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世界②
楚玥身體緊繃地擡起頭，在她的正前方站了一名和她年紀差不多的男生，此時面無表情地望着她，目光裏沒有一絲溫度。看着這個男生，楚玥幾乎是在第一眼确認對方就是S組的成員。
“E組十號，”意外的，男人的聲音沒有目光難麽冷，甚至聽起來非常溫和，“跟我走吧。”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楚玥從中感覺到了淡淡的嘆息。
“好。”大概是沒有想到楚玥這麽幹脆，男人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幾秒，随即轉身。而在他轉身的一刻，楚玥按下了電梯的按鈕，邁出的腳步重新退了回去。
看着緩緩合上的門，楚玥卻沒有任何的安全感，果然，在門縫即将全部合上的時候，本應該趕不及阻攔的男人一只腳跨在了中間。
“還以為你很聰明。”說着，男人伸手握住楚玥的手腕一扭，骨折的聲音立刻傳回到楚玥的耳中。“基地的質量也真是越來越差勁了。”
明明說着戲谑的話，男人的目光還是冷得沒有溫度。楚玥忍着手上傳來的痛楚，淡聲回道：“我只是在做一個其他成員都會選擇的行為而已，當然，我更希望你會憐香惜玉放我一次，不行的話，我覺得直接殺了我會讓我更感激你。”她是想過要嘗試各種以前沒有體驗到的生活，但這不代表她喜歡送上門被人極邢虐待。
“哼嗯？你是第一個求我殺你的人，看在這一點上，我就忘了你剛才的不合作好了。”語氣一頓，男人伸手撩起楚玥耳畔的長發，彎下腰在她耳邊輕吐道：“但如果還有下一次的話，我不介意先你送一頓‘大餐’，我讨厭讓我麻煩的東西。”
這一刻，楚玥從男人身上感到了異能帶來的威壓，雖然比不上哥哥他們那麽強大，對她這具只是普通人而言身體來說，僅僅是氣勢的釋放，就讓她動不了，是一種壓倒性的實力。
“聽懂的話，走吧。”收回停在中間的腳，男人再度轉身，全然不擔心楚玥是否會跟上來。
楚玥捏緊拳頭閉了閉眼，在門合上前走出了電梯。沉默地跟在男人後面，楚玥仔細地回想了剛才對方釋放出異能威壓時的感覺，如果她也能激發出體內的異能，就不會遇事這麽無力了吧。
通過藥劑來開發異能的話，會不會是這個世界的人本來就可以修煉出異能，只是某些原因無法打開修煉的契機，而那株植物正好打開了這個契機？
如果是這樣，或許她可以試試聯盟的那本，幫助天賦極差的人引導出體內潛能的秘籍。想到這，曾将N多本秘籍記錄在腦海的楚玥翻出了這本秘籍的口訣。
「皮卡，你看看這套口訣能用在現在的身體上嗎？」
過了一會，将口訣線路模拟一遍的皮卡做了無害的回答。得到安全無慮的答案，楚玥在坐進車後開始了第一次的試探。
幾分鐘之後，坐在旁邊假寐的秦骁睜開了眼，微微側首，身邊的女人對她露出了一抹淺笑。秦骁重新閉上了眼，剛剛的感覺應該不會錯，确實是這個女人身上發出來的，雖然不清楚這個女人在搞什麽，但是，和他有任何關系嗎？
于是，一直到基地內部，秦骁對于楚玥身上發生的變化都處于無視狀态。将楚玥帶到一間辦公室門口，秦骁敲了下門就掉頭走了，楚玥仰頭看了看上面的門牌——監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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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監理長是基地最高的長官，可惜蘇婷婷到死前都沒有見過這位最高長官。楚玥無法知道對方是個什麽樣的人，只能告誡自己要冷靜。
“進來。”楚玥伸手推開了門，一眼看到了辦公桌後面的男人，是個意料之外長得極其普通的人，就和剛才聽到的聲音一樣毫無特色，硬要說有什麽特別的話，就是那雙眼睛，看起來似有層陰影籠罩在上面，讓人始終看不清楚裏面的神情是什麽。
“E組十號，十歲進入基地，每月的注射從來沒有出現過不良反應，成年後接到的任務E-A級都有，完成率百分百，任務評價都在B級以上，更有一次和其他小組成員一起完成了一個S級的間諜任務。這樣一個被組織判定可以栽培的優秀成員，可以告訴我為什麽要選擇叛逃嗎？”
聽着監理長語氣溫和的疑問，楚玥心下一愣，她以為被抓回來就會遭到什麽嚴酷私刑，早就做好了應對的準備。“我說了理由，您就會放過我嗎？”這個男人很危險，這種危險和剛才帶她回來的男人的感覺又不同，說不清是實力上帶來的差距還是其他，楚玥暗暗平複了下自己的情緒，看着對方反問道。
程戈輕輕一笑，“不會，但是，我需要知道理由。”
“人都是向往自由的。”
“看來要對監護長重新考察了，居然不知道我們的成員有這種渴望。”程戈帶着笑意極為雲淡風輕地對楚玥的回答做了回應，楚玥卻從中感覺到了一種陰戾。“那麽現在，我們來談談對你的處罰。”
“對于組織看中的優秀人才，我們一向很寬容。這次基地新研發了一種口服藥劑，如果你能撐下來，出逃的事一筆勾銷，我會向上面解釋。”
這個男人，楚玥可以肯定所謂的新産品根本不會有人能夠撐下來，但是基地需要服用藥劑之後的數據進行改進，她的出逃正好給基地提供了一個最好的人選——拿本來就要死的人實驗，沒有比這更好的廢物利用了。“我願意。”
聞言，程戈微笑的目光落向楚玥，沒有任何打量的意思，但就是讓後者有被觀察的感覺。“1號實驗室，自己去吧。”
楚玥一點都不想和這個男人多相處一秒，聽到他的話，沒有做任何停留轉身開門。“你很怕我，十號？”楚玥關門的動作一頓，身後的聲音再次響起：“其實沒有必要的，試藥愉快。”沒有回答，楚玥關上門去了實驗室。
1號實驗室，蘇婷婷只去過幾次，裏面的藥劑師是個除了研究，在其他方面都很寡言的大叔，手下有個同樣寡言的女助手。楚玥跟着記憶找過去後，裏面的藥劑師看到她進來，冷聲命令她躺倒實驗臺上，然後那位女助手将她的四肢固定在臺上。
這樣完全受制于人的處境讓楚玥很不喜歡，只是形勢比人強，想開口咽下了對方灌進來的藥劑。藥效方面，通過蘇婷婷的記憶，楚玥了解過一些，無非就是藥力在體內四竄引起的痛楚。
然而，楚玥怎麽也沒有想到這次的口服會變得這麽痛苦。吞服才幾秒時間，無法形容的疼痛就蔓延到全身，楚玥當即讓皮卡切斷自己的痛覺神經，但被告知無法切斷。楚玥暗暗叫遭，以她原來的想法，只要讓皮卡切斷她的痛覺神經，不管什麽極刑沒了痛覺就都無所謂，誰會想到……
不過，楚玥很快就沒有心思去考慮這方面的事，身上的痛覺淹沒了她的所有注意力，原本紅潤的臉色也在短短幾秒中變成了完全的白色，身上冒出的冷汗也快要浸透上面的薄衫。
“意識到現在還在支撐嗎，不錯的意志，看來他們這次提供的試驗品總算不那麽劣質了。”
“按照她現在的情況，我覺得我們可以幫她減少一點感知上的痛苦，方便她多撐一點時間。”
“不是還有上面送來的加強體質的藥劑嗎，雖然還沒實驗過藥效怎麽樣，一起用上。”
“我知道了，老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