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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最痛之事我很不好

尾聲篇第364章:最痛之事我很不好

“是正紅色……”突然,他低聲說。

蔓生一怔,那抹口紅印記愈發醒目,竟像是吻在了他的掌心!

因為是出席婚禮,所以蔓生自然精心裝扮過。唇膏是必備品,餘安安替她選了正紅色,為了迎合今日這場喜事。蔓生也沒有在意,餘安安一遞給她,她也就用上了。

結果此刻,卻是有些局促,她想要翻找手帕亦或者是紙巾,總是要擦拭幹淨……

尉容還攤開的手,手指彎曲成一個姿勢。那枚印記,不斷灼燒,灼燒了五髒六腑,他終于又道,“不用找了。”

蔓生剛要拉開挎包拉鏈,卻見他已經取出西服前襟處別着的巾帕。将掌心的唇印輕輕擦去,但也立即,那抹正紅色印染在他潔白的巾帕上。

他倒是并不在意,直接将巾帕收起,也将那抹痕跡一并收掩。

蔓生竟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麽,忽然安靜下來,卻又聽見曾若水的聲音再度響起,是她不斷在質問,朝着曾樓南喊着,“你說你是什麽意思!你給我說清楚——!”

記憶裏鮮少會這樣暴躁動怒的曾若水,顯然無法再克制自己的情緒,所以才在花園裏厲聲質問。冷靜和理智也蕩然無存,曾經不茍一笑的冷美人,俨然成失控。

蔓生秀眉一蹙,張望了一眼落地窗外,悄悄探出頭,瞧見了曾若水以及曾樓南的身影。她深知留在這裏實在不妥,更不願偷聽他們談話,當下就要離開,也勢必要将他一起帶離此處。

可是蔓生再一回眸,他竟然直接坐在了一張椅子裏!

“你怎麽不走?”蔓生下意識詢問,聲音卻也克制着盡量放輕。

靠着那道牆,有一張桌子,還有兩張椅子,都是象牙白的顏色,他端坐在那裏,将手中的書籍輕輕舉起,給了她無聲回答。

蔓生瞧明白了,原來是他一直在這裏看書,而她才是前來打擾之人。

就連樓下争執的另外兩人,也像是打擾了他的清靜安寧。

可他若是不走,蔓生怎麽能夠獨自一人離開?

讓他留下來繼續偷聽,她絕對辦不到。現在直接打斷曾若水和曾樓南的談話,似乎也不合禮數。就在兩難之際,蔓生離去的步伐也止住了。

除了這兩種原因外,還有更重要的一則,她是真的擔心曾若水。

她也想要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

蔓生靠着那道牆內,她低頭望了下去——

三樓的窗戶下方,曾若水一雙眼眸狠狠盯着曾樓南,聽見他道,“盛瑄是個不錯的人選,家世優良,書香門第,有禮貌也有學識。如意已經嫁了,你也不該再耽誤。”

耽誤?

曾若水笑了,她當真笑了出來,“我這樣一個給曾家丢臉的人,有資格匹配那樣一位才貌品行皆優的富家子弟?”

“很明顯,盛瑄對你很有好感,只要你願意,他就一定會愛上你。抓住了一個男人的心,還有什麽不能?誰沒有過去,等他對你死心塌地,一切都不算什麽!”曾樓南沉靜回聲,幾乎是在客觀分析。

曾若水臉上的笑容淡去,卻有些絕望道,“曾樓南,在你的心裏,我這個人的感情,難道就這樣低賤?”

……

低賤!

蔓生聽到這兩個字,一顆也是擰起。

怎麽會用上這樣強烈的字眼,好像她這個人早已經卑微不堪……

蔓生靠着牆,清風透過鐵藝窗戶不斷襲來,在曾若水的質問過後,卻突然化為寂靜。

唯有,身後處那張椅子裏,尉容靜靜翻看書籍,他不曾再有任何聲音,像是屏蔽了周遭所有聲音。

郁郁蔥蔥的花園裏,曾若水只能看着曾樓南,她感受到自己的喉嚨處,有一絲腥甜。因為她抿緊的唇,是在痛恨之下牙齒深深咬出一道血痕。

曾樓南也同樣望着她,消瘦的她,幾乎瞧不見任何一絲豐盈姿态,風一吹拂,好似要将她整個人吹走。

須臾,他眼中那份深邃被壓下,愈發冷漠強勢道,“盛瑄如果向曾家求親,我會為你答應。”

“你就這麽急着想要把我嫁出去?因為我的存在,對你而言就是一個污點?還是,曾家現在早就容不下我了?”曾若水切齒道,“把我嫁出去,這一次能為曾家換來什麽利益?”

“兩年不見,這就是你送給我的見面禮?你就為我操辦這件事?”曾若水不斷詢問,他們确實已有兩年未見,可那些傷痛,卻如利刃刻進骨子裏,在對上他的剎那間,悉數被再次翻出。

曾樓南凝望了她一眼,顯然無意再和她談下去,“歲數到了,女孩子總要嫁人。總有一天,你會愛上你的另一半。”

所以,這個另一半,不是盛瑄,也會是別人,任何一個陌生人……

曾若水雙眼瞬間紅了,那壓抑在心中不知多久的話語,哪怕是她最不堪最肮髒的情感,她都忍不住喊道,“曾樓南!你以為我還能愛上第二個人——!”

這聲詢問這樣痛徹心扉,那仿佛是一個人一輩子,唯此一次飛蛾撲火般的愛戀!

蔓生的手輕輕扶住牆,她不曾再目睹曾若水的神情,但是她的聲音,那樣悲傷那份憤恨,充滿了無盡的無奈……

可是,這唯一深愛的人,又會是誰?

從年少到成年,曾若水身邊來來去去那樣多的男孩子,可唯有蔓生和邵璇知道,其實她從來不曾真正動心過。旁人只會認為她是一只蝴蝶,游戲人間的是她,但她不過是客套的扮演場面角色。

那份深情,并未對任何一個男人展露絲毫,而今卻在曾樓南面前傾訴質問?

蔓生一下定住,她不該更不敢這樣去設想,卻偏偏不由自主往那可怕的設想聚集。

她唯一深愛的人,其實不是旁人,而是曾樓南本人?

可他們是兄妹!

這到底又是怎樣的開始,延續了怎樣的經過,才會有這樣的結果……

尉容擡眸,他望向前方的身影,她好似受到了極大的驚吓。

思緒開始混亂,蔓生的呼吸也是靜止,她的手緊緊扶着牆,險些就站不穩。

如果是真,這是違背綱倫大逆不道!

……

那份驚懼,讓蔓生一動也不動,四肢百骸不過如此,直到聽見曾樓南冷漠訓斥,冷然一句,“你不要發瘋!嫁給盛瑄,有什麽不好!”

兩年的冰封,那所有一切都像是一團沉積在心中的陰霾,曾若水那雙眼睛通紅一片,更是冰冷,“我就算是瘋了,也不關你的事!你可以答應這門婚事,但是對方娶到的,只會是一具木偶!”

她這是在說什麽?

木偶沒有生命!

她是在拿命威脅?

曾樓南終于亦是怒氣凝起,“我是你的大哥!父親過世後,你的婚事現在就由我來做主!你是曾家的女兒,我不管你是願意,還是不願意,不管你愛或者不愛,曾家這麽多年養育你,你就該學會知足!”

“我寧願自己從來都不是曾家的女兒!這輩子最痛恨的事情,就是我的身上流着曾家的血!”卻不想,她更為激烈的女聲直接回擊。

尖銳無比,想要将這片寧靜蒼穹全都刺穿,仿佛這樣才能抵達一片安靜栖息之所,那裏沒有所謂的家族,沒有所謂的親人,更沒有他!

曾樓南眉宇緊皺,對上她道,“你痛恨也沒有用!你這輩子也改變不了!”

改變不了……

的确是無法改變……

曾若水愣住了,竟然像是被說到了痛處,她無力反抗,更無力反駁,縱然握住了刀槍,想要推倒攔在面前的那堵高牆,拼卻性命卻也枉然!

天地都沒有了顏色,曾若水的面前唯有無止盡的黑暗……

“大少爺……”傭人從後方處奔走而來,身為曾家長子的他,的确不該這樣長時間遠離婚宴賓客。

曾樓南在離去之前道,“不要再說意氣用事的話!自己想清楚!”

曾若水瞧着他漸漸遠去的背影,卻許久也沒有移動步伐。

像是變成了一塊石頭,砸在這裏後就任由風霜雨打。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蔓生雙腳也發麻,她才動了動身體,沉重走出花園。

可是別墅三樓的藏書室內,蔓生已經驚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在他們走後,她也想要遠離,遠離這些紛擾,遠離這段違背綱倫的感情……可是若水,她又要怎麽辦?

蔓生急忙轉身,卻因為太急切,胳膊肘撞擊到牆角架子上的吊蘭盆栽!

“……”蔓生無法反應,整個人還沉靜在那可怕的設想中!

有人卻伸出手,那麽剛好的接住,将這盆吊籃又放回原位——

那可能會有的刺耳破碎聲不複存在,蔓生也因為這意外之下的失手而清醒過來,又聽見他道,“他們已經走了,你也可以走了。”

吊籃盆栽被調整了方位,尉容将手中的書籍,放回到書架上去。

蔓生瞧着他走向架廊,他是這樣平靜,好像事不關己一樣。她也的确是要走,但還有一句話也必須要說明,“尉容,我希望剛才聽到的一切,請你不要對第二個人說起。”

就連蔓生都察覺出不對勁,他又怎麽可能會沒有一絲異樣……

可事實真相是怎樣,誰也不清楚,她更不希望輕易斷定。

尉容将書籍放回架子上,又是取下第二部,“你大可以放心,我沒有興趣。”

蔓生輕輕颌首,而他拿着另一本書轉過身來,突然問道,“不過,這是不是違背綱倫?”

……

他果真還是察覺到!

蔓生眸光一凝,瞧着他走近,“如果這是真的,你又是什麽想法?”

如果設想是真……

蔓生也不知自己是什麽想法,而她只清楚一點,“若水是我一輩子的朋友,這一點不會改變!”

“當我沒問。”尉容回了一聲,他又坐回到方才的象牙白椅子。

蔓生卻也想起另外一件事,她的視線落定,“剛才任翔會開口打抱不平,是你授意?”

花園裏任翔會出現,這并不奇怪。原本就在一處山莊裏,前前後後總會相遇。可那兩位千金,明顯已經不是批判了一兩句。難道說,其實他又避開賓客到了花園,結果聽見那兩人的話語後,悄悄繞過花圃離去。

随後又派了任翔去回擊,因為他不屑與人争辯,更因為他早已經不喜親自出面。

所以,她和曾若水會偶遇任翔是湊巧,可任翔會來此,卻不是巧合。

而是特意所為!

蔓生一直相信,世上湊巧的事,可以有一,卻不能一而再再而三。

當下一番理智思量,蔓生輕聲問道,“我現在是不是應該感謝,你看不慣人前一套人後一套?”

隔了一道牆,他的西服扣子沒有嚴謹系住,微敞着外套,随意卻也雍容。

他手中的書籍未曾翻閱,坐在那裏朝她應道,“我最不需要的,就是你的感謝。剛才得到你的祝福,就當是還債了。”

原來不是欠人情,而是前者……

蔓生回以微笑,終于離開了藏書室。

婚宴禮堂賓客們還在熱鬧寒暄,新娘子前去換上第二身新娘禮服,而新郎正在招待賓客。

任翔上樓的時候,也是一愣,“蔓生小姐?”

蔓生應了一聲,擦肩而過下樓。

任翔卻是有些愕然,她怎麽會從樓上下來?而且這邊的回廊盡頭,也唯有藏書室!

眼見人已經過了,任翔急忙進入,“容少……”

離開花園後,任翔就遇見了餘安安,于是兩人聊了片刻這才趕回。

“被蔓生小姐發現了?”其實是容少特意派他去阻止那兩位喜歡背後說人是非的名門千金,任翔此刻不禁猜想。

尉容應道,“她一向聰明。”

可再聰明的人,卻也無法更改世間天理倫常。

……

蔓生重回婚宴禮堂,于人群裏找尋曾若水。在瞧見她之後,她立刻迎了上去,曾若水舉着酒杯,輕晃着杯中的酒微醺笑問,“蔓生,告訴我,怎麽才能變得和你一樣?”

“怎麽才能當作一切沒什麽大不了……”她苦苦詢問,笑容全是苦澀。

蔓生沉默了片刻,她微笑着輕聲回道,“只要明白,除了生死,這個世上哪一件都是閑事。”

……

終于,正午的第一場婚宴在新娘到來後正式開席。

蔓生被安排和曾若水同座,而王鏡樓因為還要應酬賓客,所以不在同一桌。

餘安安也在一旁,看着婚宴中央被鮮花鋪滿的主席臺上,新娘子和新郎官接受司儀各種環節的節目進程。賓客們也是不時鼓掌恭喜,場面盛大喜慶。

席宴上,溫尚霖也和尉容撞了個正着。

但是面對他,溫尚霖沒有再多言,敬向對方一杯酒也就過了。

婚宴過半,卻見郭助理領着那位盛公子,直接朝她們所在那一桌筆直而來。

“若水小姐,瑄少爺在找您,想陪您聊聊天……”郭助理說着,已為盛瑄拉開座椅。

盛瑄禮貌入座後,便是向她們打招呼。

曾若水只是在最初時候回了個淺笑,之後又不再出聲。

于是蔓生應聲談笑,然而這位盛公子,倒是一個極好脾氣的人,很是有耐性。談起天文地理,談起詩詞歌賦,果真是一位書香門第的斯文公子。

一直到正午這一場婚宴結束,盛公子才随衆人離席,“若水小姐,林小姐,我失陪一下。”

“他倒是很有涵養。”蔓生不禁道。

曾若水卻是意興闌珊,“只是現在而已。”

這位盛公子骨子裏是怎樣,誰也不清楚,可至少現在看來是,蔓生卻也有一絲不安,她為什麽又這樣斬釘截鐵。

“蔓生……”又是一聲呼喊,蔓生回頭去瞧,是溫尚霖前來。

溫尚霖其實是來告別,用過午宴後,他就要帶着莊宜離席。莊宜畢竟還懷着寶寶,所以難免勞累。而他也因為事務繁忙,不便久留,“作為朋友,我是來告訴你一聲,我和莊宜要先走了。”

他開口第一句,那一聲“作為朋友”讓蔓生微笑應道,“好,空了我會去看老太太。”

溫尚霖實則也沒有旁的想法了,原本還想再多聊幾句,也好似沒有了必要。那些執着留戀,早在當年她離去之前就已經認清。或許能夠這樣平靜相處,也是一件值得高興之事。

他亦是朝她笑了笑,道了一聲,“再見。”

再見,林蔓生。

從此以後,只是朋友。

溫尚霖微笑離去。

山莊別墅的前庭處,車子已經久等多時。莊宜是真的累了,坐在後車座在休息,瞧見溫尚霖上了車,她輕聲問道,“表哥,和蔓生姐打過招呼了?”

溫尚霖颌首,車子便駛離別墅。

莊宜見他有些沉默,卻以為他還對她餘情未了,她想要說些安慰的話語,偏偏也不能夠。就在當下,溫尚霖卻朝她道,“你回去後告訴媽一聲,之前不是說約了哪家千金一起出來喝下午茶,我最近應該有空。”

莊宜起先是驚詫,有關于他的婚事,溫夫人真是束手無策。而今,誰想再見到林蔓生之後,他竟然主動提起。

是他真正放下,是他不再強求,是他決定要重新開始!

“我回去就說!”莊宜立即應聲,她是這樣高興。

車窗外午後陽光燦爛,即将迎來了另一個盛夏。

……

午後的莊園別墅裏,一衆賓客還未曾離開,他們要留到晚宴時刻。

曾樓南游走在賓客之中,瞧見尉容獨自在一處,他迎了上去,“尉總!”

兩個男人在安靜一角入座閑談,在恭賀婚禮新人後,也面臨正題。

這一回,是尉容先行道,“聽說曾總最近有一筆生意。”

曾樓南手上的确有一筆生意,而且意欲和保利合作。只是在接洽人選方面,還不曾定奪。婚宴現場還有王鏡樓在場,可是此刻他卻主動尋求洽談。

這可是少見!

曾樓南揣測着他的用意,難道是因為他現今涉嫌謀殺,導致公司高層壓力以及商圈業界壓力不斷,讓他急于想要暫穩人心。

可是瞧着尉容沉靜的模樣,又好似并非如此……

曾樓南一時也瞧不明白,但不管如何,對于他而言都沒有差別。

“等婚宴結束後,我們再約時間相談?”尉容又是低聲詢問。

曾樓南應聲,一句場面話回敬,“求之不得。”

……

當天夜幕降臨,夜宴開啓之前,新郎官攜新娘起舞,賓客們都在欣賞舞姿紛紛稱贊。

待起舞結束,那位盛公子直接走向曾若水邀舞。

衆人立即矚目,曾若水卻遲遲沒有應允。

曾夫人不悅出聲,“若水,還不快跳一支!”

此時,曾樓南亦是開口呼喊,“若水!”

這種場面下,這一支舞不跳怕也是行不通,曾若水的目光掠過曾夫人,又是定睛于曾樓南。最後,她揚起笑容,将自己的手放入對方手中。

盛公子牽過曾若水,兩人便随其餘賓客一起共舞。

蔓生站在一旁,她看着曾若水的舞姿。

禮堂樓上的回廊裏,任翔陪伴在尉容身旁,亦是瞧着下方起舞的男女。

曾若水的舞技十分出色,冷豔的美人的确是沒有給曾家丢臉。她不斷的旋轉,展現出最完美的一面。衆人的目光,漸漸被她吸引,掌聲雖然不曾有,可驚嘆聲卻超越了曾如意……

一曲即将終了,蔓生卻覺得莫名凄涼,她好像用盡生命在跳這一支舞。

就在下一秒,蔓生眼前映現了一抹觸目驚心的血紅色!

衆人也是愣住,因為中央處正在起舞的曾若水,她白色飄逸的真絲禮服裙上,墜落了片片血色!

盛公子吓了一跳,他一下停住,“若水小姐……”

曾若水似乎沉淪在這一曲音樂中,舞步一停,她也僵在半空中,“怎麽不跳了?”

“你流血了……”盛公子驚喊,曾若水低頭去瞧。

她才發現,自己的衣服上已經落下鮮血。

還有更多的,更多的鮮血,不斷從她的鼻腔流出……

她漂亮的白色真絲裙,變得那樣驚心……

衆人瞠目震驚,曾夫人更是臉色一沉!

曾樓南瞧見此景,他驟然凝眸,急切的步伐就要上前,卻見另一道纖細身影已經飛奔向她!

樓上,尉容的目光鎖定人群裏的她,她慌忙了神色,直沖向曾若水。

他握住欄杆的手,猛然一緊。

“若水,我們不跳了,不再跳了……”蔓生難掩心痛,勸說她不再跳舞。

卻仿佛她是在說:若水,我們不愛了,不再愛了。

……

蔓生當機立斷,攙扶着她離開禮堂。

曾樓南只得留下善後,微笑告知賓客們,“各位,實在不好意思,舍妹身體最近有些不舒服……”

衆人也只瞧見那位曾若水小姐鼻腔流血,所以不以為然。只是剛才的場面,還是太讓人震撼,有一種絕望之美!

蔓生扶着曾若水離開別墅,餘安安就要取車,結果發現沈寒已經抵達,“若水小姐!”

沈寒原本是打算夜宴結束後前來接應,可是突然瞧見她們一行人匆匆而出。等走近一瞧,更是心中一駭!

“先上車!”來不及再解釋,蔓生吩咐高進開車,自己則是與餘安安一起将曾若水扶上了車。

車子飛快駛離莊園別墅,遠離了喜慶婚宴。

曾樓南才剛安撫平息了這場風波,下屬已經上前報告,“大少爺,若水小姐被林小姐接走,是沈助理開車……”

周遭是熱鬧賓客,曾樓南的眸光卻悄然黯淡。

樓上的回廊裏,那道駐足身影已經不在,不知何時已經輾轉來到了一處窗臺。

尉容站在窗臺上眺望莊園外的景色,那輛車子的尾燈消失于夜色中。

……

夜幕裏,蔓生等人将曾若水送回了她平日裏所住的翠屏公館。

公館的卧室內,蔓生和餘安安一起為曾若水換下裙子。沈寒則是為她送來藥瓶,曾若水服藥之後,整個人方才漸漸好轉。

餘安安下樓去吩咐傭人做一些吃食,沈寒也退出了房間。

遭遇了一場驚心的風波,曾若水沒有多少力氣,她躺在柔軟的床上,瞧向一旁陪伴的林蔓生。

蔓生正在給她折疊衣服,是從櫥櫃裏翻找睡衣的時候不小心弄亂的。将衣服整理好,她又是在床畔坐下。

她伸出手,為曾若水理了理發絲,輕聲詢問,“餓了嗎?”

曾若水卻沉默了,良久後恍然出聲,“蔓生,你怎麽什麽也不問我了。”

或許,她一直在等待,等待她關心詢問,可她卻沒有。她又為何不曾,只是因為她知道,“你清楚我的脾氣,不想說的,就不會說。所以,你才不問。”

蔓生只是靜靜望着她,她的手握住她,她的手那樣纖細,輕握的時候幾乎沒有力氣。

曾若水望了她一瞬,她沒有了笑容,呢喃間輕輕說,“蔓生,我不好。”

蔓生瞧見她的臉龐蒼白無比,那樣悲傷的對她說,“我很不好。”

她的心,再次一陣絞痛!

直到這一刻,蔓生才徹底明白,為何在津城之時,當曾家的人前來接她回宜城,她沒有立即跟随回曾家。是因為她根本就畏懼面對,甚至是不抱任何希望于是不想面對……

素來冷傲倔強的她,外人面前言語從來不留情面的她,這樣好強不服輸的她,竟然會向她承認,其實她不好,而且是那樣不好。

蔓生看見她的眼淚,悄然落下。

她哭的無聲無息,讓她難受心疼,讓她想要保護,卻都不知要如何才能夠!

……

次日——

海天大廈頂層的套房裏,一道身影靜靜抽着煙,駐足于落地窗前方。

可是突然,任翔疾步來報,“容少!剛剛曾氏合生來電,曾總的秘書請準推遲今日會面,因為曾總臨時有事!”

昨日在曾如意的婚宴上,直接敲定商談時間,便是今日。可誰想,相約時間将至,曾樓南居然爽約。

尉容低聲問,“什麽原因?”

任翔回道,“消息來報,曾夫人去了翠屏公館——!”

尉容驟然沉眸,猛地抽了一口煙。

那是曾若水私人所住的公館,而林蔓生也未曾離開!

……

“若水小姐!副總!是曾夫人來了——!”餘安安上樓來報的時候,蔓生正扶着曾若水剛剛起床。

聽到曾夫人到來,蔓生卻察覺到來者不善,曾若水倒是不慌不忙,“我換身衣服就下去。”

于是,公館大廳裏曾夫人一言不發坐等,兩側的下屬站在她身後。

那氣勢卻是如山一般,像是來讨伐!

蔓生陪着曾若水慢慢下樓,兩人尚未站定,曾夫人的目光已然望向曾若水。她的眼中滿是嫌惡,仿佛在她眼中,她只是一個禍害,而且是一個令人生厭的禍害。

曾夫人一襲華服,分明是坐着,卻那樣居高臨下對她道,“昨天這樣的大喜日子,你竟然鬧出這樣不得體的事情!既然身體不好,又為什麽還要出席?還有,和盛家的婚事,你什麽時候答應!”

聽見她這一番話,曾若水臉色愈發蒼白。

蔓生不禁凝眸開口,“曾夫人,實在很冒昧,可是有些話我不得不說!一個人身體不好,自己也不能控制!昨天跳舞的時候,也不是若水願意,而且她現在還病着,不适合談婚事!”

“林小姐,很感謝你昨天照顧若水!但這是我們曾家的家事,你現在可以回去休息了!”曾夫人對上林蔓生,同樣沒有好顏色。

蔓生冷聲道,“的确是家事,可若水也是我的家人!就算她現在身體沒有病痛,也有權力選擇自己的婚姻!您不能勉強她!”

“以她的情況,盛家的公子對她有意,願意娶她為妻子,她還有什麽不滿意!”曾夫人直接質問,更是下令,“管家,還不送林小姐離開!”

蔓生一早就知道曾夫人不喜曾若水,卻不想多年來出國在外歸來,竟然變本加厲!

就在當下,瞧着管家聽命前來請離林蔓生,曾若水虛弱的女聲響起,“我是沒有什麽好不滿意的地方!我這樣一個給曾家丢臉的人,還有過一個流産的孩子,能夠有人家肯要我,真是萬幸!”

蔓生不敢置信,任是她如何設想,都沒有想到在她離開期間,曾若水懷過一個孩子,而且這個孩子還沒有了?

“可是芸姨,您想不想知道這個孩子是誰的——!”曾若水正視于曾夫人,一雙冷絕眼眸直視。

可這卻讓曾夫人駭然,也震驚了蔓生。

因為曾若水從來不曾主動喊過曾夫人一聲“芸姨”,此刻是第一次!

更因為,這個孩子竟仿佛是和曾家有關!

一瞬間天地崩塌日月無光,這真是讓人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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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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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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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情人節那天,周曼純被交往三年的初戀男友劈腿。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她遇見了靳北森。靳北森帥氣,多金,是A市最年輕最狠厲的黃金單身漢,一夜淪陷後,周曼純就成了他的地下情人。眼看為期一月的契約時間就要到了,某男坐不住了,問她要孩子。周曼純猶如聽着一個天大的笑話,當初,他可沒說要讓她給他生個孩子的,怎麽能忽然多出個附加條款!“抱歉,靳總,我吃了毓婷,你的兒子,恐怕已經死了。”“沒事,不急,還有最後三天。”他溫柔的靠近她。分開後,兩人誰也不認識誰。直到周曼純挽着另一個男子的手與靳北森擦肩,他才笑着說:“睡了我一個月,現在想裝作不認了?”--情節虛構,請勿模仿小說關鍵詞: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無彈窗,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最新章節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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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我的前半生

    我的前半生

    我和她的愛情起源于一個難以啓齒的交易……【每天更新2章,謝謝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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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帝枭盛寵:總統大人輕點疼

    帝枭盛寵:總統大人輕點疼

    她18歲誤打誤撞成了帝國內年輕權貴的禮物,事後,逃之夭夭。
    數年後,她惡名狼藉,無人敢娶。
    兩只萌寶從天而降,說是她的種。她憤怒的反駁:“我還是黃花大閨女呢,先生,你搭讪的手法爛爆了。”男人邪佞:“爛不爛試過我的好,你才知道,爆不爆,看我心情。”人前他是‘一窮二白’的苦逼男,人後他是矜持腹黑,寵她入懷的總統大人……

    現代言情 已完結 274.0萬字
  11. 帝少99億奪婚:盛寵,小新娘!

    帝少99億奪婚:盛寵,小新娘!

    成為亞洲首富的小新娘,整個A市橫着走。
    渣男回頭求原諒?思想有多遠你就給我滾多遠!舊同學取笑她?甩你們一臉高富帥,360度秀恩愛。
    “這房子好美。”房産瞬間多了一車庫。“這明星好帥!”小鮮肉當晚宣布隐退。
    “老公,分手吧!”“99億,嫁給我!”“不嫁!”
    第一天,跟她告白的男人失蹤了。第二天,向她求婚的男人娶別人了。第三天,公司男同事全部離職了。第n天,她跪地求婚,“老公,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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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呆萌配腹黑:倒追男神1000次

    呆萌配腹黑:倒追男神1000次

    他過生日,她本想定做一個真人抱枕給他,沒想到卻誤買成了那什麽娃娃。
    某人一怒之下,将她壓在身下,從前到後,從上到下,全方位地教育了一番以後,悠然道:“沒事的,就算你沒買錯,我也打算吃了你,所以,你不用內疚。”
    “哦……”她有些茫然地回答道。
    半晌之後,才回過神來,她到底為什麽要內疚啊!!
    作品标簽: 寵文、傲嬌、歡喜冤家

  13. 離婚又雙叒叕失敗了

    離婚又雙叒叕失敗了

    生無可戀的顧喬喬意外回到了十一年前。
    這是1986年,這個時候,她沒有被陷害,父母弟妹都還好好的活着,她沒有經歷家破人亡的錐心之痛。
    重活一世,她手撕蓮花,怒踹渣渣,用一雙素手,為家人雕刻出了燦爛人生。
    可是唯一遺憾的是已經嫁給了秦以澤,那個光風霁月如隔雲端的男子……
    新書:【重生後她帶着空間修古董】已經發布了,希望我的小可愛們繼續支持,不勝感激愛你們~小說關鍵詞:離婚又雙叒叕失敗了無彈窗,離婚又雙叒叕失敗了,離婚又雙叒叕失敗了最新章節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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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溺惹甜妻:總裁寵之過急

    溺惹甜妻:總裁寵之過急

    “大叔,你……你……脫褲子幹嘛?”
    “你執意當男科醫生,我給你實習的機會。”
    “這裏是醫院,別鬧好不好?咱回家再……”
    “再怎樣?”他把她拉進懷裏,盅惑地笑問,“XXOO?”
    “XX你個頭!”她一把推開他,大聲喊道,“下一位!”
    “你今天的號我全約了!”
    “好,成全你,跟我來!”她狡黠一笑,将大叔帶進了德國進口機器采那啥房……
    那過程太激烈,她沒臉去醫院上班啦!
    “別氣了,老婆。不就一臺機器嗎?我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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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分手偏偏愛上你

    分手偏偏愛上你

    豪華的大房間,一張雙人床,這是什麽情況?她揉着腰肢站起來,發現床頭整整齊齊的擺放着兩張大紅的結婚證。一夜醉酒而已,難道就這麽從少女變成少婦?是誰經手的?當外表倜傥儒雅的男人推門進來,一步步靠近她,她驚慌失措:“我們什麽關系?你想做什麽?“”...

    現代言情 已完結 230.1萬字
  16. 萌寶36計:媽咪,爹地要劫婚

    萌寶36計:媽咪,爹地要劫婚

    五年前,她遭人陷害導致未婚先孕,又衆叛親離,剛出生的孩子慘遭毒手,五年後,她強勢蛻變,還被個軟萌可愛的小包子忽悠回家,但小包子的家裏竟有一個大魔王。
    她嚴肅道:“不準幹涉我戀愛,不準誘惑我,給我自由!”
    大魔王信誓旦旦地點頭:“可以。”
    然鵝……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她收拾包袱準備偷偷溜走,卻被大魔王現場抓包!
    她怒氣沖沖的質問:“你不是說我想走随時都可以離開嗎?”
    某只不要臉的大魔王:“寶貝,男人的話聽聽就好,孩子都這麽大了,你覺得你跑得掉嗎?”
    萌寶可愛神助攻,大魔王寵妻無節操!
    确認過眼神,這是篇甜的發齁的文!
    1V1,身心幹淨。
    作者自定義标簽:媽咪 一夜|情緣 言情 現代豪門 首席

    現代言情 已完結 214.3萬字
  17. 帝少的獨寵嬌妻

    帝少的獨寵嬌妻

    她被堂姐陷害,誤上帝少的床。 此後,他娶她,化身兇殘野獸,對她百般掠奪。 他是西港城叱咤風雲的大人物,手握重權,行事淩厲果斷,在商界翻手雲覆手為雨。 程諾以為這樣沒有感情的婚姻,只要彼此相處融洽就可以了,可是當賀梓楷的小侄子站在自己面前時,程諾才慌了,自己居然嫁給了初戀的叔叔……

    現代言情 連載中 453.4萬字
  18. 裴太太,你已婚!

    裴太太,你已婚!

    ☆全本完,新書已開,書名《郁太太又在裝嬌弱》☆傅家大小姐傅芊芊是個廢柴學渣,一場蓄意的綁架,體內的靈魂變成了擁有第六感的黑鷹突擊隊隊長。惡毒繼母搶她母家的家産?送你去黃泉陪閻羅喝茶。閨蜜要搶她的渣男未婚夫?打包踹走,收好不送。☆☆強與強的對決,拼的是段數和演技。

    現代言情 已完結 190.0萬字
  19. 商戰教父

    商戰教父

    陳銘,标準的大纨绔,大衙內,家族實力堪稱彪悍。這樣的環境并沒有帶給他坐享其成的優越感,而是在家族的熏陶下,智商和武力值臨近妖孽化,并且從小就樹立了溫香軟玉抱滿懷,以及攻略整個華夏的宏大目标。麻衣如雪,江山如畫。我的女人,天下為聘!

    現代言情 已完結 343.0萬字
  20. 1號婚令:老婆,乖乖聽話

    1號婚令:老婆,乖乖聽話

    姓名:沐心
    性別:女
    職業:兼職燕西大學考古系老師。
    學生們永遠不會知道這位熱衷于把古人挖出來的老師,更擅長把活人埋進去。
    麻煩來自于一次營救行動,真是天将災星,讓她認識了談昕
    作為生來就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男人,談昕一直對自己所生活的世界掌握着生殺大權,人們只知道東林集團第一繼承人,清冷寡情,不近女色。
    可自從認識沐心後,各種撒嬌賣萌求抱抱的男人是誰啊!!

    現代言情 已完結 87.9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