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成功争取到了想要的角色,蘇唐開心地在晚飯的時候多吃了幾個大雞腿。
回到自己的房間後,蘇唐化為了原型,舒适地癱在了柔軟的大床上。
九條大尾巴柔軟而又蓬松,如同蓮花一般均勻分散,鋪墊在蘇唐的身下。
而在蘇唐的懷裏,一柄古樸的長劍正閃爍着幽幽的銀光。
那是一把比蘇唐的身子還要長的劍。
如水波般的秘紋攜刻在劍柄與劍鞘上,在劍柄處,一條活靈活現的小胖魚姿态閑适地環繞在那裏,兩顆黑豆子般的眼珠中閃爍着委屈的光。
“嘤……”
嘤嘤撒嬌了片刻,小胖魚的眼中閃過一抹狡黠。
它一個甩尾從劍柄上騰空躍起,裹挾着與它肥嘟嘟的身軀極其不符的靈活與速度,試圖向蘇唐體內竄去。
“不行,不可以。”
蘇唐想也不想地直接擡手。
一只毛茸茸的小爪子當空一揮,粉嫩嫩的肉墊一爪将小胖魚按回原位。
看着在自己的爪下死命撲騰,嘤嘤控訴的小胖魚,蘇唐的小臉上滿是冷漠。
“撒嬌也不行,你上次吃的能量是你這個月的口糧,再多的也沒有了嗷。”
“嘤……”
蘇唐扒拉了一下自己那瞬間躺屍的器靈,看着它整條魚都失去了高光,宛如一條鹹魚的樣子,被硬生生地氣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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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靈武,別人家的就又暖又貼心,你怎麽就貪吃還貪睡!”
“嘤!”
涉及到了靈武的尊嚴問題,非魚表示這個不能忍。
只見它一個猛子紮回了劍柄上,随後靈劍發出了幽幽的光芒。
在蘇唐無語的視線裏,非魚砰的一下改變了自己的外形。
它從一柄靈劍,變為了和蘇唐一樣大小的胖魚抱枕。
那抱枕手感綿軟、外形逼真,看起來和真魚沒有任何的差別。
除了一點——不能吃之外,這個抱枕簡直完美。
得意地扭了扭自己的身子,胖魚抱枕張開了魚嘴,發出了一聲略顯沉悶的邀功聲。
“嘤~”
“……閉嘴吧你。”
一爪子按住了抱枕的嘴,蘇唐嘆了口氣,十分娴熟地将抱枕抱在了懷裏。
舒服地将頭埋在了胖魚抱枕上,感受着那比自己尾巴還要綿軟的觸感,蘇唐舒适地嘆了口氣,說話的語氣仍舊比較強硬。
“睡覺了,安靜。”
沒錯,在小胖魚的面前,蘇唐總是氣勢十足的。
原因很簡單,這小胖魚實在是太能得寸進尺了!
就在蘇唐暗自感慨的時候,他懷裏的胖魚抱枕讨好地蹭了他兩下,随後裝作不經意的,飛快從他身上吸了一小口妖氣。
“……”
懶得和它計較那麽多,蘇唐閉上了眼睛,逐漸進入了香甜的夢境。
夢裏,有只大雞腿谄媚地在他懷裏扭來扭去。
面對着這送上門來的大雞腿,蘇唐沒有客氣。
他啊嗚一口咬了下去,并驚喜的發現,今天晚上吃到的雞腿觸感格外的真實。
與此同時,外面的軟床上。
非魚幽幽地看着正輕啃着它的蘇唐,尾巴委屈地撲騰了兩下。
每次都這樣!
它吃那一小口能量過分嗎?
一點也不好不好!
非魚小聲地在那裏哼唧着。
它趁着蘇唐睡熟了的功夫,一條一條細數着蘇唐的“惡性”。
大扣包,老扣它的吃的,不讓它吃飽,還咬它,以前還把它當磨牙的,哼唧……
非魚一條一條地吐槽得歡實,胸中的惡氣一掃而空。
突然間,蘇唐懷裏的胖魚抱枕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它猛地像窗邊看去,眼睛中閃過了一抹精光。
一股不曾在蘇唐面前顯露過的強悍氣勢噴湧而出,在室內形成了無形的回旋氣流,牢牢地護住了還在沉睡中的蘇唐。
随後仿佛是想起了什麽一般,非魚瞄了一眼蘇唐的額頭處,原本澎湃的氣勢瞬間收斂。
一尾巴将蘇唐甩醒,非魚化作了一抹流光,沒入了蘇唐的體內。
下一秒,巨大的破碎聲響起。一個身影從落地窗那裏破窗而入。
裹挾着濃郁的血腥與戾氣,他跌入了蘇唐的房間裏。
“唔……?!”
毛爪爪揉着的眼睛不自覺地瞪大,蘇唐看着将他的純白小地毯染得一片髒污的楚洛,腦袋一時間有些發蒙。
“你……你沒事吧?”
在住進來之後,蘇唐曾經暗暗試探過楚洛的實力。
然而不管他怎麽嘗試,他試探的妖力都宛如泥牛入海一般,在接觸到楚洛的那一瞬間消融無蹤。
所以蘇唐清楚的知道,楚洛的實力很強。
那天和他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楚洛展現出來的絕對不是他真實的實力。
所以說……
能把楚洛傷到的,得是多麽可怕的東西?
蘇唐猶豫着跳到了地上。
他糾結了兩下,還是化為了對妖來說更加無害的人形,慢吞吞地向楚洛走去。
“你沒事吧?”
回想起被自己偷偷拿走的非魚,蘇唐的心裏閃過了一抹愧疚。
“要不要我幫你……”療傷?
蘇唐的話并沒有說完。
他愣愣地看着楚洛的眉眼,喉頭間還沒有說完的話怎麽也無法繼續說下去。
此時的楚洛正冷冷地看着蘇唐。
他狹長的眼睛裏滿是寒意,眉宇中充斥這血腥與戾氣。
不知是不是蘇唐的錯覺,恍惚中,他從楚洛那宛如寒冰覆蓋的眼眸裏,看到了一片死寂。
下一秒,楚洛冷冷開口。
“不需要,滾。”
蘇唐頭一次被說這麽重的話,他無措地睜大了眼,語氣受傷。
“我只是……”
蘇唐的話仍舊沒有說完。
根本沒有在意他說了什麽,楚洛腳下一個古樸的法陣浮現,将楚洛直接從房間中傳離了出去。
“……想幫幫你。”
涼爽的夜風從破碎的落地窗中刮入室內,蘇唐盯着那張被血污髒染了的小地毯,一時間表情怔忪。
突然間,那塊白色的小地毯自行燃燒了起來。
鮮紅色的火焰以楚洛的血液為起點,将整個小地毯焚燒殆盡。
下一秒,兩顆上品靈石憑空冒出,直直地掉落在了小地毯的灰燼上。
看着這一幕,蘇唐眼眶都紅了。
“呸,誰稀罕你那兩塊破靈石啊!”他抖着自己的小奶音,語氣委屈中帶着憤怒。
化為原型從落地窗一躍而出,蘇唐跳到了院子裏的樹幹上,抱着尾巴将自己盤起。
“不住你的屋子了!”毛爪爪擦了擦眼角的淚花,蘇唐的小奶音帶上了哭腔。
“誰稀罕啊……”
與此同時,二樓的主卧裏。
已經簡單包紮好了的楚洛直起了身子,直直地向着書櫃後面走去。
行走的動作撕裂了他腹部的傷口,鮮血伴随着詭異的黑氣一起湧出。
也正是這詭異的黑氣,阻止了楚洛傷口處的自愈,并仍在孜孜不倦的,試圖将傷口撕得更大。
楚洛并沒有管腹部的傷口。
他從書櫃中穿過,進入了一個巨大的密室裏。
盡管此時還是黑夜,密室中卻是燈火通明。
層層疊疊的畫像挂在密室的牆壁上,而所有的畫像內容都及其的相似——都是一個只有着背影、身穿不同衣衫的少年。
淡淡的熒光籠罩其外,形成了一個防禦力極高的保護罩,牢牢地保護着其中的畫像。
“卿卿,我好想你……”
楚洛閉上了眼睛,萬年只有寒意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疲憊。
而在他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原本畫中的少年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那少年緩緩地轉過了身子,在楚洛的屏息中,露出了蘇唐的臉。
下一秒,“蘇唐”整個人崩壞破解,化為了一股濃黑的霧氣,朝楚洛猛地撲來。
在霧氣即将撲到的前一刻,楚洛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神銳利如刀,說話的嗓音低沉中裹挾着刺骨的冷意。
“又是你。”
與此同時,在一個豪華大別墅裏,樊藝坐在床邊,正神情專注地刮着腿毛。
電話的來電鈴聲響起,樊藝看着屏幕上顧導的名字,嘴角微勾。
“顧導,不知您深夜來電,有何貴幹啊?”
樊藝語氣涼涼地說道,話裏是明顯的嘲諷。
“沒想到有朝一日,我竟然能接到顧導親自打來的電話。”
“這可真是我的榮幸啊,您說是不是,顧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