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司圖抱着自己的書包走進了隔壁的房間,然後從書包裏掏出他口中說的很重要的東西——兩只小毛絨玩具,将那兩只毛絨玩具擺在床頭,把書包放在一邊的凳子上,才爬上床伸了個懶腰,打了個滾,閉上眼睛漸漸進入熟睡的狀态。
半夜,元星洲被一道驚雷與一聲尖叫吵醒,他有些迷糊地躺在床上揉了揉眼睛,感覺那尖叫聲就在自己隔壁,在床上又躺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自己隔壁剛住進一個人,想起司圖那小膽子,元星洲還是打算起身過去看看,膽子那麽小,可千萬別給吓出什麽病來才。
此時的司圖抱着枕頭,用被子把自己全部蓋住縮在床頭瑟瑟發抖,他沒想到好不容易能睡個安穩覺晚上竟然會打雷,還那麽突然、那麽大聲,元星洲輕輕走進去打開燈,然後把窗戶關上:“被雷聲吓着了?沒事吧?”
司圖沒應聲,元星洲走上前輕輕掀開他的被子,就看到了依舊在發抖的司圖,現在的他才真正像個脆弱敏感的小孩子,眼睛紅紅好像還哭了,發現走進來的是元星洲立刻委屈地撲進他懷中:“嗚~好吓人。”
元星洲輕輕給他順着後背道:“別怕,打雷而已,沒什麽的。”
元星洲哄了好一會兒,天際又傳來一陣轟隆隆的雷聲,好不容易被安撫下來的人又在他懷中抖了抖,雙手不自覺地抱緊了他。
元星洲又得繼續哄着,只可惜這回無論他怎麽安慰司圖都還是很害怕,正當元星洲的耐心即将耗盡時,司圖終于鎮定下來,他輕輕松開抱着元星洲的雙手,手指顫抖的指着他身後的窗戶,眼中的恐懼更加濃烈。
他這個樣子,就算元星洲膽子再大也給他吓了一激靈,更何況,今天還看了那麽一條新聞,現在便不免往那方面想。
元星洲生怕自己轉頭後會看到什麽詭谲的場景,可還是慢慢轉過頭,可轉過去之後卻沒發現什麽,窗外最詭異的就是這暴雨了吧?
暴雨一般都會出現在夏天,S市冬天時更是從來沒有下過暴雨,今晚這場雨來得實在很奇怪,他問司圖:“你也覺得今晚這場雨來得很奇怪嗎?這會不會就是你口中說的末世的前兆?”雖然天氣奇聞偶爾會有,可元星洲還是忍不住往那個方向想。
“不只是這個,”司圖搖頭:“你看那月亮,是不是很大,很圓,還特別亮?這場暴雨和最近小規模的人類異變才算是末世的前兆,等一個多月之後,日夜颠倒之時應該就是末世到來的時候。”
“應該?”元星洲不解道:“難道你也不知道末世是什麽時候來臨的?”
司圖點頭:“因為上輩子我變成喪屍之前才從昏迷的中醒來,剛醒過來連病房都來不及出去就變成喪屍了,最後只來得及看了一眼時間和日期,可外面的世界變成了什麽樣子我卻是不懂的,幸好,這輩子,我提前醒過來了。”
他的神态不似作假,元星洲現在還不敢完全相信,可心裏卻已經在偏向他了:“你也不想變成喪屍對不對?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阻止這場災難的發生呢?”
“不可能的,病毒想必早就已經入侵到人類中間,可是誰都沒有發覺,如果我去跟別人說肯定會被當成瘋子,或者破壞社會秩序引發社會混亂的人,所以我只敢來找你,上輩子,就是你幫我恢複人類意識的。”
“我?”元星洲用手指着自己:“我難道還是救世主不成?”想到這裏元星洲是有點小激動的,畢竟每個男人都會想象過自己變成英雄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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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司圖直接把他的那邊小激動澆滅了,“不是,沒有人是救世主。”然後又給了他一點點的小鼓勵,司圖看元星洲的目光中蘊含着信任和希望:“也許你不能救別人,可是我一直認為你就是我的救世主。”
第一次被人這麽依賴信任,讓元星洲覺得有些受寵若驚,但更多的是不知所措,他心裏其實很不自信,他怕自己會辜負司圖的期待。
窗外雨聲漸弱,雷聲也早就平息,元星洲用被子将司圖裹好:“好了,先睡覺,這件事情明天再說。”
看他躺好之後元星洲便回到自己房間,剛準備關上自己房間的門卻發現司圖不知道什麽時候竟悄無聲息地跟在他身後走過來了:“不睡覺跟着我幹什麽?還有什麽事嗎?”
司圖扭捏了一下,才說出自己的來意:“我還是害怕,今晚能不能先跟你睡?”
元星洲看着他,發現司圖竟然還會害羞臉紅,明明都不打雷了還怕,跟個小孩子似的,元星洲有心想調侃調侃他,可一看到他紅紅的眼圈就不太忍心,只好嘆了一口氣道:“真是拿你沒辦法。”
聽到這句話,司圖就知道他答應了,立馬抱着自己的枕頭屁颠屁颠地滾進了元星洲的被窩裏,元星洲關門躺床上之後還試圖往他懷裏拱。
元星洲用一只手抵着他的額頭阻止他靠近:“老實點兒,再亂鑽我就把你扔下去。”“好吧,那我睡了。”說完真老老實實地閉上眼睛睡覺了。
第二天,元星洲是被熱醒的,他夢到了自己抱着一個火爐,還怎麽甩都甩不掉,差點沒惹得喘不上氣來,早上睜開眼睛時司圖擠在他懷裏睡着,雙手雙腳還不安分地緊緊纏住他,元星洲想把他拉開,可無奈司圖力氣太大,怎麽掰都掰不開,叫也叫不醒,他只好躺在床上等司圖醒了再起床。
好在半個小時之後司圖終于醒了,睜開眼睛就先給了元星洲一個大大的麽麽噠:“mua~~粥粥早啊,現在幾點了?”
司圖沒刷牙就亂親的舉動讓元星洲一頭黑線,可看他還迷迷糊糊的,一般人在這種時候就算訓了他也聽不進去,于是只好忍着:“七點四十,不早了,我今天還要去公司,該起床了。”
司圖原本還想再睡會兒,可聽他說要去公司就跟着起來了:“你還要去公司工作啊?都快過年了呢。”
元星洲快速洗臉刷牙收拾好自己,也沒耽誤跟他說話:“嗯,今天開年會,可能明天或者後天就能放假了。”
司圖穿着有點大的睡衣,圾拉着大棉拖,跟他元星洲身邊一邊給他遞襯衫,遞西褲,一邊盯着他身上的肌肉猛看,活像個準備送丈夫出門的小媳婦兒,心中還啧啧贊道:我家粥粥還是這麽有料。
元星洲換好衣服,揉了揉他的腦門:“不用羨慕,你長大後多練練也能長肌肉的。”
司圖拍掉他的手不滿道:“什麽叫長大後,我都快二十了好麽。”
元星洲笑道:“什麽二十,沒生日就還是十九,你這樣子出去跟人說你已經超過十八歲了別人肯定不信。”
“反正我已經老大不小了。”說完轉身就開始在元星洲的衣櫃裏找衣服,元星洲無奈地搖搖頭,這孩子真是心大,出遠門也不帶件換洗的衣服,不過兩個大男人換着衣服穿也沒什麽,有空帶他去買幾套就是了。
雖然司圖穿着他的衣服有點大,可挽挽袖子還是能穿的,褲子是牛仔褲,在冬天穿兩天也可以,外面再套上他昨天穿來的羽絨服,別人也看不出什麽來。
兩人吃完早餐,元星洲收拾好公文包,就坐在玄關處換鞋子準備出門,司圖也跟着他坐在那裏換鞋,元星洲打趣他:“怎麽,現在出門不怕今天回來的時候我不讓你進門了?”
司圖頭也不擡就回道:“你想得到挺美,我要跟你去公司參加年會的,你甭想甩掉我。”
元星洲穿鞋的動作一頓:“你要跟我一起去?我什麽時候答應了?”
司圖穿好鞋,站起身俯視他:“你認為你的反對有效嗎?”
司圖死纏爛打的功夫元星洲是見過的,所以現在他打算跟司圖講道理:“阿圖啊,你聽我說,那是公司的年會,正式的,不是朋友聚會,不能随便帶人去的。”
司圖仰着小下巴勾着嘴角笑道:“可愛的小粥粥啊,當我沒參加過年會呢?公司年會都是可以帶家屬的。”
元星洲無奈攤手:“可你不是家屬啊,咱們這才認識兩天。”
司圖見他還不松口也不跟他墨跡了,直接就開始放大招:“你要是不帶我去我就自己去,到時候就跟門衛和前臺的接待人員說我是你男朋友,你誘拐未成年人還始亂終棄,我是去找你讨個說法的。”
元星洲聽了他的話突然就覺得頭有點疼,他這是造了什麽孽要帶個小祖宗回來專門克自己啊?看着司圖一副去不成就不罷休的架勢,元星洲只好妥協了:“好吧,我可以帶你去,”
司圖正準備蹦起來歡呼,結果他又加了一句:“但是!你不能亂說話,那些關于你昨天跟我說的,在公司裏一字一句,一丁點都不能透漏,能保證嗎?”
“能能能能能能!”司圖猛點頭:“那……我就勉為其難跟別人說你是我表哥好了,嗯……就說我家裏沒人了才來投奔你的。”反正這也是事實,至于那些巴不得他去死的親戚們就當他們已經沒了吧。
坐着車行駛在前往公司的馬路上,看着副駕駛上依舊一臉興奮的司圖,元星洲覺得自己真是瘋了,他怎麽就能這麽相信,這麽縱容司圖呢?明明才認識兩天不到,罷了,看在他對自己沒有惡意還熱情無比的份上,就當撿了個孩子陪陪自己吧,現在只能希望自己的眼光還能保持招聘新員工時的敏銳。
元星洲很少冒險去做什麽事情,這回他就跟自己賭一次,就賭自己這回沒有看走眼,輸了大不了就是被騙掉這些年的家當,可如果贏了呢?他或許會有意料之外的更有價值的收獲?
作者有話要說: 英盲作者菌在标題寫了個英文,沒來得及查也不知道有麽有拼錯,太困了,明天再查。
(明天捉蟲非僞更)