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疑點重重
“不,先別開玩笑了,”我忙道,“我根本沒有召喚過從者啊,畢竟……”畢竟我根本沒有降靈的資質,唯一的從者吉爾伽美什還是靠fgo系統的外挂簽訂的。
我對大衛的話矢口否認,但對方的表情看上去并不像是在開玩笑。
“不管你信不信咯,”大衛聳聳肩,“你是魔術師吧?沒有什麽确定自己使魔的方法嗎?”
“呃……”我擡手看了看令咒,“我對你下個命令?”
“哦,那可能沒用。”大衛輕松道,“我的對魔力是A,你沒辦法判斷我的行為到底是出于令咒還是出于我自身的意志……我想你也不會下達讓我自害這種命令的吧?”
“好吧。”我把手放下,有些失落地垂下頭,“本身就是這個降靈無緣的體質我也很為難啊,理論都清楚,但是卻沒有辦法實現。”
“啊,就是這個,”大衛拄了拄手杖,神情有些激動。
“絕緣體質,哎,這個真的是一個很麻煩的東西吶。”
我擡頭看他:“你也知道這個嗎?”
“當然,”他道,“我可是生活在神代的人物啊,所有魔術的原型在我那個時候都有存在……”
說到這兒,他停頓了一下,面上的神色變得有些凝重:“但是說實話,像你這樣的情況還是十分少見的,不,應該說只有理論狀況上的存在,我并沒有見過先前的實例。”
我有些迷惑:“這難道不是因為我魔術師起源的問題嗎?”
“不不不,”大衛伸出了一根手指搖了搖,“你有想過,決定一個魔術師起源的、最本質的內容是什麽嗎?”
我思索了一下,小心翼翼道:“基因?”
“呃……那是什麽新名詞嗎?”
“就是血統?”我換了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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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衛恍然。
“哦,這的确也有影響,”他說,“但是總有特例的存在,比如說抑制力的介入,靈魂質量的不符之類的……”
聽到對方提到“靈魂”這個詞,我心中猛地“咯噔”了一下。
“這是什麽意思?”我連忙追問對方。
“哎,怎麽說……”大衛剛說了一個開頭,就猛地頓住了。
他撓撓頭發,眼神游移了一下,“我也不是很擅長魔法啦,這是我那個傻兒子的特長,總之……”。
我總覺得大衛是在尋找什麽借口躲避這個話題,果然,下一秒,他的視線就越過了我的肩膀,向更後面的地方望去。
“阿塔蘭忒你終于回來了!”他驚喜道。
我下意識地跟随着對方的目光扭頭,毫不意外地看見了外出歸來的獸耳女從者。
“啊,歡迎回來。”我很自然地對對方笑了笑。
阿塔蘭忒起先表情有些古怪地看了我一眼,她抖了抖腦袋上的獸耳,欲言又止了幾秒鐘,最後還是撇了撇嘴角,又快又輕地應了一句“我回來了”。
大衛在一旁揚起了一抹欣慰的笑容,沒有說話。
阿塔蘭忒顯然注意到了大衛的小動作,她僵直着尾巴用一個十分豪邁的姿勢盤腿坐下,盯着一旁的約櫃,沉默了幾秒。
“所以說,”她生硬地開口道,“你們有讨論出些什麽對策嗎?”
“沒……”沒等我開口說出一個完整的句子,大衛就搶先回答了阿塔蘭忒的問話。
“有哦,”他的語氣不知怎麽有些雀躍,面上也帶了些眉飛色舞的意味,“master持有吉爾伽美什王寶庫的鑰匙,我們把約櫃往裏面一放,就可以離開這座島啦!”
“喂等等!”我一擺手阻止了阿塔蘭忒即将出口的發言,“我可沒答應過這種事情啊……”
“就是,這太亂來了!”阿塔蘭忒接口道,“我當初好不容易掩護你從伊阿宋的追捕下逃走,你現在要離開這座島出海的話……這不又落入對方的狩獵範圍裏了嗎?”
“不不不。”大衛連聲否認。
“我剛剛所說的話,關鍵在于‘把約櫃放入王之財寶’,而不是‘我們要離開’。”他道,“除了吉爾伽美什本人之外,其他人想要開啓巴比倫之門就只有靠那把王律鍵和英雄王的預先授權,所以把約櫃藏在王之財寶裏,這是最穩妥的方式了。”
“至于為什麽要離開嘛……”大衛接着道,“master和他的從者走散了,這算不算是一個合适的理由?”
“禦主怎麽會和他的從者走散?”阿塔蘭忒顯然有些驚訝,她随即不可置信地看了我一眼,“原來你是有Servant的嗎?”
“嗯,有一個。”我把手背上缺失了一條的令咒展示給她看,然後在對方懷疑的目光中解釋道,“迦勒底的傳送系統不知道出了什麽故障,我的落點和Servant分開了,而且用令咒也無法召喚到對方……”
“也不知道是令咒本身的緣故,還是他在抵抗我的命令。”
我反轉過手腕看了看自己的令咒,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大衛伸手過來撫摸了幾下我的頭,力道正合适,他柔聲安慰道:“這不是遇到我和阿塔蘭忒了嗎?英雄王那種人……他一定是發現了什麽必須去做的事情,才會拒絕你的召喚的吧。”
我有些驚訝于對方熟練的安撫動作,結果他之後緊接着就來了一句:“怎麽樣,心情有好一點嗎?以前放牧的小羊感到不安的時候,我也是這麽給它們順毛的。”
我:“……”
但或許真的像是大衛所說的那樣,因為先前有過照顧羊群的經驗,所以對于照顧人類也很在行。安慰人的本領暫且不提,至少他給我骨折處固定的夾板做的十分漂亮,也很牢固,按他的說法和估計,不出三天,我的骨折就會在自身異常強大的自愈能力下得到恢複。
“若是有內服的靈藥加持,或許還能更加快一點。”大衛摸摸下巴審視了一會兒他的作品,滿意地點頭後,突然露出了一副“想到了什麽”似的表情。
“對了,”他喜道,“你有王之財寶的使用權啊,英雄王的藏品中應該是有類似的藥品的吧,畢竟那可是以收藏一切原典為概念的寶具啊。”
我當然知道吉爾伽美什的寶庫裏有沒有那種超常規的靈藥,也在臨行前得到了可以使用王律鍵的授權,但是……我仔細思索了一下大衛王的話,突然發現我似乎忽略了一些很重要的問題。
在大衛和阿塔蘭忒一同外出準備離島船只的時候,我守着約櫃,開始回憶自己與這兩名從者相遇的每一個細節。
“王律鍵是那麽容易被認出來的東西嗎?”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王律鍵作為吉爾伽美什的寶具,在沒有真名識破一類的技能的加持下,幾乎是無法被其他從者解析本質的。而且從先前阿塔蘭忒的反應來看,她一直不知道我是與從者簽訂了契約的正式禦主,那麽和她在同一特異點被聖杯所召喚的大衛,又是為什麽會知道我手持的這枚異形鑰匙是王律鍵,而我又與吉爾伽美什簽訂過主從的契約呢?
雖說我的直覺告訴我跟着這兩位弓兵一起行動絕對不會有問題,但我越是細想下去,越是覺得大衛這位英靈身上存在的疑點越多。
我從未召喚過從者,但為什麽大衛卻一直咬定他是我的Servant?還有就是……在阿塔蘭忒回來之前,大衛王那被打斷的、欲言又止的內容,到底是什麽?
照他的說法,如果我的魔術絕緣體質不是來自于自身血脈的變異或傳承,而是來自于所謂的抑制力和靈魂質量的異變,那麽我身上為什麽會有這些特異點……
難道說……我突然被我自己的聯想吓了一跳,造成我不能使用魔術體質的根本原因,會是因為我其實是一個帶有上輩子記憶的穿越者嗎?
因為帶有記憶,所以被抑制力約束;因為來自相較于fate世界觀設定更高次元的世界,所以靈魂質量重于普遍均數……
“啊,這個是……”
一邊思考一遍啓動王律鍵的下場就是,我被從王之財寶裏掉落出來的一個不明物砸中了腳背,被痛覺喚回神智的我低頭看了一眼那個自發掉落出來的物品,有些驚悚地發現那竟然是先前連同王律鍵一起丢失了的平板。
“這個怎麽會在王之財寶裏。”我連忙蹲下身去把它撿起來,排掉屏幕上的灰塵,熟練地單手解鎖進入桌面。
對了,如果真如大衛所說,他是我召喚出的從者的話,那麽他的信息應該會在我終端上的fgo系統裏登陸吧?
想到這裏,我連忙打開系統的圖标。感謝迦勒底的黑科技,盡管在數十米深的地下,fgo系統依舊十分順暢地連接到了信號,我在屏幕上輕點幾下,調出“靈基一覽”的頁面。
大衛那個顯眼的綠色頭像赫然在案,明明白白地宣揚着,他的确是我所簽訂的從者這一事實。
從人理複原的行動開始以來,我前前後後一共與三位從者簽訂過契約,但他們之中卻沒有一個是我親眼看着召喚出來的,而且除了最初的岩窟王之外,吉爾伽美什和大衛王二人,似乎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隐情。
這其中到底有多少黑幕?我有些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