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飄零久

第15章 ☆、第十五話

周圍的環境慢慢地模糊，最後周遭又變成漆黑一片，莫離掌心升起一團藍色的狐火，周圍亮了起來，莫離蹲下身将火對着坐在地上的小童子道：“嘿，小朋友，怎麽樣？服不服？”

小朋友小嘴噘得老高：“哼！什麽小朋友！我是小夢魇！”

莫離搖頭：“你的功夫不到家啊！小夢魇！”

小夢魇把臉撇到一邊：“我可是夢魇爺爺培育的最好的小夢魇，只是我小看你了······”

莫離點頭：“你差點成功了呀，如果我殺了你給我造的那些假象，可能我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小夢魇憤憤道：“你從來沒打算動手不是嗎？”

莫離點頭：“是啊！所以我說你功夫不到家啊！你猜，如果我是你，我會怎麽做？”

“怎麽做？”小夢魇好奇地擡頭。

莫離幽幽道：“先讓你嘗過無數遍失去至親至愛的痛苦，讓那些回憶在你腦中盤桓不去，然後再以溫柔的假象将你永遠困在夢境中，到那時，就算你知道你的周圍都是假的，可是，你卻不肯自己走出來，你知道為什麽嗎？”

小夢魇喃喃道：“如果這樣，一個人的意志就被摧毀了。”

莫離拍拍他的小腦袋：“嘿嘿，孺子可教也。”

小夢魇耷拉着小腦袋：“唉！這次又失敗了！”

又看着莫離：“你為什麽要教我？”

莫離不禁挑眉：“我教你的同時也在教我自己啊!不管怎麽，我都不會放棄的！所以，不管這幻境有什麽龍潭虎穴，我都不怕！”

虛空中傳來一個缥缈的女聲：“看來，其餘的測試并不需要了，結界口在你的正前方，恭喜你！”

莫離高興地對着空中大喊：“謝謝少司命姐姐！”

然後向着已經出現的黑色漩渦走去。

“你會成功的！小夢魇相信你！”背後稚嫩的聲音響起。

莫離回頭燦然一笑：“借你吉言咯！再見，小夢魇！”

幻世在結界口修指甲，看見從裏面出來的莫離，挑眉：“嘿！小姑娘春風滿面，看樣子是成功了。”

莫離若有所思：“其實，你還是怕我出不來吧。”

幻世低頭作修指甲狀，卻不禁想到：小阿離，我還不是怕你執念太深，被自己打敗，如今看來，倒是自己多心了。

莫離慢慢蹲下身抱了抱幻世：“謝謝你，幻世!”

幻世嘆道：“傻孩子！你過得好我也開心，你在我身邊幾萬年，好歹也算我看着你成長起來的，不過，太子長琴應該會把你照顧得更好吧。”

幻世想起莫離剛來的那些日子，他覺得上天對青丘遺孤着實殘忍，可是天意如此，他也無能為力，只能好好地照顧她，一天夜裏起來，想看看她睡得可好，卻不想看到她躲在被子裏嘤嘤哭泣，幻世有些詫異，接下來的日子，莫離幾乎都是這樣過來的。

幻世才明白，這孩子在外漂泊的日子一定經歷過什麽，他也明白，這孩子注定不會永遠呆在北方極地，想到這些，他只能将自己的所有法術傾囊相授，希望有朝一日，他的小姑娘行走于天地間時，可以不被別人欺負了去。

他的小姑娘卻不怎麽讓他省心，聽路過北極的仙鶴君說，天界出了個莫離上神，與封印在昆侖山下的混沌獸一場惡戰驚天動地，那位上神最後拼盡全力将混沌獸封印，自己卻身受重傷，幻世聽得心驚膽戰，這才明白為何當年人間會有這樣一句話，叫做兒行千裏母擔憂。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