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病房裏躺着三個私立逃生的人,經過了四十八小時的緊急搶救,三個被掐斷脖子命懸一線的人成功的死裏逃生,重獲新生一般的睜開了沉重的雙眼。
本來應該死透的人奇跡般的活了,這其中的奇跡大概就是奇跡在錢上了,救這三個該死的人,可花了阿達不少錢,前期軟禁就耽誤了不少功夫耽誤了不少錢,後期搶救又是一大筆開銷,這三個‘該死的蒼蠅’還真是費錢。
三個人被關在了同一間病房裏,每個人的脖子上都帶着一個護着脖子的東西,臉上都帶着氧氣罩,門口24小時不間斷的保镖把守,從外面的窗子看進來,這裏特別像一個非法實驗人體的實驗室,和一個規規矩矩的地下人體作坊。
即便是醒了他們也不能動,只是能張開眼睛看着天花板,脖子上的石膏封鎖了他們所有的行動,不能吃飯不能喝水,全靠營養液養着,全靠阿達的錢養着。
劉宇醒來的第一天就給闫寧托了夢了,一臉的疑惑。
我怎麽沒死,是因為闫寧下不去下不去手嗎?還是她可憐我,這裏應該很貴吧,要是不搶救我應該都死透了吧,闫寧那麽扣的一個人才不會拿那麽多錢救我們呢,估計是哪個死基佬,用以牙還牙的方式将我殺死,現在又用錢把我砸醒,哪個死基佬又在搞什麽名堂,關了兩個月才殺死的人又要花幾天救活,有錢人的世界真難懂。錢可真是個好東西,能買人命,也能買人命。
闫寧你怎麽能對我那麽狠呢,我沒死你應該會很失望吧,十年未見沒想到你那麽厭惡我,為什麽要救我,為什麽要救我,為什麽要讓我想起我那麽混蛋的行為啊,讓我忘了不行嗎?以前一直覺得死是人生最壞的結果,現在看來,活着記着所有才是最難受的人生。
劉宇的眼淚從眼角滑落下來,嘴唇發白幹到裸裂開來,由于一直靠營養液維持,整個人都消瘦了不少。
劉宇躺在中間,劉雅在他的左手邊靠在門邊,他右手邊的是李焰。
劉雅總是強行偏着頭用餘光去看劉宇,李焰則是厭惡劉宇至極,忍者疼痛也要避開劉宇,餘光都不想看到他。
要不是劉宇的自私,李焰也不會變成這樣,明明什麽都不知道明明什麽都沒做,卻也要和其他人受着這般待遇。他才是那個最無辜的人,他不過是對阿達一見鐘情,莫名其妙的彎了,然後如願以償的和自己喜歡的人上了床。
晚上在床上還是身心愉悅的呢,第二天早上就被那個上了自己的人一頓羞辱與臭罵,然後就被拉去軟禁了兩個月,心心念念的人一見面就讓人掐斷了他的脖子,要說無辜李焰比闫寧無辜,要說悲哀李焰比劉雅無辜。
誰讓他人生不幸遇見了劉宇呢。
我沒死?他真的舍不得動我嗎?這就是我的特權嗎?不不應該是特權,劉宇做了那麽過分的是不也救了,李焰啊李焰你怎麽那麽會自作多情啊!
李焰費力的看着窗戶上映照着的自己,看着半死不活的自己突然就想起了臨死前阿達所說的話‘等你回來,你就不要出現在我身邊了,去找個誰都不認識的地方好好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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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回來,這就是他說的回來嗎?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嗎?不要出現在他的身邊,找個誰都不認識的地方好好生活,說的倒容易,人死容易,但是要讓一個人活着的人忘記所有那可就是難上加難啊,為什麽不直接一點把我殺死呢,為什麽要一定要讓我感受愛而不得,好好生活,都這個樣子了還怎麽好好生活啊,活下來不也是茍延殘喘嗎?
中間的劉宇在自責,右邊的李焰在怨恨,左邊的劉雅精神恍惚的一直看着劉宇。
都是一個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怕什麽呢,被關了兩個月家裏都沒有人來找我,我死不死對他們來說也不重要吧。
被愛的人總是有恃無恐,無愛的人更是肆無忌憚。
闫寧就是那個被愛着的人,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人,獨生子女家裏有錢父母寵着愛着,又有那麽鐵的兄弟阿達,還有劉宇那麽的青梅竹馬,就連學校裏的前輩都喜歡她,小朋友們也是争着搶着想送她禮物,所以她才那麽的有恃無恐,即便是殺人了也有人給她擺平。
消失的時候也是有無數個人去尋找她,安安穩穩什麽都不用怕,她呢所有人都吧不得她走呢。那麽明目張膽的被綁走也都沒有一個人攔着,劉雅啊劉雅活了二十幾年你還真是悲哀。
闫寧呢刀子嘴豆腐心,喜歡對別人好,也是個十分記仇的人,沒有想到的事她的記仇沒有給她帶來什麽不好的事情,反倒是她的好引來了嫉妒。
劉雅是那個無愛的人,因為無愛所以肆無忌憚,因為無愛所以想得到愛,愛情也好,親情也罷,她只是想得到一個人的關注,在哪之前她得到了闫寧的關注,闫寧是個被所有愛着的人,這樣的人出現在劉雅的身邊不但不會讓她有安慰,反倒是會讓她心生嫉妒,闫寧對她越好,她越是嫉妒。
憑什麽身邊的男生都喜歡她,小朋友也是喜歡她的比較多,爸爸媽媽也是那麽的愛她,她上的大學很差學習成績也不好卻能得到所有人的關心和喜歡。
這讓劉雅有了很大的逆反心理,知道劉雅喜歡上劉宇的時候,闫寧不但騙了她,還揚言要幫她追男神。
我劉雅憑什麽要你來施舍,憑什麽你不喜歡的東西就要塞給我,為什麽連我喜歡的人都是你剩下的,憑什麽啊,憑什麽啊,憑什麽就這麽不公平呢,老天爺為什麽要這麽不公平呢,就因為我張的不高也不好看嗎?
劉雅最大的問題就是家裏人重男輕女,劉雅常年得不到愛,所以變的自卑變的心裏扭曲。
一個房間,三個床位,三個床位,三個世界。
明明都是一樣的死法,一樣的病床,一樣的搶救裝備,卻有不同的思想,不同的想法,不同的人生。
他們的開始并不相同,但是他們結束的方式卻是一模一樣,這或許也是一種緣分吧,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又怕什麽嗎。
死過一次的人都不怕,那闫寧死過兩次的人又怕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