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王簡番外
我叫王簡,名字是爺爺給我取的,當時我已經一歲了,很奇怪嗎?呵呵,我也很奇怪,為什麽自己一歲了才有自己的名字。
不過當我看到母親的時候,我就一點不驚訝了,她對我的冷漠超出了我的認知範圍,我曾經天馬行空的想象過自己的真實身份,難道我是被人抛棄的棄嬰?難道我是父親在外面的私生女?或許我是哪個外星人留在地球的紀念品?後來我才明白我只是父母不需要的拖累而已。
從小就不在一處生活的父親對我談不上疼愛,每年他只會匆匆的回一趟老家吃一頓年夜飯,他說“我要回去上班”,然後就又消失了。
從小我就這樣,随着奶奶爺爺在鄉下長大,陰沉的性格和鄉村淳樸的風氣格格不入,夏天我愛穿着純色的T恤,穿着破破爛爛的牛仔短褲,手裏随時握着一把蒲扇,走過鄉間小路。
有的同學責問我“你為啥不穿花布衣紮羊角辮!”
我勾起嘴角,懶得理。
大家都說,王簡是一個還沒長大就裝大人的怪小孩,雖然我很不想承認,當八歲的夥伴們還在教室裏認真做數學題的時候,我已經開始想着如何為自己規劃人生了。
當然,在這個規劃中,首先就是賺一大筆錢!
因為爺爺和奶奶都有舊疾,時不時需要去藥店添些中藥來調理身體,雖然爸爸每個月都會寄點生活費回家,可那也只是杯水車薪,這種情況下,爺爺奶奶經常被病折磨的苦不堪言!而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疼。
最終,身患肝癌的,開朗樂觀的爺爺逐漸走向死亡,在我六歲的時候,爺爺終于閉上了他那充滿智慧的雙眼。
從那以後,我發瘋了般的找機會存錢,我再也忍受不了奶奶也會離我而去,每到休息的時候我就會找隔壁的王媽媽帶我一起去做鞭炮,找李工頭做小工打下手,找小藍擺地攤,無論遭到多少白眼,不論自己丢下多少自尊,我只知道我需要錢,有了錢就可以為奶奶續命。
即使如此努力,我卻依然只能看着奶奶逐漸衰老,在八歲的時候,我迎來了自己最艱苦的時期,上課一邊做着手工藝品,一邊聽講,好在鄉村比不得城市管理嚴格,在老師的默許下我每天一邊賺錢一邊上課,一個月下來也能賺個幾百塊。
可,就是這樣,我的成績依然在年級排名第一,別人都誇我是個天才,我苦笑,沒有告訴他們,努力學習的原因----我需要文憑,需要更多的錢。
在我的努力和好心人的資助下,奶奶的病情終于得到了有效的控制,她還能經常到學校來給我送飯,看着她紅潤的臉,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不知道是奶奶倒黴還是我命苦,幸福的日子總是短暫如煙火。十歲的一天,奶奶正在給我送飯的路上,一輛卡車無情的撞上了奶奶衰老的身體。
那天晚上,我坐在靈堂的長凳上看着奶奶安詳的睡顏,怎麽也想不通自己究竟造了多少孽才惹的老天爺如此厚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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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算萬算都沒想到奶奶竟然不是因為舊病複發而去世,竟然是因為給我送飯而丢了性命。
“呵呵”我詭異的笑起來。可笑至極!
輕輕的撫摩着奶奶被卡車撞歪的大腿。我自言自語:“奶奶,你怎麽忘性這麽大呢,我不是說過今天我帶了飯菜嗎?”
我靠近那已經變的冰涼的臉龐,認真的擦去她眼角沾染的香灰。奶奶依然躺在那裏動也不動……
“奶奶?”我低聲呢喃,無意識的取過桌臺上的那把水果刀,一刀一刀的刮上手腕,水果刀很鈍,刮的時候有點費力,很長的一段時間,我的手腕上才冒出新鮮的血液,暗紅色的血與肉攙雜在一塊,不分你我。
任由自己的手腕鮮血淋漓,我在奶奶耳邊輕輕的呼喚,“奶奶,等等我……”奶奶沒理我,睡的異常香甜……
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我努力,把奶奶已經僵硬的雙手打開,骨頭被我扯的咯吱咯吱響,輕輕的把自己溫暖嬌小的身體藏進奶奶的胳膊彎。
“奶奶,等我。”
第二天,我沒有追上奶奶,倒是等來了許久未見的父親。跟随父親的腳步,最終踏上了城市的土地。
在這個父親所在的陌生的城市裏,我渾渾噩噩度過好多年。讀書,打工,讀書,周而複始……
這樣無聊的生活最後被一個莽撞的女人打破。
那女人又在看我了,也許她自己沒注意,她看我的時間比看爸爸的時間還要多。
她喜歡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偷瞄我,然後自言自語的說些什麽東西,可是總有一兩句話被我無意的聽到,比如“這小孩怎麽這麽冷冰冰的,什麽毛病?”“啊,她還會修電腦?編程?太奇怪了。”
我無語,怎麽聽怎麽覺得自己在她腦子裏就一個外星人的形象。
回想起第一次面的情形,她,叉着要,無比蠻橫的戳爸爸的腦袋:“他媽的,你騙老娘,還說女朋友走了,靠,你女兒都和我一般高了,啊!!!!瘋了,瘋了。”說完這句話,女人氣的在房間裏打轉轉,我心裏有一絲絲的驚訝,她腦子是有問題還是有問題?年紀也不小了,怎麽會天真的相信網上遇見的男人!還千裏迢迢自己送上門?
是太單純還是太愚蠢!我發現自己的腦子裏關于對這個女人的思考,越來越多。
比如有時候,我會想起,逛街的時候,那老女人,看到我要玩飛镖,立馬急的像個熱鍋上的螞蟻般,上串下跳,也急着要玩射擊,
“50.51.52……”我默默的站在她的背後數着數,居然每個都中了。
她成功的讓我對她印象深刻,射擊厲害成這樣而又笨的,我只認識她一個。
還有一些時候,我會想起超市買衣服的那一幕,那是我此生第一次在陌生人面前寬衣解帶,雖然說同是女人,我卻不由的緊張,身體在顫抖,可我仍然假裝若無其事,只不過,壓抑不住身體的怪異反映,
我知道自己害羞了,唉....。
從來沒有過這樣尴尬的感覺,仿佛自己就是一條被人剝光了鱗片的魚,白花花的肉躺在別人的盤子裏。
微微的躊躇擡首,女人瞬間癡傻呆滞的眼神被我不小心碰到,她那茫然失措,後悔不已的表情,莫名在我心裏劃過一絲絲難以形容的異樣感覺。
光陰荏苒。
天氣依然炎熱着,想到爸爸那還有個閑置着的電風扇,我正準備敲門,卻不想聽到了一句話“ 她唯一的要求是不要孩子。”
我努力讓眼睛撐得大大的,胸脯沉重地起伏着,嘴唇也開始顫抖。
這個時候我才明白自己不是神只是一個還未成年的孩子,我可以經受任何生活的考驗,可以像銅牆鐵壁一樣杜絕一切的幹擾,可是十月懷胎生下我的那個女人只要她一句普通的語言就可以将我徹底的擊垮。
我終于懦弱的流淚了,即使拼命地熬住,繃緊了神經,努力把聲音嗚咽下去,可是眼淚還是湧上來,亮晶晶地擠在眼圈邊兒上,順着兩頰流了下來。跟着又流下別的淚珠,流得更快,就好比岩石裏滲出來的水珠,一滴一滴落在我平板的胸膛上。
瘋了一般奔跑在狂風暴雨中,閃電在我頭頂炸開,轟隆隆的雷聲就在耳朵邊回響,我怕死,可我更害怕此時停下腳步,我希望體會自己的生命,告訴自己即使全世界都抛棄我,我還是充滿力量的。
一只蠻恨的手突然拽住了我,“你在做什麽!雷雨天在外面等着雷劈嗎!”她近乎焦急般撕裂的聲音闖進了我的心房。
“不要你管,你憑什麽管我,我不認識你!”此時的我是個受傷的狼,只想撕裂眼前的所有。
“啪!”
我不敢置信,我瞬間呆滞。
竟然被這瘋女人打了!
顫抖着唇,想哭,為什麽?為什麽在我受傷的時候還要來虐待我的身體。
就在我止不住熊熊怒火的時候,嘴唇突然被那女人給獲去。
痛,唯一的感覺就是痛,從女人的舌頭傳替過來,不知道是她的心痛,還是我的心痛,總之,從她的吻裏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絕望,憐憫,與珍視。
她的手禁锢着我,恨不能把我的血肉都糅合進她的身體,舌頭被她強勢的卷起,仿佛整個心神都被占有。
孽債!
接下來的一整個星期,我都在逃避中走過,害怕面對那灼熱的雙眼,
一次
依舊是半夜回家,不同的是我的身邊多了一個男生。
小男生或許是荷爾蒙分泌過剩,居然想跟我談朋友,我失笑出聲,沒有告訴他,在他上小學的時候我就已經開始賺自己的養老費了。
愛情?對我來說只是個笑話,損己不利人的事情而已。
小男生固執的牽着我的手,直到我打開家門。
從打開門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再也逃避不了,那女人突然低垂着頭毫無生氣的樣子讓我有一瞬間動搖。
她,可憐的仿佛被主人抛棄的小狗。
“你趕緊去睡吧”
女人的聲音像被車流碾碎,零碎粗糙。
去睡?
真的嗎?
你确定?
一副失戀的模樣狠狠的盯着我?然後叫我去睡?
我邪惡的開始準備脫衣洗澡,不相信在我這麽大膽的情況下,她還能無動于衷。
當我解開自己的紐扣,居然發現自己的身體在她那充滿占有欲的眼神下漸漸發熱,我不能原諒自己,我怎麽能在女人的眼神下變得如此不知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