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未竟的約定
血色的箭矢在離弦後才展現出了其真實的面貌,作為承載物的血液蒸被騰成一片紅霧,從破魔箭的內核外剝離開來,其所攜帶的最純淨的靈力則在空中化作一道疾電般的白光,直直地朝對船的魔神柱激射而去。
“快逃!”
最先感受到危險的月神大喝一聲,率先坐上自己的弓箭逃回黃金鹿號,餘下的兩名Archer也在聽到了她的警告後迅速地采取了行動,避免了自己被破魔箭餘威所波及的下場。
靈箭在擊中魔神柱的時候爆裂出了一片刺眼的光芒,其産生的沖擊波甚至影響到了黃金鹿號的停泊,在海上掀起了一陣滔天巨浪。
“消滅了嗎?”
阿塔蘭忒站在船頭的女神像上向對面眺望了一陣,随即顫抖着嗓音回答道:“……不,沒有!”
待到爆炸所激起的粉塵盡數散去,親眼見到了魔神柱近乎于完好無損的狀态之後,我的心中不由地“咯噔”了一下。
“是、是miss了嗎?”我有些不确定道。
“不是。”大衛從船舷上一躍而下,回到我的身邊,伸出手指向魔神柱的一側。
“美狄亞因為你的箭受了很重的傷,阿爾戈號亦遭到了重創……master你的攻擊并沒有落空。”
我順着他的手指向對面望去,十分輕易地就看見了美狄亞滿臉吃痛地跪倒在了甲板上的樣子。她靠近魔神柱的一側身體像是被什麽侵蝕過了一般,已經被化成了淺色的靈子。
看美狄亞的樣子,似乎還想要做些什麽來修補自己已經殘破不堪的身體。但她所有的努力不過是最後的掙紮罷了,破魔箭的術式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擊潰從者的靈基,分解他們的魔力,将他們徹底從世間驅逐。
“呼、呼……真不愧是從者殺手,這樣的能力……”美狄亞痛苦地喘息着,在面上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如果我不是從者,不是這幅模樣的話,或許還可以一搏……”
她的聲音随着身體一起消散在空氣中。
“只是最基礎的咒術而已,”我輕聲道,“在我父親的本家,這是人人都會的技能……只不過他們的效力可能沒我那麽強而已。”
“但是……”我放下弓箭,皺着眉頭看向那根魔神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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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受了幾名從者輪番的攻擊和一支破魔箭後,那物依舊沒有收到多大的損傷,其主體上所鑲嵌的眼珠甚至還在靈活地滾動着,機敏地看向不同的方向。
“好惡心。”我忍不住又重複了一遍先前對于魔神柱的糟糕評價,“所以說為什麽魔神柱真的是一根柱子的樣子,他們不應該是惡魔嗎?”
“只要是惡魔,就屬于可以除靈和治退的範疇……”我低頭撥了撥弓弦,沉思了片刻,道,“所以說,這個魔神柱根本不屬于生物,或者是靈魂的範疇麽?”
“又或者說,它其實就是此世的存在,所以破魔箭才會對它失效?”
不是生物,不是靈魂,又不屬于彼世,卻是所羅門的使魔……所羅門,魔術王……
我再一次看向了那根正在發出尖嘯聲魔神柱,依照着自己先前的推論,做出了一個大單的猜測。
“所以說,所謂的七十二魔神柱,其實是所羅門制造出來的人為的産物嗎?”
“算你還有點腦力。”
站在一旁觀望了許久的吉爾伽美什突然嗤笑一聲,開口道:“這個礙眼的玩意兒不是生物,亦不是幽靈。它是魔術式,那個grand caster編織出來的魔術式。”
“grand caster?”我連忙追問對方,“那是什麽?特殊的聖杯戰争中才會出現的職介嗎?”
“學會依賴我這點并沒有錯,但若是事事不加以思索就來求問本王,那你也未免太過于怠惰了。”吉爾伽美什一臉興味地勾了勾唇角,沒再對此多做解釋。
這是要讓我自己去思考的意思啊?我在心中如此慨嘆道。
所羅門,grand caster,魔神柱,魔術式。
打敗美狄亞并讓她屈服的人是所羅門,告知伊阿宋約櫃和聖杯錯誤使用方法的人也是所羅門,但現在已知的造成特異點的原因卻是聖杯……所以所羅門和聖杯之間到底有什麽關系?
我突然想到了雷夫。他當初在冬木大聖杯上所說的那番話中,似乎也提及了“那位大人”、“王上”、“聖杯”之類的詞語,還說了自己就是将聖杯交予阿爾托利亞·Alter的元兇……
所以說,雷夫所追随的那位其實就是所羅門,而所羅門就是造成所有人理燒卻事件的元兇,是他創造出了破壞歷史的聖杯,并将它們分散投放到了各個時間點的嗎?
可是他為什麽要這樣做?從現世種種遺留下來的經典中都無法看出所羅門有這樣強烈的滅世傾向,他一生中唯一做錯的事情,也就只有晚年沉迷女色,荒淫無度,最後致使國家分裂這一件而已。
我嘆了口氣:“大衛王,您到底是用了什麽姿勢,才生出了這樣反社會人格的孩子啊……”
“诶诶诶?我和拔示巴嗎?唔、我想想啊……”
正準備向魔神柱發起下一次攻擊的大衛聽到了我的喃喃自語,他急急地頓住了腳步,抱住自己的牧羊杖,立時托着下巴做出了一副思考的模樣。
“不不不,”我連忙擺手,“我們還是先解決眼前的這個問題吧……而且我只是在單純感慨,并沒有真的想要知道你和你的皇後當初到底幹了什麽啊!”
“是這樣啊,突然感覺有點可惜……”
“你們兩個是在講笑話麽!”
吉爾伽美什怒道:“趕緊解決那個魔神柱,它的存在已經眼中污染到本王的視線了!”
“可是……”我有些為難道,“既然是魔術式的話,沒有找到對方的專屬破壞方法,就永遠無法消滅它啊?難道說,你要我現在立刻坐下來開始計算他的術式構成嗎?”
“啊啊啊啊該死!現在老娘的子彈根本沒辦法對那個怪物造成丁點的傷害,要是那個杯子還在就好了啊!”
在一旁“砰砰”射擊了好一會兒的德雷克船長突然抓狂地大叫了一聲,轉手就将手中清空了彈夾的槍給扔了出去。那把小小的手槍在空中劃過了一道優美的抛物線,十分精準地砸中了魔神柱柱身上的一顆眼球。
“嘿呀好氣,槍管都燙的和塊燒紅了的鐵一樣了,那個什麽柱子都不帶一點壞掉的……現在也就只有那些從者的攻擊打上去還有些效果。”
她氣的朝一旁狠狠地啐了一口,轉身就想要王船舷的炮臺處跑。
“诶等等,德雷克船長,”我連忙止住想要去給大炮填塞炮彈的女海盜,急急地向她問道,“你之前還持有聖杯的時候,用普通子彈也能對這種魔術制品……呃,或者是從者之類的,造成傷害麽?”
“是啊,怎麽了?”
“我……”你的聖杯在我這裏啊!
“別想了。”
正當我想要進一步詢問那個聖杯到底是怎麽工作的,吉爾伽美什又突然在我與德雷克船長之間插了句嘴。
“只有通往根源的聖杯才能有足夠的魔力來實現這種願望,被你吞掉的那個已經斷絕了道路,變成徹底的魔力了。”
是這樣嗎?我一臉茫然地看向他。
“不然你以為呢?”他挑了挑眉毛,依舊保持着抱臂的姿勢,微微垂下頭來看我。
“……或許還能許個願,讓它給我加個buff什麽的?”
聽了這句話,吉爾伽美什嗤笑一聲。
我連忙向他解釋:“這是因為被強買強賣,所以我才迫不得已把主意打到聖杯上面的啊!之前立香君也有提議讓我嘗試着使用封存在迦勒底裏的聖杯,但是我那個時候是果斷拒絕了的!”
吉爾伽美什眯了眯眼,盯着我的臉看了幾秒,突然道:“其實,也不是不可以。”
我被對方意料之外的發言給弄得一愣:“诶?”
“手伸出來。”
吉爾伽美什沒有向我作出任何解釋,只是十分平靜地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動作。
盡管對于對方的跳躍性發言依舊無法習慣,但我還是按着對方的命令将弓換到了另一只手拿着,乖乖地向他伸出了右手。
“手心朝上!”
我無奈地将手心上翻,向對方做出一個“讨要”的姿勢。
在我終于擺出了對方想要的手勢後,一個金色漩渦自我的掌心上方出現,緩緩旋轉了幾息後,從中落出了一枚小小的戒指。
“這是?”我捏起那枚樸素到毫無裝飾的金色戒指,疑惑地看向對方,“原來你的寶庫裏也會有這樣風格的東西嗎?”
“哦,你也覺得這個東西不符合本王一貫的審美嗎?”吉爾伽美什話語間滿滿的都是無法掩飾的嫌棄,“的确,如此毫無光華可言的東西……要不是受人所托,本王是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寶庫中出現這樣拙陋的藏品的。”
原來是別人寄存的東西啊,我了然。
“那麽現在,”吉爾伽美什微微颔首,沉聲命令我道,“戴上這枚戒指,拉弓、搭箭,然後給對面那個怪物最後一擊吧,雪見喲。”
我點點頭,沒有多想,戴上戒指後再一次劃破手上的傷口,凝血成箭,輕吟咒文。
“想想你要用這支箭幹什麽。”
我閉了閉眼,沉心靜氣後,複又睜開眼,堅定地回道:“将魔神柱,一擊必殺。”
第二只破魔箭被射出的時候,正正撞上了魔神柱發出的攻擊,兩股能量不斷在黃金鹿號和阿爾戈號的上空碰撞着、角力着,相互抵抗着。最終,破魔箭白色的箭光刺破了敵方攻擊,在摩擦着空氣中殘存的魔力發出一聲尖唳後,直直地集中了魔神柱的本體。
被狠狠刺穿的魔神柱霎時爆發出一陣近乎與凄厲的慘叫,柱身上的眼睛更加瘋狂而無序地轉動着,發出了一片雜亂而響亮的“咕啾、咕啾”聲。
“好惡心……”
我第三次這樣感嘆道,語氣卻比前兩次更為的輕松。
魔神柱被箭矢刺穿的地方正在不斷地增大,無論這個怪物怎麽掙紮、扭曲,它都再也無法挽回自己的消逝了。
“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小子。”
待到魔神柱完全化作靈子後,德雷克船長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這樣的話,我也就能安心承認你成了那個聖杯的主人了。”
德雷克船長的手勁太大,我被她拍得一個踉跄,差點一頭栽倒在甲板上。
“啊,這真的十分對不起……”提到了聖杯這個話題,我就突然有些尴尬了起來,“這應該是船長你的東西吧,結果不僅被吉爾伽美什王給拿走了,還被我……呃,吃了?”
“這樣啊,不過你竟然有勇氣和魄力生吞金杯麽?這、這真是我也無法企及的豪邁啊!”
“不不,不是用嘴巴的那個吃,就是……”
“master,剛剛那箭還真是出人意料啊,明明之前那次還失敗了的。”
大衛不着痕跡地将我從德雷克船長的手下救出,順便将回收的聖杯交到我的手中。
“哝,”他朝我努努嘴,“這樣一來,你的任務就算完成了吧?”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急忙點頭道:“是的,這麽一路上實在是承蒙你和阿塔蘭忒的照顧了,給你們添了那麽多麻煩,還真是十分對不起……”
大衛朝我擺擺手,笑道:“你是master嘛,在吉爾伽美什不在的時候暫且關照你一下也不是什麽大問題啦,怎麽突然變得那麽客氣了。”
我讪讪地朝他笑笑,剛想解釋這是我在日本兩年被迫養成的習慣,一旁的月神阿爾忒彌斯突然開口向我搭話。
“master,”她抱着自己的玩具小熊叫我,“你的那枚戒指,能讓我看一下麽?”
我一愣,随即朝她舉了舉手,問:“這個?”
“是的,”女神點點頭,朝我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因為達令有些好奇,你是怎麽做到用一擊就解決了剛才那個連我們從者也無法殺死的怪物的呢。”
她懷中的布偶小熊聞言,立刻劇烈地掙紮了起來,但卻被月神死死地按着嘴巴,只能發出一些模模糊糊的“嗚嗚”聲。
“可以吧……”
“不可以。”
吉爾伽美什向前垮了一步,将我死死地擋在了他的身後。
“這是本王的寶具,沒有本王的允許,絕不得擅自出借給他人賞玩。”
“可是,這不是……”你被托為保管的東西嗎?
“月神,不要擅自做多餘的事情。”吉爾伽美什無視了我的發話,對着阿爾忒彌斯冷冷道,“不要以為你曾經擁有過神格,我就不會對你怎麽樣。”
“哎呀,好兇啊……人家明明用的是達令的靈基啦,你也說了是曾經擁有過神格吧?準确來說我現在就是俄裏翁呢!”
月神語氣甜膩膩地抱着小熊假哭着,阿塔蘭忒站在一旁,又一次面對着自己的女神露出了絕望而幻滅的表情。
吉爾伽美什冷哼一聲,算是放過了對面的那個戀愛腦女神。他轉過身來,瞅了我一眼,皺眉問道:“怎麽?”
我把戒指摘下,遞還給他。
“謝謝你的戒指。”我向前伸了伸手,“現在還給你。”
“不用,”吉爾伽美什大方地一擺手,“既然你能用,那就給你吧。當然,作為交換,王律鍵我就暫時收回了。”
我對王律鍵被對方讨回一事并沒有太大反應,只是有些好奇與對方為什麽會将這枚戒指交由我來保管。
“這并不是你財寶內的東西吧?萬一我又弄丢了……然後那人又想要問你拿回它呢?”
吉爾伽美什微妙地看了我一眼,才道:“掉了就掉了,反正那個家夥也不會再問我讨要這枚戒指了。”
“诶?”我一愣,“這是你生前友人托付給你的嗎?”
“這不是你該知道的事情,管好自己的腦子和嘴巴。”
“好吧,”我重新将戒指套回手上,用手指在嘴唇上搭了一個小小的叉。
“那麽,我能問最後一個問題嗎?”
吉爾伽美什不耐煩地瞥了我一眼:“你已經再問了。”
我“嘿嘿”笑了兩聲,忙道:“這枚戒指到底是叫什麽啊,它的作用呢?增幅能力?應該不單單是這樣吧?”
吉爾伽美什似乎是被我問煩了,竟然十分沒形象地朝天翻了個小小的白眼。
“是魔戒,具體作用你自己回迦勒底上谷歌檢索。”
這個答案真是假的令人啼笑皆非,看來吉爾伽美什是真的不願意告訴我這枚戒指的真實名字和功用。
經過這麽一段時間的相處,我也差不多把這位英雄王的底線給摸了個大概。只要不涉及到特別根本性的問題,或是犯下比丢失王律鍵更加嚴重的錯誤,這位王平時還是十分好講話的。
感覺真的和當時在動畫裏接觸到的形象差了很多啊,我在心底默默感嘆道,不過如果是作為搭檔的話,與我記憶中的固有形象相比,眼前這個稍微溫柔、寬容一點的吉爾伽美什才是更好的選擇吧。
“那麽,差不多就該到了告別的時間了。”阿塔蘭忒道。
“這一段時間的相處很愉快,如果下次再有機會的話,就召喚我吧,master。”她朝我抖抖腦袋上的貓耳朵,同時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最後還是要恭喜你,終于克服了暈船。”
我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沒敢告訴她其實是因為剛才戰況太緊張,又一直在說話,我才下意識地忽略了暈船的感覺。而在終于搞定了所有的事情的現在,那個熟悉的惡心感又開始漸漸讓我的胃部翻江倒海了。
聖杯被回收後,經由聖杯召喚的從者開始一個一個地消失。最先離開的是阿塔蘭忒,接下來就是月神和她的俄裏翁小熊,阿爾忒彌斯還在離別前抛給我一個甜甜的微笑,用口型對我說了一句“要加油哦”。
“哎,雖然和你相處的時間有點短,但我覺得要是以後能有機會和你一起出海的話,一定會是一個很棒的體驗……畢竟你總是會帶給人以意想不到的驚喜啊!”德雷克船長爽朗地笑着。
“無論是弄丢了重要的鑰匙,還是空口吃下金屬杯子,亦或是一箭射穿魔神柱……嗯、嗯!雖然你總給我了一種有些不太靠譜的感覺,但是……嘛總之還是祝你接下來能夠好運吧!”
“謝謝你,德雷克船長。”我朝她露出一個真心的笑容,“也祝你接下來的航程可以一帆風順。”
“恩恩,真棒啊,master的離別寄語……”
在一旁沉默了許久的大衛,突然有些不滿地出聲道:“但是這是刻意把我忽視了嗎?”
我一愣,連忙轉頭去看對方,随即有些吃驚地發現,他的身形也開始自下而上地潰散開來,緩緩化成了金色的靈子。
“怎麽會……”我急道,“你,你不是已經和我簽訂契約了嗎?等會應該直接會一起被傳送回迦勒底啊?”
大衛笑着搖搖頭。
“我的靈基是經由這個聖杯所召喚的呢,”他聳聳肩,道,“所以現在也該到離別的時候了。”
“喂,但是……”
對方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地壓在了我的嘴唇上。
我一下子就噤聲了。
“真是抱歉啦,有關于之前的那個約定。”
大衛見我乖乖地閉上了嘴巴,才收回自己已經消散的差不多的手,對我輕松地笑了笑。
“不過,既然吉爾伽美什王也已經在這裏了,他也是不會允許我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的吧?”
說到這裏,大衛的臉已經變得模糊不清,聲音也完全消散在了虛空之中。我只能從對方嘴唇開合的形狀中,依稀辨別出他離開前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
他說的是:“原諒我吧,雪見。”
我被對方如此鄭重的一次道歉給怔得愣了愣,再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已經來不及了,那位綠發的牧羊人從者的身影已經完全融化在了透明的空氣之中。
我下意識地就想要扭過頭去确認吉爾伽美什的存在,但卻一陣熟悉的眩暈感猝不及防地襲擊了大腦。
是迦勒底的靈子轉移!
這是我昏迷前所能做出的最後一個判斷。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中間閃閃給博士戒指的這一段,我本來是想這麽寫的:
“手翻過來!”
不知怎麽的,對方的面上突然閃過了一絲可以稱得上是羞惱的神色。
“你還想得寸進尺讓本王親手給你帶上戒指嗎?!
↑因為這樣的描寫太崩閃閃形象,所以我最終還是沒選擇這樣寫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