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容解世突然拔劍,朝着黑衣探子砍去。
可憐那探子被綁着,驚恐又無助地搖頭。
“別殺我,不是我…別殺我……”
容解世哪兒聽得去這些?只顧宣洩滿腔的怒火,雜亂無章的揮劍。
“啊!!!”
探子被刺中了大腿,連滾帶爬,拼了命地想跑。
身後的人猶如惡魔,每被刺一下,他身上就要多一個血窟窿。
一衆婢女奴才哪兒見過這麽血腥可怖的場面,一個個慌了神,亂作一團。只知道吓得不停往後推,互相推搡。
水離避閃匆忙,不慎被人撞了一下,險些摔倒。
沒她幸運的,被擠到了地上。
“不要……啊!不要踩我!救、救命……啊!”根本站不起來的婢女再次跌回地上。
恐懼的人們四處逃竄,根本顧不上地上有沒有人,一個又一個就這麽踩着地上的人的手、胳膊跑了過去。
而那個婢女只能絕望地躺在地上無助地顫抖,嗚咽。
水離的心顫了顫。
除了她,根本沒有人注意到一個生命就快要活生生的被踩死了。
……算了,不跑了,救人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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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離跑了回去将那個婢女拉了起來。對方意識殘存,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手卻緊緊攥住她,眼中又有了生的希望。
後面還有人過來,水離顧不上他們的驚懼,堅持把婢女扶起來。再來的人以為碰到了什麽看不見的人牆,紛紛驚恐地繞道走。
容解世他們就要過來了。她用盡全力,把那個婢女推向了角落。
那個婢女反應很快,跛着腳,聰明地躲起來。
水離站在原地有一瞬的恍惚,後背是一陣陣鈍痛,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掉。
“叮鈴鈴”
詭異的聲音在響,往這邊逃的黑衣探子聽到了,從未這麽清楚過。
他手一伸好像碰到了女人的腳踝,欣喜若狂:“我就知道!有人在裝神弄鬼!呃啊,噗……”
太遲了。追上來的容解世鉚在他後背刺了最後一劍。
一口鮮血就噴在了水離的裙子上。
探子猛地一沉,軟癱在地。
死的時候,手還緊緊攥着她的腳踝。
容解世就在跟前,水離想走,可自己腳踝上的那只手抓得太緊了。
看到黑衣探子的身體還在“蠕動”,容解世立刻往上踢了兩腳。
“死了沒?還沒死啊……”
水離快窒息了。
要是被抓到……後果不敢想。
慌亂之餘,她将手上的蠟燭抛了出去。
容解世的眼中,火光一閃,一小簇的火苗一下就照亮了……照、照亮了幹草垛。
“救火啊——”容解世驚聲叫道。
自己殺人事小,把府邸給燒了可是天大的事,爹要是看見,不得打死他!
“不好了!起火了!”
“救火,救火啊!”
“救火救火!”
水離覺得自己從未那麽鎮定過,在一片火光前,死命掰開禁锢住自己腳踝的那只手。好不容易掰開,一身的汗。腳踝處也留下了幾道血印。
她一瘸一拐地跑,避開人群走。
到了府邸門口,忽然眼前一黑,她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眼睛睜得那麽大做什麽?”
“沒辦法,天生眼睛大。”
“……”
鳳宿的輕功出神入化,她都看不清。只知道再次落地,他就把她背了起來。
靜谧的夜晚仿佛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再驚魂未定,怦怦亂跳的心都得到了平複。
她趴在他的背上,耳畔的風聲都變得柔和。
“那個探子死了。”她小聲說。
“嗯。”
“我剛差點被抓住,還以為要死在那裏了。”她說話帶了點哭腔。
“不會的。”
夜晚越是靜,人的情緒和感官就被放大得越明顯。
水離偷偷地抹眼淚:“我腳好疼。”
“回去幫你包紮。”
“我下次再也不要冒險了,好吓人。”
鳳宿有些不知道怎麽安慰自己背着的姑娘,她偷偷的抽泣聲全落入他的耳朵。
“沒有下次了,別怕。”
水離眼眶紅紅的,微微愣,兩只手摟他摟得更近了,臉頰就貼在他的肩頭,輕聲說“好”。
很快,到了将軍府。正準備進去的時候,水離眼尖地發現了牆底下有一個洞。
“你看,那是什麽?狗洞?”
鳳宿看了眼,點頭:“嗯。”
水離仔細看了下:“你看那邊上的碎石子,還有被壓壞的花草……該不會,那個探子是從狗洞走的吧?”
“……也不是不行。”
水離:“……”那沒當時翻遍了整個府邸也找到人,真是不虧。
鳳宿輕輕一躍,踩着屋頂輕松進了府。
有輕功沒輕功的差別也太大了。
“鳳宿,我也想學輕功。”
府內人多聲雜,她沒聽見他是怎麽回她的。
到了他們住的院子,水離想起自己把阿福吓得不輕那件事,不由得問:“要不要避開阿福?”
“不用,都被我支走了。”
嗯??是什麽時候支走的,她怎麽沒看到?
不過進去以後真的一個人都沒有,靜悄悄的。
鳳宿将她放在軟塌上,轉頭就去準備紗布和藥。
好熱哦。
明明之前在大火面前都不覺得熱,現在歇下來反而熱得要命。
兩只手扇風還不夠,好想外婆啊……小時候的夏天沒用空調沒有冰,外婆給她搖蒲扇。涼涼爽爽的,伴着晚風總是睡得很香。
“在想什麽?”男人走了過來。
“有點想我外祖母了。”她将外婆改口成外祖母。
“還想她給我做的蒲扇。”
鳳宿:“蒲扇?”
他經常見大方那兒的煎藥丫鬟手上拿一把,由蒲葵的葉與柄制成。
水離應聲,随即從軟塌上跳下來:“不行,我太熱了,晚點再包紮好不好?我想先沐浴。”
鳳宿看了看她。沒拒絕就是同意了。
偌大的木桶被搬了進來,水離難得的想躍躍欲試。
鳳宿就看着她,看着她那雙手白皙嫩滑的手。一看就是自幼嬌生慣養,從來沒有做過累活重活。
靜默了一會兒後,他走過去:“我來。”
水離立刻讓道。
真的不是她想偷懶,确實有點詭異。明明她生前徒手抗大米都不是問題的。
哎她好菜啊。為什麽鳳宿每次都那麽輕松?他輕而易舉就把大木桶挪到了內屋的屏風後。
關了門,只有他們兩個。水離考慮着要不要像以前那樣把人“趕”出去,卻見鳳宿又添了一道屏風。
“我替你守着。”
“怪不好意思的!”話還沒說完,她就拿了衣服去泡澡了。
都是表面客氣。
一鑽進水裏,她感覺整個人都活過來了。
雖然身上的傷口有些刺痛,但都比不過泡澡的舒适感,卸去一整天的沉悶和疲憊。
她其實挺喜歡泡澡的,可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都沒什麽條件。
想到鳳宿還在外面等她換藥,簡單清洗過後,她就出來了。
換上天青色的裙子,整個人變清涼了。
“鳳宿,我好了。”她從屏風後走出來,“這條裙子好好看啊。”
她太喜歡這條天青色裙子了,忍不住提着裙子轉了個圈,裙擺飛揚。
鳳宿順着聲音看過去,随即又移開視線。
“怎麽了?”水離還在撥弄頭發。
鳳宿:“把衣服穿好。”
“啊?”水離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自己沒披那件薄紗。
她撇撇嘴:“不要,太熱了,我就是嫌熱才沒穿。”
她全身肌膚仿佛蒙了一層水霧,膚若凝脂,吹彈可破。烏發披在圓潤白嫩的肩上,精致的鎖骨清晰可見,還能看到白皙的後背。
美人出浴而不自知。
作者有話要說: 以後固定中午12點左右更新~ 希望能做到!
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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