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妩媚侍女
自打皇帝陛下給自己長女賜府,并與諸位皇子同等待遇,可理朝堂政事,公主府便卷入了京都城的風雲漩渦之中。
原本人員簡單的公主府,愣是在短短幾年間,變成了人魚混雜的大染缸,充斥着各色人等。
三公主知道,卻無能為力。
這些擁有一副好皮囊的美人們,有的是野心勃勃大皇兄所贈,有的是帝後所賜,有的是政客幕僚所送,只是他們踏進公主府之後,無一例外,全都變成了侍女仆從,平時壓根近不了三公主的身。
三公主養着他們,不喜不厭,讓他們天天揣測不得,膽戰心驚。如今,他們卻忽然被召到前廳。
每個人都在想,或許娶了妻的三公主會對他們轉變态度,機會要降臨了。
但是此刻,他們發現自己還是太天真了,三公主看着他們的眼神,依舊冰冷得毫無溫度。
也就……那條蓬萊人魚,竟然能夠安坐在冰山之上,甘之如饴。
溫漫正低頭專心對付一只大螃蟹。她們人魚族生活在海邊,日常飲食以海中生物為主,故而歷代先祖傳承下來一套精妙吃蟹法,十分講究。
故而還有個段子,如何用最快的速度分辨出人族和人魚,給她一只螃蟹吃就可以了。
“你們,聽好了呀,以後就跟着我了。”溫漫舉着一支蟹腳,按照三公主教給自己的一句句複述出來,“要是你們不聽話,就打斷你們的腿趕出府,要是眼睛亂看,就挖掉你們的眼珠子,要是嘴巴亂說,就絞掉你們的舌頭,記住了嗎?”
帶着一種天真無邪的殘忍。
但溫漫不敢不說,因為三公主就附在她耳畔,聲音如罂粟妖冶,“夫人,你也一樣。”
這簡直是魔鬼妻君!
底下的人畏懼三公主,紛紛跪下,都表了忠心,一個個臉上繃得緊緊的,看起來吓得不輕。
溫漫此刻只想和他們握握手,她也是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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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夫人已經很想單獨和他們說說話了。”三公主忽然涼涼地說道。
溫漫回過神,繃緊了脊背,心想她怎麽知道自己心裏在想什麽?
三公主懶洋洋地拿走她手裏顯得傻氣的蟹腳,“你心裏想什麽,拜托夫人你以後可別都寫在臉上了,這樣會顯得你腦子發育不足。”
溫漫:……這是在罵自己蠢笨嗎?
她咬着嘴唇,索性破罐子破摔,怏怏地問道:“那殿下允許嗎?”
三公主看着她,“你要是想去,便去。”
溫漫就從她大腿上跳了下去,帶着迫不及待的樣子,落在地上,才發現自己鞋子掉了。
于是直接背對着三公主,她彎腰吃力地把鞋穿上。
少女彎腰後的曲線妩媚誘人,翹臀如桃,雙腿纖長柔弱。三公主垂眸望去,看了半晌方才反應過來。
她移開視線,望向滿桌佳肴,腦海裏方才的畫面卻是揮之不去了。
溫漫穿好鞋子,轉過頭慫慫地看了自己妻君一眼,見她真的不攔着自己,便放心地走到那群侍女仆從面前,“你們,跟我過來吧。”
衆人先看向三公主,見她不反對,方才乖順地跟着溫漫,一同回了後院。
等人都走光了,黑衣侍女方才緩步出來,垂手立在一旁,“殿下,青木已經出發蓬萊調查。”
“嗯。”三公主拾起桌上被溫漫吃得幹幹淨淨又擺得整整齊齊的蟹殼,放在手指間把玩,“青木擅長暗探追蹤,最适合不過了。”
這些侍女暗衛,都是她的母親精心培育留給她的。而她的母親,作為皇帝的第一任皇後以及最寵愛的女人,最後也只能在宮廷暗鬥中香消玉殒。因此她比誰都清楚,在權力漩渦裏,所謂的寵愛,也會變得不值一提。
三公主放下蟹殼,指着盤中還剩下的螃蟹,“萱蘭,你剛才看清那人魚怎麽吃螃蟹的了嗎?”
萱蘭有過目不忘強識的能力,她躬身輕聲道:“已經将流程都記下來。”
“那你給本殿剝一個嘗嘗。”三公主眼眸中閃過一抹意趣。
萱蘭微微怔忪,她洗幹淨手,然後拿起了一只螃蟹,憑着記憶依照人魚麻煩的吃法,将螃蟹剝開了。
原來……三公主一直在關注着那條人魚的一舉一動。
溫漫領着一群小羊羔般的少年少女們,回到院子裏。她拉來一只圓凳,坐在長廊上,清了清喉嚨,“你們不用怕,我不會傷害你們的。”
底下的人麻木着一張臉,無動于衷,除了一個美貌女子。
她雖然穿着最簡單樸素的公主府下人服,但依舊不掩姿色,在一衆樣貌本來就不差的人裏照樣鶴立雞群般顯眼。
溫漫便多看了她幾眼,大胸,細腰,長腿,雪膚,可媲美人魚的美貌妩媚。
“你叫什麽名字?”
女子擡起鴉翅般濃密挺翹的睫毛,嬌嬌柔柔地行禮,“奴家不曾被主家賜名,還請夫人給奴家取個名字。”
那嗓音,比不得人魚天籁空靈,卻也雅致柔媚,絲絲入骨。
溫漫的興趣就更大了,“我一看到你,就想到海裏漂亮的會發光的水母,以後你就叫水母?”
那女子額頭上似乎落了一滴冷汗,她扭捏,“夫人,奴家還是黃花閨女呢!”
看起來是不喜歡這個名字,溫漫只好又認真地替她想了想,“抹香?”
女子高興了,虛虛行了個禮,“多謝夫人賜名。”
旁邊一個嬌怯怯的少女忽然舉手,“夫人,奴家也還沒有名字。”
溫漫拍了拍凳子,三公主是怎麽回事啊,這麽多漂亮女孩子男孩子養在府裏,竟然連名字都沒給他們?“那你就叫貝殼吧。”
她看向旁邊不吭聲的幾個人,“那你們呢?要不要我幫你們取名?”
那些人就都跪下來了,一副訓練有素的樣子,“多謝夫人賜名。”
溫漫起了興致,“你瞧着這麽白,就叫海鷗吧,呀,好俊的少年郎,你叫海星吧,你呢,就叫珊瑚……”
旁邊的抹香随着一個個名字報出來,就笑得花枝亂顫的。如果她是一株花,早就笑得花瓣全都掉光了。
溫漫奇怪地看着她,“抹香,你笑得這麽開心做什麽?”
抹香又虛虛行禮,“夫人果真天真爛漫,取的名很有意思呢,讓人一聽,就知道我們的主子來自大海。”
溫漫翹了翹唇角,“那是,話說你們看見過海洋嗎?”
“奴家不曾。但也聽人說過,那大海遼闊無邊,裏面有鯊魚鯨魚海豚,還有沙灘貝殼,十分令奴家向往呢。”
溫漫的眼睛就亮了亮,她來到這大陸上的國度,終于遇到一個有共同話題的人了。
“抹香,以後你就貼身跟着我吧。”
這話一出,旁邊幾個人幾乎同時看向了張揚無比的美豔女子。
抹香腰肢一扭,走得款款生香,走到了溫漫身邊,然後跟沒有了骨頭一樣,扶着溫漫的大腿,蹲跪在了她的身邊,開始給她敲腿。
溫漫:……好舒服啊!
底下的幾個侍女仆從紅着眼,內心:真不要臉!
那嬌怯怯的少女忽然也上前一步,“夫人,貝殼也想給您捶肩。”
溫漫舒服地眯着眼睛,點點頭。
抹香瞧她高興,便低聲開始給自己同伴們穿小鞋,“夫人,這院子還要有人打掃,跑腿,您可不能讓我們全都幹一樣的活。”
溫漫一想也是,便重新睜開眼睛,“抹香,你分派一下,這院子以後就由你來總管了。”
旁邊的貝殼以及底下一衆“海洋生物”,目瞪口呆,這特麽也可以!
簡直太簡單粗暴了。
鳶尾立在屋檐角上,雙手抱劍,面無表情地目睹了全程。
她看着這些人各自散開幹活,而溫漫帶着抹香和貝殼進了屋,這才腳尖一點,翩若驚鴻,離開了這座院子。
三公主已坐在書房,案前又堆滿了文書。
鳶尾進去,行禮一一禀報。
三公主聽得興致盎然,“果然在本殿預料之中,這揚州瘦馬乃皇後的人,她選了她在側伺候,也是理所當然的。”
然後她眸色又深了幾分,“不過她除了這揚州瘦馬,還選了我們的人在側,可見也不全然愚笨,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鳶尾糾結,最後還是說了,“殿下,屬下瞧着,夫人純粹只是因為她們主動又長得好看,才留了她們伺候。”
三公主沉吟,摩挲着腰間的玉佩,“作為人魚王室的公主,自然也是有幾分心機的,可別被她這天真蠢笨的模樣完全欺騙了。”
鳶尾依舊滿臉糾結地說道:“那抹香一上來,便給夫人揉腿,屬下擔心……此女有向夫人自薦枕席的意思……”
三公主下意識地想笑,怎麽可能,這人魚年紀這般小,都未懂人事,她懂什麽啊。
随即,她想到府中所養的這些美人們,渴切的欲望,壓抑的沖動,小人魚不懂,這些受過浸淫的美人懂啊。
而且已然憋了很久很久,男女不忌了。
雖然是想讓她們教導自己妻子一番不錯,可她從沒有想過讓她們把自己新婚妻子拐到床上去啊。
三公主冷聲道:“料她們也不敢。”
鳶尾悄悄打量自己主子的神色,在四個心腹裏,唯有她是最能猜測三公主心思的,此刻第六感發作,鳶尾又不經意般地說道:“殿下,夫人此刻已經帶着兩女回屋了,也不知做什麽。”
三公主的臉色就變了,隐隐發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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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鳶尾:是發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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