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喊出這句話, 江雨夢帥氣的扔出了一個抛物線。
“好, 牛逼！”韓菲菲配合着鼓掌, 彩虹屁吹了一籮筐, “小仙女我愛你。”
“小仙女你太棒了。”
“江雨夢你是四海八荒最靓的崽！”
“……”
包廂裏聲音太嘈雜, 蓋住了聽筒裏傳來的男音。
“夢夢你在哪？說話。”
“夢夢，已經很晚了, 告訴我你在哪，我去接你。”
“夢夢……夢夢。”
程遠耐着性子問了好久, 那端除了歡呼聲再也聽不到其他的，他眼底的光澤，一寸寸暗下來。
淩晨十二點，有車停在了郊外某小區門口, 後車門打開，有人踉跄着從車上下來。
“雨夢, 你、你慢點, 慢點。”韓菲菲跟着也從車上走下來。
江雨夢半眯眼看着前面的小區，嘿嘿一笑, “我、我到了。你、你要不要上去坐坐？”
韓菲菲還未說話, 後方有聲音傳來，“可以嗎？”
江雨夢轉頭看過去，對着韓菲菲問道：“他……誰呀？”
韓菲菲走過去, 拎着他的衣領仔細瞧了瞧，擡手拍拍他的臉，“司機, 他是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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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韻森翻翻白眼，“誰是司機，我是顧韻森！”
江雨夢對視上韓菲菲的視線，“顧、顧韻森是誰？”
韓菲菲今晚喝的也有些多，思路一直處在發飄的狀态，認真想了想，肯定地說：“就、就是司機！”
顧韻森氣的臉都綠了。
時間還要倒回一個半小時之前。顧韻森忙完工作後，想起中午爽約的事，帶着十二萬分的歉意給江雨夢打了電話。
可是電話響了好久，一直沒人接聽，後來他把電話打給了之前的那個手機號，接的速度很快，接通後他話還沒說，那端卷着舌尖口齒不清地先開了口：“代、代駕嗎？我們在榮佳會所，你……你到哪了？”
顧韻森順着問了一句：“你是江雨夢，江小姐嗎？”
“哦，雨、雨夢呀，我、我們在一起。”
“啊——”顧韻森還想問別的，那邊直接來了一聲尖叫，吓得他二話不說，拿上車鑰匙飛奔去了榮佳。
江雨夢還好，喝多了，人倒是挺安靜。就是眼前這位自稱超級牛逼的韓姐，喝多了像個瘋子一樣，坐在後座扭來扭去不說，逮到機會就扯他頭發。
趁他等紅綠燈之際，還咬了他脖子一口。
這是女人嘛，這是吸血鬼！
顧韻森對于自己現在還活着，表示一億分的慶幸，沒有英年早逝，算他命大。
以後務必要離這個姓韓的女人遠遠的。
顧韻森扯下韓菲菲的手，正了下衣領，把肩上的包交給江雨夢，“時間也不早了，我就不上去了，你、你們自便。”
說完，邁開腿便往回走。
不過，他走得還是慢了，有人從後方一把抱住他的腰，“司機你、你不能走，你、你得帶、帶上我。”
顧韻森用力掙紮，“你誰呀，你別抱我。”
韓菲菲：“就、就抱。”
江雨夢沒興趣看他們兩人的拉扯，東倒西歪的向小區裏面走去。
走着走着，前方出現一道身影，那人從暗處走出，帶着清冽的氣息，燈光映射下，他的身影被拖曳的悠長。
風吹過，卷起他細碎的發絲，有幾縷鋪陳到額前，隐隐遮擋住他深邃的眸子。
江雨夢沒注意到前方的人，耷拉着腦袋繼續走，邊走邊嘟囔：“程、程遠，你這個大豬蹄子。”
“程、程遠，你這個大壞蛋。”
“不對，你、你不是大壞蛋，你、你是渣男！”
“我、我要——”
“砰。”她毫無預警的撞上某障礙物。
沒管被撞疼的鼻子，後退九十度鞠躬，“對、對不起，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碰瓷的。我、我給你錢。”
說着，伸手便去翻包，好不容易找出一張十元的紙幣，雙手奉上，“我就這麽多了，夠、夠精神補償嗎？”
‘某障礙物’垂眸凝視着她，眸光從她光潔的玉頸落到前方那抹溝壑處，喉結輕輕滾動兩下，“精神補償就算了，我更喜歡床/上補償。”
江雨夢倏地擡起頭，一把攥緊衣領，呆萌地說：“我、我可不是出來賣的。”
程遠雙眉上挑，正要伸手去拉她，誰知她又說了一句——
“當然，你……你要是多給點也是可、可以考慮的。”
她眨眨眼，“你、你打算給多少？”
話落，四周清場，靜的連風聲都沒了。
程遠眸光直勾勾鎖着江雨夢的眸，想從她臉上看出這句話的真僞。
江雨夢回了他個燦爛的笑，然後在作死的道路上又添了一筆，她找出手機，晃了晃，“我、我給你錢也行，手、手機支付，包你一晚，要多、多少？”
正得意的時候，眼皮一翻，眼睛一閉，向前撲去。
程遠伸手接住她，臉色比夜色還沉，眼角下的淚痣恍惚間也增添了幾許冷凝感。
大門外喧嚣聲一直沒斷。
“诶，你松手，松手，你抱我腿幹什麽？”
“不、不放、就是……是不放。”
男人氣急，“你、你這瘋子。”
“……”
程遠順着聲音看到了兩道糾纏的身影，那個男人他認識，是顧氏的太子爺，顧韻森。
——看來還是太閑了。
當晚，周贊接到了老板下達的指示，搶占顧氏旗下電商平臺的單子。
**
次日，江雨夢睡得正香時，被手機鈴聲吵醒，她胡亂摩挲到手機，按下接聽鍵，“喂。”
“雨夢，我、我完了。”韓菲菲哭喪着說。
“哦，那就完吧。”江雨夢說完把手機扔一旁，扯過被子繼續睡。
“江雨夢，江雨夢——”韓菲菲扯着嗓子叫了幾聲。
江雨夢被吵得不行，拿過手機警告道：“韓菲菲打擾人睡覺是很不禮貌的，你知不知道。”
“我跟人睡了。”
“啊。”
江雨夢慢半拍的反應過來，睜開眼問：“你說什麽？你怎麽了？”
“我、我跟人睡了。”
江雨夢坐起，“你再說一次，你怎麽了？”
“睡了。”
“跟誰？”
“顧韻森。”
“等、等。”江雨夢深吸一口氣，平複下心情，“你跟顧韻森……睡得？”
韓菲菲：“啊。”
江雨夢撫着額頭，想了想，來了句，“你們也挺配的。”
韓菲菲：“……”
跟你沒的聊了。
江雨夢聽着那端沒了聲音，怕傷害到某人的幼小心靈，亡羊補牢道：“電話裏也說不清，要不咱們中午一起吃飯，見面詳談。”
韓菲菲委屈巴拉道：“好吧。”
江雨夢把手機扔床上，拉過被子重新躺下，眼珠子一陣轉悠，她昨晚不是和韓菲菲去喝酒了嗎？
怎麽回來的？
還有，昨晚有沒有說什麽不該說的話？
她這人輕易不醉，醉了後都會斷片，斷片程度達到風力十級，狂風入境片瓦不留——
一點印象也沒。
她咬着手機苦思冥想了好久，奈何頭腦一片空白，除了記起程遠和那個女人相互依偎的畫面，別的什麽也想不起來。
程遠？
女人？
她倏地從床上坐起，連眼神都是冷的，扯過枕頭給它來了個降龍十八掌。
覺得不太解氣，又來了個一腳歸西，送它去了千裏之外。
好巧不巧，緊閉的房門打開，那只靠枕不偏不倚砸到男人懷裏。
江雨夢：……
它自己飛過去的。
程遠：……
方位還挺準。
江雨夢重新躺下，扯過被子蓋住頭。
程遠把靠枕放床尾，端着一碗湯水坐到床邊，“來，喝點醒酒湯。”
江雨夢裹着被子轉了一個方向，他的‘行為’是一碗醒酒湯能解決的嗎！
能！嗎！
程遠聲音放的越發柔了，“醒酒湯要趁熱喝，涼了喝會不舒服。”
江雨夢在被子裏堵住耳朵，一副“不聽不聽就是不聽”的樣子。
程遠剛要再勸，口袋裏的手機響起，他把醒酒湯放桌子上，叮囑道：“我去接電話，別忘了喝。”
出去時，他細心的把門給關上了。
江雨夢等人走了，慢慢拉下被子，露出亂糟糟的發絲，看了醒酒湯幾眼，最終還是沒喝。
穿好衣服出去時，程遠已經不在客廳了，她手機收到一條信息。
程先生：【公司有事，我先走了，你再睡會兒。】
江雨夢沒回，把手機扣在茶幾上，光着腳去了衛生間，半個小時後出了家門。
吃放的餐廳是韓菲菲選的，很有情調的一家西餐廳，為了避免被人打擾，她們特意要的包間。
“……事情的經過大概就是，他昨晚送了你後，我們一起回的市區，然後我喝的太醉沒法回去，後來……在附近酒店開的房，然後……”韓菲菲斷片不是太嚴重，有些事情還能想起來。
江雨夢替她到了杯水，“那你打算怎麽辦？”
韓菲菲猛灌了一口水，“我、我就是想先問問你的意見，你覺得我應該怎麽辦？”
“為什麽問我？”
“那個，顧韻森不是你的相親對象嗎？”
江雨夢端起水杯，“打住，他跟我一毛錢的關系也沒有。”
韓菲菲小聲嘟囔道：“可你昨晚吵着要和程遠離婚，離婚後你會不會慮顧韻森？”
“咳咳。”江雨夢差點被水給嗆住，“你、你說什麽？離婚？”
韓菲菲點頭，“對呀。”
我？
離婚？
有嗎？
江雨夢一臉懵逼地注視着她。
韓菲菲：“你不記得了？”
江雨夢：“不記得，這話除了對你說過，我還對誰說過？”
韓菲菲搖搖頭。
江雨夢提着的心剛要放下，她補刀道：“對了，你和你家程先生說了。”
江雨夢：……
這是一道天雷。
她錘死掙紮問：“我親口說的？”
韓菲菲點頭，“嗯，你親口說的。”
江雨夢頭一栽重重地砸在餐桌上，雖然昨天發現的事情有些出乎意料，但她根本沒想過離婚的事。
這是誤會。
絕逼的誤會。
她從包裏拿出手機，“你先坐兒，我出去打個電話。”
該挽救的時候還是要挽救一下。
出了門，她四下看了一眼，前方長廊處有個死角，适合打電話，她邊看手機邊向前走。
走了沒幾步，旁邊的包間裏傳來談話聲。
“昨天中午你放我鴿子的事怎麽說？”是女人軟軟糯糯的聲音。
“昨天突然有事情，今天中午你想吃什麽随便點。”是男人低沉醇厚的聲音。
“你還是跟小時候一樣，沉穩冷靜。”
“你也從未變。”
江雨夢對女人的聲音不熟悉，可男人的聲音，卻熟悉的很。她頓住步子，透過門縫看了一眼，裏面有一男一女正在吃飯。
男人清隽帥氣，是程遠。
女人甜美可人，是昨天倒他懷裏那位。
他們邊吃邊談，氣氛好的讓人忍不住鼓掌。
江雨夢啪的把手機扔口袋裏，雙手咔咔一握，既然這麽巧遇上了，那一起吃得了。
她含笑推開門——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下章大型翻車現場。跪謝訂閱的小主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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