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臣等惶恐
“李流清,一直是朕小看了你。”鎏尚王看着躺在床上的炎君,心疼無比。
李流清跪在地上,臉色蒼白,臉上的表情卻依舊雲淡風輕。“兒臣該死。”
“你不配當太子妃!”鎏尚王怒道。
“任何懲罰,李流清都會承受,只是李流清只想求皇上一件事,求皇上讓奴婢來照顧太子爺。太子爺是因奴婢而受傷,奴婢想為太子爺做一些事。”
“你是來報複太子的對吧?你怪太子沒有救你相府,你怪朕屠你滿門!但是朕要告訴你,是朕逼他在你和相府滿門之中做抉擇的!如果他要選擇救你滿門,那麽你就得死!”鎏尚王此刻已經顧不得天子的威嚴了,他指着李流清怒不可遏。
“流清不敢,太子對奴婢的心意奴婢怎會不知?奴婢不敢這樣辜負太子爺,相府已經沒了,嫁夫從夫,現在流清的依靠只有太子爺了,奴婢比任何人都希望太子爺好。”流流清的脊背挺得直直的,就算是跪着,她的氣節也不短。
“如果太子死了,朕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鎏尚王終于被李流清的态度說服了。
“謝皇上恩典。”李流清匍匐在地上,沒有人看見她臉上痛苦的表情。
“哼!”鎏尚王一甩手,離開了太子府。
等到鎏尚王所有的随從都離開太子府之後,李流清從地上站了起來。她着急的走到太子身邊,看着太子的情況。只見太子全身通紅發熱,整個人燙的很。
“這樣怎麽行呢。”李流清着急的自言自語道。
李流清着急的走出屋子想要打冷水為炎君散熱,她剛走出屋子,只見滿院的白雪,忽然她就有了主意。她用自己的手絹包裹住一團雪然後拿進屋裏為炎君冰敷。
雪一接觸到炎君的身體很快就融化了,雪水濕漉漉的沾在了炎君的身上。
“這樣不行,會受涼的!”李流清忽然意識到不能讓炎君的身體濕漉漉的,不然這樣就算散了熱他也會受涼的。
沒辦法,李流清只能喚婢女打來一盆涼水放在屋外,她用毛巾沾着冰冷刺骨的水,擰幹了後給炎君冰敷。可是毛巾始終不夠大,就算敷了額頭也沒有辦法敷身子。
李流清沒有辦法了,她一咬牙,把身上的衣服脫得只剩單衣,然後她走出了屋子,走到雪地裏,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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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這樣會受涼的。”站在門外的守衛看到李流清躺在雪地裏,好心的提醒道。
“沒事的,你們只要守好太子爺,不要讓其他人進去就好了。”李流清的聲音被凍得顫抖起來了。這一次,她要好好守着太子,不能再出現相父那樣的情況了。
李流清在雪地裏躺了一會兒,臉就被凍成青紫青紫的了,她邁着艱難的步子跑進房間,然後她整個人都趴在炎君的身上用自己冰冷的身體為炎君散熱。這樣來來回回,直到半夜炎君的身上才恢複到了正常的溫度。李流清這才放心的守在了炎君的身邊。
李流清是被炎君的一句又一句“好冷”吵醒的,炎君身上的熱氣才散去不久,他就開始喊冷了。李流清沒辦法只能從榻上起來看他,一個不下心從榻上摔了下去。
守在門口的侍衛聽到了屋內的動靜跪了下來:“太子妃怎麽了?”
“沒事,你們接着守夜吧。”李流清從地上爬起來,拖着軟綿綿的身子走到了炎君身旁。
李流清伸手觸碰炎君的身體,只感覺到炎君的身體如同寒冰一樣,冰冷至極。李流清趕緊命令守在門外的侍衛拿來湯婆子和火盆。
可是就算點起了火盆,拿來了湯婆子,炎君身上的溫度也沒見恢複到正常,一夜折騰下來,整個太子府的人都疲憊不堪,大家暗地裏對太子妃的怨言逐漸增多。如果不是因為她這個紅顏禍水,太子爺怎會受此劫難。
召來的太醫看到炎君這個樣子也沒有了辦法,只是一直在說只要太子的體溫恢複了正常,太子爺就可以活下來。
李流清想找梁茗笙幫忙,可是又回憶起梁茗笙離去時絕望的表情,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或許□□之火可以有用。”就在大家一籌莫展的時候一位年輕的太醫說道,“太子爺身上的情況不能用普通的方法去對待,或許外界的熱不及體內的熱,如果能讓太子爺從體內發熱,或許,太子爺的體溫能上升回去。”
“可是,太子爺已經這樣了,怎麽可能産生□□??”王秋月冷冷的看着李流清,眼神之中全是恨意。
“太子爺此刻的情況,誰也不敢給太子爺服用催情的藥劑,所以只能讓女子服用了之後用自己的溫度去暖太子爺的身體或許會有用。”另一位太醫趕緊回答道。
“既然現在只有這一個法子了,那麽太子爺就交給我吧,還請太醫能為流清開個方子。”李流清知道,現在只有這一個辦法能嘗試了,太子是因她受傷,自然由她來負責。
“太子爺是因你出事的,憑什麽是你來?萬一你心懷不軌要害死太子爺怎麽辦?”一聽到李流清要用那個法子救炎君,王秋月內心滿是嫉妒。
“皇上還沒有廢了本宮的太子妃之位,這個太子府本宮還是可以做主的,至于你,本宮能勸說太子留你自然也能讓太子逐你出府,你好自為之吧。”李流清實在不想在大庭廣衆之下與王秋月争風吃醋丢人現眼,只能以此來威脅她。
果然,李流清一這樣說,王秋月就不再吭聲了。
“服用催情的藥物恐對太子妃有害,臣等取一塊催情香料給太子妃,太子妃只要點燃此香,然後與太子爺同枕而眠即可。”
“謝過諸位太醫。”李流清對太醫們施禮道。
“臣等惶恐。”太醫回禮。
李流清咬着手,抱着炎君,整個人都在顫抖,她的臉,因為催情的香料而暈染開了□□的顏色。
此刻李流清只穿着貼身的單衣,她的眼神十分迷離,可是她仍舊控制着自己的理智,她咬着自己的手,希望自己不會迷離在這□□之中。
炎君也因為吸入了催情的香料,呼吸開始變得急促,雖然他仍舊沒有清醒過來,可是在昏迷中他依舊抱住了李流清,因為這是他身邊唯一的熱源,他緊緊的把李流清抱在懷中,恨不得揉碎這個柔軟的身軀。
李流清被他緊緊的禁锢着無法掙脫,對于李流清來說,這也是好事,因為被他禁锢住了,就不用擔心自己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了。
李流清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寧願咬着手也不願意去觸碰炎君,她只知道現在她滿腦子的都是梁茗笙,滿滿的,全都是梁茗笙啊。
梁茗笙笑的樣子,梁茗笙霸道的樣子,梁茗笙絕情的樣子,梁茗笙受傷的樣子,梁茗笙絕望的樣子……
想着想着,李流清的眼角就留下了淚水。
梁茗笙,我好像已經入了地獄了。
第二天清晨李流清是被炎君細碎的吻給吻醒的,她一睜開眼就看見炎君英俊的面龐在自己的眼前逐漸放大。
“你醒了?”李流清被吓得往後縮了一下。
“恩,怎麽不多睡一會兒?”炎君的聲音溫柔得可以滴出水來。
“你身體怎麽樣?好點了嗎?”李流清把被子搶過來蓋住了自己整個身體,只留了一個頭在外面。
“白玉用她的內力化解了她的掌氣,我昏迷只是後遺症,其實不需要你這樣辛苦的照顧我也可以。你知道嗎?雖然我昏迷了,可是外面發生的事情我都聽得到。原來你也是愛我的,清兒,我好高興。”說着,炎君就在李流清的額頭上印了一個吻。
李流清看着炎君一臉幸福的樣子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她很想告訴炎君實情,可是這是李流清想要的,她不能說出實情。
“你身體真的好了嗎?要不要請太醫來瞧瞧?”李流清迅速轉移話題。
“我先看看你的脖子。”炎君忽然想起她逼迫白玉救自己的時候。
沒等李流清回答炎君,他就擡起李流清的下巴檢查李流清的脖子。果然,李流清白皙的脖子上有一個明顯的傷口,已經結痂了。炎君的大拇指覆上傷口,輕輕的撫摸着。“疼嗎?”炎君問道。
“不疼。”李流清把頭往後一揚,脫離了炎君的撫摸。
炎君只當她是害羞,笑了笑沒有說話。
“你放心,父皇那裏,我會為你開脫的。現在你是我的太子妃了,除了我,沒有人能動得了你,就連父皇也不可以。至于白玉……她竟然這樣破壞我們的婚禮,我一定不會放過她的!”炎君不敢告訴李流清,白玉是因為愛她所以才來劫人的。他不想讓李流清知道白玉肮髒龌龊的心。
“能不能放過她?”李流清一聽到炎君要對付梁茗笙十分着急的抓住了炎君的手,“我的意思是……白玉曾經是我最好的朋友,能不能不要傷害她?不管她做了什麽,她始終沒有傷害我。”
炎君看着他新婚妻子乞求的眼神,心不知不覺就軟了。“好,我答應你,這一次放過她,如果她還敢傷害你,我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謝謝你。”李流清垂下了眼皮。她不敢看炎君的眼睛,她害怕炎君看破她的不安與謊言。
“你都嫁給我了,還說什麽謝謝。”炎君一把将李流清攬入懷中。
門外的雪下得越發大了,漸漸壓彎了樹木的枝桠。北風呼嘯而過,屋子裏卻溫暖如春。有一個純真的少女在這個溫暖的屋子裏,把自己的心逐漸染成了黑色,把自己交給了地獄。
李流清真的不是以前的李流清了。
李流清是什麽時候想清楚的呢?是剛出獄知道滿門被屠身邊卻沒有任何依靠的時候嗎?
還是更早之前相父死去卻沒有任何人幫忙調查內情?
李流清從那個時候才懂得,這個世界上只有自己才最靠得住,只有自己擁有的東西才能為自己所用,一味的依靠他人的只會讓自己活得失去自己,所以現在的李流清開始不擇手段的去報仇了。
作者有話要說:
守衛:太子妃對太子爺可真是一片深情,一片深情,片深情,深情,情吶~
站在屋頂的梁茗笙怒目而視,嘴角勾起一絲危險的笑容。
守衛:啊!誰在用針紮我!
另一邊,梁茗笙正拿着一個布娃娃,用針紮着布娃娃的屁股,嘴裏哼哼道:我叫你一片深情,我叫你一片深情,我叫你一片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