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的表現大失所望,“都察覺是誘敵之計還追上去?也難怪中計。”
趙嘉敏眨了眨眼不以為然,她早已對師兄沒事鄙視一下別人智商的行徑視若無睹,恭恭敬敬遞過去之前看見的字條,“我剛剛回房,發現有人留下這張字條。”
洛雨辰随手接過,待看清那兩個字,漫不經心的神色恍若潮水般退去,靜默了半晌。
“師兄,這。”趙嘉敏試探道,“會不會是常道留下的?”
只見對面的青年猛一擡頭,銳利的目光還未來得及收回,她只覺得被那視線掃過的地方都猶如被細針刺痛。
“看來,還不是那麽蠢笨。”
她本來就不笨。
趙嘉敏在心底腹诽,連忙問道,“師兄,你又為何會出現在瞿問遠的書房?”
“那是因為這家夥早就想去瞿老頭書房裏走一遭了。”
她驚訝回頭,卻是袁柏扒着窗沿往裏爬,同來的少女已經落地,正好奇地打量着洛雨辰的房間。
袁柏爬進屋,小心翼翼關上窗,又謹慎地側耳聽了陣,這才走向洛雨辰身邊落座。他動作自如仿佛是在自家一樣,招呼着鞠婧祎坐下,順便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起來。
鞠婧祎向洛雨辰颔首表示禮貌,便坐在袁柏身邊不言不語不探不望。
她總是這樣,在外絕不會出一絲錯誤,也不會露出任何這個年紀女孩子真正的活潑,無論是誰,都無法對她的表現挑出錯誤。
但是趙嘉敏此時卻有些痛恨她的完美表現,抓狂着她的視線可以落在洛雨辰身上都不會落在她的身上。
“這個,可能是常道留下的。”
洛雨辰直接将紙條遞給袁柏,絲毫不見外,“我認為,我們不太可能輕松地從瞿家堡全身而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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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他說的輕松,在鞠婧祎和趙嘉敏心底卻攪起了驚濤駭浪。
“到底怎麽回事?”
兩人再次異口同聲,下意識對視一眼,又趕忙分開。
像是生怕再次撞在一起般。
洛雨辰見此情景癟了癟嘴,不過也只是一瞬間的小動作,“把你們叫過來,就是為了弄清楚這一切。”
“嗯哼。”袁柏清了清喉嚨,解釋這種事,只能由他來做,不然換做洛雨辰這個沒耐心的,恐怕說完了兩人都糊裏糊塗,“是這樣的,最近黑市流通的管制刀具銷量有些不對勁,我們懷疑,瞿家堡私自增加了售賣刀具的數量。”
“這好像,跟我們都沒有什麽關系吧。”趙嘉敏蹙眉道,“不過瞿家堡這麽做,不怕被朝廷發覺忌憚嗎?”
“首先,這事表面上看确實和我們沒什麽關系,但是。”袁柏頓了下,瞄了眼洛雨辰,“清風派被七王爺蘇玉倫指派來查明瞿家堡的財務情況,作為首席弟子的洛雨辰少俠首當其沖,擔下了這樁重任。”
“其次,瞿家堡這麽做已經引起朝廷的注意,而我們懷疑,他們很有可能與鎮南王齊良甫有勾結。”
“鎮南王一直野心勃勃,身為外姓王卻對皇位有所觊觎。當初韶帝蘇靖柯年幼,只好将他驅逐到南疆邊境。沒想到養虎為患,到頭來還是養出了個白眼虎。”
“那跟你有什麽關系?”任袁柏說了個天花亂墜,鞠婧祎始終都沒有被他帶到坑裏,“我們好像與此事無關吧。”
她靜靜地望着袁柏,眼裏的堅定讓袁柏意識到,不給她一個滿意的答複,她決不會罷休。
“我。”
袁柏深吸一口氣,緩緩道,“其實,我是七王爺走失多年同母異父的兄弟。當知道自己身份的那一刻起,我對于大周朝,有了新的認識,而見到七王爺後,我的心中,多了份報效國家的願望,我發現,那是我一直想做的事情。”
在袁柏深情的背景音中,鞠婧祎看向洛雨辰,無奈道,“可以解釋一下今晚的情況嗎?”
洛雨辰挑眉,也不理會袁柏這個活寶,“我們今晚設了個局,趁機進入瞿問遠的書房想找瞿家的賬冊,聽見聲響還以為有什麽收獲,沒想到卻碰到你們倆個在密道之中。”
“那我和。”鞠婧祎下意識看向趙嘉敏,又飛快地轉移視線,生怕與她對視,“我和趙嘉敏遇到的那人,不是你們的人。”
“不是。”洛雨辰抖了抖桌上的字條,仿佛沒有察覺對面兩個姑娘微亂的心緒,自顧自道,“那人還在嘉敏的房裏留了張字條,估計就是常道本人了。”
“那他為何要做出這種事?”
直腸子
“提示我們。”袁柏終于完成他的深情演講,回歸正題,“常道每次偷竊都是随心所欲,同時他也不喜歡別人利用他的名號幹一些偷雞摸狗的事。這次瞿問遠借用他的名號引來這麽多名門正派,只怕這事,沒我們之前想的那麽簡單。”
這最後一句話,顯然是對洛雨辰所說。
“不是我們想簡單了。”洛雨辰搖頭,“黑市買賣異常很容易引起官府查問,瞿問遠不會不知道,更不會放松警惕。這次廣發拜帖邀我們前來,表面上看是抓捕常道,其實,是對付我們。”
袁柏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所以,是借用我們的計劃,引君入甕。”
兩人一席話說的沒頭沒尾,鞠婧祎也不想理會,朝廷對她來說,是廟堂之高,身在江湖,最忌諱的也就是和朝廷打交道。她轉頭去看趙嘉敏,身邊少女正聚精會神看着袁、洛二人,眼裏是她有些陌生的赤忱。
她忽然意識到。
在座的四個人之中,只有她對所謂的王爺造反沒有興趣,或者說,這整件事,只與她無關。
不知道是不是有種被排離在外的錯覺,心口悶悶的,好像一想到那個人就坐在自己身邊,可心卻‘動如參與商’,她就難以釋然。
但是好像,她們本來就相距很遠。
鞠婧祎有些恍惚,全然忘記分明是自己将自己摘了出去。
“小鞠?”
她回過神,袁柏正一臉擔憂看着她,“你怎麽了?怎麽突然面色這麽白?”
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這一腔郁悶從何說起。而迎面三人的目光都投射在自己身上,她越發覺得難以啓齒。
“今天累着了吧。”出乎意料的是,洛雨辰居然開口為她解圍,“你是不是還沒有理解,瞿家堡私下販賣刀具的後果?”
但他也只善解人意了片刻,不等鞠婧祎搖頭,便恢複一臉性冷淡,“我就知道你這種直腸子,哪能懂這些彎彎繞繞。”
鞠婧祎頭頂冒出黑線,她怎麽覺得配合着他的表情,好像是在俯視她并且表示你這個愚蠢人類呢?
不過她确實是個直腸子,執拗地朝着一個方向,不回頭也不轉頭。
“市面上不允許販賣管制類刀具,是怕江湖人打打殺殺傷了平民百姓。當然,朝廷也不敢太過嚴苛,私下裏黑市是不會太管,不過這個流通的量值,基本會維持在一定範圍內。前段時間,黑市的交易額突然上升,雖然只是較小波動,但是有些頻繁。”
鞠婧祎不爽被人看低,下意識猜測道,“所以是瞿家堡想掙外快,擾亂了市場?”
“聽過一句話嗎?”洛雨辰抿了口茶,氣定神閑,“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
一旁被師兄荼毒順便蔑視智商已久的趙嘉敏毫無同情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見鞠婧祎轉頭看向她,連忙捂住嘴巴,卻止不住肩膀的抽動。
“若是其他的東西也就罷了。”洛雨辰嘆了口氣,認定鞠婧祎的腦袋是理解不來,“問題出在,瞿家賣了不少軍隊規格的兵器。雖然沒有足夠證據證明這些兵器是由瞿家售出,但是最終貨物運輸的目的地卻是滇南雲貴,出貨的地方,正是這嶺南江寧城。”
“我們懷疑,瞿家與鎮南王私下合謀,準備謀反。”
這時袁柏才湊過來,朝着鞠婧祎大呼小嘆,“都跟你說了鎮南王想謀反啊。”
洛雨辰對于袁柏這無恥的行徑嗤之以鼻,“馬後炮。”
謀反。
這個字眼對鞠婧祎和趙嘉敏來說有些遙遠,兩人都有些迷茫。
好像人都有惰性和懶意,呆在平和的環境中久了,就不知道所謂的野心和陰謀是什麽模樣。尤其是在和平環境中成長的人,不會明白謀反會帶來什麽樣的後果,也不會明白所謂的流離失所家破人亡又是何等的悲慘與難過。
她們都沒想過這麽多,簡單的思維裏只有練功和練功,最多,留給了對方一片淨土。
“瞿家與鎮南王聯手,你們準備找到謀反的證據,也就是瞿家的暗賬?”趙嘉敏總算是理清了點關系,“但是瞿問遠在遞拜帖的同時,做足了準備引你們入坑?”
袁柏挑了挑眉,“但現在顯然是你們入了坑。”
鞠婧祎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