到車頂偷物身手矯捷的離開,只有短短十秒。
這簡直是教科書級別的身手!
王致看一次視頻就對這位小賊膜拜一次,要不是倆人是對立關系,他都忍不住想讓閻爺收了這位人才。
再看一眼不自覺間寫的一堆吹噓小賊能耐的字眼,他默默删掉,用不含個人的情感的閱讀了一遍:經AI掃描,參照物為越野車得出,此人身高應在172-175公分,體重約莫110-120上下。體型偏瘦,骨架分析百分八十概率為亞洲人。
此人應在二天內進入法國。
從車下提取的汗液沒有檢測到細胞,無法提取D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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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情看着發到郵箱裏的視頻,梢微挑。
王致把近二天內出入法國,身型符合條件的人列出了表。
閻情草草看了幾眼,就給王致發了條——‘跟進所有人的信息。’合上了電腦。
近2個g的出入境人選,跟進追查是何等的費時費力。
要不是閻爺的手段實在太過冷酷,王致都想把自己的懷疑也打上去。
但想了下閻爺對那只小兔子的特殊,王致默默删掉剛打的幾個字,狗腿的回了句:好的,保證完成任務,最後還跟着只賣萌的表情包。
可謂不要臉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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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無憂從置物間拿了條新被子回來。那床被潑濕的被子被他放到了椅子上。
這種不入流的戲碼,也就陳責這種不入流的東西才做的出來。
潑濕被子,小孩子玩過家家呢?
也不是沒想過教訓這只蘇小顏的狗,但借着這種鎖事去勾搭閻情也不失為一種情趣。
可惜今天沒睡到人。
詹無憂把玩着手機,靠在床頭凝思了一會後,從床上站起身來。
回來這麽幾天了,還沒去好好給阮白純母子送份禮,真是失職。
這倆位送他回來的恩人,他可要好好報達一番,才行。
詹無憂換了身衣服,如一抹隐入黑夜的幽靈般,離開了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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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家。
詹宗延咬着指甲,對手術的反感和害怕讓他在午夜時分變得焦慮。
那種痛是能紮進腦子裏。他無數次夢到自己的五官被穿着手術服的人用磋刀磨平,滿臉血肉模糊,空洞到眼球的位置只剩倆個黑乎乎的洞。
都是阮白純!
都是這個虛僞的女人!
她自己穩穩重着詹家主母的位置,卻讓他受這樣的苦。
為什麽受折磨的是他……
指甲已經被他咬到了肉沿,淺淺的血水順着指沿逸出。
詹宗延咬無可咬,心裏的焦慮越來越深,他從抽屜裏拿出飛镖開始對着有着詹無憂的照片開始狠紮。
似乎這樣就可以緩解他的焦慮。
窗外,詹無憂如同蝙蝠似的倒挂在他的窗口,看着詹宗延頂着和自己六七分相似的臉惡狠狠的射着飛镖。
他冷笑一聲,重歸于黑暗。
阮白純最得意的事,莫過于逼瘋自己的母親,将人囚在山莊。而後再運用手段将年幼的他與詹宗延互調,瞞天過海。
這本該是天衣無縫。可惜,詹家的旁系多了,對于血統的看重也遠超尋常世家。詹宗延長大後越來越像她的臉,成了隐患。
來詹家一遭,倒是讓他回憶起來上輩子阮白純讓他去殺的一位詹家旁系領頭人。這人是第一位提出詹宗延模樣不像詹家人。
也是日後有接棒詹父家主之位的人。
這人,這輩子可要好好交好才行。
畢竟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詹無憂在詹家如入無人之境,這裏的安保系統比閻家松了不止一星半點,他進出自由得如同回家一般。
只是阮白純不知去了哪裏,他摸遍整個詹家都沒看到。
既然如此,今晚倒黴的就該是詹宗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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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印有詹無憂臉的紙已經被飛镖戳得面目全非。
詹宗延呆在房間裏發洩一通反把自己憋得火氣肆虐,正巧接過狐朋狗友的邀約電話,他拿起車鑰匙,就準備出去’放松’一下,享受一下身為詹家大少的衆星拱月。
只是剛出房間門,整個詹家一下陷入黑暗。
“操。”詹宗延低罵一聲,對着走廊高喊道,“文姨,怎麽停電了?!”
本該值班的阿姨沒有回應。
詹宗延不爽的提高了喊門,“文姨!去把應急用電打開!”
無人應答。
阿姨像是消失了般,不,應該是整個詹家的人都消失了一般。
整個樓層安靜到過份,似乎只剩下了詹宗延。
黑洞洞的走廊只剩下他的回音輕蕩。
清淺的月光微灑房內。窗外有一顆棗樹,此時才長出點葉子來,那半截枝條被月光倒映在窗臺,抿曲的模樣就像人類的手骨。
在這樣的環境裏,詹宗延終于生出了一丁點害怕的情緒來。
他開始摸黑往樓梯邊走,聲音也比剛才更急了些,“文姨?有人嗎?喂!”
詹無憂如鬼魂般跟在詹宗延身後,他似沒有腳般,走路沒有一丁點聲響。就連呼吸聲都微弱到不可察覺。
詹宗延已經摸到了樓梯邊沿的扶手。
掌心有東西可以支撐,讓他多了點底氣。
“呼——”
突然的,一道極輕的呼吸突然從他耳後傳來。
詹宗延才升起的那點底氣,一下漏了風。
他想跑,想叫,但腳底像在樓梯口生了根,喉嚨口像被人用什麽堵着了,他的掌心開始泛出冰冷的汗液,心跳一下飙到了噪子眼。
他知道,自己身後有’東西’……
這種末知的東西讓他一下子聯想到許多血肉模糊的存在,就在他全身的血液都開始泛起涼意。
忍不住回轉身時——
“少爺?”樓下突然傳來了文姨的聲音,“少爺,家裏停電了嗎?”
詹宗延猛吸一口氣,剛才無法動彈的手腳似乎活了過來。
他急急向樓下沖去。
詹無憂如鬼魅般跟在他身後,對準他急馳的身影突然伸出手,推了一把。
狂奔中的詹宗延被這一把推得失去平衡,整個人向下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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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跤,讓詹宗延的整形手術比原訂時間提前了倆天。
他的鼻骨下樓梯時摔折了。
阮白純倒覺得這算是一個契機。不用找什麽理由,就可以完整渡過他的整形期。省了她不少麻煩。
最讓她舒服的,無憂竟然辦成了那樁單子,還被那人給看上了。
只要搭上那人,她在’淆’的話語權可就越來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