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星際abo(04)
塞伊爾,20歲,性別男,分化為Omega,中産家庭出身,目前隸屬于帝國第一艦隊後勤部。
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就是帝國少将穆阿的未婚妻“預備役”。
帝國中想嫁給穆阿少将的人非常多,不僅僅是Omega,就連Beta和部分Alpha都趨之若鹜,所以這個預備役數量十分驚人,塞伊爾只是其中并不太起眼的一個。
順便說一句,穆阿少将正是于數這次的任務對象——也就是高同在這個時空的新身份。
一邊是汲汲營營還被誣陷入獄的平凡三無青年,一邊是帝國新星自帶光環的人生贏家,于數簡直想把這份資料直接拍在主系統的腦門上,差別待遇能別這麽明顯嗎?!
嘆了口氣,于數繼續往下看。
塞伊爾平時毫不起眼,在工作中沒有大失誤也沒有大貢獻,就這麽在艦隊裏混了兩年,每天除了整理整理資料外,就是對着太空港上的巨大戰艦發一發花癡。
然後突然有一天,第一艦隊敗戰而歸,這場戰役損失了将近一千人,連穆阿少将也受了傷。
經查之下,發現是艦隊內部有人将艦隊出港的消息,以及目的地透露給敵對勢力,才導致敵人提前埋伏。
要不是穆阿少将臨場指揮得當,恐怕此戰傷亡會更多。
軍隊內部出現卧底可是一件大事,第一艦隊立即展開內部調查,最後把塞伊爾查了出來。
塞伊爾從被抓到入獄都是一頭霧水的狀态,可是他無法解釋自己為什麽會有一筆來路不明的收入,以及終端上發送的加密郵件剛好就是艦隊的出征路線。
所以塞伊爾一直大呼自己是被冤枉的,他不甘心成為別人的替罪羊,更不想在監獄裏度過漫長的歲月,才總是想着越獄。
“想要自救是好事,但這個年輕人方法根本沒用對吧。”于數在看完資料後點評道。
回憶起那個廁所隔間地磚下被徒手挖出的拳頭大小的坑洞,于數都要懷疑這位小哥是不是老劇看多了。按照塞伊爾的速度,挖個十年他也未必能挖出一條通道來。
而且這可是星際時代,實際上整個勞谷思監獄是一個龐大的機械裝置,每層的地面隔點水泥土壤,只是設計師的個人喜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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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宿主,容我提醒,你現在該思考的應該不是越獄的成功率問題吧?”
“抱歉,這是我的壞毛病了。”于數對系統說,“拿到這樣的課題,我總會忍不住思考,如果我是塞伊爾,在沒有系統和高同的出現下,我會怎麽做。”
系統:“那宿主會怎麽做呢?”
于數想了想,說:“我目前想到的解決方案有三個,不過各有各的漏洞,還不夠完善。等我完善之後再跟你說吧。”
系統:“……”
資料看完,于數對他這位青梅竹馬的身份也有了大致的了解,因此也明白對方說的“抓緊時間問問題”是怎麽回事了。
就憑穆阿少将跟塞伊爾的身份地位的差別,平時他們兩人單獨相處的機會确實不多。
抛開個人恩怨,于數開門見山地問高同:“塞伊爾在這個事件中很明顯只是個背鍋的,穆阿少将也不蠢,不可能相信這麽簡單的栽贓手段。他是不是故意順水推舟,其實仍在私底下調查真正的卧底?他在等,等真正的卧底以為衆人的焦點都在塞伊爾身上時而放松警惕,暴露自己。”
這麽一來,高同會在這種時候将他保釋出獄,說不定也是計劃的其中一環。
高同慵懶地靠在座椅上,食指在半空中動了動,隔空描摹着于數的五官:“你進入狀态的速度比我想的更快。”
“你不是號稱一句話就可以看出我這幾年都經歷過什麽了嗎?”于數反唇相譏,“那你應該也猜得到我會問你什麽問題吧,還是說,連這個問題你也不能回答?”
高同輕笑一聲,笑聲裏透着明顯的愉悅:“你有沒有發現,其實你對我還挺信任的?”
于數沒有說話,只是下颌繃得更緊了點。
高同:“只要一句話,我就能構架出事情的大致框架,這句話我不是自誇,但是通常沒有體會過的人是不會相信的,可你卻很自然的說出來了。再一個,在我面前,你還敢跟系統溝通,查看資料,不就是說明你對我不設防嗎?”
“你怎麽知道我對你沒有防備?”于數鎮定地說,“以前我倒不知道你是一個自我感覺這麽好的人。”
“我就喜歡看你明明怕我怕的要死,還要跟我鬥嘴的模樣。”
高同的目光饒有興致的在于數身上轉了一圈:“回答你剛才的問題,穆阿确實是在利用你。但說實話,就算冤枉個把人,我估計那位少将也不會在乎,要是我沒有跟過來,你最大的可能還是牢底坐穿。”
“我想也是。”于數點了點頭,不管塞伊爾是不是清白的,穆阿少将都不會費心思把他撈出來。
就算他是清白的,只要抓到真正的卧底,拿到充分的證據,政府自然會為塞伊爾翻案。
至于塞伊爾在監獄中可能會遭到的排擠和虐待?不好意思,少将先生這麽忙,那個時候恐怕早就忘記塞伊爾這號人了。
“平心而論,以你現在的身份地位,要調查軍隊裏的卧底難度相當的大。”高同語調慵懶,聽起來也不像是好好奉勸別人的感覺,“走第一條路通過速度會更快。”
“謝謝提醒,但是不用了。”于數說。
“你就不怕我幹擾你的任務?以我現在扮演的角色,給你增加難度是分分鐘的事。”高同緊盯着于數的眼睛說。
于數深吸一口氣,認真說:“我不否認自己想過,但是系統不會讓我去完成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就算難度不同,至少兩條路都不會是死路。而且聯系到你身上也有系統,我猜你那邊是不是也有什麽任務,那說明至少我們的任務基本上不會有沖突。”
“很有創意的推理。”高同慢慢地給他鼓了兩下掌,沒有給予肯定,也沒有對此表示否定。
“那我們現在算是達成初步共識了,各自為政,互不相欠。”于數說。
高同聳了聳肩。
這個時候,懸浮車也飛到了預定地點,帝國第一艦隊的總部。
于數還是率先離開的那個,頂着猶如芒刺在背的視線,他一步步走下懸浮車。
“于數。”高同在他身後輕輕叫了一聲,“這個給你。”
于數剛轉過身,就見一個黑色的物體已經完成了一大半的抛物線,差點就要砸在自己的臉上。
幸好他眼疾手快,把那個東西抓在手裏。
“臨時終端,除了不能用個人信息登錄戰鬥系統外,其餘功能都可以照常使用。”高同雙手插兜說。
“謝謝。”
高同笑了下,像是對于數的客氣有些嗤之以鼻,他的目光仍然鎖定在于數身上,“總之,你還活着就好。”
于數手指微抖,心髒像是被人重重敲了一擊,表情卻仍然板得冷靜。
他直接将臨時終端扣在自己的手腕上,就根據系統的提示往自己的宿舍樓走去,沒有多看高同一眼。
系統:“宿主,任務對象剛才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于數搖搖頭:“這個人的想法很危險,就連我也不知道他想表達的是‘你只能死在我的手上’還是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系統沉默兩秒,然後對他說:“不過宿主也很厲害了,在那個人的面前你看起來完全不落下風。”
于數呵呵了一下:“你知道我現在腿還是軟的嗎?”
說完,他就停下了腳步,扶着宿舍門前的一棵樹喘氣。
和一個神經病談判的感覺真累。
于數剛休息不到一分鐘,宿舍區前面就走過幾個人,看他們都穿着淺色的軍服,就知道這幾人跟塞伊爾一樣,都是Omega。
而他們也同樣看到了于數,只是眼神沒有半點友善,只有敵視和警惕,還互相悄悄換了個眼神,繞到另外一條路上,像是躲瘟疫一樣避開了于數。
對于這些令人不快的視線,于數并不在意。塞伊爾被指控為卧底,洩露了軍情,別人見了他會有這樣的反應也實屬正常。
但這還不是最糟糕的。
當于數站在自己的宿舍前,發現他的指紋無法開門,按了差不多十分鐘的門鈴,才好不容易得到回應時,他看見自己床鋪和個人區域內的東西全都不見,幹淨得仿佛那個位置從來沒有人住過一樣。
“我的東西呢?”于數回頭看向同一個房間的舍友們。
這個房間一共住了三個人,除了于數之外,還有兩名Omega。
其中一個态度比較惡劣的叫埃米,他總是喜歡跟塞伊爾別苗頭:“在你接受調查的時候,你的東西就都被組長沒收了,誰知道你會不會私藏有毒-物品,危害大家啊?”
另一個名叫瓊的雖然不說話,但态度也是疏離的。
見埃米提到了組長,瓊就站在旁邊看着,沉悶地當個壁上花。
于數微微點頭:“謝謝提醒,我這就去找組長。”
“你是應該說謝,出了這麽大的事,軍部居然還大發慈悲讓你繼續留下,還保留你的東西,你真該偷笑了!”埃米尖刻地說。
于數“嗯”了一聲,不像塞伊爾那樣一點就着,罵也罵不過埃米,反而被他譏笑得滿臉赤紅。于數只是平靜地走到門口,重新修改宿舍系統,錄入自己的指紋。
“切,什麽态度啊!”等于數離開宿舍後,埃米一臉不高興地說,“他洩露情報的事情不是已經抓到證據了嗎,為什麽少将還親自去把他保釋回來,還讓他繼續留在艦隊裏!瓊,你說是吧?”
瓊若有所思地在于數的床位上掃了一眼,對埃米說:“也許他跟穆阿少将的關系并不像表面上的那麽簡單。”
埃米驚訝地瞪大眼睛:“這怎麽可能!”
整個後勤部裝備組的人誰不知道,塞伊爾是什麽出身啊,怎麽可能會跟少将有聯系,他也只在閱兵式上見過少将的真人而已。
瓊反問他:“那你認為少将為什麽會親自把他帶回來?”
埃米沉默了,目光難掩嫉妒的陰暗。
作者有話要說: 和神經病談戀愛的感覺也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